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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若成欢 by 尘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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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臻心里却有一抹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淮州地处南方,离盛京千里,毓臻却只用了三天时间,换了两匹快马,日夜兼程地赶到了。

    淮州知府在听清他的来意後,吓得顿时软倒在地。天子微服私访,到了淮州,按路程算也该到了三天了,他却始终不知道,以後要是追究起来……

    毓臻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凤殇不在州府之内了。

    他还记得凤殇的那道密旨,只道他是下给淮州知府的,所以一进城便之奔州府而来,哪知道一问之下才发现完全猜错了,一时间,他也不禁愣在了当场。

    “王,王爷?”淮州知府见他站在那儿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更是惊惶,颤著声叫了一句。

    毓臻摆了摆手,只是站在那儿思量著,过了一阵,突然抬头问:“淮州的驻军,不是你管的吧?”

    淮州知府一时愕然,只是点头:“本来是归州府管的,但是自皇上登基以来,就由皇上派来的人掌管,大半年过去,就跟州府完全脱了关系了。”

    毓臻却像是松了口气地笑了出来。还好,没忘掉。

    当初淮州军队还归州府掌管,淮州知府被陷害,还是怜更给救回来的,由此可见,这淮州军里,必定有凤殇的亲信。只是他本以为是淮州知府,哪知道却原来是另有其人。

    “王爷?”见毓臻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的淮州知府自然也跟著松了口气,又问了一声。

    毓臻挥手:“你回去吧,就当本王今天没有来过,安分地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皇上那里你也不用费心去猜,不是冲著你来,你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会有惩罚落你头上来。”

    “是,是,王爷说的是。”淮州知府连连点头,见毓臻毫不迟疑地拨转马头就走,一会儿就不见了影踪,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淮州自古便是军事要地,淮州驻军担负著南方一线的屏障重任,现在天下归一,这屏障的作用自然也没有了,但是毕竟是个敏感的地方,驻扎的军队一时解散也足以乱了民心,所以凤殇登基两年,淮州军一直留著,只是更多的分去了开荒造田,或是协助州府,也逐步削减了人员,到这一年,只剩下大约五千兵将。

    驻军首领是个叫安然的青年将领,三十岁上下,一脸沈稳,是凤殇亲自调派到淮州的人,在他受命之前,朝中的人甚至不知道安然这个人的存在。

    面对半夜三更出现在军营中的静王,安然倒也并不显得意外,甚至连淮州知府的那种惊惶失措都没有,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正经八百地行了个礼,便吩咐下人给毓臻安排住处了。

    “安将军,安顿之事暂且不急,本王有事要问你。”

    安然不以为然,依旧让下人去准备,一边悠悠道:“王爷别急,有什麽事,安顿下来再问好了,反正王爷已经晚了一步,一时半刻的差别,不大。”

    毓臻心中一下猛跳:“安将军的话是什麽意思?”

    “王爷风尘仆仆来到淮州,可见是有急事,最近朝中安定,能有什麽急事让王爷如此?数来数去,恐怕也就只有皇上微服私访一事吧?”安然淡淡地回答道,“只是末将不明白,王爷既然知道皇上是微服出宫,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追来呢?”

    安然一句话,让毓臻顿时愣在了当场,为什麽要追来?

    他该是放心不下,怕怜更真的在淮州,怕凤殇真的狠下心来杀了自己哥哥。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心中浮起这一想法,又下意识地觉得不对。总有一抹不安,盈在心头,叫他不得安生。

    “王爷?”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毓臻顿时回过神来,只道:“安将军不必管本王为什麽来,听安将军的意思,看来皇上确实是在这里了?”

    安然似是叹了口气,随即便道:“两个时辰前还在。”

    毓臻一惊,脱口便问:“那麽现在呢?回去了?”

    安然摇头,终於叹出一口气来,小声道:“是安然没用,阻止不了皇上。”

    “把话说清楚!”

    安然吸了口气,道:“自皇上登基以来,淮州军就一直在暗地里搜查四散潜伏的前朝余孽,大约两个月前,皇上来了旨意,说淮州有凤临余孽,要加紧搜查,我们找了一个多月,才终於找到了对方的落脚点,於是传书上报。本是要按皇上之前的旨意,就地格杀,可是行动前却又收到了皇上的加急文书,说是会亲自来一趟,让我们暂时不要行动。结果……”

    “结果?”

    “结果皇上一到淮州,就将‘格杀’改成了‘劝降’。”安然连连摇头,“皇上从前是绝不会如此心软的。”

    结果皇上一到淮州,就将“格杀”改成了“劝降”。

    皇上从前是绝不会如此心软的。

    毓臻坐在那儿,只是心中一片不堪。

    安然自然不会懂,可是,毓臻自己明白。

    凤殇是为了他,才改了主意。在毓臻来看,自然恼凤殇太过狠心,但是在凤殇来说,在一个皇帝的考虑里,凤殇从来没有做错。

    “那麽……”好一会,毓臻才勉强说出话来,“皇上现在在哪?”

    安然眼色一暗:“皇上亲自去劝降了。”

    毓臻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著安然:“你,你怎麽能让他去!”

    安然脸色一变,沈声道:“皇上坚持要去,只带了二百人,还明令谁都不许私自跟去,要不是这样,王爷以为安然愿意留在这里枯等吗?这里是淮州,皇上要是出了事,担罪的就是淮州军,就算不管这个,当年永明太子有恩於安然,安然曾发誓此生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如今皇上有危险,王爷以为,安然被迫留在这里,心里会舒坦吗?”安然一通话吼出来,半晌才一收敛,怏怏道了一句:“安然越矩了,请王爷恕罪。”

    毓臻看著他,半晌才僵硬地一摇头:“是本王太冲动。那麽……皇上带去的人……”

    “都是军中精英。”安然直接接话,“而且,对方人数不多,皇上又身手了得,就算真的冲突起来,也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护,一定会没事的,王爷放心。”安然的声音渐渐细了下去,厅中一片死寂,那一声声安慰,安慰的是毓臻,又似是他自己。

    毓臻也不说话了,坐在那儿,手里捏著茶杯,手心已经尽是冷汗。

    “将,将军!皇上回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小跑进来,一脸惊喜地叫。

    安然和毓臻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往门外看去,那报信的人又喜冲冲地跑回头去,不一会,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身锦衣,眉目如画,眼似琉璃,正是凤殇。

    “皇上……您,您……”安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里都有点哽咽了,“您总算平安回来了!”

    “皇上。”毓臻也走上一步,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叫出口来。

    凤殇像是没看到毓臻似的,只是淡淡一笑,扶起安然:“劳安将军挂心了,是朕太任性。”

    安然更是激动,一边站起来,死死地捉住凤殇的手不肯放,一边连声道:“不是不是,皇上您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安将军。”见安然似乎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凤殇叫了一句,冷淡地抽回手,见安然终於收敛了起来,才缓声吩咐:“安然,反贼冥顽,不肯归顺,朕也没耐性跟他们耗下去了。朕刚回来,他们大概会稍有松懈,你这就带人去剿了吧。记住,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许留!”最後一句,语气如霜,字字掷地有声,叫人不禁一寒。

    安然一震,才扬声应道:“安然遵旨!”说罢,匆匆一礼,小跑著就走出门去了,远远便听到他喝令召集兵将的声音。

    等安然的声音远了,毓臻才走到凤殇身边,轻声唤了一句:“瑾。”

    凤殇回过眼来,淡淡地扫过毓臻身上,半晌冷笑一声:“静王怎麽来了?”

    毓臻心里一紧:“瑾?”

    “哦,你看朕都忘了。”凤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无奈一笑,“静王来淮州,当然是担心朕将哥哥杀了,是吧?”

    “瑾,我……”

    没等毓臻说下去,凤殇便又打断了他的话:“那麽朕就明白给静王说清楚吧。珞王确实是在反贼手里,反贼正打算用他来要挟朕,所以朕让安然去把人全给杀了。静王要是够狠,不妨现在去把安然杀了好截下来,否则,”他微微仰起头,直直地看著毓臻,冷冷一笑,“否则,现在就滚回盛京去,朕不想见到你!”

    “你说什麽……”毓臻本想解释几句,这时听凤殇这麽一说,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捉住了凤殇的肩,“你见到怜儿了?怜儿还没有死?”

    凤殇一咬牙就要挣扎起来,压抑著声音低吼出来:“是,我见到了,就是因为见到了,我才要安然杀了他们,我就是要安然杀了哥哥,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你怎麽可以杀他,你怎麽可以!他是你哥哥!他在哪?那些人在哪?你说,你说啊,把安然叫回来,你不可以杀了怜儿!你不可以杀他!你……”凤殇那几句话,让毓臻什麽都顾不上了,脑海里只剩下凤殇说要安然杀了怜更的话,激动之下毓臻的眼也红了,死死抓住凤殇的肩拼命地摇,想让眼前的人把刚才的话通通收回去。

    只是凤殇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到最後,厅中只剩下毓臻的声音在回响,凤殇只是睁大了眼看著毓臻,眼中满是绝望,唇边却慢慢地勾起一抹浅笑,毓臻察觉到不对劲地松了手,他的身体便沿著毓臻的手滑了下去。

    
 


醉若成欢 正文 第18章
章节字数:3377 更新时间:08…01…07 23:29
    “瑾!”毓臻惊惶地看著眼前景象,只觉得这是一场梦魇,手上渐沈的重量越加清晰,毓臻脚上一软,跟著凤殇落下的身体跪了下去。好半晌才发得出声音来,“皇上……瑾……你、怎麽、怎麽了?瑾……”叫出了口,才听到自己声音中一片凄惶,在偌大的厅中回荡著,死一般吓人。

    凤殇只是半靠著毓臻的脚伏在那儿,头上冠帽蹭掉了,长发散了一地,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毓臻呆呆站在那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仓皇地去扶凤殇,凤殇在他手中就像是破损的人偶,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

    毓臻伸出手去,手上已经是止不住地发抖,慢慢拨开凤殇覆面的长发,就看到那张血色尽失的容颜。

    没有冷傲,没有暴戾,没有绝望,甚至,没有一丝生气。眉眼之下,蕴著一抹黯淡的灰,唇边挂著一丝血迹,深红似墨,叫人看得心惊。

    “瑾,瑾……”毓臻只是失措地叫著,好一阵,才看到凤殇慢慢地睁开了眼,对著自己微微一笑,更多的血从唇边逸出,看得人心惊肉跳。毓臻惶然地伸手去拭他唇边的血,衣袖染得深红,却像是怎麽都拭不去。

    “这个……时候,你应该,叫大夫……”凤殇微微张口,低低地说,声音里仿佛还含著笑意,他像是累极地合上眼,声音更轻了,断断续续,吃力地抬手,抚过毓臻的眼,又无力地划落下来,“真好啊,能、看到、你、惊慌……的样子,我可以,把这个,当作心疼吗?像是……心疼哥哥那样子……”

    “瑾,瑾!”见凤殇又闭上了眼,气息越来越弱,毓臻心中更是惊惶,失声叫了出来,如同惨叫一般。

    凤殇没有睁眼,只是浅浅一笑,声音低如梦呓:“没事的……”最後一字静下来,便再无声息了。

    毓臻只是怔怔地抱著他,眼中满是惊惶,心中突如其来的钝痛让他一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好一阵,才惨叫出声:“来,来人啊!”

    就如凤殇所说,没事的。

    毓臻坐在床边,窗外的天已经全亮了,雪从清晨就没有停过,天色一例是灰蒙蒙地,叫人看得低郁。

    淮州知府机灵地带著临时挑选出来的大夫厨子赶了过来,正好撞上了毓臻大叫“来人”的一刻,毫无耽搁地便把凤殇送进了房间,好让大夫当场诊断。

    大夫折腾了一宿,在凤殇背上找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吸出银针,敷了药,又开过方子,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毓臻才把人遣去休息了。

    就如凤殇所说,没事的。

    大夫有说,那银针上的毒,足以让人当场丧命,凤殇却一路撑著回来,还掩饰得无人起疑,最後终於支撑不住倒下去时,毒却早化去了大半。大夫说,那是因为凤殇体质特殊,一般的毒物对他根本没有作用。

    毓臻自然心里明白,皇室之内,为了防备各种阴暗手段,皇子们通常都会自小被喂食一些轻微的毒素,以培养身体对一般毒物的抵御能力,至於凤殇,既然自小被当作皇帝来培养,这样的准备,自然也是会有的。

    幸好,有这样的准备。

    一想到凤殇差点死在那根小银针下,毓臻就禁不住全身颤抖,连自己都说不出原因。

    心里只是又怜又气。既怜他所受的毒性折磨,又气他丝毫不懂爱惜自己。

    在知道凤殇没有生命危险後,气恼就更加明显了。只是看著床上那人苍白如雪的容颜,那满腔的气恼却又无处宣泄。

    安然回来後自然又是自责万分,毓臻安抚了两句,就将人赶出房间去了。

    诺大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分外明显。只是一声一声,凤殇的呼吸声低促絮乱,有时低得像要听不见了。

    毓臻坐在床边看著凤殇,双目紧闭,气息低弱,早看不见那朝堂之上天子的模样了,心里竟隐约浮起了一抹熟悉的无力。

    就像很久以前,怜更还在自己怀里,受尽心疾之苦,自己却始终无法替他承受的无力。

    只是,还有什麽是不一样的。

    从来没有一刻比得上此时,凤殇看起来跟怜更如此相象,仿佛就是同一个人,躺在那儿,那些过去岁月里发生过的事都只是黄粱一梦,醒了,他依旧是趴在床边守著的那个人。

    却也从来没有一刻比得上此时,让他的感觉如此清晰,床上躺著的人,不是怜更,而是凤殇。

    “唔……”床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毓臻愣了一下,往凤殇看过去,床上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像是那一声只是他的幻觉。

    过了一阵,凤殇才微微地皱了皱眉,又低低地哼出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瑾?”毓臻紧张地靠近去,唤了一声。

    凤殇像是没有听到,过了好一阵,眉头锁得更紧了,微微张口,缓慢地呼吸著,似是极难受。

    “瑾?醒了吗?感觉怎麽样?”毓臻又凑近一点,伸手抚凤殇的额,只觉得手心出奇地烫,心中一惊,就明白过来了。

    毒是没伤及性命,但是毒性在体内积聚,对身体总是不好的,这时刚灌下了药,要发作出来,身体经受不住,就发起高热了。

    毓臻从前照顾怜更,对於照料病人的事也是极熟悉,这时一反应过来,便匆匆走到一旁,拧过一条湿毛巾,覆在凤殇额上,又将他身上的被子捂严实了,才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凤殇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偶尔呻吟出声,听得毓臻心中一阵难受,只能一直替换毛巾,一边握著凤殇的手,想让他安心下来。

    雪渐停了,毓臻握著凤殇的手间也渐有了细汗,毓臻动了一下正要收回,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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