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手中的温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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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梢上变得光秃秃的，方宁再也不能等待下去了，如果张志轩不肯回台北，她一个人也得走，她的心凄凄惨惨的，常常梦到宝宝，睡梦里哭醒了好几回，即使张志轩伸出胳膊搂着她，吻着她，也不能让她平复。
　　当方宁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呜呜哭泣的时候，张志轩的心里也被她抓的伤痕累累。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宝宝马上要去美国了，他能想到她发疯的样子，却看不清自己的悲痛和喜悦。
　　他只能拖着她，在北京给她更多的自由，由着她使性子，翻白眼，然后在去宠她，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把方宁扔在一张网里，而网住的不仅仅是方宁，还有他自己，他的困惑他自己明白，只是他还不想解决，他的手抓住网上的结，不让方宁挣脱，也不让自己得到解放，连他自己都觉得残酷，可他还要继续下去，他依然放不下方宁留在他心上的那道伤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横亘在他的心上，他不时的触摸，想起了过去的疼痛。
　　方宁正在家里准备行装，给宝宝买了礼物，还有给郑兰芝的，不管张志玲和张志珍对自己怎么看，方宁也给她们买了礼物，表面上的人情往来，还是要做的，方宁不想给她们挑剔自己的借口。
　　林文打电话来要她过去一趟，马上。
　　方宁猜不到出了什么事，让林文心急火燎的。
　　天已经黑下来了，张志轩还没有回来。
　　只能打电话给他，“志轩，我去林文那儿了，林文有急事要我过去。”
　　“什么事？我在回家的路上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张志轩问。
　　方宁也不能确定需不需要他去。
　　他们回北京以后，请林文吃过饭，如果不是林文的活跃性格，那顿饭吃的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林文和张志轩是谁也不待见谁的，从那以后，他们三人再没有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方宁顿了顿，还是免了吧，“不用了，到时候有事再打电话给你，行吗？”
　　“好，开车小心点，路上堵的厉害。”张志轩嘱咐她。
　　“嗯。”
　　“对了，别忘了吃完饭再去。”张志轩又加上了一句。
　　方宁答应着，放下电话，哪还有心思吃饭？
　　对阿姨说了一句，“阿姨，志轩回来就说我吃过饭了”，方宁就开车出门了。
　　交通的确是拥堵极了，车子一辆接一辆，在高架桥上排起了长龙，方宁想着心事，差点顶在前面那辆车的尾部，但她还是不能集中精神，林文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文没有搬家，还是住在她们俩原来租住的小屋，租金却长了近一倍，现在这个年头，工资的提高永远跟不上飞涨的物价。
　　方宁在路边停好车，自己拿着钥匙开了房门，林文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上也没有泪水打湿的痕迹，屋子里比往常还要整洁，方宁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看见方宁进来，林文冲着她咧了咧嘴，笑的很难看。
　　方宁关上门，把她手里的烟掐灭，打开窗户，满屋子的烟味随着涌进来的空气渐渐的消失了。
　　“吃饭了吗？”方宁问。
　　林文摇了摇头，方宁心疼的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会让林文变成这个样子？
　　
　　
第　50　章
　　林文拿起烟，重新点上，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鼓起勇气说出她的心事，林文沉思着，不知该不该告诉方宁。
　　方宁就站在她的对面。
　　“我去给你做饭”说完，方宁转过身，脱下外套，要去厨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得让林文先吃饭。
　　“方宁”林文叫住她。
　　方宁走过来，“林文，有事你就说吧”，看着林文欲语还休的样子，方宁更加觉得事情的严重，因为吞吞吐吐绝不是林文的个性。
　　“方宁，肖飞要回来了。”林文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肖飞？这个被遗忘的名字有多长时间已不再想起了？
　　林文要说的就是这个？
　　方宁的心里肖飞所占据的那个小小角落，已经积满了灰尘，他曾经是她全部的心愿，现在也不过是一根断了的琴弦，铮的一声就没有了绕梁的余音。
　　肖飞回不回来也变得和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关山重重阻断了他们曾拥有过的美好时光，她的心在飘摇的风雨中已经另有了归宿，可林文并没有看明白。
　　不是因为她的冷酷和多变，而是她的清醒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即使肖飞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思念了，有多少的爱恨才会有多少的心痛，她并没有听见心痛的声音，往事已随风而逝，再也不能撕裂出别样的伤口。
　　肖飞的影子就像被理想化了的爱人，在现实的记忆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张志轩那张并不英俊的脸庞，深刻而意义悠远，他才是自己的父亲、兄长、儿子，成为她生命中的主宰。
　　方宁笑了笑，“那又怎样？你就为了这个把我叫过来”
　　林文对方宁的沉静感到吃惊，自从昨天晚上接到了肖飞的电话，自己一直犹豫不决，下了多大的决心来告诉她这件事，而方宁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方宁知道林文没出什么事，放下心来，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文的旁边。
　　“林文，肖飞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别为我担心了。”方宁轻松的说。
　　“是吗？”林文还是不相信，观察着方宁的表情。
　　方宁看出了林文的犹疑，“真的，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
　　“如果肖飞来找你呢？”林文追问道。
　　方宁摇了摇头，她不想看见肖飞，没有任何的原因，她不想自己的生活再有任何的不安因素，也不想追忆过去。
　　林文叹了口气，她的顾虑是多余的，枉费她揪了半天的心。
　　“林文，你把我吓的半死，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害的我差点撞了车。”方宁想换个话题，她的心里也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只是她不能让林文知道，无关风月，无关爱情，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林文撇了撇嘴，也笑了。
　　“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林文觉得还是有把话说完的必要。
　　“什么？”方宁问。
　　“王旭光，记得吧？肖飞他们宿舍的老五？”林文仿佛要唤醒过去的所有时光。
　　“怎么了？”
　　“他毕业去了证券公司，想起来了没有？就是他找到我的，把我的电话给了肖飞。”
　　方宁点点头，鼓励林文继续说下去。
　　“肖飞好像圣诞节前后回来，王旭光他们联系了一大帮同学，北京的，外地的，说好了要聚一聚，你来吗？”
　　方宁笑了，她一直在笑，林文知道她的意思，她不可能参加他们的任何聚会。
　　回忆过去是孤独而可悲的，可有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活在过去的岁月里。
　　林文不希望方宁活在过去，但她现在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吗？
　　“方宁，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感到不幸福，你还有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林文走近方宁，拉起她的手，“肖飞没有结婚，他希望你能见见他。”
　　“那是他的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方宁握紧林文的手，“我不想见他，也不想他见到我，林文，你要帮我？”
　　“好。”林文答应她，任何时候她都是和方宁站在一起的，她看到了方宁所有的痛苦，她希望方宁的未来不再有任何的阴云。
　　为了让林文安心，方宁在林文那里耽搁了很久，和林文一起吃过饭，翻看了林文写的小说，直到林文催她回家，她才想起了张志轩，她的确是该走了，肖飞的事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还有许多事是她必须面对和解决的。
　　张志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的遥控器不停的更换着频道，看见方宁进来，把遥控器扔在桌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事，林文心情不好，我多陪了她一会。”方宁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神，撒谎总会让她慌乱的，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今天她什么也不想说，如果说肖飞的事没有在她的心里引起一点的震动，那的确是另一个谎言。
　　她内心的是是非非早已让这个消息搅乱了，她唯一能克制的就是不再想它，而睡眠无疑是能她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前提是她能够睡得着。
　　张志轩关了电视，寂静的屋子里能听得见浴室的流水声，方宁没有像往常一样偎依在他的身边，这让他很不习惯。
　　这仿佛成了他的一个缺陷，没有她柔软的身体的依靠，没有了她喃喃的低语，他都感到不自在。
　　如果是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倒可以原谅这间房子的空荡和寂寞，但现在不是，方宁深更半夜的回来，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把他一个人晾在了这里，让他有种难言的尴尬。
　　推开浴室的门，里面雾气腾腾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珠，张志轩看不见自己的脸，反正也好看不到那里去，他的怒气比浴室里的雾气还要大。
　　方宁的身体在淋浴房里，被若明若暗的雾气围着，有着异样的性感。
　　张志轩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烫，手还没触到淋浴房的门把上，玻璃门被拉开了，方宁用浴巾裹住身体，走了出来。
　　看见张志轩，方宁没在意，“要洗澡吗？”。
　　方宁不确定张志轩在浴室干什么，都这么晚了，他应该洗过澡了？
　　张志轩没有说话，方宁无意激怒他，更不想让他来骚扰自己，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拿出吹风机，想要吹干头发，张志轩直直的站在她的身后，方宁也不去管他，她的心今天是冰冷的。
　　张志轩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撩起她湿漉漉的头发，手指抚过她的耳根引起轻痒，热风吹在她的头上、颈部，暖暖的拂上了她的心头。
　　细心的梳理着她的长发，让它们在自己的手中变得顺滑而可爱，她的头发、她的身体独具的香气吸引着他，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挣脱。
　　方宁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还是那么的温暖怡人，“志轩，我们回台北吧。”
　　张志轩的手松开了，抬起她的下巴，她的大眼睛是那么的温柔和迷恋他，而她的话却让他的身体一半在水里，一半在火里。
　　张志轩的唇和她的唇合二为一，焦灼在一起。
　　方宁脑海里，张志轩的脸和肖飞的脸也重叠在一起，两张脸都痛苦的僵硬着，在幽暗的心灵深处，毁灭了她的意识，她想要喊，爱情激起的痛苦再一次的拍打着她的灵魂，她的喊声被张志轩吻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都向着他张开，她的心同样的渴望他的救赎。
　　
　　
第　51　章
　　方宁的心里起了变化，而她的变化是无心的。
　　死水也会泛起的微澜，而执风的手是肖飞的影子，无论如何，她还是要感激他的寻找的。
　　虽然她并不稀罕这样的找寻，忏悔？失落的爱情？还是只是单纯的牵挂？
　　肖飞的信，她没有看，他们之间也没有诺言的束缚，就像已经了断了的青春和情感，他们都不再有支配的权利，甚至连怀念都会违背了方宁的道德。
　　又有多少的海誓山盟能够背负起时光的考验呢？
　　青春的河流依旧流淌的血液还是奔腾不休，方宁却不想回忆过去，过去的日子即使再回来，也未见的有她的幸福，从头再来，是何等的无力和苍凉？
　　幻想着和肖飞的擦肩而过，她也能蔑视他的存在，而那是多久以前的心愿了？
　　那时的她，是有心的，她的心同样会痛惜她和肖飞的爱情，即使肖飞是一阵风，是一缕青烟，也会拨动她的心弦，而现在，她的心呢？
　　肖飞真的变成了袅袅的青烟，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她的心还好好的跳动着，没有痛，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过眼的烟云，在她的心海里，吹不动任何的风帆。
　　方宁想回台北，和张志轩一起，那里有宝宝。
　　张志轩同样没有给过她任何的诺言，而他却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蜕变成为女人，他霸道的占有了她，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也渴望被他占有，他是有魔力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的心失去了自由，他呼吸的空气成为她的空气，他脚下的土地成为她的土地，他的归宿才是她的家。
　　张志轩就躺在她的身边，她不能想象把他换成别人，哪怕是肖飞也不行，方宁把自己的目光从张志轩熟睡的脸上移开，她为自己曾动过的念头感到羞愧，留在心底的那一点私心也让她觉得是不能饶恕的。
　　张志轩已经答应她回台北了，他的态度不再模棱两可，方宁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什么可提心吊胆的了，就要看见儿子了，方宁被心里的喜悦打动了，她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了，也不用费心去寻找她的爱情，一切都好端端的摆在她的面前，她要做的，只是跟随他，走过长长的一段路，路的尽头是无限的风光。
　　启程、收拾行装也不再令人厌烦，方宁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儿子的身边，北京已经有了寒冬的萧瑟，这个时候的台北应该是阳光正好，不冷不热，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张志轩听凭方宁快乐的忙碌着，打点着回家的礼物，有时候他真想对她坦白一切，但是有一种力量让他不能畅所欲言，他的心摇摇晃晃的，一会潮湿、一会愤怒，一会又充满了爱怜，他以往对事物的决断能力失去了方向，让他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飞机在台北降落的时候，方宁觉得一刻也不能耽搁了，灯火阑珊的台北别有一种风情，而她只想让交通更顺畅一些，别的任何的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闹的很厉害，车刚刚停在家门口，方宁就跳下了车，看不见宝宝，让她心焦，三步并作两步的进门，张志轩被落在身后，她也顾不上了，郑兰芝和宝宝都不在家，就连张志珍姐妹俩也不在，管家和佣人出门拿行李去了，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影子，方宁转过身，等待着张志轩。
　　张志轩进了门，仿佛一切如常，吩咐管家一会儿摆饭，就要上楼洗浴去了。
　　方宁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许郑兰芝并不知道他们要回来的时间，从北京走的时候，方宁是打过电话的，可最近这几天她和宝宝一直不在家，张志轩也只是说他们去亲戚家了，可张志轩为什不把她回来的消息告诉她们呢？要知道，她是多么的思念儿子啊！
　　上了楼，关上房间的门，方宁在浴室门口拦住了他，“宝宝呢？”。
　　张志轩扭头看了她一眼，开始解衬衣的纽扣，“和妈去美国了，我没告诉你吗？”
　　方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讲过？”
　　“哦，那我可能忘了，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吧？”张志轩闪身进了浴室，“给我找身衣服？”
　　方宁机械的打开衣柜，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握在手中，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眼睛也不再转动，呆坐在床上。
　　张志轩满身水珠的从浴室里出来，扯过身上的浴巾抹了两下，高大的身影欺近坐在床上的方宁，伸手要接过方宁手中的衣服，拽了一下，没有拽动，方宁抬眼看着他，目光里跳动着红红的火焰，“宝宝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你不会想让我这样和你谈话吧？”张志轩用手指了指自己赤裸的身体。
　　方宁把手中的衣服愤怒的向他扔了过去，张志轩冷不防的被她吓了一跳，衣服散落在地上，方宁看也不看他，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上。
　　张志轩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打开门向楼下走去，想了想，又回头推开房门，探身进来，对着方宁，“宝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