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之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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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无羁的浪漫天性,至今仍吸引着许多墨客骚人,成为他们创作灵感的丰富源泉。历经百年沧桑,当今茨冈人的歌舞才华又有了新的发展,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艺术殿堂。当年只是家庭传艺、街头卖艺的茨冈舞女,今天组成了专业的艺术团体,献艺于现代舞台之上。 在摩尔多瓦的国际饭店大餐厅的舞台上,我第一次欣赏到了正宗的吉普赛民族歌舞的表演。其独具特色的歌舞使我大开眼界。还有一次,在黑海边的康斯坦察的国际民族艺术节上,我又一次看到了高水平的专业的茨冈歌舞团表演,其舞台风采更使我如痴如醉。茨冈姑娘的大花裙舞出了各式各样的旋转图案:单圆形、螺旋形,还有连环形;抖动着的腰肢向后翻仰直到地面;节奏时而舒缓柔情,时而欢快热烈。茨冈小伙子剽悍雄壮的腾跳、拍打和欢叫,更使在场观众的情绪达到了顶点。后来,我在莫斯科的茨冈人世界联欢节上,再一次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茨冈艺术精英的精彩表演。在这里,我注意到,茨冈歌舞也在不断地从世界艺术的宝库中汲取营养,对其传统的民族舞蹈有所发展。例如,其舞蹈就吸收了来自俄罗斯舞的地上旋转、西班牙舞的嗒板、美洲舞的踢踏、阿拉伯舞的肚皮舞等技巧。苏联功勋演员、茨冈舞蹈艺术家瓦伦丁娜告诉我,她曾出访世界60多个国家,拍了十多部电影,今天她是摩尔多瓦广播电视台的茨冈语节目主持人。 茨冈人是一个饱经苦难、正在经历历史性变迁的民族。瓦伦丁娜痛楚地说,茨冈人的历史是一部血泪斑斑的辛酸历史。安德烈钦科教授更从历史学的角度,说明了茨冈人苦难的来源:他们在15世纪作为役奴被带到欧洲来后,被剥夺了拥有土地的权利和受教育的权利,成为被压迫、被损害、被侮辱的社会阶层。中世纪的摩尔多瓦甚至明文规定:禁止茨冈人当官,也不许他们当地主。他们在社会上一般从事地位低下的职业,男的有驯兽玩熊、补锅、钉马蹄钉或当乐师的,女的有占卜、耍魔术、卖药、行乞的。茨冈人几乎成了小偷、乞丐的同义词。直到19世纪,他们才被允许拥有土地。这种长期受压制的社会地位,使茨冈人非常团结。在罗马尼亚,各种茨冈人群众团体就有20多个。据说,还有一位名叫勒杜列斯库的〃茨冈皇帝〃,他的金皇冠就有四公斤重。今天,茨冈人正在获得新生。在罗马尼亚我们看到,有相当数量的经商致富的茨冈人,有的茨冈人还积极参政,公开以〃罗姆人〃(茨冈人)命名组成的政党就有8个,其中一个干脆就叫〃游牧罗姆人社会民主党〃。目前,茨冈人已经结束了没有自己文字的历史,他们在拉丁字母的基础上创造了自己的文字。陪同我们参观的茨冈人委员会主席,随身就带了一批茨冈文的教科书,一路随时散发。随着定居人数的增加,茨冈人自己独特的建筑艺术也在发展。富丽堂皇的茨冈风格房屋,正在拓展蔓延,茨冈人喜爱的铝合金板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摩尔多瓦生活欧洲腹地的”中国村”(1)…(图)
这是一个传奇的故事:炎黄子孙的一粒种子,无意中飘落到了欧洲内深腹地,落地生根,后来竟长成一棵根深叶茂的参天大树。 人们都知道,头一个来到中国的摩尔多瓦人是斯帕塔鲁·米列斯库。但是,谁是头一个到摩尔多瓦去的中国人呢?恐怕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他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在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境遇中,翻山越岭,来到了这个万里之遥的欧洲山村僻壤,并在这里生息繁衍,如今,这粒无意中飘落到这块土地上的中国种子,已经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形成了一个有250多口人的〃中国村〃。 1992年,我刚到摩尔多瓦时,在一次招待会上偶然听说,在摩尔多瓦的中西部某地,在首都基希讷乌以北50多公里的奥尔赫依县,有一个代代相传的〃中国村〃。当时人们是当作一件奇闻轶事传说的。但是,言者无意,闻者有心。从此,我就特别注意寻访它。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我们在摩尔多瓦的朋友的日益增多,我们对〃中国村〃的寻访工作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突破。一天,使馆接到一位熟悉〃中国村〃的不知名朋友的电话,说愿意带我们去见识这个〃中国村〃。 在我们到达摩尔多瓦两年后即1993年的某一天,适逢中国传统的新春佳节来临之际,在这位热心的带路人的带领下,我们怀着既好奇又欣慰的心情,踏上了实地寻访之路。 这个〃中国村〃扎根在欧洲最古老的一片土地上。我们从首都基希讷乌出发;一直向北行驶,朝奥尔赫依城方向行进。仅有4万多居民的奥尔赫依城是摩尔多瓦最古老的历史名城之一:这里有两千多年前达契亚人(罗马帝国入侵前的土著民族、罗马尼亚民族的老祖宗)兴建的堡垒遗迹;这里有15世纪为躲避异族入侵的战祸在陡峭山崖上修建的〃山洞教堂〃;这里有500年前奥斯曼帝国入侵者修建的桑那浴池遗迹。古代,这里密林覆盖,丘陵起伏。今天,它不仅是摩尔多瓦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区,也是全国最具民族特色的风景旖旎的地区。 经过大约50多公里的路程,在临近奥尔赫依城的一个路口,我们向西折入一条狭窄的小路。这里是一片浓郁的农家田园景色,片片田野间散落着丛丛树林。又走了大约10多公里,在柏油路的尽头,一条乡间土路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山陵环抱的名叫〃卢卡谢乌加〃的村子,这就是〃中国村〃。和整个摩尔多瓦这个樱花和葡萄酒飘香的国度一样,这里也到处都是盛开的樱花和精心栽培的葡萄藤。 共同的祖先,同宗血缘的亲情,使〃中国村〃的村民们见到我们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整个山村都沸腾起来了。由于引路人的预先通报,这个大家族的一部分人早已聚集在家境较殷实、院落较宽敞的第三代孙子米海伊家里。这是一幢典型的摩尔多瓦农舍,三大间屋子里都铺着地毯,院子里还有一幢旁屋和一个地窖,屋后自留地上各种作物应有尽有。我们到后,人越聚越多,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远在奥尔赫依城里工作的亲眷也闻讯赶回来同我们相聚。一间大屋都挤不下,许多人只好站在外厅。中国老祖宗的第二代现仅剩下了71岁的儿子罗曼和64岁的女儿瓦西里察。胸前挂满军功章的罗曼骄傲地告诉我,二战中他曾参加过攻克柏林的战役,回乡后一直担任生产队长。屋里早已准备好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美酒,有精明能干的家庭主妇自制的熏鱼、腌肉、奶酪夹心青椒,还有买来的暖棚黄瓜、西红柿等,家酿的葡萄酒更是大罐大罐地端上席来。在摩尔多瓦居民生活普遍贫困的当时,如此的款待使我们十分过意不去。饭后,主人拿出一大摞照片,一个个地给我们介绍在世的和不在世的家族成员,其中只有唯一的中国老祖宗的小照片。 中国老祖宗究竟是如何踏过千山万水,来到这块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的?老祖宗的历险奇闻,自然地成为我们的中心话题。据第二代仅剩下的儿子罗曼回忆,他父亲幼时家住长城脚下。1900年,时年13岁的他,因学堂里考试成绩不好怕被学校关禁闭而逃了出去。路上遇到两个从战俘营逃出来的原籍摩尔多瓦的俄国士兵,要他给他们带路。这样,他们就一起坐着马车往北行走。他在车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国界,再也回不了家了。这样,在1901年,两个摩尔多瓦人把他带到了这里。其中之一把他收为养子,抚养他长大成人,还给他娶了媳妇。后来他生了三男一女,1968年,享年81岁的中国老人去世。如今,他所繁衍的这个大家庭,已经传到第五代。当时已年届55岁的大孙女刘霞,也已膝下儿孙满堂了。第五代最小的曾孙年仅10个月。而且在这个200多人的大家族中,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 从米海伊家出来,主人又带我们参观了他们的村子。这个同摩尔多瓦族混居的村子,管理得十分整洁有序。参观完第四代外甥女娜塔莎当卫生员的村小学以后,她又请我们到她家里做客。她的家在一个小山坡上,她和当司机的丈夫把家庭装备得十分完满,壁炉、电视、电冰箱样样俱全,地上铺满了地毯。好客的主人又请我们落座,以自制的点心、葡萄酒和咖啡招待我们。
摩尔多瓦生活欧洲腹地的”中国村”(2)…(图)
倾诉不完的同宗同族的亲情,讲述不尽的对母国的思念。最后告别时,已经变得十分熟悉和亲近的〃中国村〃的亲人们又把我们团团围住,无尽的亲情汇成一句话:〃再来啊!〃大家依依不舍地围在我们汽车的前后左右,直到我们的车徐徐启动,才让出一条路来。我们的车已远去,他们还在朝我们不断地挥手。中国老人带来的中国血统虽已同摩尔多瓦血统融合在一起,但他们对中国的亲情却永远不会消失。据说老人去世前,魂牵梦萦的就是对中国故乡的思念,他是带着返回故乡、再看中国故乡一眼的不了情闭上眼睛的。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当时的融融亲情仍历历在目。这些远离中国的亲人现在生活得怎样了?这个问题常系于我的心间。于是,1995年的冬春之交,我们又重访了〃中国村〃。 百年难遇的长达半年之久的严冬终于过去了,姗姗来迟的浅春羞涩的阳光,带来了融融暖意。虽然树木花草尚未完全复苏,但报春的紫罗兰已经萌发出春天的活力。春天正走进人间,其气息越来越浓。就在这〃扑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我们于4月7日走出了使馆,再次踏上了前往〃中国村〃之路。 沿途民族风格的建筑,平添了不少踏春的情趣。在一个路口,出现了一座城堡式的建筑,走近细看,原来是一个〃城堡酒家〃;一会儿路边又出现一个模仿大酒桶形状的房子,原来是一座〃小酒桶酒店〃。快到奥尔赫依市时,我们又一次经过了著名的〃怪坡〃。初过此地的人都会在此试一试:把车开到坡上,然后熄火,汽车非但不下滑,反而能自动沿坡而上!这是什么原因?人们不得而知。有人说,这是地心磁力作用的结果。 第三代孙子米海伊家,再次成为当然的团聚场所。主人米海依早在院子里等候我们,我们一到,屋子里面的人也都陆续出来欢迎我们。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我们在院子里开始聚谈起来。 记得头一次来时,当时他们谁都说不出他们的老祖宗的中国名字,只知道他的摩尔多瓦名字是〃巴维尔·切博达里〃(Pavel Cebotari)。这一次,其第四代重孙子、牙科大夫弗拉迪米尔居然不知从哪儿得知的,自己的曾祖父的中国名字是〃张春山〃(音译)。大家又自然而然地叙谈起自己中国老祖宗出走中国的离奇经历,回忆补充了不少新的情节。米海伊的弟弟瓦列里骄傲地说起他父亲弗拉迪米尔,也就是张春山老人的大儿子,曾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加攻克柏林战役的英雄。我们在瓦列里的后母家里,还看到挂在墙上的年轻的弗拉迪米尔的照片,他英姿勃勃,胸前挂满了勋章。两年前我们来时,张春山的第二代、健谈的二儿子罗曼,还精神抖擞地给我们讲述了他们家的许多趣事。这次来时,罗曼却已作古。中国老人唯一在世的66岁的女儿瓦西里察,当听到中国使馆的代表来慰问他们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所唯一希冀的,就是能够回中国去看一看。 主人对我们的接待,仍是热情有加。在我们离别时,仍是依依不舍。 血浓于水。从那以后,〃中国村〃的村民们就同中国使馆保持了经常的像亲戚来往般的联系。〃中国村〃的中国情,如大河长流,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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