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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年花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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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没发烧,就是大脑里装的事情太多,不堪重负。”余乐乐说。 
“庸人自扰。”连海平笑了。 
余乐乐瞪连海平:“不要总是拿这个词修饰我!” 
连海平摇摇头,灌口酒:“有些事你压根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其实就算你再和蔼可亲、再热情似火,该不喜欢你的人还是不会喜欢你。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可以理解。你是不知道,刚才佟丁丁还在说,他们年级的同学都很喜欢你,说你有才华,气质好,还不摆架子。总有人赏识你,这样也就可以了。” 
余乐乐用胳膊撑住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想了想,余乐乐看着连海平说:“我男朋友的家里希望他出国。”她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些若隐若现的星星,声音有点飘渺。 
连海贫一下,问:“你呢?” 
“我当然不希望,可是我也知道,对他来说出国是好事。” 
“确实挺难办。” 
“我是不会出国的,连陪读都不想。我自己的英语不好不说,我也舍不得我妈。” 
“那他想出国么?” 
“他不说。不说想走,也不说要留。可是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他英语很好,专业也不错,家里的条件也具备了,不出国似乎也很可惜。他不走,应该也是因为我。” 
“呵呵,还挺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太了解了。虽然我们在一起不过两年多,可是我们认识八年了,他想做什么,他想说什么,甚至一个眼神我都看得懂。可是前提是他得在我身边,在我面前。现在他离我这么远,连暑假都难以见面,聚少离多,很多话越来越没法说。隔着电话线,什么话能说明白?不误会就不错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余乐乐喘口气,拿起酒瓶又灌口酒。 
连海平看看余乐乐,叹口气:“我是局外人,提不了什么有建设的建议。我只能说别难为自己,余乐乐。” 
“难为?”余乐乐笑笑:“爱一个人不就是给自己找一场难为么?其实都是自找的。想不难为,就别爱啊,可是我又做不到。” 
余乐乐的声音低下去了,连海平叹口气,拍拍余乐乐的肩膀:“回去睡觉吧,看他们打篮球的也快回来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余乐乐沉默着站起身,连海平顺手接过余乐乐手里的空酒瓶,后退一级台阶挡到余乐乐身后,随她一起上楼。 
只是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可是余乐乐心里暖暖的:他后退的这一步是为了挡住她,他怕她喝酒之后会醉,会摔下楼梯,所以他站到她身后,只是用这样无声的方式不求回报地保护她。其实,很多事她都知道——写字的孩子,大多比常人更细腻,更敏感,更看得懂蛛丝马迹。可是,她不可以说。她只能把他当作朋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当然不是一个人——自己那么苦苦地等,等远方的一个电话、一声问候,等一个人的笑脸,等他出现。纵然不来,纵然他忘记,可是她还是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他在,自己就不是一个人。 
可是这些,算不算是掩耳盗铃?                       
9…1 
  从锦寨返校前一天,许宸的医疗队奔赴革命老区,两个人擦肩而过,所有的联系便只有发短信、打电话。许宸下乡前给手机预存500元话费,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 
“干吗呢?”晚,余乐乐给许宸打电话。 
“没干吗,就那样,”他轻描淡写:“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体检,今天还有人累到中暑。” 
“你没有带藿正气水什么的?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我是学医的好不好,”他笑:“可是每次都要你来提醒我带什没带什么,越俎代庖啊。” 
“叶菲去了么?”余乐乐还念念不忘那个漂亮孩子。 
“她?她一向是留守军团,好像从来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吧。” 
“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她暑假的时候会去陪她前婆婆。” 
“什么?” 
“前婆婆啊,卢远洋说的,就是她以前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的妈妈。” 
“为什么?” 
“青梅竹马啊,他们可真是标准的青梅竹马,据说两家大人还指腹为婚,只可惜,唉,”他语调惋惜:“这样,也算个安慰吧。” 
“可是这样子,那男孩子的妈妈看见她,岂不是会更伤心?” 
“不会吧?听说她打小就讨人喜欢,倒是又多了一个妈。” 
听说?听谁说?叶菲自己么? 
余乐乐很想问,又问不出口。倒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她一向太敏感,那些细微的情绪,略见端倪,又不敢确定。她不问,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许宸为难,可是想要不在意,也很难。 
“许宸。” 
“嗯?” 
“将来,嗯,我是说毕业以后,你会回来么?”终于还是问出来。 
沉默一小会,他终于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从阑撒谎,肯定或否定的答案没有选择任何一个,而是说“我不知道”。 
余乐乐的心脏抽紧了一下。 
“那,我去你那里?”试探着,小心翼翼。 
“那是将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然而余乐乐心里却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那些碎片激起浓烈的尘土,呛得人想要咳嗽,咳着咳着就好像要咳出泪来。 
他不承诺,不说我等你,也不说请你等我,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乐乐擎着话筒,咬住自己的嘴唇,其实心里很想问:我们的感情,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么?我们的未来,也是不确定不承诺的一回事么? 
可是问不出口。 
在你心里,我向阑是胡搅蛮缠的孩子,不会抓你话里的把柄,不会给你添一点点麻烦,更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而发生改变。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好像一团纠缠住的毛线,那些悲伤的线扯啊扯的都炕到尽头,使劲拽拽会发现已经打下一个又一个死结。 
八月中旬,四级成绩公布,铁馨给余乐乐打电话:“乐乐你四级过了没?” 
余乐乐很沮丧:“你过了?” 
铁馨不高兴地嘟哝:“我差2分。” 
余乐乐笑了:“我差3分。” 
铁馨在电话线那边哀叹:“杨潞宁和徐茵都过了,为什么只盂俩这么倒霉?” 
余乐乐问:“还有谁过了?” 
铁馨长长地叹口气:“一半的人都过了,很荣幸,咱们两个在剩下的二分之一里相依为命。” 
余乐乐倒抽口冷气:“大家都这么厉害?!” 
铁馨很奇怪:“余乐乐,你说你专业课这,为什么英语就能烂成这样?” 
余乐乐叹口气,语气无奈:“英语老师总是罚我站,我有英语恐惧症。底子没打好,后来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铁馨同情的也叹口气:“将来咱们做了老师,千万别体罚学生。” 
余乐乐笑笑,一边听着铁馨发牢,一边不由自主就走神了。 
还是可以记得:初中时教英语的李静老师年轻漂亮,只是从阑笑。她常常选中14岁的余乐乐到黑板前当众改写句子,一旦她忘记写复数“s”或者给动词加“ed”,英语老师那张脸迅速就板下来。每到这时候,不用她说,余乐乐也知道自己又要到墙角罚站了。 
一周五次英语课,抽到余乐乐三次,罚站3次。开始的时候觉得很耻辱,可是渐渐就变得麻木,英语这门功课对自己来说慢慢变成一场噩梦,从此万劫不复。 
那么,当其它同学、尤其是自己的师弟师们知道自己四级没过的消息后,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手里下意识攥紧了电话线。 
“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八月的海边游人如织,连海平靠在栈桥栏杆上揶揄她:“大家都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你以为你是奥运吉祥物,还万众瞩目?” 
余乐乐瞪他一眼:“师傅,你六级都考93,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错!”连海平伸出两个指头摆一摆:“这就叫实力!” 
然后想了想:“不过如果你决心在为师领导下大踏步向英语四级进攻的话,我可以考虑请你吃点什么作为壮行饭。” 
看着他故作深沉的表情,余乐乐质疑地白他一眼:“真的?” 
“真的,”连海平狠狠心,承诺:“你想吃什么?就咱学校门口的路边摊,5元以下的标准你随便挑!” 
余乐乐忍不住笑:“我要吃麻辣烫,师傅!” 
连海平摸摸下巴,一脸很心疼的表情:“为师也是无产阶级啊,徒儿你真是杀人不用刀。” 
余乐乐狠狠推他一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还帮你买早餐呢。” 
“你买早餐用的也是我的餐卡啊!”连海平冤得要死,可还是答应:“那今天中午请你吃麻辣烫吧,条件是今天晚上背完50个单词才能睡觉,我会给你打电话抽查的!” 
余乐乐瞪大眼:“50个?” 
连海平伸手敲敲余乐乐的脑袋:“你以为93分是怎么考的?” 
余乐乐立即把脑袋埋下去装乌龟,连海平看见了,只是笑。                       
9…2 
  中午连海平带余乐乐去校门口的“多多麻辣烫”吃东西,“多多”是路边摊,两人就站在人行道上常连海平一边吃一边还没忘显摆:“余乐乐你知道麻辣烫的来历么?” 
余乐乐满嘴都是麻辣鲜的木耳和鹌鹑蛋,口齿不清地答:“不知道。” 
连海平很得意:“传说是长江边上的纤夫们发明了麻辣烫,他们拉纤之后就在江边拾上几块石头,支个罐子,舀几瓢江水,加点辣椒椒什么的,再找点干柴生火,等水热了就往罐里加蔬菜涮着常后来发现不仅好吃,还可以怯寒,这种制作方法就蔓延开了。再后来小商小贩就把这种东西带到我们这里来了。” 
余乐乐吞一口白菜,感觉嘴巴都被辣肿了,扭头揶揄连海平:“你吃东西的时候还能说这么多话?真是了不起啊!” 
连海平白余乐乐一眼:“余乐乐,像你这种吃法,再加点声音就更形象了。” 
余乐乐不明白:“什么声音?” 
连海平笑:“呼噜呼噜,呼哧呼哧!” 
余乐乐一愣,秘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动物,没好气地把一串白菜塞进连海平嘴里:“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连海平一边笑一边探头咬白菜吃,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啊!你们这对DOG男!太暧昧啦太暧昧啦!我要去告诉许同学!” 
两人一回头,看见徐茵站在三米开外的马路边上盯着他们看。她的胳膊哆嗦着指向余乐乐和连海平,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坏笑,看见两人回头看,她掏出手机就要照相,嘴里还喊着:“喂饭都喂到大街上来了!我得拍个罪证!” 
连海平咽口菜,看着徐茵,很纳闷:“你来学校干什么?” 
徐茵笑得很得意:“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她走近两个人,直接从余乐乐盘子里拿过一串鹌鹑蛋往嘴里塞:“本来想去第二海水场游泳,没想到走到这里居然看见你们俩。” 
余乐乐没好气:“英语四级通过了的人都别惹我,一会我要劈人了,小心溅到血!” 
徐茵立即作出很害怕的表情,伸手捅连海平:“你怎么收了个魔头做徒弟!” 
连海平满脸委屈的表情:“误上贼船啊!” 
余乐乐伸出拳头在连海平面前挥挥:“珍惜生命啊师傅!” 
连海平配合地哆嗦一下,又立即梗直了脖子:“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诚实故,两者皆可抛!” 
余乐乐拍着连海平的肩膀笑,徐茵也边吃边笑。 
连海平趁余乐乐不注意,迅速从她盘子里抢过一串蘑菇。余乐乐发现了,叫嚣着要抢回来,却没提防又被徐茵抢走一串火腿肠。三个人在八月海边的阳光里大闹成一团,余乐乐把盘子举在头顶东躲西藏,英语四级的痛苦被暂时抛在脑后。 
似乎,很多东西也可以就这样被抛在脑后了。 
几天后教育部要到师范学院做教学评估,凡是家住本地的同学都被急召回学校帮忙整理资料。余乐乐只是没想到,自己英语四级没过的消息已经迅速传到任远耳朵里。 
32度的高温里,他还是絮絮叨叨地语重心长:“余乐乐,听说你四级没过?” 
余乐乐一边整理历年试卷,一边低着头回答:“是。” 
任远痛心疾首:“英语的重要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将来考研、考博甚至栅作都要用上的啊。虽然是门技术,却已经成为衡量一个毕业生素质的重要标准,你怎么能这没重视?” 
余乐乐觉得冤:“我很重视啊!” 
“重视还没过?” 
“我英语本来就不好,高考成绩里除了数学就属英语分数最低了。”余乐乐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是不光彩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大声说。 
任远还是很执着:“余乐乐,你一定要加强自己的英语成绩啊,咱们学校四级不过就没有学位证,这你是知道的。你说我们要发展你入党,你专业课再好,四级没过,这能说得过去么?” 
余乐乐的头开始疼,她突然觉得上大学也是好沉重的一回事:不就是入党么,怎么会牵扯到这么多的标准?拿不到一等奖学金不行,不团结同学不行,不为集体做贡献不行,英语四级不通过也不行……这到底是入党还是评选“中国十大杰出青年”? 
对于这个问题,连海平的答案倒是很明确:“他要是不找你这种乖孩子谈话怎么能对得起咱学校给他发的工资?什么入党啊、奖学金啊,都是身外之物,顺其自然就翰。” 
看余乐乐还是趴在桌上唉声叹气,连海平伸手把她拽起来:“别叹气了,叹气也没用,快回家复习去,不然你下次还是过不了。” 
余乐乐愁眉苦脸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连海平扔过来一个笔记本:“这个给你。” 
“什么啊?”余乐乐兴致不高地翻一翻,看见本子虽然不厚,却分门别类记录了很多单词。 
第一部分:生物制药与生命科学类单词。 
第二部分:天文、物理与化学类单词。 
第三部分:反恐与反间谍类单词。 
第四部分:计算机科技与网络发展类单词。 
…… 
“这是什么啊?”余乐乐翻着本子,迷迷糊糊。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分析四六级的阅读理解啊?你不能做完习题就完事了,你得分析分析吧,把你没记住的单词都整理下来,常看看。时间长了再遇见类似的单词时,哪怕不是同一个单词,看看词根联想一下可能也能分析出正确意思啊。”连海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余乐乐再仔细看看手中的笔记本,渐渐笑得很开心:“真的哦,谢谢你啊!” 
连海平哼一声,边往门外走边说:“谢我没用,还是自己边做题边整理记得比较快。” 
余乐乐高高兴兴地跟在连海平身后出了教室门。走出校门口的时候突然路灯点亮了,两人不约而同看对方一眼,余乐乐的脸有点红,低下头只是看着路。这时有海风吹过来,挟裹着淡淡海腥气,清新熟悉。 
余乐乐看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男生,在心底问自己:这个,是不是就叫“暧昧”? 
暧昧,就是知道你的好,知道你在我身边,可是,不相爱。 
不是不爱,而是因为你来晚了,所以阑及爱。 
只是,那个让我牵肠挂肚地去爱着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余乐乐抬起头,目光看远处:沙滩上,有一对对的情侣,他们的脸上似乎都不约而同写着两个字,叫“幸福”。 
似乎又想起佟丁丁的那句话:异地恋很辛苦,可是师你还在坚持。 
心里有浅浅荡漾着的灼痛感——其实,这样的辛苦谁愿意承担? 
没有人知道:我只是个比普通更普通、比平凡更平凡的孩子,在父亲死后,我渐渐有了一幅漠视苦难的冷硬的外壳,以及一颗更加脆弱、更加怕冷的内心。我不怕白眼、不怕嘲笑、不怕讥讽,我只是害怕孤独。 
关于爱情,我只想要你随时随地在我身边,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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