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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来自天堂的歌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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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唱了《我只在乎你》,它卖出了200万张。这一年,我得到“日本唱片大奖”,距离西田裕司和我怀着屈辱离开上一次大奖的会场,时间过去了两年,终于得到它,心中只有淡淡的欢喜和疲倦。


她比烟花寂寞:一个虚拟的邓丽君自传第九章 人淡如菊

      在我32岁这一年,有一天,我回到刚刚住进不久的宾馆房间,在寻找一盏灯的开关时,我险些将手指捅进插座的插孔之中,从那天起,我决定,我的下半生要在一个我能找得见电灯开关的地方度过。这个地方,不能是日本,也不可能是我的河北老家,更不可能是台湾,它也许是香港。 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自称“新香港人”。我的固定的居住地,我的歌唱事业的重心,都开始从日本向香港转移。  在香港,我和我的朋友、导演麦灵芝共同创立了TNT有限公司,以这个公司的名义,买下了那所被人称作“紫馆”的房子。那所房子,在香港岛南端的赤柱,在那以后,它还经常被人叫做“赤柱公寓”,当人们说出“赤柱公寓”的时候,那并不是指赤柱住宅区的所有房子,而只表示是TNT公司的“紫馆”。  紫馆,三层,淡紫色,从它的窗子里望出去,可以看见大海,它的周围绿树成荫,大门,则是淡红色,这所房子,这种颜色,这种不安,像是按照卢梭的画来建造的。在1986年,它价值700万元港币。我的专用录音室,我的办公室,全在这里。  西田裕司开始更多地留在香港,留在这个繁华、嘈杂、纷繁、苍茫的城市,他开始体会到香港所特有的那种美,愈繁华愈苍茫的那种美,那种美,是任人摆布的美,无动于衷的美,曲折幽深的美。你只要看看那里的灯火,就会体会到这种美,西田喜欢上了那里的灯火,经常在赤柱的山岗上望得出神。他也终于体味到我对这个地方的感情,有一天,他向我建议,我的下一张专辑,是否应该以“香港”为主题?  没有比他所提出的标题更让我激动的了。这个名字如此简单:香港,刚好可以表达我对香港复杂的情感。一周之后,《香港》就开始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整整一年,我们谈论的是《香港》,做的是《香港》,整整一年,我们消耗了4000万日元,因此,这张专辑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些变化,而每次变化最终都会被我所否定。于是,西田裕司认为我发疯了,他说,他后悔提出他的建议,而我,像是在往流动的河水中一张张扔钱,他如果留在香港看我扔钱,也许会真的发疯,于是,他在某个早晨回到日本,即使在那里,他也不断打电话来,询问《香港》的进展。  这张专辑在最后发行时,名字被更改了,但是在我心中,它永远是《香港》。  那时候,我逐渐了解,牵制着人的一生的,通常不会是重大的事件,而只是一些细碎琐屑然而却不能丢弃的小事,这种事,也许只是一次牙痛,也许只是一趟晚点的火车,然而,在火车到达以后,在牙痛被驱散以后,一定有些什么已经发生,有些什么,已经不可更改了。在1988年,属于我的“牙痛”和“晚点火车”再次找上我。  还是老调重弹。这一年,在台湾的报纸上,再次出现关于我的评介,他们说,我是个向日本人献媚的人,我不耻于“中华民国”。然后,在某一天,一个自称是“台湾记者”的人闯到了“紫馆”,并且要求立即对我进行采访,他没有得偿所愿。没有得偿所愿的他,没有采访我,却写出了一篇对我的采访。如果不是西田裕司和托拉斯唱片的同仁及时宴请了这位“台湾记者”,也许事情还不会早早结束。  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先兆,是一场更大的风暴前传来的潮湿的味道,是癌变之前的溃疡,而当时的我,虽然预感到了这背后隐藏着的大不安,但却无力阻止。  1988年10月,托拉斯唱片和电视台签订了合约,我得到了在《夜间震荡的舞台》和《最佳的前10位》之中的演出机会。就在演出开始前,就在我准备前往日本之前,我的“牙痛”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我的台湾护照即将到期,我提出了延长有效期的申请,而这个申请没有被批准。我惟一的行动只能是返回台湾。  在返回台湾的前一夜,我忽然想到《聊斋志异》之中的《聂小倩》,在那里面,夜叉鬼夜夜发出召唤,希望聂小倩回到荒凉之地去,继续为它引诱男子,供它吸取人血。我的联想是如此没有来由,但却又是如此露骨,我不能不笑起来。然而,笑过之后,我的愤怒却在加剧,我也只能将它压抑。  在台湾,当我第三次提出申请,我得到的回答是,我必须要参加“金门岛30周年纪念仪式”,还有电台和电视台的庆祝节目,我是否参加这些活动,我在参加这活动时是否毫不犹豫,是否面带笑容,都将成为我的护照有效期是否能够得到延长的条件。  《夜间震荡的舞台》不可能参加了,我为此支付了数额巨大的赔偿金,却还是面带笑容参加了“金门岛30周年纪念仪式”,我穿着迷彩服,在军营里演出,我手持话筒,对着海峡对岸喊话,不会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  此后,我得到了护照有效期的延长,只是一年而已。他们告诉我,一年之后,我如果还想继续延长护照有效期,就必须再次回到台湾,再次面带笑容,在军营演出。  就这样,就在我被人世之潮推送,身不由己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地方,在大陆,我的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人心中滋长,在暗夜里流传。  他们告诉我,在1980年,一艘波兰籍的货船停靠在台湾的基隆港时,17个第一次获得上岸许可的船员,坐上了出租车,要求司机直奔台北,他们告诉司机,他们是要购买足够多的邓丽君磁带,带给那些身在大陆的亲人和朋友。在1981年,中国乒乓球队前往日本参加比赛,因为飞机的故障,他们在台北的机场着陆,那些球员涌进免税商店,要求购买的,还是邓丽君的磁带。  他们告诉我,我的歌被视作黄色歌曲,谁听我的歌,就是生活糜烂,就是无耻下流,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止它们的流传,在人们看来,我的歌犹如可怖的瘟疫,在黑夜里窥伺着每一家,每一庭院,企图毁掉他们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然而,这样平静的领地终于越来越少。  我就在这样一个遥远的距离,旁观着由我所发起的风暴,却总是有着事不关己的淡然。就在那个时候,以前的那个梦又开始反复出现:我身在一个林木幽深之地,松林遮天蔽日,林间满是奇异的花朵,我久久停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一个人,一种际遇,却不知道我所等待的是不是知道有这样一个所在。荒野不让我感到恐慌,野兽不让我恐慌,但最终降临在我心中的,是一种更大的、更广漠的恐慌,黄昏就在那时来临,我看见山林间的烟水苍茫。  每次我都会在这个时候惊醒,耳边却依稀留着一种颠倒的嘈杂,像是一堆铁器被倾覆之后的余响,我开始觉出冰凉彻骨的恐惧,像是梦中情绪的延续。


她比烟花寂寞:一个虚拟的邓丽君自传第十章 不如归去

      赛纳河边的树木到了秋天,并没有立刻变成金黄色,而是青绿和黄色相间的,那种黄绿的颜色要保持很久,一直到冬天,树叶子就带着那种颜色落满街头。河面上有颜色鲜艳的船只慢慢走过去,它们走得那样的慢,好像不是为载乘人或货物,而是为了打破风景的静寂而出现,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常常会坐到黄昏时分。    
      那是1989年的秋天,我离开香港、台湾、日本,离开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交流障碍      
    的地方,我需要的正是巴黎这样的地方,我可以以语言不通为理由,理直气壮地放任自己在寂静之中。    
      这是我到巴黎的第一个秋天,我有充足的钱,我不需要人接济,我没有希望。我住在赛纳河岸边,在巴黎第八街区,一个充斥着富人的街区。这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必须步调一致,前仆后继地朝着死亡的监牢奔去。没法逃脱,天气也不会变”。    
      我因此喜欢上圣卢克公园,一个充满幽闭气氛的地方,巨大的树木排列在道路两边,枝柯相交,永远像是在注视着路上走过的人,稍有微风,它们就像是在窃窃私语,在那样的道路上行走,就像行走在众神的行列中间,即使有悲愁,也必须深深隐藏,而在林荫道的尽头,大片的蓝天,忽然就呈现在眼前,专横、不容怀疑,像命运的突然赤裸,像审判日的空寂。每次走到那里,我都会不自觉地眯上眼睛,像是有刺目的光芒迎面而来。    
      这是我到巴黎的第一个秋天,我已老去,我没有让一张我在这个时期的照片传诸于世。    
      我是美丽的。    
      斯蒂文·丹尼尔在我到巴黎的第二年,1990年的春天, 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那一年,他22岁,身高192厘米。他的相貌?即使是在相处了那么久之后,依然让我感到陌生,他是高大的,圆的脸,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他经常为自己的长发感到骄傲,但这种骄傲极易受到打击。是的,他的脸孔让我觉得陌生,他为什么要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样的孕育、什么样的对风景的凝望、什么样的成长使他长成这个样子?我经常久久地凝望他的脸庞,这通常会使他感到尴尬和不快,使他以尴尬的微笑或者简单的询问来打破我的凝视,然而当我的凝视没有因此而中断的时候,他就会感到惊慌,最后变成恐惧。他是谁?我经常考虑这个问题,他一直让我感到陌生,自始至终,这种陌生感不曾消失。    
      他的职业?摄影师,初出茅庐,还没有得到赏识,他经常以自己投身的事业为依托,但这种单相思似的情感并没有得到回报,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籍籍无名。    
      1991年,我曾经到日本演出,也去了台湾,让我的家人见到了斯蒂文,他们,我的家人,出于一种天生的敏感厌恶他,对此我毫不在意,有时候甚至任由这种敌意泛滥而不加阻拦,他通常都是忍受着,或者,也还不是忍受?也许,这一切在他心中都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谁知道呢。他为什么无动于衷?他为什么不愤怒?对此我感到一种无名之怒火,我们互相给予对方足够的慵懒的对抗力。就是这样。    
      我从不向我的朋友介绍他,从来不,如果是记者向我提问:“他是谁?”我的回答通常是:“一般朋友。”在西田裕司面前,也还是这样,我从不和斯蒂文直接说话,从不,在和别人谈话的中间,如果有话和他说,我的表情和语调都会改变,西田对此感到震惊。在任何地方,也都是这样,我不向别人介绍他,自顾自和别人说话,有人提醒我,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被冷落?我的回答是:“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他不要紧。”听到这话的人,也都会觉得震惊,他们在想,这个女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真可怕。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以原谅一个畸零人的态度原谅我。    
      “让我安静一下吧。”    
      “让我慢慢地思考一下吧。”    
      这些话,成为这个时候的我的口头禅。    
      这种懒散状态也会有被激活的时候,但呈现出来,就成为无名的悲伤。1994年11月,日本NHK电视台邀请我参加《民谣演唱会》,那是一场现场直播的演出,我演唱的是《夜来香》,歌曲进行到中途,我开始哭泣,开始,只是无声的流泪,逐渐地,它演变得无法克制,连歌声都因此而无法继续,我以鞠躬来道歉,从舞台上退出,从此,我再也没有在舞台上出现过。    
      最后的那个地方,是泰国的清迈。人们更多地把那里和“金三角”联系在一起,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不恰当。40年代末,败退的国民党军队退到这里,从此在这里居住下来,有多少?有4万人,在泰国人看来,这是一道再好不过的屏障,为什么不让他们就这样存在下去呢,清迈、清郎,还有其它的几个地方,从此被他们默默占据,他们种植那种美丽的植物,花朵硕大,丰润,大红色,纯白色,紫色,蓝色,玫瑰红,浅黄,应有尽有,那种植物,人们叫它罂粟,它们开在山坡上,平原里,收获的季节,划开它的果实,就有白色的浆液,人们穿梭其间,像收割粮食一样,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罂粟,愤怒之花,愤怒让它生长,泛滥,它培育另外世界的规则。    
      生长罂粟的地方,没有规则,任何人都可以在那里生存,在那里停留,在那里被容忍。我心甘情愿混迹其中。    
      1994年4月,我来到清迈,住在清迈市中心的皇家太子饭店,我们所登记的名字,是斯蒂文·丹尼尔·拉菲尔及其夫人。9月,我再次来到清迈,用同样的名字登记,住在同样的地方。12月,第三次到清迈,我住在梅坪宾馆,没有人认识我。    
      在1994年的12月,死亡的阴影第一次逼近我,我的哮喘在那里发作,宾馆找来的医生,名叫诺阿蒂芬,她说我房间里的空调不要总是开得很冷,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斯蒂文喜欢,她说,不要在房间抽烟,她没有直接针对斯蒂文,她要我立刻住进医院。斯蒂文表示反对,很久之后,我说,还是去医院吧。在清迈的朗姆医院,我住了两个星期。在那里,我对诺阿蒂芬说,我是记者,我必须要在香港和泰国之间来回,诺阿蒂芬说,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我。1995年1月15日,一个晴朗的日子,我出院,离开清迈,回到香港。    
      3个月后的4月2日,我和斯蒂文再次来到清迈,我们住在梅坪宾馆,1518房。    
      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宾馆的工作人员向别人抱怨:“在我清扫房间的时候,有几次在1518房间闻到一种特殊的气味……毫无疑问,那是吸食大麻后遗留下的味道。”    
      5月8日,这一天,住在梅坪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日本来的技工,还有我,斯蒂文。    
      下面,是梅坪宾馆5月8日的记事:    
      7:30 和往常一样,斯蒂文和夫人电话订了房间服务。食谱也和平时一样,斯蒂文是西式早餐,斯蒂文夫人是一杯橙子汁,一杯牛奶和色拉蔬菜。    
      8:55 斯蒂文夫人例外追加了一份三明治。    
      10:00 女服务员取回餐具。    
      11:00 1505、1506、1507房间空调检查,没有发现异常。    
      12:40 斯蒂文电话订了中餐的房间服务。    
      14:00 宾馆保卫进行空房检查,没有发现异常。    
      14:55…15:15 贵宾服务部会议。    
      16:05 斯蒂文单独外出。    
      17:00……    
      我已到达那林木幽深之地……    
      就这样,站在原地,痛苦涌上心头,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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