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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1123-战争与回忆(上)-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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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可能。”盖瑟摇摇头,笑着。“你真是有本事。你不是在潜艇上吗?怎么又搞到直布罗陀去了呢?”    
    “我能跟他们通电话吗?这儿有通科西嘉的电话没有?”    
    “我可不鼓励你这么干。”盖瑟朝椅子背仰靠着,抿紧了他的下唇。“这么着,山姆·琼斯有一件急公务要你去办。今晚你还得回到直布罗陀。山姆在六点钟左右带你到我家去吃晚饭。怎么样?我们再作一次长谈。我再说一遍,他们很好,确实很好,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从此脱身了。顺便说一下,山姆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没一个人知道。往后也还得继续这样。”    
    拜伦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谢谢。”    
    “很好。要有坚定的信心。不要急躁。”    
    琼斯交给拜伦两个封好的信封,要他亲手送往一处没写明的地方。一个不言不语、像鬼一般苍白的青年,穿件破毛线衣,驾驶一辆破旧的出租汽车送他出市区,沿着海岸疾驰,眼睛不停地瞥视汽车的后视镜。汽车开了一个小时,最后是一段坑坑洼洼的泥巴路,通到一所可以看得见蓝色的风平浪静的海面的小别墅,灌木丛生,藤蔓密布,几乎把房子完全遮蔽住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妇人听见拜伦的敲门声出来半开了门。他看得见她身体后面有个蓄须的高个子男人警惕地朝门口看,双手插在红色晨衣的口袋里。所以他分明见过亨利·季劳德将军一面;虽然等到事隔很久以后,他在一本过时的《生活》杂志上读到用许多照片报道的卡萨布兰卡会议的经过,方才知道他担任信使往返走是为了什么事情,以及他所见到的是谁。    
    他回到领事馆已经过了五点。山姆·琼斯擦擦眼睛,打个哈欠,对他说:“马上就上头儿家去行吗?他在等着要招待你一顿晚饭。”


第三部 拜伦与娜塔丽第四十二章(3)

    娜塔丽穿上了白衫裙去吃星期五的晚餐,也给路易斯穿起了他最清洁的衬衫和罩衫。拉宾诺维茨也要来参加,夜餐后她还要跟他一起到老城里面他的公寓里去。她新近一次跟他在乱嚷嚷的起坐室里闲谈的时候主动提出要去看看,当时根本没想到是否合适。她只是为了要单独跟他晤谈一次,可以从容安静地说话。然而她上一次主动要求去拜访一个男人的公寓住    
    房之后,就发生了她跟斯鲁特的恋爱纠葛;所以这个念头不免有点失之过晚地使她忐忑不安。她横一横心,在衣服上佩上一枚紫宝石的饰针,就是拜伦在华沙赠她的那枚。    
    今天晚上她做了一件生平不曾做过的事;她点燃了礼拜的蜡烛。门德尔松太太是一位精力充沛、脸色红润的妇人。她无休无止地操持家务,又总是乐呵呵、喜洋洋的。当她跑来告诉她蜡烛已经摆好了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从命似乎要比辞谢更为得体。孩子都像用板刷刷过了似的,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挤在他们妈妈身边,围在长餐桌四周。新换上的雪白台布上摆好了八具蜡烛台。娜塔丽头上蒙了一块头巾,用火柴点燃两支溅出火星的便宜蜡烛,口中念念有词地用希伯来文祝祷,路易斯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心里觉得实在不是滋味。门德尔松太太用胳膊肘碰她两下,向着众人亲切地打趣:“你们瞧,我们要把她训练成一个拉比的好师娘啦 。”娜塔丽腼腆地跟着大家笑了一阵。    
    大家正在先把孩子们喂饱的时候,拉宾诺维茨来了。屋子里是一片儿童们嘁嘁喳喳的吵嚷声,他说:“吉姆·盖瑟回来。我在领事馆没找到他,明天早上我要再去看他。这个消息可是胜过了钻石珠宝。”    
    孩子们一窝蜂出去了,餐室里面大人们在重新摆好的餐桌旁就座。拉宾诺维茨刚在娜塔丽的身旁坐下,门铃响了。门德尔松去开门。他回来拍了一下拉宾诺维茨的肩膀,拉宾诺维茨一声不响就站起来走了。他惯常像个幽灵似的倏来倏去,谁都不发句议论。娜塔丽身旁的座位便空了下来。一共十二个人享用这一餐美食,其中有几个是挨饿已久的新来的路人。菜肴显然都是来自黑市:烟熏鱼、鱼汤、煮鸡,几位过路人把鸡骨头都劈劈啪啪咬得粉碎。火辣辣的白薯烧酒上过了好几瓶,埃伦·杰斯特罗灌下肚的超过了他应得的分量。    
    埃伦自从来到这里,吃饭的时候总是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连门德尔松也甘拜下风。今儿晚上他兴致很好。话题转到了艾萨克的牺牲,因为今晚念的礼拜经文里就有这一段。门德尔松的女婿是个莽撞冒失的无神论者,名叫韦尔韦尔,也是门德尔松经营买卖的合伙人,他的特点是满头乱蓬蓬的红头发和非常激烈的思想。韦尔韦尔认为这一段故事显示了犹太上帝是个想象中的亚洲暴君,也显示了写书的人是个青铜时代没开化的人。埃伦从容道来,驳倒了韦尔韦尔。“这个故事说的是亚伯拉罕,不是上帝,这一点你都不知道吗,韦尔韦尔?就连基尔克加特那么个外教人都懂得这一点。你有空的话,不妨翻看一下《惊怖战栗》。亚伯拉罕老人那时候的人把小孩子烧死了献祭给他们的神祇。这是考古学已经证实的。不错,亚伯拉罕拿起了刀。为什么?为的是要向千秋万代表明,他对上帝的崇奉绝不亚于异教人崇奉他们嗜血的偶像。他笃信不疑,上帝会谕示他松手放下刀子而不至于伤及男孩。这就是整个故事的主旨所在。”    
    “妙极了,”门德尔松说,伸手摆弄了一下他白头发上一顶大号的圆黑帽子。“真是绝妙的解释。我非要读一下基尔克加德不可。”    
    “可是,”韦尔韦尔还在咕哝,“要是上帝没命令那个老疯子放下尖刀呢?”    
    “那样的话,圣经就该只写到《创世记》的第二十二章为止,”埃伦反驳说,面露笑容。“那样一来也就没有犹太人,没有基督教,也没有现代世界了。小孩子直到今天还在继续惨遭杀戮。但是你也知道,上帝确实要他放下刀子。这一千真万确的事实决定了西方文明发展的方向。上帝所要的是我们的爱,而不是我们儿女的灰烬。”    
    “尽是些丧气的话,”门德尔松太太说,急忙站起来收拾菜盆。“烧死孩子们,杀死一个男孩!去你的!韦尔韦尔,给我们弹点好听的。”    
    韦尔韦尔取来吉他琴,弹起一首礼拜圣诗,大家都唱起来。演奏乐器是违犯教规的,这连娜塔丽都知道。不论什么事情,一到门德尔松家便都颠倒了。妇女们清理了餐桌,拿上来茶和粗蛋糕,这些歌手唱起了一支小曲,讲的是一个像是老国王柯尔之类的拉比派人去召集拉琴的、敲鼓的以及吹笛子的等等,他们简直唱得兴高采烈。娜塔丽也去厨房里和妇女们一    
    道赶在断电以前把盆盆罐罐都洗干净。餐室里面的韦尔韦尔弹起了一支古老的催眠曲:《葡萄干和杏仁》。现在是由埃伦独唱这支曲子;他以熟知所有意第绪语的诗篇而扬扬得意。埃伦在轻柔的吉他琴的伴奏下唱出了那段不断出现的胡说八道的叠歌,它使娜塔丽为之激动,勾起了她对童年情景的强烈回忆:    
    宝宝睡在摇篮上,    
    底下有头白山羊。    
    小小山羊干什么,    
    宝宝大了也干它。    
    葡萄干和杏仁,    
    睡吧睡吧,小宝宝。    
    她听见外面的门开了又关上。阿夫兰·拉宾诺维茨出现在厨门口,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娜塔丽?”她走向门口,用围裙擦干两手。过道里还飘散着礼拜晚餐的香气,墙头撑架上的灯光斜照在穿着灰雨衣的拜伦身上,他一手拎着一只大旅行袋,另一只手上是只皮公文袋。娜塔丽吃惊得险些儿两条腿都站不住了。他的样子变了很多,但是绝对没错,就是他。    
    “嗨,宝贝儿。”拜伦说。


第三部 拜伦与娜塔丽第四十三章(1)

    全球滑铁卢    
    二“火炬行动”    
    (摘自阿尔明•;冯•;隆的《世界大屠杀》)    
    进攻北非的“火炬行动”是英美方面安抚斯大林的一个姿态。从我们进攻苏联的一天起,他便喋喋不休地要英国人“立即开辟欧洲第二战场”。这个要求不过是空喊一气,斯大林自己也明白。英国人衰弱到如此地步,哪里还谈得到什么第二战场。    
    但是一旦日本不甘受人捉弄而袭击了珍珠港,使罗斯福兴高采烈地投入世界大战,斯大林的要求也就变得咄咄逼人了。没有损及一根毫毛的美洲联邦既已坐收渔人之利,又庆幸远远地处在轰炸机的航程之外,而它本身却具有出兵一千万的潜力。它的生产军事器械的能量是无限的,而苏联却已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然而那个爱好战争赌博的总统只有一支训练得半生不熟的、正在扩充中的军队,兵员都是新近征召的,带兵的军官都不曾上过战场。国内人心惶惶。温和的配给法令引起了一片抗议的嚎叫;我们德国人已经习以为常的节约措施,在娇生惯养的美国人看来就像世界末日已到。更加糟糕的是——这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罗斯福也知道——美国人民和意大利人一样,经不起战场上的重大伤亡。这个事实决定了弗兰克林·罗斯福的一切战争决策,包括北非登陆行动在内。    
    罗斯福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加以彻底剖析。美国要赢得世界帝国的公式有两个方面:    
    一、德国第一。    
    二、利用他人的流血来使德国流血。    
    罗斯福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这将是政治历史家和军事历史家长期研究的课题。    
    罗斯福的困境    
    罗斯福的子民们并不赞同他的“德国第一”的目标。他们所要求的是为珍珠港报仇雪恨。由于威克岛和菲律宾群岛已落入黄皮肤的进犯者之手,美国人的种族暴行也越演越烈。数以万计的日本血统的美国人被关入集中营,跟德国防线上的犹太人完全一样,并且也是为了完全一样的原因:他们是战时安全的隐患。罗斯福对我们就犹太人所采取的安全措施表示抗议时的那种涕泪纵横的义愤之情在日本人身上就完全不见了。    
    英译者按:日本移民所受的苛待是战争歇斯底里所致。他们没受到集体谋杀,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们也全都活着,并且领回了他们的财产。这件事情本身固然不容辩解,但是它有别于犹太人之处则为冯•;隆将军所不见。    
    然而这位总统很快就发觉,战争并不全然是像饮酒嬉乐一样的快活事情。就在他的大西洋海岸一带和加勒比海地区,沿海城市入夜后灯火大放光明,正好给我们的潜艇提供了瞄准目标,闹得他们深夜里鸡飞狗跳。令人心惊肉跳的告急呼号全向罗斯福涌来,不是要求军火支援,便是要求行动支援,败退的菲律宾守卫部队发来的,夏威夷司令部发来的,走投无路的中国人发来的,英国本土防守部队发来的,非洲、缅甸、澳大利亚、印度的英军发来的,而叫得最响又最难听的则是苏联。但是美国的战时生产还没安排就绪,何况罗斯福还有他自己的陆、海军需要装备。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虽然如此,英美两国的计划人员还是得着手制订一份第二战场的作战计划。美国总参谋部的军官们都还没闻到过战场上的硝烟,他们都是按照教科书上的条条思考的:尽早在海峡沿岸发动强攻,然后穿越北部的平原地带直捣柏林。但是英国人反对这个主张。他们提出在挪威、在北非、在中东的作战方案;事实上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就是不要在我们能够集结大量兵力的地方。让红军去摧毁德国的武装力量;如果那样一来会使战后有一个孱弱的俄国,那就更好!    
    如同后来人们所知道的,两国参谋部之间打了一场“横跨大西洋的笔墨官司”,你来我去争执不休。罗斯福也听任一封封信件、一份份备忘录、一次次访问、一轮轮会议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他从未对马歇尔将军的下述美国方案给予有力的支持:    
    一、在英国大量集结人员和补给;    
    二、如果俄国显出有溃败的迹象,作为一项紧急措施,一九四二年就在法国紧急登陆;    
    三、否则,一九四三年发动横渡海峡的全面进攻。    
    罗斯福丝毫不曾为之出力,因为他自有完全不同的打算。    
    罗斯福的基本作战计划    
    中途岛之战使他得以放手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摧毁德国。    
    在那以前,有一个所向无敌的日本在他背后虎视眈眈,他还不敢针对我们放手大干。要是山本五十六在中途岛得手的话——他也完全应该可以——舆论就会迫使罗斯福在太平洋上投入全部力量。但是在尼米兹…斯普鲁恩斯大捷之后,他就可以把他的“草深林密的头脑”用之于利用他人的流血去赢得自己对全世界的统治。实际上这也就是不惜任何代价要使苏联一直打下去。    
    弗兰克林·罗斯福打赢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基本计划就是要以蛮横凶悍人多势众的俄国大军从背后进攻德国。别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他无情而坚决地看准了这个最有利的机会。从军事上说,这是一个一清二楚的绝妙计划;可悲的是这个计划奏效如神。    
    这就说明了何以会如此狠心地分配美国的作战物资。他无情地克扣太平洋部队,几乎使他们在瓜达卡纳尔的殊死激战中支持不住,同时却通过波斯湾和北方航线把大量物资供应给不知感恩、贪得无厌的俄国人。他还经由好望角和红海给埃及的英国人送去充足的供应,处于困境中的隆美尔大军却由于希特勒的置之不顾而粮尽弹绝。这样一来,罗斯福就可以稳操胜券,当他的未经战阵的部队在只有微不足道的维希抵抗的法属北非登陆之后,远在两千英里之外阿拉曼的我们骁勇善战的非洲兵团就会处境不利,阵脚大乱。


第三部 拜伦与娜塔丽第四十三章(2)

    罗斯福的诡计    
    他还巧妙地把没在法国开辟第二战场的违约的责任推给英国人。    
    他听任“横跨大西洋的笔墨官司”拖延下去,直到马歇尔从伦敦向他报告,两国的参谋人员相持不下,形成了僵局。海军上将欧内斯特·金向来力主转向太平洋;遭受挫折,恼怒的马歇尔本来就是跟乔治·华盛顿一模一样的一个不知圆通、独断专行的人,也向总统建议,对付英国人的冥顽不化的惟一办法就是全面转向太平洋。    
    这正是罗斯福盘算好会来到的时机。他不失雍容大度的本色,通过他的心腹人物哈利·霍普金斯告知参谋长联席会议“收拾起自己的杯盆一走了之”是不对的。罗斯福喜爱说上几句家常话来掩饰他的深沉心计。西方盟国总得在一九四二年找个地方跟德国人交战,以示对俄国人言而有信。既然英国人果真这样谨小慎微,况且苦战已久,力有未济,他又何乐而不欣然从命,接受一项他们的建议:法属北非在他看来是完全合适的。    
    马歇尔提出警告,开辟一个地中海战场就等于取消在一九四三年举行横渡海峡的进攻;不过他还是克尽军人的天职,听从罗斯福的决策。所以从表面上看“火炬行动”是罗斯福对英国人的一个让步,而实际上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英译者按:冯•;隆将军在这里以能够洞悉别人的肺腑自命。据我亲眼所见——有时是近在身边——罗斯福先生是一位精明练达、随手解决问题的能手,他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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