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跑马场-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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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袋都快钻到盘子里去了,弗莱彻。”坐在他对面的西黛拉敲敲盘子说道。
“我正恨不得这样。”弗莱彻头也不抬地说道,顺手抓起另一只盘子里的生鱼片塞进嘴里。
西黛拉皱了皱眉头,“那东西不是这种吃法,你就不能沾点调料在上面吗?”
“太麻烦了。”弗莱彻口齿不清地边说边把调料倒进嘴里,“这样效果不是一样吗?”他抹了抹嘴巴,对咧着嘴巴瞪着他的西黛拉视若无睹。
“我真替你感到羞愧。”西黛拉看了他一会,一脸恶心地说道。
“所以我对你说要选个单间。”他意尤未尽地看着空盘子,贪婪的目光又投向西黛拉面前的蛋菜饼和多米尔色拉。“你几乎没动它们。”
“我不饿。”西黛拉回答。事实上我看着你就已经饱了,她心想。
“那太好了。”弗莱彻舔了舔嘴唇在西黛拉怪异的目光下把她的盘子搬到自己面前,“别那么看着我,西黛拉,我又不是外星人。”他边说边盘算着从什么地方下嘴。
“我记得你对这样的东西一向嗤之以鼻。”
“但那不是对于一个饿了整整68个小时的人来说。”弗莱彻狼吞虎咽地说道。
“来吧,弗莱彻。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遭到抢劫了吗?”
“不,没有。”弗莱彻抽空说道,“我只是把钱都花光了而已。最后的十几个加拉赫支付了克瑞斯汀娜的房租。”
“谁是克瑞斯汀娜?”
“我的新房东。”弗莱彻回答说,“对不起,西黛拉,但我能再要一份摩罗斯炖菜吗?就是很扎实的那一种。”
“好吧,弗莱彻。”西黛拉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道,“我是否还应该顺便叫辆救护车,以免你把肚皮撑破后不能被及时送进医院?”
“如果你钱包里的钱还够用的话,我的啤酒喝光了。”弗莱彻一边指了指空酒瓶一边说道,遭至了西黛拉一个巨大的白眼。
“在班加罗街附近?”听到弗莱彻租的房子在那条臭名昭著的贫民街上,西黛拉不由撇了撇嘴,“不过倒是挺符合你目前的状况的。”
“有钱人都是这么傲慢无礼。”吃的兴致勃勃的弗莱彻耸耸肩说道。
“你的信用卡呢?”
“全都透支了。”
“我是指马斯顿先生给你的那一张。”
“早就被停用了。”弗莱彻这才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你不会是被解雇了吧,弗莱彻·哈曼?”西黛拉研究性地看着他问道。
“我想差不多了吧。”弗莱彻呷了一口啤酒,“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非常感谢,西黛拉。你是富人里难得的几个慈善主义者之一。上帝会保佑你的。”
“好了,弗莱彻,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吧?”西黛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叉子一边说道,“这些天你一直呆在什么地方?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方式和你取得联系。”
“我以为你有了马文就不再需要我了。”弗莱彻咧嘴一笑。
“如果你再继续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马上就离开这!”西黛拉怒道。
“噢,等等!帐单怎么办?”弗莱彻忙道。
“你自己结吧!”西黛拉没好气地说道。
“可我分文不名啊,西黛拉!我会被扔进监狱的!我就知道所有的有钱人都是一样,既冷酷又心狠手辣。嘿,西黛拉,你干什么?”看着西黛拉抓起提包往外走弗莱彻忙拉住她,“生气了?别这样,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是刚刚还说过你是富人里难得的几个慈善主义者之一吗?好吧,我道歉。”
“事实上我刚刚从索雅回来不久。”弗莱彻燃起一支香烟后说道。
“你一直在索雅?”
“不是一直。3月份我私自回来了一趟。我本以为可以救出梦黎萨,事实上在375次快车上我和维克托已经把她从那几个索雅人手里救了出来,但我没想到教父会突然出现。”
听到“教父”两个字,西黛拉的心脏不由狂跳了几下。
“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弗莱彻眼前又浮现出赛勒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孔。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对西黛拉说了一遍,又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实在让人担心,全世界的人都在抓她,除了雷佳的查尔斯·凯普森,几乎没人去保护她。特情署推三阻四,其实就是坐视不理,甚至下令禁止我们的人返回费拉顿。当然,全世界都认识了梦黎萨,她在他们心目中的价值自然就受到了很大影响。说实话,西黛拉,梦黎萨的身份也的确吓了我一跳,她竟然是金斯敦的女儿,难怪那么与众不同。你其实早就知道她的事情了吧?”
“哦。”西黛拉含混地点点头。
“她的死让我非常难过。”弗莱彻的目光暗淡下来,他和梦黎萨的关系一直相当不错,“肺癌,这听上去有多可怕。”他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西黛拉垂下了眼帘。
“先是比利,然后是奥琳卡,现在又轮到了梦黎萨,我们的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死了。”沉默了一会弗莱彻缓缓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总部阻止我们去营救她们,阻止我们进行调查,他们说这些任务会另外有人执行,但实际上那些人没能保证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安全。她们是我们行动组的成员,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奥琳卡为什么会突然暴露身份,追杀梦黎萨的各方里还有一些相当神秘的人物插手。”
“你到索雅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事,是吗?”
“可以这么说。我担心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也许是个可怕的阴谋。我的行动很可能惹恼了特情署的官僚,他们停了我的那张特殊的信用卡,为此还给我惹了一些小麻烦。如果今天不是碰见你,我很可能就在脸上蒙上女人的丝袜去抢劫中央银行了。”
“那么你查出什么结果没有?”
“成绩不太好。”弗莱彻耸耸肩,“但也并不是一无所和。事实上出现了不少疑点,我目前还做不出合理的解释。但总之,这一切很可能和总部有关。”
西黛拉不由皱起眉头。
“明天我会和维克托碰个头,他一直在进行费拉顿这边的调查。看看他能带来什么消息,也许我们可以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一点。如果你明天不太忙的话,西黛拉,就跟我一块吧!”
西黛拉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明天我要和斯兰西去万安公墓。”
“对不起,西黛拉,我很抱歉。”看着西黛拉黯淡的表情,弗莱彻不由说道。
“不。没什么。”西黛拉伤感地笑了笑。“有什么情况就来告诉我一声吧,弗莱彻。如果真有一个幕后操纵者的话,我必须知道是谁害死了奥琳卡和梦黎萨。”
“我会的。”弗莱彻点头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能再来找你。但你最好带上更多的钱。”他说着咧嘴一笑,“顺便说一句,西黛拉,你现在能先借我一点钱吗?”
第八十五章:祭日
西黛拉坐在车里,第三次看了看手表。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胸前别着一小簇白色的野菊花。不施粉黛的她看上去有些苍白。今天是她父母去世的两周年祭日。
她看着窗外。董事会已经结束了二十分钟了,但仍不见斯兰西从办公大楼里出来。他们说好了一块去万安公墓。
“别太着急,西黛拉,”坐在西黛拉身边的马文对她说,“我想斯兰西很快就会出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开会时难免会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尤其是有政府官员在场的情况下。你不是也做过一年的墨桑总裁吗?”
“所以我这辈子也不想坐在那张手术台一样的桌子前了。”西黛拉不高兴地咕哝着,“终于出来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斯兰西一边和身边的几个人交谈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大楼。
“见鬼!那个部长怎么这么罗嗦!”看见斯兰西在台阶上停下来和走在他身旁的那个穿灰西装的老头说着什么,西黛拉大为不满地说着。
“他是国家商务局里最难缠的家伙。”马文说道。
“我见过他儿子。他曾和国防部副参议长一同到索雅说服我别和索雅的军工厂合作,而事实上我只不过是想炸掉贡比而已。”
“政府又在对墨桑施加压力了。在财政紧缺的时候还要备战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情。”
“他们少养几个情妇财政就不会紧张了。”西黛拉撇撇嘴,“总统和内阁总是那么贪得无厌!最近一段时间斯兰西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他们甚至在凌晨一点钟让你被枕头边上的电话铃吵醒。再过几天说不定会在凌晨一点多钟掀开你的被子对你说‘伦贝尔先生,我希望你能同意在一周内为我们生产五百只UF48,我们会为此付给你三个加拉赫!’”她边说边打开车门。
“你不会是打算告诉他他必须出四个加拉赫吧?”马文也急忙走下车。
“我是想告诉他我甚至可以替他造出两只航空母舰!”西黛拉说着冲斯兰西扬起手大声喊道,“斯兰西!我们在等你,斯兰西!”
马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相信如果那位部长再不马上结束与斯兰西的谈话,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就将冲上前去挽起他哥哥的手臂扬长而去,甚至还会说上一句“永别了,部长先生!”
斯兰西朝西黛拉这边微笑了一下,又说了两句什么才和部长握了握手。部长走向等他的那辆专车,斯兰西则朝西黛拉和马文走来。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枪响打破了原本平静如常的氛围。斯兰西的身体震颤了一下,蓦地停住了步子。
“斯兰西!”西黛拉惊大了眼睛,马文则抢步冲到了斯兰西身边,不少人围拢上来。
“斯兰西!”西黛拉疯狂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们。斯兰西歪倒在马文怀里,大滴大滴的鲜血溅落到地上。
“不……上帝……”西黛拉站在那里仍旧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斯兰西缓缓睁开眼睛,吃力地把手伸向西黛拉。
“不,斯兰西,”西黛拉蹲下身紧紧握住他的手,“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泪水“噗噜噜”滚落下来。
“我……实在不放心你……西黛拉……”他温柔的目光良久地徘徊在西黛拉的脸上,象是在代替他已无力抬起的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妹妹。
“不行,斯兰西!你……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会再……不会再离开我了吗?你……不可以说话不算啊!爹地和妈咪都不在了,你不能让我……让我晚上一个人呆在那所大房子里啊!”
斯兰西苍白的脸孔转向马文,“照顾好她,马文……”他用虚弱的声音嘱咐道。
“坚持一下,斯兰西,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马文用尽量和缓的声音说道,然而他右手的手指早已触到了斯兰西越来越微弱的脉搏。
斯兰西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血已经染红了马文的衣衫。“以后……你一个人……多保重……我恐怕不能……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别总是……那么任性,西黛拉……夏天……不要……不要吃那么多……那么多的冰……还有……昨天我……在……在新世纪……看见一条……太阳裙……很合适你……是……是……洋红色的……”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终于隐没在他的唇间。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使鲜血显得格外耀眼。
第八十六章:原凶
西黛拉仍然穿着那一身黑色连衣裙。多么富有戏剧性的安排!两年前的今天,一声可怕的爆炸声夺去了她的父亲和母亲,两年后,当她穿着丧服准备去为他们扫墓的时候,却送走了她的哥哥!上帝似乎已不再偏宠于她了,甚至把一个接一个灾难降临在她的头上。
房间里空荡荡的,灯光不但没有趋走黑暗的午夜,反而使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孤独。马文去帮她应付那些没用的警察和难缠的记者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切都沉默在空旷里,和她一样了无生机。
走进斯兰西的房间,她依然可以感触到他的气息。他是那样一个称职的好哥哥!从小到大,他一直关心她,照顾她。象她这样任性的妹妹,有时候简直是一个刁钻古怪的精灵!而对于她的胡闹,他总是带着百般的怜爱和宽容付之一笑,再把所有的事情为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在她决定进入特训中心而留下一封短信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她走过了父亲和母亲的房间,却舍不得同样不言不语地走过斯兰西的房门。尽管她的爹地和妈咪都已经不在了,但当斯兰西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时,所有的悲伤和烦恼便随之淡去。她从不是一个苛刻的人!
按亮了写字台上的台灯,那只镶着全家福的像框散发着一种遥远的温馨。桌上散放着几份报告,斯兰西的签字笔就很随意地丢在那,好象他不过是刚刚推开坐椅去泡一杯咖啡。
她无意识地翻弄着那些报告,几张信纸从斯兰西那只咖啡色的笔记本间滑落下来。展开信纸,她不由有些奇怪。信是写给马文的,看上去象是昨天或是前天写的,而且没有写完:
亲爱的马文:
本来是想抽空和你好好聊聊的,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和机会。西黛拉的骨折刚好不久,我最近又一直忙着集团里的事情,幸好有你在。不过我想金公主影视公司的格里芬先生仍然不会这么轻轻巧巧地放过你吧?
这两天我很可能要到国外去一段时间,政府对墨桑施加了很大压力,这使得国外一些分公司和子公司出现了比较严重的盲乱现象。我必须想点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尽管这看上去并不那么容易。
又要把西黛拉交给你了。说实话对这个宝贝妹妹我真是一百个不放心。如果你决定去索雅拍那部《战火情缘》,最好也把她一块带去吧。她一个人住在这儿会很不习惯的。我父母的死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你了解她,高兴的时候她会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但她无法忍受孤独。她从小就在温室里长大,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我很难想象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尤其是在她先后失去了奥琳卡和梦黎萨的情况下。你知道,她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其实,马文,我想你应该考虑结婚了。当然,西黛拉一直是个任性的小女人,难免有时候会让人头大,但她也有不少可爱的地方,不是吗?比如她做饭的手艺就相当不错,这一点颇得我母亲的遗传。我想以后我结婚了,如果妻子是位不善烹调的主妇的话,我们会经常拜访你们的。西黛拉实际上是很爱你的,马文,关于这一点我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只是有些时候不切实际的象个中学生。你们会幸福的。你看,我这么竭诚地推荐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显得有点可笑?我打赌西黛拉要是看见这封信准会恼羞成怒。她会三更半夜扭亮我的床头灯对着我脆弱的耳朵大喊:“斯兰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忙着把我嫁出去到底是什么居心!!而且,我就那么不迷人,要你来这么卖力气地推销吗?!”但无论如何让我们别去理她,让我来帮助你完成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你就预谋的那件事吧,我甚至好的可以不收你的任何手续费,并白送一套令人满意的嫁妆。
有件事我想也许应该告诉你,这也是我一直最担心的一件事。对我来说,你一直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而且,相信我们不久将成为一家人。你也许还记得在我父母过世后,我失踪了一年左右。这段时间我一直受到雷佳组织的庇护。是的,有人在追杀我。也许是因为梦黎萨的原因——我一直把她和奥琳卡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金斯敦先生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年里,我和雷佳的一些首领成了挺不错的朋友,尤其是查尔斯·凯普森先生和盖伦·拉塞尔先生——也就是梦黎萨同父异母的哥哥。通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