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秀女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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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说:“我问过雇主,她说,她丈夫叫占木杰,她的姓名里就必须要含有姓占的姓。”
原来是这样的,香港和海外的一些华裔女人,嫁了男人后,爱把丈夫的姓掺和在自己的名字里,姓低在内的三个字,一下就成了四个字。
蓉儿坏坏地笑道:“就像日后你和钱雄伟结了婚,你就要改名叫‘赵钱玉儿’一样?!”身子后挪了一步。
玉儿没有打她,却羞涩低下头,苦笑说:“可是,我对这个‘日后’抱的希望不是很大。”
真是天大的秘密!在学校时,蓉儿听同学们曾议论过,雄伟与玉儿常在一起用同一个饭盒吃饭,亲爱劲儿到了“那个”程度。她不相信,玉儿比雄伟有优越感,即便是在一起吃过饭,也不过是一种“过渡”现象,玉儿不会当真。可眼下听玉儿失望的口气,好像雄伟占了优势,要谁还是不要谁的主动权,仿佛是由他捏住的。
想罢,蓉儿说:“就因为他爱在咱们雇主门口……调嗓子?”
玉儿说:“这难道还不够吗?”
蓉儿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你就当他是在雇主面前的一种张扬表现。”
玉儿说:“可是雇主对我说了,说他的眼睛……不正经,要我辞退他。”
蓉儿吓了一大跳,真是农民进城成了精。她捏了心说:“你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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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说:“我以实习期间为由,婉言回复了她。”
蓉儿说:“你给雄伟他……敲了警钟吗?”
玉儿说:“敲了,可没有用。”
蓉儿说:“他执迷不悟?”
玉儿说:“他说爱……是一种权利,不应该理睬被爱的感觉。”
蓉儿说:“问题是充当了第三者插足,岂不谈人家是什么身份。”
玉儿说:“雇主当然是金枝玉叶啊,只是,她还没有结婚。”
蓉儿错愕说:“可你口口声声……都说她有丈夫啊?”
玉儿说:“不是我口口声声,而是她本人口口声声。”
这话很是别扭,蓉儿还是听出来了,把未婚男人说成是自己的丈夫,是出自于小阿娜拉嘴里。如今好多女人的心态,结了婚反称自己是未婚女子,可她为什么要反其倒而行之?
蓉儿正要说出自己的疑虑,恰好这时楼下响起亚玲的高嗓门:“喂,菜买回来了,楼上楼下的,都来择菜啊!”
玉儿与蓉儿相视一笑,朝楼下走去。本来学校交了他们一手的烹饪技术,可和尚多了反而没有水吃,玉儿干脆将就大伙儿,不设专门的厨师,一周一个循环,每天固定菜谱,亚玲和泉生接送小阿娜拉,顺便从肉菜市场捎回菜来,大伙一齐择菜洗菜,然后按轮流值班掌勺。亚玲说这法子不错,众人拾柴火焰高。
然而一到楼下,玉儿和蓉儿恰好听见雄伟房里有哭泣的声音,玉儿连门也没有敲就闯了进去,说:“男子大丈夫,怎么一下子成了大豆腐的?”
雄伟不再雄伟,他断断续续说:“我妹……妹失……踪了?”一下瘫痪在地上。
玉儿脸一下灰白,说:“你是说雄英吗?”
雄伟直点头,言不出声。
“被人拐出了山沟?”玉儿说,“可她才十岁了啊!”
雄伟说:“不,拐她的不是人,目击者是……不明……飞行物。”
蓉儿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那不明飞行物像曹操,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05 突发生爱 色成陷井
没错,玉儿五人的雇主,的确是小阿娜拉,那个被木杰在一年多以前揭下了面纱的阿占娜拉,那个被庚差要奥匹克打探的小阿娜拉。她现在定居在北京,为一心成为占木杰的女人,在做各种准备。
阿占娜拉刚下完课,在亚玲和泉生的陪同下,逛了一趟学校菜市,回到别墅洗了一个手,正收拾东西,欲回自己的公司,在那里渡过双休日,近几天她特别烦躁,而且还不是那种女人来潮前后的生理烦躁,具体烦躁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就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嘈杂声,她皱了眉头,走出卧室望了一眼,听到了哭声,而且是那个常在看自己门口“叫春”北极熊的嗥泣声,她犹豫地走下了楼。
阿占娜拉是八个月前结束国际刑警组织对她的一切审查的。之后,受卡尔之托,她在木杰邦智的陪伴下,回了一趟西域国,把国际刑警组织认可为合法收入的家业,将不动产部分交给了可靠人代管,可动财产全部兑成美元,化成了无数个金卡,存进了瑞士银行金库,只有自己和木杰的指纹,才能使用这些各式各样的金卡。木杰很意外,问,我为什么能享有这份权利?她轻盈说,为了美化邦智,人类高新技术的进步,做出捐赠。他说,需要时,我可以直接向你要。她说,有时远水解不了近渴,更有时,我连我自己的小命儿,系在什么地方最安全,也无绝对把握。邦智不等他再表什么态,扳起他的手指做了印模。阿占娜拉在瑞士与木杰邦智分了手,直接来到了北京,在语言大学附中学汉语,租下了学校里的专家楼。因举目无亲,通过一个患友陆玉儿,聘用了包括玉儿在内的四人做了保镖。后来她去了一趟海滨市,在木薇的建议下,用投资签证的形式,定居在北京,等待一张永久性中国绿卡。所谓投资签证,是她在学府路买下了一幢别墅,办了一家公司,用不着做经营什么生意,但各种费用照章上交,对一个破落的富翁后裔,她不在乎这些费用有多大,她想做占木杰的女人,当务之急就是先拿来到中国绿卡,攻破语言障碍。
说到玉儿是阿占娜拉的患友,这里又有一个格外的故事儿。八个月前,她软禁在北京,受国际刑警卡尔的审查,期间,她结识了一位“足球流氓”,不用说,这“流氓”就是玉儿。在一次甲丙比赛中,由于一位黑哨包庇了其中一个队,使场上比分成了六比零。玉儿随一帮不相识的人愤怒了,那帮人点火烧了一辆小车,发泄了群愤不满,等警察赶来时,肇事者没了踪影,玉儿还在那里充当着演讲者,为这次行动拍手称快。警察带走了玉儿,事情弄清楚后,虽然她没负刑事责任,却还是挨了学校留校察看一年的行政一刀。就在临毕业的那阵,玉儿学校的招待所住进了一位跟她一样未成年的外国女孩子,她奉命每天给那女孩子送饭。她知道能住进那个招待所的人都不简单,要嘛是犯了事的外宾,要嘛是当官的犯了经济案。这些人除了不能与外界有联系之外,在招待所可以享受其它的贵宾待遇。就这样,一个足球流氓,一个受审的外国女孩,志趣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被组合在了一起,成了患难之交,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巧合,是生活的一种喜剧,错误的地点,错误的角色,却交织成一个青春之梦的漩涡的涡心……
也许正是这种涡心,阿占娜拉很信任玉儿,连自己的公司,命名为“国际占木娜拉实业公司”,都交给玉儿操持,甚至在解聘浮燥的雄伟的问题上,阿占娜拉也采纳了玉儿的意见。
此刻,阿占娜看到了这副情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刚到中国的小阿娜拉了,小圣灵集团的毁灭,洪飚集团的完蛋,还有自己没完没了的被审查,这些都如梦幻般的发生了,经历了,她仍是那么纯洁,却不再是那么幼稚了。
玉儿首先看见了阿占娜拉,扭头欲言犹止。
阿占娜拉说:“你们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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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先低下了眼帘,后坦然直视她,说:“是,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而当某件事突发时,这种感觉就清晰了。”
阿占娜拉何曾没有这方面的感受?她问雄伟:“你也有同感吗?”
悲痛中的雄伟先一楞怔,然后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没有说话,可是,在场的人相信了,他俩此刻的心灵,一下子相通了。
阿占娜拉对玉儿说:“能告诉我,使你们产生共鸣的突发事件吗?”
玉儿递给雄伟几张纸巾,轻声对他说:“别像刘备了,跟我们好生说,你妹妹与你研究的那个飞碟,怎么会有直接联系?”
阿占娜拉说:“刘备,是那个电视剧的刘皇叔?”
玉儿说:“是,就是他。又因为他喜欢哭,所以后人比喻说,刘备的江山,是哭鼻子哭泣出来的。”
阿占娜拉听明白了,叹道:“中国的语言,博古通今,中国女人的语言,聚集着情感,更耐人寻味。”
玉儿脸一下腾红了,雄伟赶紧救了她的驾,大声说了刚从电话得到的消息。他的老家在河北东十三陵的山岭深处,他的妹妹雄英十来岁,在放完学的路上,没有与同学结伴而行,被一个在天上飞旋的东西掳走了,等附近在田地里干稼活的农民发现时,那飞旋的东西已经升得老高,只有一碗口那么大,但雄英的哭泣声,却隐约能听到。
阿占娜拉听完之后,说:“你妹妹失踪是真实的,可为什么会偏偏是她?”
雄伟说:“因为她长得很美。”
阿占娜拉动容了,说:“受伤害的总是美女孩!难道一定是被不明物掳走吗?”
“我一点也不怀疑。”雄伟翻阅他搜集的报纸,说,“这里有一张香港的报纸,上面说,前些日子,在南海上空,两架N国战机跟踪一架M军侦察机,一颗M国的军用侦察卫星正在监视着这一切。忽然不明飞行物出现,弧光一闪,飞机、卫星失踪。M国认为是N国的激光武器所为,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这是宏观的事儿,又能说明什么?”阿占娜拉说,“这样吧,我允许你们俩人的假,回一趟河北,力争找到你所谓的证据。余下的三人,我们一起回学府路公寓。”一脸无趣味,直径上楼去了。
蓉儿对其它不感兴趣,唯独对玉儿的恋爱感到震憾,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匆匆一眼之下,也那么强烈地感受到了:没有激情,但那才是温馨,那才是浪漫。
蓉儿回到房间不久,玉儿进来,把一个“一卡通”交给她,要她代理内务总管一角儿,当然,不免也嘱咐了她要注意的事项,末了说:“不看这被侍候的才十七、八岁,她是陈仓里麻雀,老精世故哩。”
蓉儿说:“是吗?在我眼里,就像绒布娃娃。”
玉儿说:“像木叶蝶一样,那是她的一层保护色。”
蓉儿听懂了,外面看起来纯洁,实际是笑里藏刀。但她不相信,阿娜娜拉与笑里藏刀怎么也联系不上来。
回到学府路公寓,由于还没有对外经营,几个人的住房也是各住各的。蓉儿刚放下行李,就听到了阿占娜的呼唤,她第一次来到阿占娜拉的卧室,为里面的富丽堂皇,惊讶得合不拢嘴。里面很大,三套间,中间为办公室,比电影里那些百万富翁们的私人办公室毫不逊色。两间与中间由隔门相通,似卧室,屋里的布局显得很协调,地板上铺着浅橘黄色的纯羊毛地毯,墙壁和天花板则是浅白色的。墙上挂着几组阿拉伯彩色油画,一个暗黄色的吊灯从天花板上吊下来,使整个屋子笼罩在典雅温馨的灯光中。
阿占娜拉扫了蓉儿一眼,说:“你为我的住房感到吃惊?”
蓉儿点首,说:“我想你不会是让我欣赏你的住房而要我上来的?”
阿占娜拉说:“你比玉儿有灵气。”
蓉儿一下恍然大悟,阿占娜拉跟自己一样,雄伟与玉儿恋爱突然得到了证实,一下拨动了阿占娜拉内心的好多感慨,自己都二十二了,用时下的俗语来形容,女孩子到了十六、七岁,娇,十八、九岁,俏,二十一、二岁,要拉警报,二十二、三岁,就没有人要,自己应灵了这句话,在警报与没有人要之间,对玉儿他们的爱情,默默祝福与羡慕。而她,正是娇的时候,对于爱情,如同初中的学生哥学生妹一样,整天爱来爱去的高呼着,那么,她此刻找来自己,是想由感而发呼唤什么?
果真,阿占娜拉说:“你说我来到中国,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蓉儿说:“题目太大,我不知道你针对什么而言?”
阿占娜拉说:“当然是爱情!”
蓉儿说:“你和那位……占木杰先生的?”抬起两根手指,笑得不怀好意的。
阿占娜拉说:“对,是他。可是,跟玉儿他们相比较,我感受到了悲哀。”
蓉儿说:“就是说,你在此之前,你和他的爱情,你一直是乐观的。”
阿占娜拉说:“对,我很乐观,因为他摘掉了我的面纱,我是他的第三夫人……”
蓉儿目瞪口呆,以至她下面说了些什么,自己都听不见了。什么,做人家的第三姨太,还持乐观态度?
容不得思忖下去,蓉儿赶紧说:“那你此刻又悲哀什么?”
阿占娜拉噘起嘴巴,说:“他只拉过我三次手,从来没有抱过我,从来没有吻过我,而在中国,这都是恋人的小儿科,对不对?”
蓉儿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可是眼见得多,所以她重重点了点头。
阿占娜说:“好,你现在就去买我和你到纽约的飞机票,越快越好。”搓着两掌,开始了笑,笑得很开心。
且不谈护照和签证,蓉儿小心说:“就为了实现……拥抱和吻吗?”
阿占娜拉竟然说了“OK”,脸上的神情沥沥在目:这难道还不够吗?
蓉儿这才高一脚步低一脚退了出来,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个十七、八岁的实在是太娇了,也太能够高呼爱情了,甚至还有神经质,甘愿做人家的三姨太……
社会上形容年龄大的男人见了女人,说,五十男人是病狗,吃了伟哥才下手,六十男人是死狗,抬起头来舔一口,七十男人是老狗,最多摸摸小姐的手。七十余岁的欧德曼博士,是在一间豪华的房间清醒过来的,而且是在一个年轻女人怀里清醒过来的,当然,从那神色上来,他决不会只是舔了人家一口,或拉了拉人家的手。
欧德曼从那女郎身上溜了下来,赶紧穿上衣报,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老东西,你不会说是爬在我身上,只是舔了几口吧?!”她一丝不挂,胸前的一对肉球,平躺在床上,居然还如汤碗那般巨大,而岭上两枚红梅,娇小湿润,似梨花带雨。她瞟了一对勾魂俏眼,然后手上一摁遥控器,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二具肉体搏斗的污秽镜头,说,“你这时像三十岁,是饿狗,见了女人……就下口,要是你夫人见到这番情景,她也会为你的强壮,感到骄傲的。”
欧德曼颓废跌在椅子上,心里是莫大的悲哀,有组织犯罪的敌手,若是用金钱让他心动,那么这个女人,彻底堵塞了他的所有退路。他支撑着头,问:“你叫什么?”
那女人说:“你爱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当然,我更喜欢有人叫我眯眯。”
欧德曼说:“眯……眯,这里是什么地方?”
眯眯拉开窗帘,面对远方的港口和闪耀着海水波光,说:“阿姆斯特丹。”
荷兰?欧德曼打了一个寒颤,对手太利害了,从离开纽约到一个不明来历的国度,再碾转到这里,自己几乎是在沉睡中渡过的。幸亏这伙人只是要自己学生的作品,而不是自己的命。
欧德思忖一会儿,拿出便携式电脑笔记,接上电话,拨通后说:“我是欧德曼博士,占木杰博士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