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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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在这里啊！”
“烈大哥？”我惊惶的擦干眼泪，没敢回头看他。
“你怎么哭了？”他走到了我的身旁，蹲了下来，怜惜地看着我那双哭红的水泡眼。红衣，赤发……那双绯红色的眼睛闪出一道光芒，“有什么和我说吧！看看能不能帮你。眼泪可不适合你啊！”
看着绯红色，我好似看见了妈妈的幻影，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他怀中，放生嚎哭。
他没有说话，抚着我的秀发，像哄孩子一般摸着我的头。久久地，等我平静了，
“我……恩，带我走好吗？”
“去哪里啊？”
“我跟你走！”泪水已经打湿了烈笑天的大半截衣裳，我要离开！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看见他了！永远！
10
火焰的炽热
马车颠簸得我想呕吐，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不舒服吗？”
“恩，有点不习惯……”我捂着胸口，不想弄脏这么豪华型的马车。里面都是用动物的皮毛铺设的，珍贵无比啊！都是野生动物，而且有些毛认的出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奇怪的是，在这样毛茸茸的环境中，居然一点热的感觉都没有！
“我们在哪里啊？”
“现在赶往东边，我的国家！”他的目光与表情白日不变，永远都是微笑着的，似乎一切风雨都不会影响他的心境。这样的人很可怕，喜怒不显于脸色，猜不透，看不穿。而子夜比起烈大哥则是一个十分机警的人，非常聪明，油嘴滑舌，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又想起他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他以后会幸福的，即使我不在了也没有关系，呵呵，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
“小云云！又在想什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僵硬？”
“没，没什么……子夜季红，不对，是柔姑娘……”
“你说这事啊！给你讲一个故事听不听？”
我颔首表示同意，我很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妈妈讲的故事，记忆最清晰的是小蝌蚪找妈妈。
烈大哥的眼神变了，本来空无的瞳孔现在如他原来的颜色一般，燃起了星星火焰。
“从前，烈笑天，炎子夜，李翌衡被称为这个国度的‘三大龙首’。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子夜是炎枫的国君，而我是烈松的国师，翌衡是流雪的太子。这三个原来都是好兄弟，出生入死，为了自己国家的和平、幸福一直都努力着。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女子，叫柔言欣，是西方女儿国的女皇。悲剧就这样降临了，三个男子同时爱上了这个美若天仙，才华横溢的奇女子。但是兄弟情深，三人迟迟没有决定出到底谁可以给她幸福。而她也迟迟不表态，于是四人的关系就从此僵化了……加上翌衡的父亲想扩张自己的领土，把事件扩大到最严重的程度，向女儿国逼婚。结果就是翌衡再也没有回去那个流雪，我们相约每年在水云间一聚，这才保持上了联络。也就在最近，我也是死心了，欣儿告诉我，她喜欢的是子夜……兄弟之情已破碎，再如何也回不去了呀！”他的眼神又虚无缥缈了，好象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生死边崖之间垂死挣扎。
我上前抱紧了笑天，“烈大哥原名是烈笑天啊，你说过泪水不适合我。那么我也想告诉你，悲伤不适合你，你的微笑会更加迷人！”我不知这样的安慰是否能帮助他，若让他一个人沉沦下去，我绝对办不到！妈妈说过，见死不救是大罪大恶……
“小云云真可爱啊！那你做我的人好不好？”他也紧紧抱住了我，两个受伤的人，相互安慰，互舔伤口。
“暂时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我承认我很脆弱，但我也很坚强！”拭去眼角脆弱的象征，我会活的更加潇洒！子夜，再见了！再见了……你要幸福，噢！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身着的是一身蓝衣。唱的那首歌是什么名字？”
“水调歌头，是怀念故人的歌……”本来就是苏轼用来怀念他弟弟的，而我，用来想念我的母亲。
“很好听，你唱的，特别好听！”
“我想先睡一会儿，好累……”眼睛枯涩的睁不开，睡意袭卷而来。
“来，小心点！盖好被子，接下来的天气可不像炎枫那样四季如春了！”笑天帮我盖好了厚厚的毯子，可能我的病还没有痊愈吧，头又有些许疼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回忆了。越来越多的这个时空的山水取代了现代的高楼大厦，也许终有一天，我将忘记所有过去的事情，会连妈妈也忘记吗？
梦里的我哑哑学语，母亲慈祥的身影在眼前闪烁，“妈妈！妈妈！等等我！”我追着，努力地追着，可是妈妈就是不等我，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她突然回头和我说了一句话，“云云，你能找到我吗？就算找不到也不打紧，不要让悲伤冲晕了头，要坚强面对每一天！不然妈妈可要怕你PP的呀！”风吹过了她的群摆，我伸手去抓，可是落了一个空。
“妈妈！妈妈！”朦胧中，我握到了一双手，动荡不安的心被平复了，又甜甜的入眠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看见马车外秋风扫落叶，红叶片片飘的景象了。是秋天吗？马车是停着的，我下了车。脚下踩到了厚厚地落叶，原来这里已被铺成了枫叶毛毯啊！大自然的画，真美！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燕去无留意。”虽然这里的景象和边塞的还有点差距，但看见秋景，我就会想到这范仲淹的诗句。可能是初中的时候背的太多了吧！
“小云云醒了？还有兴致作诗啊？”
我点头，列嘴笑了笑。
“小云云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笑天从花丛中走来，手上拿了一顶花冠。是牵牛花编制而成的，而且还是粉色的。
“最疼我的人。”
“我想也是，要不小云云怎么会叫妈妈叫了400多遍呢？”笑天把花冠戴到了我的头上，对我柔情一笑。
“400多遍？不是吧……”我有这么夸张啊……
“还一直拽着我的手不放呢，一定以为是妈妈的手了！”
“这个……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笑天一定以为我是一个有严重恋母情节的人了。（某人：本来就是嘛！）
“是不错，来唱歌吧！我喜欢听小云云唱歌。”
笑天真是不错，不拆我台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用带上面具，可以说任何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他永远都会体谅我！
“唱歌？呃……我不是很会啊！”我的眼神顺着笑天的目光，抓住了他绯红色的双眼。里面好象又不同了，又有火焰熊熊燃起，炽热，不安稳地上下跳动。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他伸手在我眼前摆了摆。
“没，没……笑天有一双和我妈妈很像的眼睛……”
“说不定我就是你妈妈呢！呵呵……”他笑的很灿烂，如太阳一般耀眼却深深吸引着飞蛾自杀式的撞击。我是飞蛾吗？
“那好，那我就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地孩子想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
笑天轻轻吻了我的嘴唇，好似火焰突然被点燃，他的吻外如溪水，内如爆烟，会勾魂。
“天气凉了，我们进马车吧！”
他把我抱了进去，这才闻清，原来笑天一直以来散发的香气是百合！他的双臂很宽广，小麦色的皮肤另人垂涎三尺，靠上去非常有安全感，让人不想离开的那种。
车轮滚滚，转眼便来到了烈松的国都：孔雀。
11
微笑的代价
一路上听笑天说了许多他们以前的童年趣事，爱搞鬼的子夜，冰冷无笑的翌衡。他很少说有关自己的事，我也没有追根究地，打造了他这样的性格一定有不好的童年。这么年轻就当上国师也不容易，听说上一个国师是40岁上任的，不到五年时间，就被笑天击败，取而代之了。当年笑天只有18岁就屹立于烈松的颠峰了，要面对的冷嘲热讽，勾心斗角一定不少。可能比电视连续剧里演的还要夸张，柔言欣也真够有魅力的，把这样的男子都迷昏了。想当初我也是对她一见钟情，哎……如今都南辕北辙，分道扬镳了。
“又在想什么了？”笑天啊笑天，为什么你能一直都能保持微笑？是不是带了什么人皮面具啊？这样脸部肌肉不会僵硬啊！累不累！
“那边好热闹，在干什么呢？”我指了指马车外，人群聚集的地方。
“江湖卖艺吧！想看？”
我点了点头，笑天立刻命令马夫停下，带我走下了马车。有一个人一回头，看见了笑天，立刻跪了下来，“国师有礼！”。
之后就重复着刚这人做的事，围观的百姓都跪了下来，向笑天请安。
“不必多礼，我没有穿国师装就不再是你们的国师，你们尽情玩吧！”好人啊！一点架子都没有，有这样的国师他们真幸福！
人群让出了一条道，于是我和笑天就占据了最佳地理位置，看江湖卖艺。
“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现在的表演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这本‘易筋经’是当年小李飞刀所著，练了这武功强身健体，青春永驻！真气护体，百战百胜！”
“真有这么灵？”我上前问道。
“这位美人小哥，灵不灵你看表演便知！”他走到另一位趟在横倚上的伙伴，那人身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板，他抄起一把大榔头就这么挥了下去，石头变两块！胸口碎大石啊！
我转头看看笑天的反应，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容更加灿烂。
可是这是假的呀！这我早就知道了，那石头先前就有裂缝，榔头也只是看似巨大的铁块其实是木头做的，他敲下去的时候，那躺着的人把石头掰开就可以了，不去揭穿他们？
“大家看看，这就是真气护体啊！我手抄了很多本下来，不贵！一本一两，小钱买大货！我和哥们行走江湖，路经此地，多谢关照！”
见大家纷纷有意购买，这可是骗人的呀！我又看了一眼笑天，他仍然没有动静，难道他没发现？不可能，他容许自己的子民被欺骗？
“等等！”眼看着一个接一个地拿钱换书，不能忍了，“小生也有一招想和大哥你切磋一翻！”我对着那个口口声声打着卖艺旗号的羊黑胡子大吆。
“美人小哥有何见教？”他倒也不紧不慢。
“小生有一招叫做‘追魂夺命掐’！”
“在下孤陋寡闻了，没听说过。”废话，你听说过了就不说这招了。
“当然当然，这招是武林失传已久的招式啊，看你年纪青青，一定不知晓了！”
“美人小哥年纪也不大啊！”
“这是祖传的呀！这招极为恶毒，掐人不见血，可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这么厉害？”
“那你可否配合我一下呢？你反正有真气护体嘛！”我朝他眨巴了下眼睛，这下看你怎么下台！我就喜欢拆别人台脚！
他沉思了一会儿，眉头皱紧了。
“怕了？还是说真气护体是假？”我特意把“假”字脱音得特别长。
“来！我顶着！”他拍了拍都是肥肉的胸脯，那肉还晃悠晃悠，呕……
“大家看着，我这招哪里皮薄往哪里掐，哪里肉嫩往哪里掐，哪里毛多往哪里掐！最主要还是旋转，扭胫不扭肉，扯毛不扯皮！而且掐好后不留痕迹，谁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疼痛！”说话间我就在那羊胡子的手臂内侧一掐，狠狠一转，使出了9成功力！
“吼——”好一声狮子吼！大羊胡子疼得地上打滚，狂搓揉刚刚被我掐的地方。
“大家看吧！真气护体？连一掐都顶不住，还来这里卖艺？”
“哈哈，哈哈……”台下传来不少讥讽的笑声。
我得意地走下台，朝笑天挤眉弄眼，“我厉害不？”
“小云云，你这招可以独步武林了！是谁都挡不下！”他“笑”了，与以往不同的笑，不再是那种没有温度的冷笑，如小孩一般的洁净。
身后的人群渐渐散开，坏了他们的财路，一定恨死我了吧！不过也没有办法，我就最讨厌那些坑闷拐骗的人了，今天碰到本大少爷就算你倒霉了！好好护着你的手吧，要疼好好几天呢！挖卡卡卡卡！痴呆的笑容再次显现。可惜对笑天这种笑容没有杀伤力，再夸张的表情对他来讲也只是小丑在马戏团胡闹。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多表演几下！”
“不了不了，小云云以后留着防身！”他转身回马车。
“笑天也有怕的？”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不怕，你再掐我也不怕！”又恢复原来了冷漠。这人变脸真快，同样是微笑却能给人两种不同的感觉。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我的家！看见吗？在那座山的顶端。”他指着东边那座高跷险峻的山，奶奶地凶，不会等下要爬上去吧！这和黄山差不多高啊，黑线布满了我惨白的额角。
“笑天，我晕车……”这马车越驶越颠，我已颠的头晕眼花了。
“晕车？小云云说话还真好玩呢！那你要怎么样啊？”
“我要掐你！”他居然不怕，我才不信呢！
“原来说了半天你是想在我身上实践下啊？好啊，来吧！”他没有犹豫就把手伸给我了。
我拧，我掐，我扭，我旋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