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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4327-我的音乐江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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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哼哼了几句,说,好,好!    
    楚奇楚童有点担忧地说,行不行啊?    
    男孩笑眯眯地说,别担心,写得很好!你们放心吧。这里,你看这儿……哥儿俩指着谱子,还有点犹豫。    
    有我呢!男孩万分自信地说,我来录音,你们俩还担心什么?    
    我微笑了。我从一进入这行开始,就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一直改到对方满意为止。后来我付出过很大代价,王迪有首词就找我改过八遍,还有郭亮,比王迪还凶残。而眼前这男孩如此干脆,如此痛快地领会了歌词的意境,这样的合作者,让我多么轻松。    
    可惜,在这之前,之后,这样的人太少了。    
    男孩有点爱不释手,拿着歌词,对着谱子,轻轻哼起来。哼得非常好听,非常有乐感,我想,就是歌手也不一定会这么好听。    
    你是制作人吧?我说,你真不错。    
    我也写歌,也在学编曲,以后多交流!男孩站起来,双眼放光,笑眯眯地,热情地望着我。    
    我想,我们能成朋友的,我殷切地说。    
    当然!男孩爽快地伸出手来,有点像大革命时期的地下党,认识一下吧,我们是同行,我叫高枫。    
    2002…9…16    
    2002…9…21


《我的音乐江山》 永远认真的梦游者如水之歌(1)

    我在梦里不止一次听到那种歌声。那种清冷的,辽远的,天鹅绒一般的歌声。一听到它,我就很难醒来,即使醒,也会在另一个梦里。我情愿这样绵延,纠缠下去。我迷恋这种歌声。它带给我一种生命的升华,或者,干脆就是另一种超脱的,清冷的,辽远的生命。    
    曾经以为这种歌声不会来自某个我认识的歌手。造化弄人,也弄出了一些美妙精美的喉管,胸腔,气息和音色,但它们实在太过稀少,太过珍贵。在浓酽的传说中,在虚幻的神话中,我经常接近那种天籁,却不能真正触及。我不知道下一轮回运气如何,只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十分美好,一切美丽而柔弱的东西,但凡经过世俗红尘的眷顾,就会变得黯淡,陈旧,庸俗,失去了最初的真实和纯粹。只有那些勘破人世,心静如水的幸存者,才能用他们的灵魂轻轻吟唱,在我艰难营造的梦境中,倾下银河之水,洗净那些被玷污的初衷和梦想。    
    一九八八年,我是个纯真的白丁。我二十一岁,却一片懵懂,终日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我用美丽的文字构筑一切,告诉自己这很坚固,却隐隐明白,世界的本质并不仅仅是浪漫。但我来不及思考,我必须拼命倾泻才华,才能让那种虚幻的成就感驱走学业的危机和爱情的苦难。我一边酗酒,旷课,打架,一边有学术论文被正式刊物发表。我被叛逆的学生奉为榜样,也被卫道士视为眼钉肉刺。我心高气傲,很少有看得上眼的东西。    
    但我没有想到,一向不屑一顾的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我会看到她。    
    在这之前,我对春节的解释是:怀春的节日。我总在冬天感到孤寂,总想遇上一两个清冷的女子,和我分享狂乱而狂热的内心。春节晚会上,我认识了费翔,又认识了张明敏。《故乡的云》和《垄上行》并不是爱情歌曲,却为我的爱情派上了用场,也带来了淡淡的忧伤。    
    这次好像没什么歌能吸引我。小品距我太远,舞蹈我不感兴趣,千篇一律的晚会歌听得我直打呵欠。    
    就在我准备关上电视,拉上同学去喝酒的时候,舞台暗了,顶灯亮了。一个仙女般的身影从云端之上缓缓飘下。我很意外,她有一种惊人的美丽,有些寂寞,有些伤感,是我很少从那些自我感觉良好,永远摆着一副革命pose的女歌手身上见到的。    
    这个女子眼波流转,艳光四射,优雅而宁静地慢慢走近。随后,我就听到了那种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的歌声。    
    五年以后,我在这个歌手的家里,给她讲述当年的一切,她笑我,说真没想到我居然是个追星族。我也笑,我说,如果我不追星,怎么会认识今天的你呢?如果没有你潜移默化的声音,我怎么会干上这一行,又怎么会为你写歌,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呢?    
    亚运村外基本上是郊区。绿油油的小麦在风中舞动。汇园公寓某一座,我和三宝刘畅上到八层,一道严严实实的铁门。楼道很昏暗。保姆开门,眼前一亮,一片富丽堂皇。    
    这得多少钱啊?我们中有人艳羡地说。    
    倾家荡产,她笑着说。    
    整个一层都买下来了?    
    是啊,她有些自得地说。    
    你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逃避?我直截了当地说,你一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是吧?    
    她沉默了。    
    我并不担心她会生气。跟她交往很自然,很舒服,因为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我们中有人笑我,说我酸。我以为她也会说我是个假惺惺的文人,但她只是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八八年那个除夕之夜,我听着她的歌声,张口结舌,深思恍惚。一瞬间,我觉得她在无法企及的远方,另一瞬间,又在伸手可及的身边。她在唱蝴蝶,在唱蝴蝶带来的革命理想和引申的革命理念,要在往常我可能会厌倦,但这次没有。她其实唱得很革命,唱得很八十年代,远远没有后来我在她家里,她兴之所至唱出的那样洋气,那样荡气回肠,但我还是沉迷在其中。我听到的是一种咏叹,一种呼唤,而不只是一首简简单单的民族通俗歌曲    
    我知道,上亿的中国人在那个晚上认识了她。认识了这个一旦出场,就注定难以谢幕的天后。她披着一身漂亮的霓裳,犹如横亘天幕的轻纱,拢住了人们心头的雾霭。她高挑轻盈,宛若不食人间烟火。她那种绝代的风华,让无数女子和歌手相形见拙,难以企及。    
    八八年,迪斯科还只是张蔷和荷东的专利,罗大佑和齐秦在大学校园里还是地下音乐。很多家庭好不容易把黑白电视换成彩电,崔健,王迪,田震和孙国庆刚刚得到“北京摇滚四大天王”的美誉。八八年,二环之外到处都是菜地,私家小车和公寓别墅更是天方夜谭。八八年,夏时制取消的时候,我将要退学,离开北京,不停地去流浪,漂泊。    
    八八年,有个歌手一夜之间大红大紫,从此陷入红尘,沧桑一生。她,就是毛阿敏。    
    九三年春天,我已经进入音乐圈两年了。三宝拉上我,要给毛阿敏做专辑。她在国内几番风雨,盗版无数,于是去了香港,签给了华星。华星让她推荐制作人,她就推荐了三宝。    
    我当时跟三宝已经合作了一些作品。从《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里两首改词,到大地唱片的几首歌,慢慢地,两个人很有感觉。我跟他都是崇尚优美的人,所以很谈得来。    
    我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精心炮制了一个五千字的企划案。那可能是当时国内最好的企划案。三宝拿给华星,华星唱片的负责人马上约见我们,定下了所有的细则。    
    几天以后,毛阿敏请我们在五洲大酒店喝咖啡。我们走进辉煌的大堂,我四处张望,感觉这和我去过的五星酒店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大理石柱光可鉴人,服务生个个都很金童玉女。来往都是面容模糊富态的有钱人,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他们很神秘。    
    二楼台上,有人叫我们。所有眼光齐崭崭射过去。毛阿敏一身白裙,高贵,雅致,缓缓站起来。    
    我们上楼,坐到一起。周围不时闪来羡慕的眼光。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女生掏出小本本,互相推挤着,谁也不敢先上。毛阿敏一脸亲切,招手叫她们过来,一个个仔细签了,又让她们合了一张影。


《我的音乐江山》 永远认真的梦游者如水之歌(2)

    我在一旁很是得意。我知道这很虚荣,但我需要这个。可能以后会是另一种样子,但这个时候,我真的需要这些。    
    我看了你写的企划案,棒极了,再次坐下,毛阿敏对我说。    
    这没什么,我定了定神,你这么红,三宝又把要求说得很清楚。    
    挺谦虚是吧,三宝坏笑着。    
    我最赞同的一点,就是你对歌词的想法,毛阿敏直截了当地说。    
    对,我听三宝说,你想表现一个女人的真实心态。    
    我唱厌了那些老套的东西,毛阿敏说,能不能给我写点新东西出来?    
    你要什么样的新东西?    
    真实的,直接的,不要虚假,做作。    
    还有呢?我一边记录,一边问。    
    还有……女人那种伤感,细腻的内在,你知道吗,那种生为女人的命运,那种宿命……    
    那种淡雅的安宁,细致的优雅,安静的美丽?我抬头,大胆凝视着她的眼睛。    
    对,毛阿敏有点激动,声音也高了起来,就是这些,你行,你肯定行。    
    她嫣然一笑,我一阵晕眩。    
    我想我明白了,我说着,低下头,又抬起来,你放心,三宝能给你写什么样的音乐,我就能给你填出什么样的词。    
    三宝后来给这盘专辑写了七首歌,我填了其中的六首,分别是《丢手绢》,《远方伴着你》,《不问》,《真实的女人》,《我只有一点感动》,《梦中抓住你的心》。    
    那时候,我还在王晓京的星碟唱片,忙着制作江珊的《梦里水乡》和刘海波的《人面桃花》两张专辑。给毛阿敏录音的时候,我和三宝就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楼上楼下的两个棚。我录着这边,心头挂着那边,但只能干着急。    
    好不容易找了个饭点冲下去,却没有见到毛阿敏,只看到三宝在操作间支起家伙焦头烂额地编曲,录音助理们却在隔壁热火朝天地搓麻。    
    太腐败了吧,我笑着说,看人三宝多刻苦。    
    那是赶鸭子上架,他们不屑地说。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们抓一张牌,然后小心翼翼地搓开:三宝太忙了,这个专辑他必须做好,所以那些歌他都要自己编。    
    会影响质量吗?我说。    
    怎么可能!他们不再搭理我。    
    我走近三宝,盯着他在合成器效果器上风驰电掣,运指如飞。我知道他肯定能编好,但不知道会跟他给我听的小样差别有多大。    
    这些歌里,我最喜欢《不问》,它很清淡,很倾诉,很小夜曲。其次是《我只有一点感动》,我喜欢和弦的进行,也喜欢我填词时倾注的激情。至于上榜最多的《丢手绢》,《远方伴着你》和《梦中抓住你的心》,感觉反而没有那两首那么强烈。    
    后来我又下去过一次,三宝正在整理后期母带,那几个家伙却在一旁忙碌,没敢再搓麻了。    
    唱完了?我问。    
    唱得太快,太好了!三宝赞不绝口,你没来听,真可惜。    
    在这儿缩吗?    
    不,去香港。    
    我也要去!我刚聒噪了一嗓子,上面的录音师就冲来,叫我赶紧去监唱。我只好收兵。我是真想在第一时间听到,她唱我的作品,会是什么样子。我喜欢这个歌手,不仅声音,而且本人。她让我感觉亲切,她从不摆一副令人生厌的大架子。她真实,单纯,让我不敢相信她是个大腕。    
    这种印象,在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很深了。    
    黄小茂请我给李玲玉和景冈山写歌以后,大地唱片的制作人王迪三宝,就开始与我合作。他们是非常有才华的音乐人,而且,也是北京人。这一点让我非常羡慕,因为他们可以把北京当作故乡,而我的故乡,却在很远的地方。我当时以为是成都,多年以后回成都,才发现,哪里都不像是我的故乡了。    
    有一天,三宝对我说,毛阿敏要做专辑,你可以给她写几首词吗?    
    我心头一震。    
    当然,我尽量平静地说。    
    我们去到西三环上,首都剧场旁边,总政大院。    
    她就住这儿?我惊讶地说。    
    这儿只是宿舍,三宝说,她买了房子,快搬了。    
    我们走到一个堆满了各种纸箱子的楼道。几个人低头从身边挤过去。我们走过几扇挂着看不出颜色帘子的房门。三宝敲门,里面忙不迭地嚷嚷:来了来了!    
    毛阿敏抓着一个电话,不施粉黛,手忙脚乱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很快就自在起来。毛阿敏忙着接电话,从一个屋子窜到另一个屋子。到处都很乱,窗外有好几只蝉在慌张地鸣叫。屋子很热,窗帘关着,但没有关严,很多细小的灰尘在漏进来的强光中缓缓飘浮。    
    毛阿敏穿着很普通的衬衫,拖鞋,唧唧喳喳讲电话,就好像没我们在场。    
    这是个不设防的女人,我想。    
    我听过有关她的许多传说,她如何大红大紫,然后被男朋友欺骗,捐款携逃,她却得留下来承担着莫须有的债务。钱财对于她,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那份没有归宿的情感,对她伤害更大。在我印象中,这样的女人一般都十分敏感,甚至喜怒无常,像她这么豁达,开朗,乃至傻乎乎的可爱性格,很是少见。    
    这都什么呀,让我去演出,居然不说钱,毛阿敏烦恼地走过来,我算对得起他们了,他们都骗我好几次了……    
    不能吧?三宝说。    
    毛阿敏耸了耸肩膀:我就这样,谁都能骗我。


《我的音乐江山》 永远认真的梦游者如水之歌(3)

    她说得有点委屈,又有点伤感。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觉得她跟我想象中相去甚远,但是,这种距离,令我十分快乐。    
    我很少说话,只是听着三宝有一搭没一搭跟她开着玩笑,说专辑的音乐风格,说民族和洋气的比例。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钢琴。散乱的床。半遮的衣柜。凌乱的厨房。她的生活好像十分匆忙,她好像正在路上匆匆行走着,来不及停下来享受荣誉和金钱。这种忙碌有意思吗?我想,如果以后,我混出了名头,会不会在疯狂的运转和奔波中停下来,给自己一点时间,安静地享受,思考呢?    
    你看看这个,三宝把一叠歌谱给了毛阿敏。    
    两个人坐到钢琴前。三宝弹着,毛阿敏对着歌谱,轻轻哼唱。他们的侧影在阳光中显得很安祥。    
    好听,好听,毛阿敏一张一张哼过去,不停地自语。    
    你一定要给我写好歌,毛阿敏有点天真地歪着头说,再难我都能唱!    
    切,写那么难,你能唱吗你?三宝打趣道。    
    我能,毛阿敏急切地说,我唱首英文歌给你们听,我的英文很好的。    
    毛阿敏站到过道里,清了清嗓子。她的神色在灰尘里渐渐清晰,她的身影在皱巴巴的衬衫里渐渐美丽,妖娆。她眼波流转,嘴唇翕动。她开始清唱。三宝开头还找着调子伴奏一下,后来索性停了。因为她唱得实在太好听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一个中国女子演唱惠特尼休斯顿那首《我永远爱你》。我不能想象,她居然把英文歌唱得这么洋洋洒洒,收放自如。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她,这比我印象中那个民通歌手起码要高上三个层次。如果闭上眼睛,我会认为一个美国女歌手在性感十足地放声歌唱。    
    毛阿敏唱完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毛阿敏急不可耐。    
    臭,真臭,三宝说,一边说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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