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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未来列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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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整个中东使美国面临种种问题和决策,而这些问题和决策将对全世界产生影响。但除此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美国必须予以回答的复杂问题,这些答案将大大影响到今后几十年的世界历史进程。    
    下面我想简要谈一些领域,在这些领域里我认为美国不可回避地必须于近期内作出原则的、总体战略的决策。所有这些决策需要先做分析,然后权衡各种可能的选择和这些选择的效果和风险,最后再本着美国的长远利益加以评估。只有在对事情进行了理性的深入研究之后,方可作出决定。    
    我们从世界史中知道,有许多后果极其深远的决策是由个别人临时决定的。即使像美国这样三权分立的现代民主制度,也有可能由于某一突发事件而被迫立即作出一项具有原则性和长远意义的决策。有能力临时作出如此责任重大的决策,这正是人们要求美国总统所具有的领导素质的一部分。2001年的“9·11”事件就是迫使人们迅速决策的一个突出例子。政府和国会对突发事件预防得越好、越全面,就越不需要临时作出原则性的和具有长远作用的决策。但历史也表明,一系列单个的小步骤最后也可能构成一项根本性的决策。美国对苏联的核军备均势战略(也称“恐怖平衡”)即是一例。无论美国将来的总体战略决策以何种方式、在什么时候、由什么人来作出,有一点是肯定的:美国在许多领域正面临原则性的决策。    
    最重要的决策之一涉及以下问题:美国是否愿意继续承认《联合国宪章》,还是愿意单边行动?在老布什执政时期,这一点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但后来在克林顿执政期间,美国就多次违反了多边行动的原则。当时的参议院外委会主席、克林顿的一名对手、参议员杰西·赫尔姆斯走得最远。2000年1月,他在联合国安理会会议厅的一次讲话中说:如果联合国要把它自以为是的权威在没有得到美国人民同意的情况下强加在美国人民头上,就将导致对抗并“最终导致(美国)退出联合国”。    
    2001年初小布什政府上台伊始,就以多种方式摆脱和违反多边条约体系。2002年9月,小布什发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声明,明确要求可以不顾《联合国宪章》禁止使用武力的规定先发制人地发动战争。如果说在这个文件里面明确提出了美国在军事上永远称霸的要求,那么仅此一点还不一定就是违反《联合国宪章》。但由于同时强调了有必要对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迄今主要是核武器)的国家打先发制人的战争,这份令人惊讶的声明就不仅表达了单干的意志,而且还为今后可能进行单边战争以巩固自己的霸权,从而违反《联合国宪章》预先进行了辩护。    
    可以想象,今后的美国总统及其政府即使是不同意这个文件的极端含义,也很难从这个文件后退。但也可以设想,他们甚至会明确地把这个文件或该文件的核心内容变成自己的思想,并大力推行文件中所表述的美国的世界政策。美国面临这样的抉择:要么是不顾别人、不顾联合国、不顾潜在的对手,单边地把保持自己惟一超级大国的地位奉为其总体战略的最高准绳;要么是利用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和多边组织的全球性结构。美国虽然是领导力量,但要以合作的态度贯彻自己的利益。    
    结果可能是两者的混合体。小布什宣布的“反对恐怖主义的战争”没有导致美国产生统一的战略,因为这场“战争”没有具体的敌人,它只是一句在必要时可加进不同内容的空话。具体到阿富汗和伊拉克,美国与其他国家结成了外交—军事联盟;在这里美国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已经结合了。    
    直到90年代,世界已经习惯了一个多边行动的美国。后来绝大多数国家已多次(尽管不一致)认可了美国在90年代奉行的以武力对主权国家进行人道主义干涉的原则。但为这种干涉的前提、目标和手段所下的定义一直是不清楚和有争议的。按照现行的国际法,只有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之下才允许进行人道主义干涉。


第二部分:美利坚帝国美国的战略选择(2)

    美国打先发制人战争的前提就更加不清楚了,是绝对没有解决的问题。拿伊拉克战争为例,美国只需要断言伊拉克拥有可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够了。华盛顿和伦敦大大夸大了伊拉克对世界的威胁,以便为他们打伊拉克作辩解。如果萨达姆真的拥有装有核弹头、化学弹头或生物弹头的导弹,那么对伊拉克进行常规打击岂不是拿千万人的生命开玩笑吗?因为人们必须估计到萨达姆势必会进行毁灭性的反击。事实上,华盛顿和伦敦根本没有认为萨达姆可能会发射核导弹、化学导弹或生物导弹;但他们要向舆论界暗示,萨达姆拥有这类武器,而且他会不负责任地加以使用。    
    尽管后来有不少国家的政府参加了美国的行动,但他们并不是坚信这场战争的合法性,而是为了在对美关系中投其所好。结果这一破坏国际法的先例没有得到普遍认可,相反,其他的大国持反对态度。除了一开始就参战的英国之外,中等国家中波兰、西班牙、意大利、日本等国是在军事取胜之后才答应帮助恢复伊拉克的正常秩序。即使后来联合国参加伊拉克的重建,也不能使这场战争以及美国事后宣布的改造中东的战争目标在国际法上得到合法化。    
    美国将会认识到,虽然它不是有意地、但却极其轻率地得罪了大多数的伊斯兰信徒,得罪了全世界(包括所有基督教会)的公众舆论,尤其是得罪了几乎所有国家议会中的多数政治家。政治家们十分关心维护自己国家的主权,关心《联合国宪章》谴责战争的条款继续有效,关心联合国的运转功能,关心本国所参加的一切国际条约和体系能发挥作用。华盛顿显然犯了低估这种关心的错误,这在将来可能会促使华盛顿在与其他国家对话时多多克制自己的语言和嗓门。人们将会想起罗斯福总统著名的告诫:“说话小声点,因为你手里拿着大棒。”至于美国会在多大程度上回到多边外交政策上来,现在一时还难说。毕竟美国在安理会有否决权,能在决定性问题上阻止联合国通过决议。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国大搞单边主义将对多数其他国家的态度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尤其是对中国和俄罗斯。    
    与美国同联合国的关系一样重要的是:美国要把统一的欧洲看作是伙伴还是附庸?2002年出现的美国公众舆论和欧洲大部分地区公众舆论之间的疏远,就是美国单边主义的第一个后果。无疑,希拉克和施罗德对小布什总统的好战言论,对美国新保守主义某些代言人(如沃尔福威茨、珀尔、卡根)盛气凌人的讲话所作出的反应,特别是通过他们驻联合国安理会的外交官作出的反应,从外交政策上讲是欠理智的,但美国企图把欧洲分为“新”、“老”两部分也同样是不理智的;大西洋两岸的政府都助长了这种疏远。虽然这期间双方在语调上有所克制,最近又都乐于强调“共同的价值观”,但不容忽视的是,伊拉克战争已把欧盟各国外交部长频频宣告的欧洲“共同的外交政策”变得荒唐可笑;大西洋联盟及其熟练的合作机制和运转自如的机构,由于遭到蔑视而受到严重损害。    
    大西洋联盟本来是一个防御性联盟。如今它失去了旧的敌人苏联,而新的敌人并不存在。北约扩大到中欧东部的波兰和其他国家以后,使这些与俄罗斯有着数百年历史恩怨的国家在心理上和政治上得到了它们所期盼的重要依靠。从军事上看,北约的扩大没有多大意义。当然,只有当人们把北约空军机场和基地东移所引起的莫斯科不安这一点不当一回事,才能这么说。    
    美国不仅面临着今后同欧盟的关系问题,还面临着大西洋联盟和北约未来的目标问题。如果美国现在对这个问题作出诚实的回答,就必须包括好几个方面,那就是:面对俄罗斯、中东和中国,要巩固美国的地缘政治和军事上的势力范围;控制欧洲国家的军事能量,其中尤其是控制德国。美国敦促其欧洲盟国加强军备其实是不合外交逻辑的。尽管有些欧洲人同意美国提出的上述联盟目标,但在近期内他们不可能对加强本国军备感到兴趣,除非他们愿意把自己的军队提供给美国的全球战略使唤。但显而易见,一系列欧洲盟国只能非常有限度地同意美国对联盟目标问题所做的真实回答。    
    如果北大西洋联盟沦为美国在政治上控制欧洲的工具,那就有可能不仅在法国引起反对。而英国则有可能在这一点上继续追随美国。英国在这种情况下将把美国的利益看作自己的利益,从而阻挠欧盟对美国保持独立性。欧盟接纳的成员国越多,美国在这方面的利益就越不会受损。美国很早就本着自己的地缘战略利益,一再敦促欧盟接纳土耳其。可以想象,美国不久就会压欧盟接纳乌克兰、亚美尼亚、约旦,甚至以色列和埃及。1999年的北约首脑会议就已在这方面显露端倪。    
    美国必须在近期决定,使欧洲在政治上依赖美国是否符合美国的长远利益。如果这个选择被肯定并确实执行,那么欧洲持久分裂就是可以设想的。美国的部分活动就会被拴住在欧洲,因为美国必须估计到,除了英国也许还有波兰之外,许多欧洲国家是不会驯服地接受明显的外国支配的。波兰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波兰的生存受到东西两面的威胁几乎长达250年之久,而在这段时间里波兰人一直把美国看作是自由的保护者。    
    美国的对欧战略如此模糊不清,而对这种模糊不清的战略,美国人要比欧盟容易承受。同样模糊不清的是美国对中东的战略,它也有多种可能性。当前最迫切的问题是:美国想要中东平静呢,还是想用武力改造中东?与欧洲情况不同,美国在中东不能长期维持这种模糊状态。美国有必要就美国中东政策的道路和目标展开广泛的国际讨论。如果这种讨论没有结果——尽管把这同越南相比看起来似乎有些夸大——就不能排除出现令人很不愉快的、急剧的事态发展。受害的既包括美国,也包括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


第二部分:美利坚帝国美国的战略选择(3)

    如果没有美国的军事支配地位,很难设想中东局势能平静下来。正因为如此,美国军队将会留在伊拉克。但如果以为能够从外面把一个有效的民主制度强加于一个阿拉伯国家或穆斯林国家,那是一种传教士式的幻想。这样一种企图将继续遭到抵抗,并将继续引发恐怖主义。美国越早放弃这种幻想越好。美国如果继续坚持这种幻想,就越是无意中在加强敌对情绪,而这种敌对情绪不仅仅是阿拉伯—伊斯兰恐怖主义散布的。    
    也许以下的做法更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那就是华盛顿一方面公开宣布它的利益所在:第一,保持石油的连续供应;第二,确保以色列的安全;第三,防止更多国家搞核军备;另一方面不再发表诸如“邪恶轴心”、“无赖国家”等侮辱性言论,因为此类言论使得美国在该地区政府中的朋友们更难反击阿拉伯和伊斯兰的原教旨主义。现在几乎所有伊斯兰战斗组织的领导人和宣传家都把巴勒斯坦人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    
    在大多数阿拉伯人民看来,美国如果能在以阿争端中起到促成和平的作用,它就会受到尊重。在许多阿拉伯人和非阿拉伯穆斯林的眼里,被以色列占领的巴勒斯坦地区的状况是西方尤其是美国的险恶用心的证明;与此同时,这场争端还被许多反对党领导人利用,成为他们反对同美国合作的本国政府的内政斗争工具。自1967年以来,后来又一次是萨达特促成以埃媾和以来,美国一直不愿认识到,如果没有以巴和平,美国的一切努力都不能使中东局势平静下来。另一方面,在约旦河西岸建立巴勒斯坦国,包括依靠美国和国际部队的长期驻军为巴以提供必要的安全保证,仅此一项还不足以稳定中东局势。对美国而言,要达到和保证这些战略目标,无论如何都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但如果以巴冲突悬而不决,这项任务会变得更加困难,甚至可能无法解决。    
    凭着华盛顿同耶路撒冷、开罗、利雅得、阿曼和安卡拉政府之间的友好关系,看来美国的军事手段和财政手段任何时候都足以为这场冲突找到一个逐步解决的办法。尽管以色列已在境外的巴勒斯坦领土上建起了大量的居民点,这个选择在一段时间内对美国来说还是可以考虑的。此外,这场争端的解决还能为美国的长期驻军提供理由。    
    当然,中东地区各国之间的竞争,尤其是大量存在的社会、经济弊端,人口迅速增长以及由此引发的内政动荡,这一切不可能随着以巴媾和而得到消除。叙利亚和巴勒斯坦是如此,富油国伊拉克、伊朗和沙特阿拉伯也是如此。特别是世界头号石油输出国沙特阿拉伯显得尤其危险。极端保守的瓦哈比派政府对美国表现得很合作,同时却资助伊斯兰恐怖主义的一部分头目。许多伊斯兰战士来自沙特阿拉伯,美国迄今装作不知情。实际上瓦哈比王朝与美国之间存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同盟。但瓦哈比家族的宗教狂热与掌握伊朗最高权力的什叶派教士并无原则差别。沙特阿拉伯的内政发展很难预测,美国能施加的影响是很有限的。但由于美国以至全世界的石油供应今后几十年都高度依赖沙特阿拉伯,美国对沙特的外交面临着极为棘手的任务。    
    美国的精英们不能再长期回避作出抉择了:要么对伊斯兰表示尊重和愿意对话,要么就是不同文明的冲突。在美国历史上,政治阶层从来没有比较深入地研究过伊斯兰世界宗教和穆斯林问题。以色列同其邻国的四次战争在美国——也在德国——引发了对以色列的巨大同情,但并没有导致对伊斯兰的敌视。对美国人来说,伊斯兰离美国要比离欧洲远得多。随着美国和国际社会多次试图推动和平进程,这一距离逐渐有所缩短。    
    伊斯兰恐怖主义“基地”组织的袭击一下子引起了对伊斯兰的密切关注。人们在对恐怖主义表示正当的忧虑并决心予以反击的同时,却没有去更好地了解伊斯兰,了解它的基础和历史。这就产生了一种危险,即人们对伊斯兰作为世界宗教同某些伊斯兰恐怖主义组织和集团不加区别。如果肤浅地把伊斯兰宗教等同于恐怖主义,就会引起对伊斯兰的普遍敌视,就必须估计到伊斯兰方面也会同样地作出简单化的反应。如此的彼此升级,不仅会给美国以至整个西方,也会给60个伊斯兰国家的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而伊斯兰恐怖分子则会欢呼胜利。    
    因此,整个西方、特别是领头的美国,有必要仔细地区别对待。首先应当这样做的是大众媒体和政治家。小布什总统和罗马教皇不久前象征性地访问了一所清真寺,这样做是很正确的。但是两只燕子还不能说明夏天已经到来。与欧洲人相比,美国人在普遍尊重伊斯兰方面做得更差。这里讲的尊重是指尊敬和认可的意思。这是一项需要有高度政治素质才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伊拉克战争又激起了额外的感情冲动。对伊斯兰的精神领袖也应该要求他们作出相应的努力。双方都不妨从那些体现宗教宽容的光辉范例中吸取教益,如10世纪穆斯林统治下的科尔多瓦、13世纪基督教统治下的托莱多,〖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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