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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年花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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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馨也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一眼余乐乐,看见她脸上冷冷的笑,手里的动作下意识顿住了。 
杨潞宁看看几个人的表情,也冷笑一下接过话:“乐乐,谁也不是神仙,现实一点有什没好?你就问你自己,如果连海平家徒四壁,穷得丁当响,你还会和他走这么近?” 
余乐乐张口结舌,这些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它们轮番轰炸的时候,自己似乎一瞬间就束手无策了。 
杨潞宁一向是那种有话就要说出来的子,憋不住,也顾不上考虑别人是不是会难过:“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让他死了心算了。这么暧昧算什么?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是脚踩两只船的人,可是明摆着这也算给自己留后路吧?我犯不着给他打抱不平,不过这么说还休的,算不算是在利用别人的感情?” 
余乐乐的脸霎时变得毫无血,徐茵吓一跳,急忙喊杨潞宁:“好了好了,大晚上的你们吵什么?” 
铁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看余乐乐,再看看杨潞宁,不知道该说什。 
只有杨潞宁哼了一声,拿起洗脸盆走进盥洗室,哗哗的水声传来,余乐乐的眼里渐渐蒙了雾。她转过身,木木地掀开英语单词手册,可是那些单词跳跃着不肯进入她的大模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直到熄灯,她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单词书,大脑中一片空白。 
那晚,余乐乐再度失眠了。 
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杨潞宁脸上冷冷的笑。她的话或许没有恶意,却字字尖利如剑,闪着银光朝自己飞来,刀刀都直冲要害,足以毙命。 
虽然,她也谴责过自己的自私,她太清楚自己是在贪婪地霸占着连海平的关心与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如果爱,为什么没有那种牵肠挂肚的想念?如果不爱,又为什么离不开、舍不掉? 
这些问题缠绕着她,连她自己都得不出答案。 
漆黑的里,她终于忍不住深深叹息。                       
15…3 
  然而好在,还有英语四级可以转移余乐乐的注意力。 
对于英语这个东西,现如今她是彻底失去信心和希望了:虚拟语气、状语从句,那些特定的用法,她似乎永远也记不住。偏偏英语四级中涉及太多语法题,看着每个选项都很有道理,可就是弄不明白该选哪个。她坐在自习室里,快要把笔头都咬烂了,还是一脑门雾气。 
渐渐,也觉得绝望。 
可是,最绝望的事情或许不在于一些东西永远得不到,而在于你明知道永远得不到,还是要豁出命去拼、去抢,去颠覆一个你自己都觉得永远不可能颠覆的神话。那种明知道会失败却还是要咬紧牙关往前冲的决绝,比绝望还可怕。 
这种决绝,说好听点可以叫做奋不顾身,舍生取义,大义凛然,同归于尽。 
说不好听点,就是找死。 
余乐乐每到被英语单词糊满了脑袋开始觉得自己找不着北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果然是在找死。 
临近期末的时候,余乐乐几乎把自习室当成自己家,每天和一群复习考研的人抢座位,勤勉得很。可是每当看到别人手里抱着的是大本大本的考研辅导书,再看看自己手里还是四级复习题,就会觉得很汗颜,好像自己抢占了别人的复习空间一样。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四级辅导书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最后索包上书皮,哪怕是自欺欺人呢,也好过自己每天的内疚与尴尬。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余乐乐刚好从复习题里抬起头来准备休息,这才发现忘记在进教室前把手机设为振动。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前后左右埋头复习的同学,快步走出自习室,一边按下接听键:“你好。” 
“乐乐,于天被车撞了,我们在医院。”妈妈的声音颤抖着传过来,有那么一小会儿余乐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车撞了?于天? 
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迅速变白,几乎阑及回教室收拾书包,转身就往教学楼外跑。跑到走廊口的时候秘撞到一个人身上,连“对不起”都阑及说,继续跑。 
被撞了个大趔趄的人表情很愤怒,却在抬头看见她的刹那愣住了。 
是连海平。 
他惊讶地看着余乐乐奔跑的身影还有那张苍白的脸,一阵恐惧漫上他的心脏。 
他阑及多想,转身追出去。 
冬天的阳光下,快速奔跑的两个影子浅浅淡淡的,被寒气冻成若有若无的一缕。 
通往急诊室的路那么长。 
余乐乐一步都不敢停地跑,就好像跑在那年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的路上。 
她永远记得:那年,当她终于随姑姑跑到急诊室时,门大敞着,父亲悄无声息躺在那里,身上全都是血。几个护士正在撤氧气瓶,而妈妈,她抓住那块白布不让人往爸爸脸上覆。 
那天外面的阳光刺眼,照耀在爸爸脸上却是惨白惨白的,毫无生气。 
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冷、最冷的阳光。 
没有丝毫热量,只有深深的绝望,在浅白阳光的照耀下,迅速膨胀。 
在她身后,连海平紧紧尾随着。他看见她跑起来神情恍惚的样子,忍不住喊:“余乐乐你慢点,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余乐乐一个踉跄——大理石地板上不知道被谁洒了水,脚一滑就要摔倒。 
连海平急忙伸出一只手拽住余乐乐的胳膊,在她摔倒前的刹那拖住她。 
那瞬间,余乐乐突然产生了某种错觉——似乎,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也有这样一只手,在来苏水味道浓重的走廊里,伸出手,扶住自己。 
可是,下意识回头看,高个子的男生,目光里有些许紧张。 
不是他。 
秘醒悟过来,也阑及说“谢谢”就继续往手术室跑,连海平仍然紧紧跟着,拐弯,在手术室门口,余乐乐秘收住脚步。 
于叔叔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回回地走,妈妈坐在长椅上,神情紧张地看着手术室不透明的玻璃窗。 
余乐乐连忙跑过去,妈妈听见脚步声,一回头,看见是余乐乐,声音颤抖:“你来了?” 
没等余乐乐说话,她握着儿的手,声音里有隐隐的歉意:“本阑想叫你来,可是想想还是要告诉你……” 
话音未落便被余乐乐打断:“我复的,天天是我弟弟。” 
声音不大,于叔叔听到了,他回头,目光里有担忧、有感激、有欣慰,纠缠而复杂。                       
15…4 
  余乐乐坐到妈妈身边:“怎么回事?” 
妈妈的眼泪终于掉下来:“都怪我,我推他去楼下晒太阳,看见三楼的邻居,就多聊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自己转着轮椅到了路边,有人倒车,没看见他,就被撞了……” 
余乐乐一脸寒意地转头,看见一个瑟缩着的身影站在角落里,不过十岁的样子,衣服上沾满油腻,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恐。 
他颤抖着,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定定地看着余乐乐,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在他头顶上方,手术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 
不过也就是个孩子。 
余乐乐眼睛里的火苗渐渐熄灭下去,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那些愤怒在看到这个惶恐而惊惧的孩子的刹那似乎都被扑灭了。是了,其实这个肇事者也不过是个孩子。 
车——对余乐乐来说这是个永远不能碰触的词汇,这个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车的悲剧,电视里常常会有鲜血淋漓的报导,每到这个时候,余乐乐当机立断都会选择更换频道。她永远无法忘记一场车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那种切肤的痛她压根没有勇气去回忆,更没有力量再承受一次。对她而言,这普天下的肇事司机都是一样的可恶,这城市里所有的桑塔纳轿车都活该爆胎! 
可是任是傻子也能看清楚:面前的这个孩子,他和于天年纪相仿,脸上带着冻疮、嘴角也破裂了,露出鲜红的血丝来。这样的一个人,你心里就算淤大的仇恨、再无法愈合的伤口,又能说什么呢? 
余乐乐颓然地坐到椅子上,连海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他抬起头,看看身边焦急的于叔叔、啜泣的乐乐母亲,还有目光恍惚的余乐乐,觉得有点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一家人迅速围上去,在他们身边,肇事的男孩秘哆嗦一下,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眼睛恐惧地看着手术室大门。余乐乐站在母亲身后,把他一切的表情尽收眼底。 
终于有大夫走出来,他摘下口罩,冲于叔叔点点头:“没事了,放心吧。” 
一瞬间,余乐乐看见肇事男孩眼睛里的恐惧被巨大的后怕代替,他似乎消失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劫后余生般沿座椅滑坐到地板上。 
余乐乐的心里好像被很多小虫子噬咬着,一口口,滴出矛盾而犹豫的血来。 
于天终于被推出手术室,于叔叔和妈妈快速围上去,而那男孩也站起身,紧紧盯住于天的脸。他注意到余乐乐注视自己的目光,忐忑地看过去,只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走吧。”余乐乐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沙哑。 
男孩愣住了。 
于叔叔和妈妈互相看对方一眼,又看一眼余乐乐,没有说话,只是随护士推于天去病房。走廊里很快就剩下余乐乐和连海平,还有他们对面一直在瑟瑟发抖的男孩。 
“我是说,你走吧。”余乐乐重复。 
“扑通”一声,男孩双膝一软,径直跪倒在余乐乐面前,余乐乐终于有了表情,一丝丝惊讶、一点点难过的神情从她眼睛里流露出来。 
“大,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出来挣学费,我已经不能上学了,可是我弟弟得上学啊,大,你别抓我,我要是坐牢了,我奶奶、我妈、我弟弟指望谁去啊!” 
他的嚎啕声回响在走廊里,余乐乐彻底僵住了。 
她似乎记起来,多少年前,妈妈也是这样嚎啕大哭,每天守在公安局门口要为爸爸讨回一个公道——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是个会大声哭泣的人,可是从爸爸死后,她一次次号啕大哭着上访,她昔日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可是这样的牺牲相比她心底的苦而言却又那么微不足道。 
余乐乐秘晃晃头,将那些昔日的记忆抛开,她迟疑着,终究还是弯下腰,伸出手,拽一下面前男孩的胳膊。也是这一摸才知道,他的衣服单薄得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寒冬里怕是连最小的风都挡不住。 
“以后一定要小心,城市里人多车多,不比你们在农村,万一伤了人,别人受苦,你也要担责任。”余乐乐的声音的,可是男孩在听见的刹那秘梗住了哭泣。 
他害怕地抬起头,看看余乐乐平静的脸,听见她说:“走吧,没事了,以后要小心。” 
他惊讶地看着余乐乐,过一会嗫嚅道:“大,锡几天送钱过来,我也没有多少钱,可是……” 
“算了,”余乐乐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些同情与难过,她从兜里掏出一张100元的纸币,塞进男孩手里:“我现在只有这么多,拿回去给你弟弟吧。” 
面前的男孩愣住了,过一会,他秘将头重重磕向地板,却被余乐乐一把拦住:“别这样,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这样我也受不起。” 
她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男孩:“是我要谢谢你,我本来以为我只是在同情,可是现在才知道,有些亲情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她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连海平长长地舒口气,随即跟上。男孩还跪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余乐乐走远的方向,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依然抑制不住一些泪水的上涌。 
直到进了电梯,余乐乐才伸出手抓住连海平的胳膊,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连海平下意识地把余乐乐揽进怀里,却发现她在轻轻地颤抖。 
他叹口气,只是紧了紧胳膊,没有说话。 
四周那么安静,他低下头,看她疲惫的样子,心里却涌出矛盾的滋味来:一边希望这样的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另一边,绒不得时间就此静止,直至地老天荒。                       
16…1 
  于天出院后不久,余乐乐再次走上四级考场。于叔叔和妈妈都没淤提起那天发生的事,似乎对于那个肇事的男孩子,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宽容与原谅。当事人于天是唯一一个在口头上对的决策表示支持的人,他甚至还皱着眉头对余乐乐说:“,要不我们帮他弟弟交学费吧。” 
可是那男孩从那以后就从打工的建筑公司辞职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天的善良愿望只能作罢。 
余乐乐似乎也是到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留男孩的地址,甚至连一点多余的情况都没打听,心里有浅浅的遗憾,只是不能说。 
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突然而至,生命的脆弱在瞬间被凸显出来。而之前令余乐乐困惑或绝望的考盛前途都瞬间变得平淡了起来。她似乎是突然意识到:除了死亡,真的没有什么比天还大,比绝望还深。 
是第一次,她不带任何心理包袱地走上考场,不再在意监考老师同情的目光,也对师弟师的好奇视若无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答题,好像周遭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一之间恍悟:只要还活着,日子就总要过下去,也就总可以过得下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为一些额外的烦恼熬白了头? 
尽力而为——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想,自己已经尽力而为过了,没有遗憾也没有借口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释然了。 
那些压住自己的东西莫名消失后,最好的结果就是考场上的心无旁骛、游刃有余。 
连海平的辅导显然也卓有成效,余乐乐第一次不用抓阄的方式判断答案,虽然走出考场的时候仍然觉得心里没底,却知道,这一次,无论最后成绩如何,都已经是一个很完满的句号了。 
为了对自己的师傅表示感谢,连海平考研结束那天,余乐乐决定去考点门口等连海平共进晚餐,并顺致祝福。这个从天而降的意外吓坏了和连海平同一个考场考试的铁馨,她走出考点大门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又捅捅走在自己旁边的连海平:“那个,怎么那么像余乐乐?” 
连海平看看马路对面正抱着手机玩游戏的余乐乐,脸上浮现出微笑:“是挺像。” 
“你们——”铁馨拿不准地看看连海平,“她是在等你?” 
“你问她比较好,”连海平笑:“我也很纳闷,我徒弟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 
听见校门口嘤的吵闹声,余乐乐抬起头,看见铁馨和连海平已经穿过马路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于是冲两个人绽开大朵的笑容。 
“乐乐,你在等他还是等我?”铁馨明知故问。 
“等你啊。”余乐乐摆一脸真诚的表情。 
“鬼才信,”铁馨哼一声,转身走远:“我没有做飞利浦的习惯,你们自便吧。” 
余乐乐看着铁馨的背影笑,突然觉得手上一暖,一低头,看见连海平抓住自己的手:“大冬天的,你都不戴手套?” 
余乐乐不在乎地笑笑:“戴着手套怎么玩游戏?”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毛茸茸的手套往手上戴。连海平松开手,揶揄她:“你还真是节约时间,这点工夫都没忘玩游戏。” 
“这点工夫?”余乐乐尖叫:“我提前来了一小时好不好?这么冷的天,我等了你一小时啊师傅!你就一点点、一点点感动都没有吗?” 
连海平哈哈大笑,然后声音渐渐低下去:“可是我等你4年了,你就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余乐乐噎住了,这似乎是连海平第一次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再想装胡涂似乎就有点太矫情了。连海平也有浅浅的尴尬,气氛变得很诡异,两人沉默着并肩走,不再有人说话。                       
16…2 
  这年节来得晚,开学溶早,英语四级成绩可以查询那天恰好是开学第五天。余乐乐去学校的计算机中心上网,因为传说那里网速比较快,查分数的时候不容易掉线。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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