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coffee-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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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说:那我真是失败。
安说:为什么?
桐说:因为,相知没有导致相爱,却导致你不理我了。那我不成了花皮球了吗?
安说:坏人一般是不进教堂的。敢于走进教堂的人即使做过坏事,也是因为有忏悔的心、向善的心才进教堂的。
桐说:安,说到非典,你很感慨。安,你为什么哭啊?
安说:我还以为你没有看见我流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间流泪,可能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桐说:你一哭,无声地流泪,真是叫人爱怜啊。还不知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就是心里有个想法——这人是你的爱!
安说:突然间觉得生死无常,生命在小小的SARS细菌面前显得多么渺小。
桐说:我见你时就发了呆,见你流泪时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那时,我全身发抖,真是触了电似的爱上了你。
安说:是吗?我还偷偷地背着你擦眼泪的,以为你没有看见。
桐说:仿佛是从前的一种记忆,突然在现实中出现了一样。安,如果有前生,我们一定是相识的,今生又相识。
安说:当着别人的面流泪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桐说:我那时真想抱着你、安慰你。真想!没有色情成分的。
安说:你的眼睛好尖。
桐说:我的视力很好。以前是1。5。现在只有0。9和1。2了。
安说: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看见。
桐说:安,那时我的心中有一种感动在流动,觉得你需要我的保护,就想抱着你安慰你。对你说不要哭,还想拍你的背。
桐说:真是神的安排啊!
安说:当时我觉得你这个基督徒很友善,甚至有点多愁善感,成熟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忧郁。心想你可能刚失去了什么亲人。
桐说:我想是神让我们相爱的。一定是这样。
生活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一个悲剧在一秒钟诞生的同时,一个爱情奇迹的瞬间产生也就不足为怪了。我们总是埋怨上天的不公、埋怨命运的不济,可是改变你命运的又何尝不是自己呢?大到一个选择决定,小到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点滴的积累也就构成了自己的人生!
美好的回忆总让人陶醉,让我们继续那点滴的从前吧!
安说:走在路上的时候你把手放在我肩上,是成心的吗?
桐说:那时,我已经爱上你了,北京秋天的夜晚凉嗖嗖的,想让你觉得温暖一些,好像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安说:你牵着我的手躲过飞驰而来的汽车,横穿马路,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桐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牵你的手过马路。
安说:在你抱我入怀的时候,感觉像被电击了一样,又好像喝了很多的至纯至烈的老酒,心在一瞬间醉了,失去了方向。
桐说:在抱你入怀的时候,我有一种满足感。好像一个心爱的遗失很久的东西又找回来了。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安说:你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桐说:我说你要一直在我的怀中,不要走。
安说:那种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只觉得心脏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桐说:真是奇怪!我也是,那时只想抱着你,永远不分开。
安说:我也是,不知道当时我都做了些什么。
桐说:我觉得自己非常需要你,也强烈地觉得你需要我。有一种满足,一种归家的感觉!真是美好的感觉。你那时爱上我了吗?
安说:我想是!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你怀里的体温好温暖好温暖,有点夏日午后的慵懒。
桐说:我觉得你有点冷,就越发抱你更紧了。怕你受凉。有没有抱疼你啊,安?
安说:就想呆在那种温暖里享受那种慵懒,永远不再出来。
桐说:安,我爱你。好想吻你!
安说:你欠我一个原始的吻!
桐说:那时,吻了你的嘴角,你不张口,我没有办法,不能强迫你。你要是张开嘴就好了!
安说:可能是太紧张了,我不知道和你接吻还要张口呀?
桐说:我不舍得用劲,因为那时我已经深爱上你了。
安说:或许你再坚持一秒情况就不一样了。
桐说:我怕你不愿意,怕你受伤害!怕你逃跑不爱我了!
安说:当时我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
桐说:安,我爱你。求神怜悯我们,让我们继续相爱下去。
爱的孵化需要一个巢穴,心的安慰需要一个家,哪怕是一个空灵的概念,就有可能支撑着你接收每一寸阳光。
安说:我申请了一个新浪的信箱。密码和用户名我都给你发到你的新浪信箱里了,你没有看见吗?
桐说:是吗?我没有看到啊!我去查查。
安说:那以后我们一起用吧。
桐说:感觉好像我们成了一个人。这种感觉真好。
安说:你在说胡话了,成了一个人那是什么人呀?畸形!
桐说:因为两个人用一个信箱所带来的幸福的感觉。嗯,就像做夫妻的感觉。我好幸福啊!每次要发信,要保存一份在发件箱就可以查到了。不一定要发出。
安说:在新浪里收到了你的信,还有一幅图片,对吗?
桐说:你喜欢吗?很美,就像记忆中的你。
安说:挺好,喜欢。不过我可没那么美。
桐说:你的美要胜过这座山,在我的心中。
安说:我看你应该去北大中文系丰富一下词汇和语言的魅力。
桐说:安,我很想看你的照片,想把你的一切装在心里。
安说:要不然的话,我很担心你这个留美的理工博士该会把方程式给扯出来了。
桐说:好在你不理我的时候慢慢反刍,回味。爱的感觉就是最好的最有魅力的语言。
安说:准备接收文件。
桐说:怎么传一会就不行了?传输率太低了!
安说:好笨呀!一边给你传,一边去改文件名,结果死机了!
桐说:哈,哈,哈!你真有够笨的。
安说:你笑我????大坏蛋!!!!
桐说:不是,是爱人间的打笑之情。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安说:没办法,文件太多了,我怕文件名弄混了,就赶紧改名字,却忘了这边正在给你传。这么说你很解风情了?
桐说:俺也是一鲁汉。
安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风情?哈哈!
桐说:我觉得两人间的默契就有一种风情。特别是两情相悦时的默契。比如说,回眸一笑的时候,正好一男子陶醉其中。那就是一种风情了。
安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哈哈!那你能告诉我你都跟谁有过这种感觉吗?
桐说:不是百媚生这码事,那不是风情,那是浪。我是看书的时候,有这种体会。
安说:那你好不简单!爱情都能从书中体会。
桐说:我是说两个情人之间的事。那是间接体会,也是文艺工作者的价值所在啊。你见笑了不是。
安说:没有,只是没想到一个天天跟数字打交道的男人的心还这么细腻。
桐说:人哪有那么多的直接体会?你是怎么看“风情”的?
安说:我觉得是举手投足间那种微妙的脉脉欣赏。
桐说:是啊我心深许之!安者,知己也!知风情者,天下之大,不出我俩啊!
安说:是吗?你这么自夸!
桐说:你觉得亲情不如风情吗?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
安说: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因为两者的主语一样,宾语不一样。我永远成不了你的亲人,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桐说:风情过眼成无情,只是亲情可追忆!我有一同学,就像兄弟一样亲。平时不怎么联系,一有事了,我们就能在一起。
安说:人心是会变的!你怎么能苛求永恒的不变呢?不变的已经“化蝶”了。有些一旦你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了。
恨一个人需要原因,爱一个人需要勇气,不需要理由。如果爱有原因,那就不爱了;如果爱有目的,那也就不爱了;如果爱可以解释,如果爱合情合理,那么爱也就不复存在了。
桐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体香。
安说:是吗?什么香?我怎么不知道?
桐说:淡淡的甜。你自己闻不出来的。
安说:我又没有抹蜂蜜,招不来围着“香妃”翩翩而飞的舞蝶。
桐说:这是从毛孔中散发出来的香。不是香水可以比的。
安说:你送我的法国香水,怎么想到买淡淡的玫瑰香?
桐说:我没有买到Alice的海洋香,觉得这种玫瑰香有着淡淡的清馨,在海洋香淡雅的基础上,飘着一丝玫瑰的魅香,想你一定喜欢。接受一个人的同时也就接受了他的所有!
哥伦比亚篇等我回来!安(3)
3
就这样,鸿雁飞来飞去的日子,被感觉无限地延伸、扩展,显得更加漫长。
大洋彼岸的阳光穿过距离的隧道,倾洒在那个弥漫着金色阳光的下午的教堂里,以及沐浴在金色视线中的那个忧伤感怀的心灵。
爱能让人明白一切!即便是简单的快乐、平凡的感动!
简单的工作中伴随着简单的信仰。
安喜欢简单的生活态度,简单的快乐、微笑着生活是她面对复杂生活的信条。在别人看来,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她都能感觉出优美,一个很平淡的词汇用语她会突然倍受感动,也能乐上半天,直到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
日子的变化就这样流露于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只是源于一种称作情绪的东西在作祟。
安所在的办公室里不知何时飞进来一只嗡嗡乱撞的冬蝇,努力地向着阳光的窗台打转。
“啪”一声巨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目光不约而同地聚向同一焦点。一个同事很悠然地举着手中的杂志,睃寻着早已逃之夭夭的苍蝇。
“这只苍蝇在这里生活了两天了!”他迎着大家的目光很诗意地说。看似在回答同事围集而来的目光询问,又仿佛在幽幽地思考这只苍蝇的人生,如同一个梦游者,沉迷在一个混沌又清醒的世界里。
“哈哈哈哈……”原本安静埋头工作的同事因安突如其来的、没有丝毫掩饰的笑声再次震惊。
他们也太久没有听到这么放肆这么爽朗这么开心的笑了。
“多奇妙的词汇——生活?生活!哈哈哈哈。”安一如既往地笑着。
这个词汇太奇妙了!安想,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笑。
是啊,苍蝇何尝不是有自己的蝇生,有自己并不轻松的生活?
这个奇妙的词汇,像一阵轻轻划过的秋风,扫走落叶的同时,简单地揭示了生命的真谛,又不失优雅和简约,让不同阅历的人、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解说和理解。
艺术啊!
碍于人所处生活状态的不同,同事只是象征性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带着不太理解的疑惑,“不就是生活吗,至于吗?”
可是安不这么想,她就像一个刚刚学会并知道笑的孩童,无限制地滥用——笑,这个原本简单,后来被不同的使用者不自觉中承载太多复杂的表情。安从中体会着孩童式笑的快乐和轻松,享受着这纯纯的情绪带来的平凡的感动。
爱能让人包容一切!哪怕是生活的琐碎!
当你处在爱的情绪的包围之中,你会不自觉地用爱来包围你周围的世界,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这个道理的验证用“爱屋及乌”来形容的话,范围就显得有点狭小和局促!
一次在巴士公交车上,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提着煤气罐的乘客,从他的破烂肮脏的穿着打扮,到那带有沧桑的皱纹、畏缩的目光和表情都深深地打着“外地民工”的烙印。
巴士车的一摇一晃,那个立在过道座位旁边的笨重的煤气罐,不轻不重地碰到了座位上年轻男人的膝盖。
“哥们!这是我的腿,是肉,不是木头!”那个年轻男人用手揉着膝盖,用半开玩笑半是责备的口吻嚷道。
车厢里的气氛立刻在闻声调转过来的看热闹的目光中有几分紧张。“外地民工”歉意地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笑,连声说“对不起”。
安看看周围射来幸灾乐祸的、事不关己的、静观事态的目光,又看看青年男人略带几分生气的眼神,“外地民工”不卑不亢的坦然,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本一件很小的事情,可世人的态度真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
年轻男人被笑得有点莫名其妙,看看“咯咯”笑个不停的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不再吱声了,也随着安不明所以地“嘿嘿”。
安看着傻笑的年轻男人,心想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安也不好意思,只好强忍着不再乐了。
谁知一个猛刹车,那个笨重的煤气罐在惯性的作用下倒在了地上,轱轱辘辘滚起来了。站立的乘客们急忙躲闪。
“会不会爆炸呀?”那个年轻男人好像猛然间发现新大陆似地惊恐大叫起来。
这一惊叫的后果是吸引了全车乘客的目光,一致对“外”(外地民工),声讨的力量游离在空气中。
外地民工的吃惊也不亚于其他乘客,似乎这个煤气罐威胁的不但是别人,还有他自己。
没有事情的时候,谁都能坦然地说自己可以勇敢地面对死亡;可当真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哪怕概率很小,那种坦然很自然地就被恐惧给取代了。这就是人性的勇敢!
安突然记起类似的场面在几个月前也真切地出现过,区别的是人物都换了,不论主角或配角。之所以能记起,是因为那次说同样话“会不会爆炸呀?”的那个人是安自己。
“哈哈哈哈哈……”原本压住的笑声再次爆发。
安不停地大笑,这次她成了众人瞩目的主角,人们的目光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
“你笑什么呀?担心爆炸了很好笑吗?”
安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慢慢地众人也都回过头去,心想“又出了一个疯子”,似乎忘了煤气罐是否会爆炸的事了。
这件事关生死的事,就在安的笑声中湮没了。
人就是这样,回头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才会发现成长在不经意间。意识到成长是一个过程,爱的宽容性就像是放大镜,成倍地放大生活的点滴来缩短这个过程。
如果被人爱是件幸福的事,那么爱别人就是最幸福的了。
安这样想的时候就收到了桐发来的带有照片的邮件: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天涯海角
而是
当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
我有多么爱你……
你转身离去的瞬间
雾气开始在我眼里升腾
我慎重地把你嵌在一滴泪里
想像几千年之后
是
琥珀……
*^ ^*
安仔细地端详着照片,从中寻找曾经熟悉的痕迹。她也给桐发了一份电子贺卡,用来庆祝国庆,随卡附上了下面的话:
谁分享了谁的月光
谁抹去了谁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