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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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墨不屑。
　　“小真弟弟，妙手回春俏华佗近年来在江湖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姐姐也要敬你一杯。”
　　辛真红了面颊，接酒，轻道谢，江墨便邪邪笑。
　　江墨被璃儿一番调侃，辛真问起江璃在做什么，璃儿嘿嘿笑，
　　“小女子我……可没有云哥只身涉险的英勇无畏，也没真弟弟你的菩萨心肠……我么，无非网罗人才、开门迎客罢了，如今，钱弄够了，关系弄够了，做了个绝色阁玩玩而已。”
　　于是，众人皆呆。
　　******
　　笑笑闹闹，决定回谷见爹爹他们，顺便汇报闯荡成绩。
　　如今，四人也算小有名堂。
　　江墨依然认定要泡一千个妞儿，聚会临散还得意地告诉江璃自己即将赴个约会，与江南首富掌上明珠的私约。
　　言语间很有向秦云挑衅的意味，秦云权当无视，向璃儿小真简单道别，离开。
　　回程间，秦云不禁陷入回忆……
　　******
　　四人在逍遥快活唯我独尊谷长大，记得每次都有个设计想整他的人、最后整不到他不说还被他打到鼻青脸肿……那是，从何时起的？从小真进谷？或是那色鬼偷看到小真洗澡被他狠揍那天？两人间结下仿若解不开的梁子……至今未变。
　　小真总是很无奈的脸，让秦云想过，是否应该与江墨之间紧张关系稍作缓解……然而江墨似乎没有缓解的意思……也罢，反正自己总是无妨的。
　　冷淡惯了，便不爱表达，久而久之，已不会表达。
　　罢，无妨……
　　*******
　　翌日，秦云醒来，接到手下呈报。
　　起身整理，戴上面具，随手下来到衙府大堂。
　　途中得知，江南首富的千金昨夜被杀，凶手已被抓获，确定为近日勾引小姐的浪荡子，正于府衙等待发落。
　　原本，这次案件是不需秦云出手的，然，见到被几人强摁堂上的人，满脸不甘不愿与反驳，秦云怔住。
　　文气俊秀的男子，向来较任何人都注意外表的男子，此刻，无端的狼狈。
　　“放开我！早说本少爷不是凶手，你们这群粗人怎的不听！？”
　　江墨嚷着，“不说了！本少爷不跟你们这些武夫说，找个识礼知情的，本少爷和他谈！”
　　秦云暗自揉头，隐生无奈。
　　“你与我说，事情是怎样的？”
　　淡淡开口，身旁手下急忙知无不言，“回总捕头，这事件……”
　　一番解释，才知江墨在此前还是招认了些，只是，无人相信。他说昨夜私会首富千金，到约定处，见小姐独坐青石长凳、便笑嘻嘻地前去作辑打趣。
　　小姐起初不答，他便认是恼火自己来迟，上前软言安慰，情话绵绵……不想此刻老爷领一群家仆赶至，因得报女儿私会江南出名不成器的浪荡子急忙前来阻止训斥……原本的满腔怒火，却在见到身体尚温的女儿与惶恐惊愕、满手鲜血的江墨，顿化作无比的悲怆哀痛与仇恨，不听任何人解释，一口咬定是这早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股中锥指中针的浪荡子求爱不得便杀害他的爱女，说什么也要法办这杀人凶手，为他女儿讨还公道。
　　秦云微皱眉。
　　在他看来，明显是桩错案，今日凶手换作任何一人他都会稍做考虑，唯独江墨这小子……虽说二人向有不合争端，但秦云就事论事，杀只蚊子都会感慨兴叹的人，不用说要他去杀人，更不必说要杀的人还是名女子。就算日升西方，乾坤杂驳，江墨会杀人了，那他也绝不会去杀女人。
　　并非偏袒，仅仅，属于了解。
　　“是你啊！”终于注意到走入的白发男子，江墨大声咋呼，长吁短叹：“原来是你这厮，好啊，如今你当上总捕头了，便用这关系来整我，哼！本少爷才不吃你这一套！我告诉你……”
　　两名衙役猛一用力，“吃熊心豹子胆了你，敢对我们总捕头不敬！？”
　　秦云静静，不言。
　　事皆有两面。简单的，必定隐藏复杂。
　　就算他懂，此案，也并非能轻松化解。
　　先不说受害者身份以及痛失爱女恨极攻心下必先行找出某个替死鬼暂平自身怨恨的江南首富，让秦云为难的，是这江南首富与北地绿林龙头的关系——八拜之交，铁胆兄弟，且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旦有这大瓢把子作靠山，哪家官府在动他之前不先思想其中利害？
　　相较江墨毫无背景相连，这桩案子极可能如此变作无头冤案。
　　然，怎能让他死！？
　　不论感情，毕竟四人是共同长大的兄弟，同时于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一桩冤案化作实情。
　　不见安静迹象，江墨依旧说个不停。
　　皱皱眉，被江墨吵得无法安心细想，秦云冷道：“先押入大牢，择日候审。”
　　被拉下，江墨仍在哇哇大叫，“好你个秦云，原来就是你陷害本少爷，你给我记住……”再挨一拳一脚，这才渐渐消了声去。
　　******
　　本不该秦云负责的案子，硬生生叫他接了过。
　　凭秦云在衙门官府的地位与震慑力，他的决定，任哪位地方官老爷都要三思。
　　唯唯诺诺听着说理，官老爷答应——首富同意便不反对。
　　“大人，秦云与江墨是为旧识，以秦云人头作保，江墨并非此案真凶。其间冤情我会查明，请大人宽限时日，三月内若秦云擒不得真凶，愿与疑犯一同领罪，届时听凭大人发落。”
　　故，不卑不亢，冷冷淡淡，秦云对江南首富道出如上誓言。
　　首富沉吟许久。
　　犹豫。
　　倘如今换作任何一人，怕这钻入牛角尖儿的首富都不肯听，难就难在，作此要求的是秦云。
　　那首富对秦云，始怀一份感激。之前七门贼寇联盟劫镖，秦云帮他追回黄金十万、分毫未取；他对他，有的是感激、是彻底的赏识，承诺过，若他要求，自己必当尽力。
　　“好。”终于首肯，“……三月便三月。”
　　“大人。”再道：“三月内，请容我带疑犯一同追查，毕竟冤案，若真凶前来杀人灭口，疑犯不谙武学，秦云恐有闪失。同时，也算监视看管。”
　　凝视，沉默后再度答允，
　　“行，我便信你。”
　　******
　　江墨坐了三日牢，也生生抱怨了三日。
　　舞文弄墨、浸泡温柔乡、天生风流潇洒大少爷的他，何时受过这般下等待遇。
　　怨环境阴暗，怨四壁森冷，怨居住肮脏，怨食不精细，怨无美女可看，怨无文人雅士谈天说地、对弈琴棋……啰啰嗦嗦一堆抱怨，偏偏看守的狱卒接到上头传令——不得对此疑犯刑罚加身，不得打骂侮辱，尽可能有求必应。弄得满肚埋怨不得鸣申，只好拿其他犯人出气。
　　故此，当听闻神捕大人亲自提取疑犯的消息，那狱卒简直要感激涕零烧香拜神总算送走一个瘟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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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废话：
　　诸位美人们，那个新坑……现在刚画了人物设定，写个开头，在下觉得还是不要随便破坏土地，填满这个坑再开挖那个好了……=_=（不过有兴趣看人物图谱设定的亲亲可以告诉我，在下看是否要找个地方贴起来）
　　小constance，抱~真是好可爱好善良的孩子啊，可是这些方法……看着就好冷，那个盐水……在下觉得大清早喝牛奶都会吐更不必说是咸水了，豆浆……在下不加糖是喝不下去的，那个敲腿么……让在下考虑先，最困难的就是坚持……
　　小风行，请容在下小汗一个，阁下是强人啊，在下始终还是喜欢热水的感觉，冷水就试过一次，结果3秒后就逃了，所以无比佩服能在冷水加身依旧面不改色无比享受的大人们。（小由由我们握手，的确，就算到了30度，想其冷水澡还是……很汗）……嗯，小风行认为江墨是小受？这个他们的攻受问题么……我现在啥也不说。
　　小壹壹，既然在下说了这次是流程进展，所以很快他们就不会你恨我厌的了（应该？？？）~2p；在下再次保证绝对是2p！
　　…………美人们是否觉得在下本周比较勤快？摸头，……这个，因为在下不小心被抓去充数模特，下周末表演便不回家……那个，便暂停更新……所以，这个……（=_=重申，请不要打脸）
　　那么，废话完毕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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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江墨见到秦云的那一刻，是讶异的。
　　随后，祭出大少爷的调调，
　　“哼，本少爷在这里有吃有住，还不走了呢！”
　　“由不得你。”
　　冷淡回应，秦云一把扯起江墨。
　　“喂……喂……你这厮又想做甚？等等……别拉，本少爷说了不走，除非用八抬大轿，美人在侍……你——喂！！！”
　　哪里拗得过自小练武的手劲，江墨龇牙咧嘴地跟随秦云步调，手腕被捏作生疼，心内不断咒骂——你这厮，真乃武夫粗人！
　　******
　　三月为限，追查真凶归案。
　　大致明白前情后果，江墨泛起奇怪不解。
　　秦云这家伙向来和他不对盘，他也想方设法找秦云的麻烦，理说这家伙不会如此好心，莫非哪根筋扭转错位了？
　　却哪知，从小到大，在那厢暗自生怨、咬牙切齿的，总只自己一个。
　　说白了，秦云根本不将他的小心眼放在眼里。
　　换而言之，便是无视。
　　……
　　言词间，江墨的询问也是一种夹枪带棍的嘲讽。
　　秦云冷冷听着，末了，回一句，
　　“于情于理，我有解决此事的必要。”
　　******
　　今日。
　　绝色阁。
　　来了位不得了的客人。
　　辛真自踏入绝色阁门槛，便被一群姑娘围上，一旁更有窃窃私语者，顿时莺声围绕，满眼芬芳。纯朴少年哪见过这般阵势，俏脸红作一片，唯唯应付，幸亏江璃及时将之引入内室，否则恐怕这妙手回春医尽天下恶疾的华佗再世，今日自己便要落下个脑溢血的病根儿了。
　　“多谢你，璃姐姐……”
　　涩笑羞然，不等他再开口，江璃狐狸般狡黠甜笑道：“小真弟弟，你这性格，还真得要改改……不过，今日咱不说多余闲话，你来找我，想必也是为了混小子的事儿吧？”
　　“嗯……璃姐姐你……”
　　重重一哼，“我觉得那小子根本活该，要我说，若他能稍微节制那好色脾性，也不至落到今日下场，美色，就是毒药，那臭小子恐怕今生今世都不能明白这道理。死在毒药里，明知故犯，就活该！”
　　不禁苦笑，“璃姐姐……”
　　“说再好听都没用，那小子纯粹是色鬼、败类、垃圾、无耻下流、死了便干净社会造福世间的人渣……”毫不留情地不屑抨击，江璃语焉一转，唇角勾笑，“但，他可是灵山的人，当然不能容许外人欺负了！”
　　一拍辛真肩膀，江璃笑得别有深意，“想不到呵想不到，我这绝色阁，直到如今才真正有了一点作用……呵呵，放心吧，小真弟弟，说到便要做到，我们四人是一同出谷，自然也要一同回谷！”
　　绽开耀目灿笑，辛真颔首认可。
　　******
　　那厢，秦云开始查找证据。
　　线索，暂可分为两条。
　　故意陷害江墨，杀害小姐只是手段这算一条；本意杀死小姐，江墨仅算倒霉这是另外一条。
　　先整理首富的仇家，再整理江墨的仇家，秦云偷偷前去验过小姐尸首，从胸前的致命伤口来看，凶手是个左撇子，刚刚好，江墨也是个左撇子。
　　凶手，若非武功高手，便是笨拙的普通。因为那道伤口，再平凡不过，显示不出任何运用武学手法的痕迹，能造成这样伤口的，或属故意、或属尽力。
　　秦云在想。
　　想江墨这样的性格，究竟会惹上多少不该惹的人物。
　　破案培养出的直觉，认为这是一桩早有预谋的陷害，但不解的，若某人的目的仅要江墨去死的话，完全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墨，随便一刀便能令他轻松归阴了。何况六年来，他们四人完全不存交集，就连自己都是在见面那天才得知璃儿绝色阁主的身份……倘借官府之手除去江墨仅属担心即将面对十三门与绝色阁的报复，同样说不通，那人在产生计划时，应该不曾得知他们之间的牵系，自不会存担心之理……除非，是多年的谋划潜伏调查……思绪及此，向来情绪不动如山的秦云也不禁好笑——对江墨？值得么？
　　换种方向，将江墨当作此番事件中最无辜的倒霉鬼思考，解释便简单得多了。
　　仇杀情杀误杀财杀……种种针对首富及其千金，江墨只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交叉口摔跤的倒霉鬼……不过，某种直觉隐隐告诉秦云，事情并非他希望的简单。
　　冷淡干脆少言，是秦云一贯的风格，只是，生性热闹的江墨可受不了。
　　“喂……”连续几日不得不跟着秦云，耐不住无聊的江墨终于找话开口，“我说你要怎么查？”
　　“你管好自己便可，不必多问。”
　　既然明白自己处境，就少找麻烦，江墨想要多少女人不关他事，只是这三月中，别再惹出祸水红颜就好。
　　“你……”
　　其实，很清楚自己帮不上忙，找个话题凑趣而已；但秦云的语气，着实令他不爽。
　　本少爷主动和你说话，是抬举你，哼，好不识抬举的人！
　　愤然想着，念在好歹秦云也是在帮自己洗脱冤情，江墨将到口抱怨的吞下。
　　————看在小真的分儿上，看在小真的分儿上……本少爷……本少爷今日就不与你计较！哼！
　　******
　　此时。
　　某处。
　　“……我们要继续等么，大人？若三月中他查不出任何结果，江墨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等？”黑暗中传来哼笑，“十三门总捕头秦云，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怎就没查出他们的关系？”
　　“大人……属下该死……”
　　“哼！事到如今，你死了有个屁用，……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些人找到他，三个月……无法预料的发生太多了，江墨……必须死！”
　　“大人，那么……”
　　“不用理会手段了，吩咐下去，只要杀掉江墨就行……同时，秦云也不能放过，在他们找到他之前！”
　　“是！”
　　******
　　天一宫……
　　绝色阁的情报网居然也有查不出的东西，江璃诧异下，倾出隐藏力量，终于，得到回报中三个鲜血书写的大字。
　　握紧手中纸曳，明白写信的人必定凶多吉少。
　　皱眉，抿唇，是自己疏忽了。
　　怕是大家都认为江墨那般的吊儿郎当，就算惹事生非也皆为风花雪月的情仇，却，真的疏忽了。
　　是她错。
　　大意，甚至赔进了自己的精英力量。
　　天一宫？
　　多年来早已在中原武林销声匿迹的字眼，为何此刻会重现江湖？
　　这个二十年前曾是西域最大势力的神秘异教，为何在如今寻找江墨的麻烦？
　　柳眉蹙作更深，莫不是江墨这色鬼又惹上了某个西域的妞儿，始乱终弃，叫人家寻仇上门？
　　接着，叹自己想法太过美好天真。
　　自从建立绝色阁，没少在暗中保护江墨那小子，自然对他的行动也算了解，怕累怕苦的大少爷，何时远踏过西域土地，更不用说他曾和西域异教有过牵扯，对于学武之人，那小子总有一份不齿嫌恶的。
　　江墨啊江墨，该说我低估了你这色鬼么……
　　低吟沉思。
　　看似，一同回谷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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