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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午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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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庄园一夜

    庄园一夜    
    A night at Buxted Park    
    7月底,应罗伯特先生之邀,我到英格兰南方的巴克斯迪特庄园(Buxted Park),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庄园酒店开张的晚会。参加这样的活动,是罗伯特工作的一部分。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巴克斯迪特庄园是英格兰著名的庄园,景色很美,带上旅游鞋,可以在庄园的鹿园里散步。放下电话我想,听起来还真浪漫。    
    下午5点,我们从维多利亚火车站乘车南下,约30分钟后到了海伍德(Hayward Heath),一辆中巴正等待在车站外,接去庄园的客人。我们上了车,汽车急速行驶在乡间绿阴小路上。两旁的树林中,是一座座造型各异的别墅和花园。    
    10分钟后,开阔的绿草坪中出现了一座灰白色的两层平顶大别墅,这就是巴克斯迪特庄园。车停在正门外,大家下了车。走进主楼大厅,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带走了一路的暑热。古老的石柱、拱形穿堂门、华丽的浮雕屋顶和巨大的吊灯,处处古风古貌。    
    在前台登记后,我和罗伯特分别拿到各自房间的钥匙,约定15分钟后在大堂见面。我拎着旅行袋,走向铺着厚厚地毯的二楼。打开房门,只见白色的家具、粉色的地毯、粉色碎花的窗帷和床罩,房间的布置令人备感舒适。拉开窗帷,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望无边的绿野、碧蓝的天空、芳香的泥土,以及一个经过精心修剪的大花园。顿时,一种融入大自然的舒畅感觉贯穿全身。    
    在英国众多的庄园中,像巴克斯迪特这样有800年历史的很少。几个世纪以来,这里一直是国王、王后、王子、公主、首相、明星们经常到访的地方。维多利亚女王特别喜爱这里的鹿。在庄园傍晚时分,玛丽女王和乔治五世常和鹿群一起散步,被称为“玛丽女王的漫步”。    
    巴克斯迪特庄园,以它的奢华和远离喧闹的环境,为历代居住者和客人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放松之地。像前人一样,现在客人们到了这里,也绝逃不过放纵带来的刺激。    
    我在房间里换好衣服。黑色的晚装,胸前配一朵桃红色纱质牡丹花,在这种场合是不会错的。走下楼,罗伯特已等在大厅里。他换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衫,打着深粉色带蓝点的领带,穿着笔挺的浅灰色毛料裤子,一双黑亮的长舌皮鞋。这身打扮,让他1。90米的个子显得更挺拔了。他那梳理整齐的金发闪着微光,白里透红的脸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在灯光里发亮。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微笑,但又有些深不可测。    
    在宴会厅取了两杯香槟,我们从旁门来到外面。走下高高的台阶,踏上绿绿的草坪,眼前的维多利亚花瓣公园和橘园,仍保留着昔日的景色。不少石雕,经野外风吹日晒已有些残缺,但它们传达出的精神,还是那么鲜明。    
    夏季的伦敦天黑得很晚,殷红的晚霞涂在西边的天上,久久不愿退去,那迷人的色彩,就像是一幅水彩画。漂亮的花园和宁静的湖泊,镶嵌在一望无际的沃土上,一条小河流经牧场,鹿群在河畔漫步。    
    8点钟,野外烧烤开始,到场的有一二百人,都是酒店潜在的客户,他们日后能为酒店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源。有一位女士是罗伯特的朋友,是牛津街一家大百货公司公关部主任,我们寒暄了一阵。    
    草坪上,摆着长长的铺着白布的台子。上面的大盘子里,盛满了鱼肉、蔬菜、水果、调料和饮品,来宾挑选后,放进自己的盘子里,交给彬彬有礼的侍者,由他们帮助烧烤。一张张白色的铁桌旁,围着白色的铁椅,桌上绿色玻璃瓶中的蜡烛发射出的柔光,是任何东西无法代替的。一会儿,人们端着烤好的香喷喷的食物,三三两两走到桌前坐下,刀叉碰撞声伴着人们的欢声笑语。草坪上,蓝天下,庄园独有的景致,把人们带入轻松和遐意的梦幻之中。    
    夜深了,暮霭沉沉。品尝甜品后,大家回到宴会厅旁的休息厅。厅里灯光通明,巨大的吊灯闪着耀眼的金光。客人们享用咖啡或喝茶的同时,酒店总经理开始致词。他的讲话热情奔放,他把庄园比喻为“英格兰南方的一颗明珠”。他那圆润厚重的男中音,发出金属般质地的声音,带有强烈的磁性。如果他不做酒店经理,也会是一位出色的歌剧演员。    
    讲话后,一位钢琴家演奏了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他技巧娴熟,动作舒展优美,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抽奖开始,主持人在一个大玻璃罐中抽了两张客人们放进的名片。太巧了,有一张正是罗伯特,他得到两瓶香槟。他把一瓶递给我说:“露西,有你一瓶,和你一起来真运气。”抽奖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客人们可以点任何想要的饮品或甜食,侍者都会殷勤地送过来。灯光迷离,酒劲正酣。不同牌子的威士忌、白兰地、杜松酒、红葡萄酒、白葡萄酒,把人弄得神魂颠倒。他们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畅饮畅谈,直到凌晨才带着浓浓的醉意,纷纷回房间。倒在沙发里或醉在走廊里的人,被侍者送了回去。这一夜,每一个人,都会醉在自己的美梦里。    
    我站起身,觉得有些晕,我知道,这是威士忌的作用。这时,罗伯特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亲爱的,你有点醉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点点头,和他一起慢慢走出酒店。外面清新的空气,让我渐渐恢复过来。天空中弯弯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使夜色那样迷人。    
    走过大铁门,不远处有一座教堂。尖尖的塔顶,在夜色里显得有点神秘。罗伯特拉起我的手,来到教堂。走进低矮的门洞,大门已锁。里面微弱的烛光还在闪动,我们背靠在门上。四周一片寂静,夜风让我们融化在醉梦里,一切是那样自然、完美。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似乎都清醒过来,回到酒店时已是凌晨4点钟。在英格兰美丽的庄园,和罗伯特这位魅力十足的英国绅士在一起,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当他用一种极温柔、极优雅的语调问我是否觉得愉快的时候,我好像才真的醉了。我傻乎乎地看着他,和他的视线久久地交会在一起。    
    早上8点起来,我们到豪华的早餐厅享受了一次维多利亚式的早餐。精美的英式细瓷金边餐具,色彩斑斓的食物,给人以奢侈的愉悦。高大的玻璃窗外,无尽的绿野中,可见鹿群出没在树林里,只可惜没有时间去和鹿群散步了。隐约的教堂钟声,又把我带回到凌晨的梦里。早餐后,一辆酒店的专车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上午10点,回到伦敦。在维多利亚车站,我和罗伯特分手。    
    当天上午,罗伯特发伊妹儿给我说:昨天那个特别的夜晚和你在一起,让我很愉快。我回答他:美味佳肴和激情畅饮,都无法与英格兰大地的那份宁静相比。离开庄园的日子,你还会想我吗?……


第四章美国朋友在伦敦

    美国朋友在伦敦    
    An American friend in London    
    第一次见到鲍博,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当时,我和两位朋友正在酒吧里聊天。一位男士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盘鸡蛋饼和加香草冰激凌,坐在离我们很近的一张小桌旁,独自吃起来。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注意这位在这个酒吧里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他50多岁,1。85米左右的个子,微微谢顶,穿了件淡蓝色布格衬衫,一条合身的浅色牛仔裤,一双普通的旅游鞋,无框的金丝眼镜为他增添了几分文气。他边吃,边翻阅着报纸。    
    我和朋友们争论着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和英格兰人的不同性格。一位朋友开玩笑地说,概括起来就是,苏格兰人开银行(Banking),爱尔兰人醉酒(Drinking),威尔士人唱歌(Singing),英格兰人什么都不做(Do nothing)。好生动,我听后笑起来。那位坐在一旁的陌生人也跟着笑起来。显然,他在听我们的谈话,我的朋友卓一丝问他是苏格兰人,还是威尔士人?另一位朋友马上说,他一定是苏格兰人,你看他有一张苏格兰人特有的脸。没等朋友说完,陌生人带着很重的卷舌音说,我是美国人,祖籍波兰。这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他把坐椅向我们这边移了一下,很自然地加入我们的谈话。卓一丝问他为什么到英国来?他笑着说,圣诞购物。啊,好大的口气。卓一丝指着我说,她是露西,从中国来的。她在这里已经购物4年了。大家都笑起来。接着陌生人拿出名片递给我们。他是一个美国国际印刷机械公司的部门经理,叫鲍博。伦敦有他们的分公司,到这里自然是公务。    
    我告诉鲍博,他是我在酒吧见到的第一个美国人。他说,美国人不泡吧。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去酒吧是为了和朋友聊天,英国人住房小,无法请朋友到家里去,只好在酒吧里见面。冬日里,在酒吧待上一天,不仅可以排除寂寞,还可以节省家里的电费。美国人住房面积很大,邀请朋友到家里聚会是常有的事。这就是居住环境决定生活方式。我的朋友马上反驳道,到酒吧去是寻找一种平等的感觉,如果有朋友请你去他家,不去不给面子,去了,下次一定要请他再到你家。鲍博争辩说,我和朋友们轮流在不同人家聚会,谁来都欢迎。下次谁愿请就请,不请别人也不会介意。英国人活得很拘谨,而美国人则很随意。我的朋友不甘示弱,她指着酒吧的大门对鲍博说,走进这里的人有亿万富翁,也有乞丐;有君子,也有骗子。各种职业,各种嗜好的人,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都会在这里遇见。你可以对任何问题发表评论,没人介意你说的对与错,说过了火,顶多别人会认为你喝多了。这就是任何人家都找不到的感觉。遇到情投意合的朋友,当然会邀请他们到家里去。但酒吧常是约见朋友的最好地点,一杯酒可以和朋友聊片刻,也可以聊一天。鲍博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似乎开始赞同她的观点。    
    我们又聊起美国人和英国人的不同。美国人比较乐观,英国人比较悲观;美国人注重未来,英国人珍视过去;美国人粗犷豪放,英国人精细保守;美国人容易交成朋友,英国人不易打交道,但与英国人一旦成朋友,友谊却比较牢固。总之,地域和历史决定了人们的性格。谈到布什和克林顿时,我对鲍博说,我喜欢克林顿。他说,每一个女人都喜欢他。一位朋友说,克林顿让世人看到一个强大的美国,而布什则给美国带来灾难。鲍博打了一个有趣的比方。他说,如果你看到克林顿走进这个酒吧,你也跟着进去,如果你看到布什走进来,你赶快去另一个酒吧。我们大家都笑起来,他用一种幽默的方式表达了对布什的看法。    
    晚上9点,我要到附近另一家酒吧去,那是一家音乐酒吧。每周日晚上的英文老歌演唱,一直吸引着许多怀旧的歌迷。他们中有演员、作家、教授、商人、时尚设计师。鲍博也要和我一起去,我们一起离开。走了两三分钟,到了马路对面的音乐酒吧,里面已坐满了人。买了两杯爱尔兰黑啤,我俩找了两个壁炉旁的位子坐下。女钢琴手正弹着优美的乐曲,有人走到钢琴旁,随着乐曲唱起来。这是一首动人的法国爱情歌曲,名叫《秋叶》(Autumn Leaves),有人把它翻译成了英文。歌词是:    
    The falling leaves drift by the window,金红色的秋叶,    
    The autumn leaves of red and gold。飘落在窗前。    
    I see your lip;我想起你的唇,    
    The summer’s kiss;夏日的吻,    
    The sun…burned hands和曾握过的阳光晒黑的手。    
    I used to hold。 Since you went away,你走后,    
    The days grow long,日子变得漫长,    
    And soon I'll hear伴随我的是那首冬天的老歌。    
    An old winter's song。 But I miss you most of all,我只想念你,    
    My darling;我的爱人,    
    When autumn leaves start to fall。当秋叶飘落的时候。    
    But I miss you most of all,我只想念你,    
    My darling,我的爱人,    
    When autumn leaves start to fall。当秋叶飘落的时候。    
    最后一段,大家一起唱起来,飘荡的歌声,把大家的激情凝聚在一起,每一颗心都融进歌声的海洋里。鲍博在我耳边小声说,感谢你带我到这里来,让我有机会再听再唱这些歌,不少歌是我小时候唱过的。我转过脸,看见他眼圈有些红,他有些激动,歌声里也许有他难忘的回忆。    
    童年的歌,总是那样亲切,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多大年纪,都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午夜,酒吧里的灯闪了三下,提醒人们去买最后一杯酒。鲍博告诉我,他明天就要回美国了,下次来伦敦要四个月以后。他喜欢这个酒吧,有机会还会到这里来听歌、唱歌。他让我留给他我的伊妹儿地址。然后说,他要把他家房子的照片发给我。他家可容下一百人聚会,比这个酒吧还大。    
    凌晨1点,鲍博开车把我送回住地。告别的一刹那,我想,萍水相逢,天涯海角,也许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我刚要下车,他说一定要送我到楼门口,看我走进大门,他才放心。    
    他又开了几分钟,拐了两个弯,车停在楼前。道别后,我下了车。打开楼门,拧亮顶灯,转身向他挥手。他的车启动后,很快消失在夜色里。那一刻,我的心,为这位细心的男人激烈地跳动着。    
    没想到,几天后我收到鲍博从美国发来的伊妹儿,洋洋洒洒两页,详细地描述了那一晚他在音乐酒吧里的感受,并附了三张他家的照片。那是树林中的一幢欧式洋房。一张是冬景,大雪覆盖着房屋,银白色的世界充满诗意;一张是夏季绿阴下的花园景色;最美的是那张秋景,红色、黄色的树叶,有的挂在枝头,有的落在地上。看着三幅色彩截然不同的照片,我马上给鲍博回了伊妹儿。三张照片,三种意境,那张秋景的照片,让我想起《秋叶》那首歌,真是太美了。但酒吧里的感觉,家里是找不到的。人们在酒吧里,讲述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时乏味,有时精彩。不同的人去酒吧寻找不同的东西。各种酒混合的气味和不散的人气,就是它存在了几百年的原因。    
    不久,鲍博把一本叫《维多利亚时期的酒吧》(The Pubs In Victoria Time)的书中的几页扫描给我,上面讲的是酒吧简史。他说,看到这本关于酒吧的书,大致读了一下,对酒吧有了新的认识,希望在酒吧里再见到你。    
    我回答他,酒吧是个神奇的地方,它成全了许多友谊。没有酒吧,我不可能认识你,应该感谢它。    
    一段浪漫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于一个小小的、迷人的英国酒吧……


第四章慈祥的苏格兰伯爵

    慈祥的苏格兰伯爵    
    An douce Scottish Laird    
    吉姆斯是苏格兰伯爵,外科教授,在伦敦一家医院做了多年院长,现在虽已退休,还常上班,他称自己是“半退休”。我告诉吉姆斯,我在中国做过多年护士,他对我马上产生了一种职业上的亲近感。他对我说,英国缺护士,你应该在这里应用你所学的知识。就是这点缘分,以后再见面时,他总是爱和我多聊上几句,讲讲苏格兰和他的过去。    
    吉姆斯是一位世袭的伯爵,出生在苏格兰。家族21代人一直生活在那里的一个城堡中。他打趣地说,在城中随便朝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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