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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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都在为与爸爸的梦境重合伤透脑筋,我在想,是不是妈妈她真的在天有灵,知道我的生活发生了变故,所以担心,所以伤心,可终究无能为力,所以叹息,所以痛哭。我整个有了种迷幻的感觉,感觉妈妈她还生活在老家,偶尔可以打听到我的一些事情,偶尔可以知道她儿子的欢乐和痛苦。
就这样想着,很入神,竟然忘了先给高洁打个电话。到了她住那里,敲了老半天门都没人应,她没回来,她那两个同事也没回来。打她的手机,第一次无法接通,第二次无法接通,第三次还是无法接通。我顿时失去耐心。
男人总是很容易失去耐心,好比对一个女人图谋不诡,三下两下不能得逞,那么接下来可能就会下床上厕所或者干别的什么,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满和失望。找不着高洁,我是非常失望,不过好像没什么不满。不满是需要资格的,而我好像没有。但是,我有干点什么的想法。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我决定找找“内八字”。
从高洁那里下楼,再花一支烟功夫走到街边。在小商店里买个打火机,打火机是五毛钱一个,我掏了一圆硬币,剩下的五毛用来给“内八字”打电话。没直接用手机,是因为我估计他知道是我就不会接。
电话通了之后,我没再像上次那样说是“李爷爷”,而是很直接地告诉他:我是朝南!他反应很快,不过我猜想这不是他思维敏捷,更多的应该是条件反射,对“朝南”二字过敏。我自报家门后,他立马用一种急促的语气问:“你找我干吗?”
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对啊,我找他干吗?语塞之时,我甚至都有点儿慌乱,于是说:“麻烦你等一下。”再朝商店老板叫唤:“老板,拿包槟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撕了颗槟榔往嘴里送,接下来再是回到与刘键的电话中。换作是我自己,要是一个打过我骂过我的人要我等电话,我是断断不会干的,所以得又把听筒贴着耳朵,发现“内八字”并没有把电话挂掉,我微微有些诧异。我嚼着槟榔说了声对不起。他说:“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高洁要走,她妈要我劝劝她。本以为我的平和可以让两个人好好谈一会的,没料到我一提高洁要走的事,“内八字”整个就火了,而且火得很突然,火得让我莫明其妙。他喊冤似的大声说道:“朝南他妈的你是个王八!”话一完,他还重重地把电话给叩了!
妈的这世道怎么了?叩我电话也就算了,还骂我王八。我其实已经火冒三丈,但更多的是满脑子的疑惑和不解。我实在搞不懂,怎么我一提高洁要走的事,他激动得跟个发情的母猴似的。我耐着性子再把电话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想必他也是气得把手机摔地上或者床上了。当然,要是他进一步拿自个脑袋撞墙,我基本上也是没啥意见的。
离开商店的时候,我很是有些垂头丧气,似乎还很不甘和不解。定定地在路边站了一会,百思不得其解,真他妈的怪事年年有,惟有今年多,多得足以把什么鸟神童啊天才啊搞蠢搞晕。我不得不考虑给刘键发个手机短信。我的措辞有点不愠不火,但终究还有些力量。我说:找你,我只想知道高洁的离开是不是你逼迫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作为两个曾经或者一直希望她幸福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见面聊聊。我想,只要他没把手机往地上摔,就不会看不到这短信。
边等车边等“内八字”回短信,结果短信没来,车先来了。自从那天醉酒叫别人自己在口袋里来摸硬币结果引起口角之后,我在这一带坐车都有点心里发怵。上次若不是那男司机看我醉得不成样了,估计会跟我干一架。当然,没干上,谁胜谁负也不好说。
上车我首先就看司机,不是熟悉的,然后才安心地掏钱投币。虽然已过下班高峰,车上的人还是很多,有男的有女的,好坏就不太分得清了。我很郁闷地夹在他们中间,根本就不用抓扶手,我左手放左边口袋守钱包,右手放右边口袋防手机。挤公共汽车,男的都还好,要是女的,手肯定是不够的,因为她们除了防贼还要防性骚扰。
对于性骚扰,我一直没这个爱好。觉得这事儿挺匪夷所思的,就那么摸两下,蹭两下,有啥意思,并且还面临着被国骂的危险。更可怕的是,万一摸出个漏洞来,那可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好像是在车开过三站路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小下,是短信来了,我拔萝卜似的拼命地抽啊抽啊,才把手和机都抽出来。跟我猜的和期望的一样,是“内八字”的。他的回话比早泄男人干那事还来得简洁明快。他说:好,时间地点,你定!
车再次靠站停住,我就匆匆挤了下去,马上给刘键打电话。我先跟他说,希望这次见面不要让高洁知道。他答应了我,然后问我在哪里见面好。我说:“在哪都可以,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打车过去找你。”
拦辆的士上车之前,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站牌下等车的那些人,他们或站着,或坐着,穿着各式衣裳,有着不同的表情。兴许当中也有人注意到我迅速的离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跟我在心中酝酿的那种感觉,感觉在这个流动的都市里,人,又少了一个!
第三部分第34章 做过婊子的女人你要不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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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键已经吃过饭,而我还饿着肚子,碰头后,他提议去了就近的一家可以喝茶也可以吃煲仔饭的休闲吧。他始终都跟我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不知道是不屑跟我走得太近还是担心我冷不丁又塞他两拳。他的拘谨让我觉得他也挺可怜。
他不主动跟我搭腔,总是我问一句就应付一句。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别扭,打过他骂过他,现在又主动跑来见他,感觉不像那回事似的。没变的是他走路的样子,还有我看他走路时极不舒服的心情。
坐下来之后,问他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他就说随便,把该点和不该点的东西点好,他竟然开始无所事事地玩起手指甲来,而且动作还相当妩媚。那么纤细的一双手,看得腻人,真不知道他站着撒尿的时候扶枪会是什么样子,估计是像姑娘家捏针绣花一样还把尾指微微翘起来。
先是上的茶,我点了很普通的毛尖,因为想着十有八九是自己买单所以没挑贵的。很急地喝了一口,结果把舌头给烫了。不过“内八字”在,我不没表现出来,很坚强地忍住了。这口茶烫出了点火气,趁了这点火气,我把话切入正题:“你给我说说,你跟高洁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顿时傻了似的把右手停在左手的拇指上,看了看我,愠怒道:“我不想说,没什么好说的。”听他这么说,我忍无可忍地又火了,“你他妈的放明白点,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你把别人弄了,现在又把别人甩了,你当你是谁啊!”
这个时候我点的饭端上来了,服务小姐在旁边愣了一会,我转头看看,说:“先放着。”然后又把快要喷火的目光移到刘键身上。他还是不吱声,我只好把语气放平缓一些,说:“那你跟我讲讲,怎么今天我一提高洁的事你就激动成那样子,妈的,还骂老子,担心我一口咬你半边脸。”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一副再敢不吭声就真咬他的样子。
他犹豫了好久,才说:“闹成今天这样子,不能说全是你给惹的,但是,朝南,你让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我扒了第一口饭:“我怎么啦?”“第一次,你打人我想想也就算了,后来你竟然还打电话骂我,当我没一点人格是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嚣张气焰也上来了,歪着头,爆着眼睛。
我想这么大而空地对吼下去,也吼不出个什么名堂,于是改说具体的事。我说:“高洁她妈第一次来长沙你应该知道吧,那次她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是不是你对她动了手脚。”“哪次?就是她妈和你爸一起来那次?”我说不是,之前她妈还来过一次。
“内字八”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那时候他都还对我爱理不理的,很长时间她都这样对我,以至于后来她突然答应跟我谈,我都觉得挺出乎意料。我是喜欢她,一直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喜欢过我。”
我赶紧扬了扬手里的筷子,说,你别罗里八索一大堆好不好?我是问你是不是对高洁动了手脚。动了手脚,明白吗?妈的你不要装傻扮清纯。
“你可能很难明白被一个人耍的感觉,很难受,感觉是挨了一闷棍还不能叫痛,特别是那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他顿了顿,脸上浮起一种自嘲的表情,接着说,“你以为我对她干什么了?牵手算不算犯罪?”
听他含蓄地否定对高洁进行过非法开采,我差点没咽着。以前都这么猜测,谢小珊也算给过一些暗示,现在却被刘键一锅子端翻了,妈的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虽然更接受不了的是刘键当真对高洁做了什么,但所有的猜想都被人否定的滋味也不好受。
按刘键的一些解释,大概就是这样的,高洁跟他谈恋爱,压根儿就是一空头支票,是个晃子。这晃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刘键也不肯说。而且我好像也有点相信,刘键并没对高洁怎么样。依他的性格,连我打他都不敢还手,更何况要他去做那种事。
我的脑袋也开始糊涂了,我在想,如果刘键所言不虚,那高洁她妈神秘到来长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好像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好比小时候胡乱给高洁出的谜,根本就是打不出谜底的。而这次,是生活对我出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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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判断是我背离了整个世界还是整个世界背离了我。当我终于在乡下面朝黄土春暖发痴的时候,我似乎也不那么想问题了,甚至变得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是沉默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顾着爸爸。中午或者黄昏,会去山上走走,看看妈妈。
跟刘键的这次见面,原本我是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的,可到最后还是差点动手。那是从休闲吧出来之后,我开始缠着刘键问他为什么谈得好好地又不要高洁了。他起初是三缄其口,被我问烦了,就说:“朝南,我知道她是你的一个梦,也曾经是我的一个梦,我不想这个梦在我心里破了之后,再帮你一起打得粉碎。”
我火了,没耐心了,发狂似的骂他奶奶的。刘键不再理我,在一个没有红绿灯也没有地下通道的路段非法过马路,而我就站在马路这边,不动,扯着嗓子说粗话。声音很大,刘键不可能听不见。就像我不可能听不见他走过马路之后对我吼的那句话,那句话没彻底淹没在车流中,那么重地落在我心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听到他的话时,路上和车流正急,或许我再愤怒也无法及时冲过去揍他一顿,或许就算来得及我可能也不会真冲过去。反正我站住没动,如同木偶,被这个城市汹涌的车流和如织的人群所雕刻,一刀一刀,削在心灵最脆弱的部分。
我当时差点就忍不住冲过马路去揍他,是因为这话玷污了高洁,我最终站着没动,是因为他的话刺痛了我和前妻刘柯寒的故事。刘柯寒已经从我生活里消失得那么干净,可是又总会在不经意间钻出来。比如这个时候,只因一句与她无关的话。
刘键那句话好比一堵插满碎玻璃的墙。一路上,我满脑袋子都是他那个声音。我扶着这堵墙那么艰难地走回住处,感觉是被割得遍体鳞伤。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包括隐约中刘键说话的样子,包括我听到那句话痛的感觉。他说:朝南你他妈的,一个做过婊子的女人你要不要?
第三部分第35章 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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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几个人嘴里知道了高洁要离开的消息,可当她真正离开的时候,我仍旧感觉像没有任何前兆似的,因为她从未对我提起,像保守秘密一样对我决口不提。我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她都没向我道别。
跟刘键见过面之后,接连好几天,我的心情都非常糟糕,说不出来的糟糕,似乎整天都在想问题,却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能想什么。再加上被几个反复加工依然得不到肯定的策划案折腾着,郁闷加烦躁,整个像个进了更年期的女人。
也给高洁打过两个电话,零零碎碎聊了些东西,但始终没涉及她要离开长沙这个事。其实我很想说,毕竟她妈通过我爸捎话,有过交待。不过在我看来,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快乐了,离开也未尝不可。这当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对我回避,我好像就要成全她的回避。
想起要见高洁的那天,是我那被评价为有恐怖主义倾向的策划案终获通过的日子。下班之前给老总看过,千呼万唤终见点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在此之前,我实在是为这个令人崩溃的东西受尽折腾,感觉是生个孩子花了三天三夜,用尽了浑身力气,流干了最后一滴汗,结果接生的医生却说,不行,还是不行,改剖腹产吧。
下班回到家,谢小珊已经开始做饭了。看见她正滔米,我就突然觉得是不是叫高洁一起过来吃。我在门前换拖鞋的时候,对厨房里的谢小珊说:“小珊,多煮点吧,我一会打个电话看看高洁吃没,如果没吃,就叫她过来。”没等谢小珊回答,我就进卧室去了。
长沙的天气就是副婊子脾气,在外面冷得哆嗦,进了屋却发热。主要是那风让我受不了。我把厚外套脱着扔在床头,找了件单层的薄外套,边往身上套边穿过客厅进厨房。谢小珊刚把米洗好,正用干帕子擦电饭锅周围的水迹。
我凑近看了看,说:“小珊,米加了吧,那我打电话给高洁了。”准备掏手机,谢小珊望了望我,急急地说:“你是说叫高洁过来吃晚饭吧?不用了,你回来之前她刚好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们公司晚上要搞个什么活动吧。”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把手缩了回来,说:“小珊,怎么还天天拿着那手机呢?我不是跟你说过暂时别用了。”她朝我浅浅一笑,没吱声。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孕妇用手机不好,每次我劝她,她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就是不见行动。
再说了,她那手机除了我和高洁,好像就没别的人打了,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后来我想了想,或许她心里还奢望奇迹出现吧,奢望黄强那没良心的家伙,突然哪一天会给她消息,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对她说:小珊,我回来了。
我没问她,但我慢慢肯定她是有这样的念头。好几次,我都发现她看着手机发呆,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似的。还有,每天晚上吃饭,她总会把手机从房间拿出来,搁在放电话机那张桌子上,不时看几眼,好像那手机是个熟睡的孩子,而她总担心孩子会突然醒来。
在我开始切菜的时候,谢小珊又进来了,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说小珊,怎么啦?想偷学一下我的刀功?转头,看见她笑,还是浅浅的那种,很纯朴的笑,总让人觉得亲切。
其实在平常,她是极少在我做菜的时候搞围观的。我告诉过她,厨房里空气非常不好,呆久了对胎儿会有影响。所以在我打开煤气架上锅子准备开炒时,我对她说:“小珊,快出去,油烟要冒出来了。”她说:“没事儿,看你炒菜等于是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