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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护花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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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未了的心事,要我代你去做?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使你正值英年而死的人,究竟是
谁?”
  南宫平怔了一怔,忽觉一阵悲哀的浪潮,涌上心头,他仔细一想,自己未了的心事,实
在大多,但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刹那间他觉万念俱灰,沉声一叹,缓缓道:“什么事都毋庸阁下费心了。”垂下头去,
瞑目而坐。
  那语声奇道:“你方才要看的人……”南宫平道:“我也不要看了。”那语声道:“但
我既已答应于你,你不妨向上看她一眼。”
  南宫平只觉眼前一这,知道此人已开启了地窖的门户,但是他却仍然垂首而坐,他此刻
虽然怀疑那女子是个与他有着极为密切关系的人,但是他也不愿抬头看她一眼,因为他不愿
在自己临死之前,还对世上任何一个人生出怨恨。
  又是一阵静寂,只听“噗”地一声,门户重又阖上,黑暗中忽又荡漾起一阵幽怨凄楚的
乐声,那神秘的语声缓缓道:“远山高大,风雨飘香,风萧水寒,壮土不返,南官兄,别
了。”
  南宫平长叹一声,仍然端坐未动,但是这幽怨凄楚的乐声,却使他心中悲哀的浪潮,澎
湃汹涌,往来冲击,他暗中低语:“别了,别了……”忽觉面颊之上,有冰凉的泪珠滑过,
英雄的眼泪,不到伤心绝望之极处,怎会轻易流落?
  悲哀之中,他忽地产生了一种为生命挣扎的勇气,伸手摸着那柄匕首,缓缓走到墙边,
用尽真力,插将下去,只觉手腕一震,四面墙壁,果然俱是精钢所造,他悲哀地叹息一声,
倚在墙角,只觉死亡的阴影,随着时光的流去,渐更深重。
  但是生命的终点,却仍是那般漫长,他不愿自残得自父母的躯体,但又只觉不能忍受这
种等待死亡的痛苦,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觉身后墙壁一软,眼前光线一亮,他已向后倒了
下去。
  他一惊之下,翻身跃起,久历黑暗的眼睛,微微一阖,瞬即张开,只见自己面前三尺
处,卓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色凝重,目光黯淡,一手举着一枝松枝火把,一手拉起
南宫平的衣袖,南宫平身躯一让,自发老人手掌一推,那地窖的人口秘道便又关起。
  南宫平呆了一呆,才发觉自己已骤然脱离了死亡的阴影,一阵不可形容的激动与狂喜,
使得他木立当地,久久不知动弹。
  这高举火把的白发老人,赫然竟是那“慕龙庄”“飞环”韦七!此刻他浓眉深皱,仿佛
心事重重,对南宫平微一招手,当先走出,火把映耀处,只见这地道之中,处处俱是蛛网,
脚步一落,便有一阵灰尘扬起,显见是久未动用,但道路迂回,有如迷宫,建筑之巧妙,却
令人叹为观止。
  南官平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充满感激,他有生以来,情感之激动,从未有此刻这般
强烈,因为他此刻已经历过“死亡”的痛苦与绝望。
  他干咳一声,只觉喉头哽咽,难以成声,讷讷道:“老前辈……”韦七头也不回,低沉
道:“噤声!”转过一条曲道,忽地伸手在墙角一按,只听“呀”地一声轻响,一片墙壁,
平空向后退开三尺,韦七口中喃喃道:“七鹰呀七鹰,莫怪我救不得你们,我只能尽力而
为……”语声未了,已闪身而入。
  南官平惊疑交集,方自一愕,却见“飞环”韦七轻轻掠出,右胁之下,挟着一个晕迷未
醒的锦衣少年,沉声道:“抱起他。”
  南宫平依言将这锦衣少年平平托起,心中却更是疑惑,只见“飞环”韦七推上门户,转
身而行,他虽仍一言不发,但眉宇之间的忧愁,却更加沉重。
  轻微的脚步声,随着飞扬的灰尘,在这阴森的地道中荡漾着,南宫平忍不住轻轻道:
“老……”方自出声,“飞环”韦七已沉声道:“你毋庸对我称谢。”
  南宫平道:“但是……这究竟……”
  韦七长叹一声,截口道:“武林之中,将生大变,关外煞星,已入中原,老夫已受其挟
持,数十年辛苦挣来之基业,已眼看不保了。”
  南宫平心中更是茫然不解,方待动问,韦七接口道:“你手中这少年,身怀惊人绝技,
乃是‘昆仑’弟子,名叫战东来,此刻中了一种极为奇特的迷香白雾,我也无药可解,但再
过一阵,他便会自然醒转,你两人俱是少年英发,前途无限,但望你们逃离此地后,待机而
动,莫使那魔头真的称雄天下。”
  他语声之中,满含悲怀愁苦之意,南宫平剑眉一挑,沉声道:“此人是谁?难道……”
  韦七又自不等他将话说完,便截口道:“此人不但武功高不可测,善使各种巧夺天工、
妙绝人寰的迷香暗器,而且手下还有一班奇才异能之士,助桀为恶,其中尤以‘戳天夺命双
枪’、‘旋风追魂四剑’两人之武功,更是骇人听闻,人所难挡,你我万万不是其人敌
手。”
  南宫平心念一动,脱口道:“此人可是帅天帆?”
  韦七怔了一怔,仿佛在奇怪南宫平怎地知道这个名字,南官平只见他手中火把微微颤
动,右掌一伸,又在墙角上一按,口中方自一,字一字地沉声道:“正是帅天帆!”
  语声未了,已有一片天光,笔直射入,南宫平方知已至地道出口之处,韦七黯然叹道:
“此刻我这‘慕龙庄’内,不知还有几人仍被困于地下暗狱之中,但以我之力,却只能救你
们两人,因为只有那两间暗狱,另有他们所不知的出口,幸好你两人俱是年少英俊,别人却
已大多老朽,但望你记住老夫今日的言语,此人武功潜力,实是深不可测,你切莫轻举妄
动!”
  南宫平呆了半晌,讷讷道:“韦老前辈,你……为何不也一起出走,静候时机,再作复
仇之举。”
  “飞环”韦七长叹一声:“我已经老了,再无雄心壮志……”
  南宫平急道:“但老前辈若是留在此间,岂非甚是危险!”
  韦七黯然一叹,垂下头去,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缓缓道:“老夫在西北数十年的成就,
在他们眼中,仍然有用,是以他们纵然知道我将你们两人放走,也不会奈何于我。”
  他语声顿处,蓦地抬头大喝道:“我‘慕龙庄’主,谁敢叫我走!咄!”脚步一转,蓦
地在南宫平身后一推,喝道:“去吧!”
  南宫平身不由主地冲了出去,地道出口,已渐合拢,他惶声道:“老前辈……”只听地
道之中,一阵沉重的语声传出:“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同门兄弟,亦有虎狼……”“咯”
地一声,人口处墙壁完全合拢,语声亦自断绝,南宫平默然木立在这满生阴苔的暗壁之前,
目中不禁又流下两滴感激的泪珠。
  仰望苍穹,星光如故,夜,仿佛已深了,这短短一日中,他出生入死,历经寂寞、黑
暗、饥饿、绝望……各种痛苦,此刻又复立在这自由的星空下,心中但觉充满悲哀与感激,
竟全无一丝一毫欢欣之意。
  他伸手一抹面上泪痕,喃哺道:“韦老前辈,但愿你长生富贵,万事如意……”俯首望
去,只见自己怀中的锦衣少年,面容虽然一片苍白,却仍掩不住眉宇间的英俊之态,他不禁
又自喃喃道:“战东来呀战东来,但愿你也莫要忘了这再生之恩,莫要辜负了韦老前辈的一
番心意。”
  他再次仰视星辰,辨了辨方向,然后向西面丛林掠去,想到那“永远都会等着他”的梅
吟雪,他沉重的心情,突地飞跃而起,但是想到那中毒已深、危在旦夕的狄扬,他飞跃的心
情又不禁变得十分沉重。
  远处突然飞来一片乌云,掩住了星光与月色,他痛苦地顿付脚步——此刻他若再去“慕
龙庄”,为狄扬求取解药,那么他重返自由的机会,可说近乎完全没有,他甚至只要一跃入
“慕龙庄”,生命便将不保,他虽未将自己的生死看得重于朋友间的道义,但他此刻一死,
岂非辜负了“飞环”韦七冒险将他救出的心意,岂非便是对这老人不起?
  但是他若空手而回,那么昨日一切的行动,岂非就变得毫无意义,他怎能袖手旁观仗义
助他的狄扬,在毒发中死去?
  他徘徊在矛盾之间,当真是左右为难,他忽然发觉这种矛盾所带给他心灵的痛苦,并不
比他徘徊在生死之间时轻淡。
  星月掩没,大地一片黑暗,他茫然企立在黑暗中,突觉身后一只手掌,轻轻按在他项上
大椎之下的“灵台”重穴上:这“灵台穴”乃属人身十二重穴,与心脉相通,内家秘籍所
载,谓之“人心”,纵无内家点穴身手,而被外家拳足击伤,亦是立时无救而死,但南宫乎
心头一“震之后反资”片但然,因为此时此刻,痛苦的“死亡”反而变作他欢愉的解脱。
  他不言不动,木立当地,好像是全然没有任何事发生在他身上,静待着死亡来临,哪知
过了半晌,那手掌仍然是动也未动。
  南宫平剑眉微皱,冷冷道:“朋友为何还不动手?”他甚至没有思索这只手掌究竟是属
于谁的,这心理正和他方才在暗狱时完全一样。
  云破一线,露出星光,将他身后的人影,映在他面前的地上,这人影轻轻晃动了一下,
像是对南宫平这般神态十分奇怪,然后,南宫平突听身后一声娇笑,轻轻道:“老五,你难
道真的不怕死么?”这声音也和他方才在暗狱中听到的几乎一样。
  南宫平心头一震,霍然转身,脱口呼道:“大嫂!”
  夜色中只见郭玉霞满面娇笑,嫣然立在他身后,南宫平长叹一声,道:“大嫂,你怎地
来了?”
  郭玉霞玉掌一扬,娇笑着道:“你猜猜我手掌里握着什么?”
  南宫平心头一动,脱口道:“解药?是不是解药?”
  郭玉霞嫣然一笑道:“老五果然聪明,我掌里握着的正是解药。”,她轻轻摊开手掌,
将掌心的一粒朱红丸药,从自己的身影中移到星光下,幽幽叹道:“我知道你为了这颗解
药,不借以性命冒险,但是你终究还是没有得到,是么?”
  南宫平黯然一叹,垂下了头,只听郭玉霞接着道:“世上有许多事,本不是凭着一股蛮
劲可以得到的,你知道么?”南宫平眉梢一扬,像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未曾说出口来。
  郭玉霞道:“我到了慕龙庄,听到了你的事,心里很是难受,不管你对我怎么样,但你
毕竟还是我的师弟,我能不护卫着你么?”她语声既是诚恳又是关心,目中虽然闪动着难测
的光芒,但南宫平却未见到。
  他又自黯然一叹,面上渐渐泛出惭愧之色,郭玉霞凝注着他的面色,缓缓接着道:“所
以我为着你,不借与那任风萍虚伪周旋,终于骗得了他的解药,又骗得他带我到你被禁的地
方,然后偷偷跑去救你,却想不到你已先逃了出来,我替你高兴,又替你发愁,依你的脾
气,宁愿死了也不愿回去,所以我就冒险出来追你。”
  南宫平心头既是惭愧,又是感激:“大嫂毕竟是大嫂,我险些错怪了她!”他心中暗暗
付道:“原来她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同门兄弟。”抬起头,郭玉霞的秋波犹在凝注着他,夜色
中他忽然觉得他的大哥龙飞实在是个幸福的人。
  郭玉霞微微一笑,却又轻叹道:“你大哥与你四妹走得不知去向,再加上忧愁和寂
寞……唉!五弟,这些事你是不会知道的。”
  南宫平只觉得心里甚是难受,默然良久,讷讷道:“大嫂……我想大哥只怕已回到‘止
郊山庄’,小弟我……一等办完了一些事,也要回到‘止郊山庄’去的。”
  郭玉霞幽幽叹道:“我强煞终于是个女子,你三哥也是个不会计算的人,若是有你在一
起,沿路都有个照应,但是……”
  南宫平朗声道:“小弟虽不能沿路照应大嫂,但……”他腾出一手,自怀中取出一方汉
玉,垂目放在郭玉霞掌中:“大嫂拿着这方汉玉,无论走到哪里,都可得到小弟家中店铺的
照应。”
  他目光不敢仰视郭玉霞一眼,是以看不到郭玉霞秋波中得意的神色,一阵微风吹过,将
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吹入南宫平鼻端之中。
  南宫平只觉一只纤纤玉手,忽然握着了自己的手掌,他心头一震,脚步一退,郭玉霞已
将那粒朱红丸药放人他的掌中,轻叹道:“五弟,你办完了事,不要忘了回家去看看你大
嫂,假如你看到你的大哥,也不要忘了劝他快些回家。”
  她语声中似已有了哽咽之意,南宫平更是不敢抬头了,垂首应是,只听她突又叹道:
“大嫂为你尽了许多心,不知道你肯不肯也为大嫂做三件事?”
  南宫平怔了一怔,立刻朗声道:“即使大嫂没有为我做事,小弟为大嫂尽心,也是应该
的。”
  郭王霞道:“你怀中抱着的这人,是‘昆仑’弟子,与我们本就有些宿怨,他武功极
高,只怕我们同门五人都不是他的敌手,为了永绝后患,你快为大嫂在此人死穴之上点上一
指。”
  南宫平双目一张,愕了半晌,朗声道:“若是此人对大嫂有无礼之处,待他醒来,小弟
立刻与他拼死一战,便是死在他手里,小弟也一无怨言,但此刻他仍晕迷不醒,又是别人交
托于我的,小弟便是自己死了,也不能动他一指。”
  郭玉霞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手里还拿着大嫂拼命为你取来的解药,就已不听大嫂的
话,以后更不知要怎么样了。”
  南宫平变色道:“我……我……”突地将掌中解药,交回郭玉霞手中,沉声道:“我宁
可不要此药,也不能做这种违背良心之事。”
  他方待转首而行,哪知郭玉霞突地嫣然一笑,道:“大嫂只是试试你,看你有没有忘记
师傅他老人家的教训,你怎么就对大嫂认真起来。”她一面说,一面又将解药交给南官平。
  南宫平目光一转,只见她面上一片幽怨之色,心中不禁又是一软,讷讷道:“只要不是
这种事,以后无论赴汤蹈火,小弟都愿为大哥与大嫂去做的,”郭玉霞道:“你对大哥和大
嫂,难道是完全一样么?”
  南宫平又自一愕,却听郭王霞已接口道:“只要你对大哥与大嫂真的完全一样,大嫂也
就高兴了。”她忽然伸出手掌,又道:“为了今天的话,我希望你和大嫂握一握手,表示你
永远不会忘记。”
  南宫平目光一垂,夜色中只见她手掌五指纤纤,莹自如玉,心头不知怎地忽然升起一阵
警戒之意,道:“我……我……”
  郭玉霞道:“难道是你在嫌大嫂的手掌太脏?”
  南宫平暗叹一声,伸出手来,在她的纤纤玉掌上轻轻一握,方待松开,突觉手掌一紧,
一般温香,自掌心直传心底。
  郭玉霞柔声道:“五弟,你切莫忘了今夜……”
  南宫平只觉心头颤动,不等她将话说完,一挥手掌,转身如飞掠去。
  郭玉霞秋波闪动,望着他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唇边又自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黑暗中突
有一条人影如飞掠出,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大声道:“莫忘了今夜什么?”目光一转,接着
大声喝道,“你手掌里握着的是什么?”
  他喝声之中充满愤怒与妒忌,不问可知,自是石沉。郭玉霞面色一沉,手掌一甩,冷冷
道:“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管得着我?”
  石沉面色一变,大怒道:“你……你……你这…”忽地长叹一声,垂首道:“你对大
哥,我……但是你对他……”
  郭玉霞冷笑一声,摊开手掌,道:“这玉牌是老五送给我的,有了这玉牌,我在一天之
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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