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机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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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我的身体变得麻木,就像有个人钻进我的胸膛,用冷漠的拳头挤压我的心脏。我静静地听雷恩在讲:从近距离射出三枪……离开他家仅有几步路。哦,我的上帝……默塞尔……“他在什么地方,山姆?”“摩菲特医院,急救外科。他生命垂危。”“我都知道了,很快就会赶去。”“林赛,在这儿你无事可干。你不如去事发现场。”“钦和洛兰会处理现场。我将按部就班行事。”电子门铃发出嗡嗡声。似乎在恍恍惚惚中,我奔过去将门打开。
“嗨!”克莱尔打招呼道。
我一言不发。霎时间她发现我的脸色苍白,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的双眼湿润,喃喃道:“克莱尔……他向默塞尔局长开枪。”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处于那种最奇特的感受
我们疾步走下台阶,爬进克莱尔那辆“先驱者”,从波特里罗大街出发,一路翻越帕纳苏士高地,向加利福尼亚医疗中心飞驰而去。在整个行程中,我的心在狂跳,而且满怀希望。
身后的街道渐次模糊,经过第二十四大街、格雷罗大街,然后越过第十七大街上的卡斯特罗公寓小区,到达位于苏特罗山顶的那家医院。
在我接到电话之后仅仅十分钟,克莱尔就驾驶着那辆“先驱者”,飞速开进医院入口对面的逼仄的停车空地。
克莱尔在前台向一名护士出示了她的身份证,索取最新的病情报告。当她冲向里边的那扇旋转门时,她看上去焦急万分。我跑到山姆·雷恩跟前问:“医生怎么说?”他摇头回答:“现在他躺在手术台上。如果有任何人能承受三颗子弹,而且是贯通伤——那只有他了。”我轻轻地打开我的手机,接通在案发现场的洛兰·斯塔福德。“这里的情况一团糟,”她告诉我说,“有来自内务部的人,还有一些城市危机处理机构的人。压力很大啊!我至今无法接近那些无线电调遣警察,他们是首先赶到现场的。”“不要让除了你或钦之外的任何人靠近现场,”我告诉她说,“我会尽快赶往那里。”克莱尔从抢救室走出来,她拉长了脸说:“现在他们正在对他动手术,情况看起来不妙。他的大脑皮层组织有渗漏,失血过多。他一直坚持到现在已属奇迹。”“克莱尔,我想进去看看他。”她摇摇头:“他几乎不能活下去,林赛。再说他还处于全身麻醉状态。”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产生一种对默塞尔的歉疚感。他知道那件事,而一旦他走了,真相也会随着他永不见天日。“我要进去。”我推开通向抢救室的那扇门,但克莱尔拦住了我。当我洞悉她的目光时,在我体内最后那点希望的微光也荡然无存。我过去老是跟默塞尔顶嘴,发生争执。他是那种我感到总有某些东西要向他证实的人,而且一再要证实。但是到头来,他还是信赖我。处于那种最奇特的感受,我觉得似乎又一次彻底失去了一位父亲。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有个穿绿色罩衫的医生走了出来,一面剥下乳胶手套。他对市长的一位下属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朝着那位警察局长助理安东尼·特拉奇奥又说了几句。
“局长已牺牲。”特拉乔喃喃地说。
站在那儿的每一个人,都茫然地凝视前方。克莱尔将一只手臂围住我的肩头,紧紧地抱住我。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挺得住。”我说,紧紧地搂着克莱尔的肩膀。
“是的,你能挺得住。”她安慰我道。
当负责抢救默塞尔的医生走回抢救室时,我一把抓住他。我向他自我介绍后,便问:“当他意识清醒时,他说过什么没有?”那位医生耸耸肩答道:“他只坚持了一会儿,但无论讲什么都极不连贯。仅仅是条件反射。
他恢复知觉的一瞬间,全靠生命力的支撑。”“他的大脑还在活动,对不对,医生?”默塞尔曾经与杀手正面相对,承受了三枪。我明白默塞尔坚持到足够长的时间是想能够说点什么。“你还记得起来什么吗?”
医生疲惫的目光好像在搜寻某样东西。“我很抱歉,督察员。我们已尽力挽救他的生命。你可以尝试问问急救人员。是他们送他来此的。”他说罢便走进抢救室。透过抢救室门内的窗户,我瞥见尤妮丝·默塞尔和他们的两个十几岁的女儿正在走廊里抱头痛哭。
我的心里感到她们正在经历生离死别,一个撕心裂肺的转折点正在产生。
我跑进女洗手间。我俯身在水槽上,泼一些冷水在脸上。“狗杂种,狗杂种啊!”当我平静下来之后,我抬头看着前面的镜子。我的眼睛昏暗、空虚,看不清东西。在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像擂鼓一般震响。
四桩谋杀案,他们敲响了丧钟……四个与警察有关的人被害。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我恨透了这个狗杂种
洛兰·斯塔福德沿着瑟瑞托斯大街,经过那道石头大门,走到我跟前说:“局长当时正在回家途中。”她咬紧下嘴唇,“他住在那条路边的两幢房子里。虽说没有目击证人,但他的司机就在那边较远之处。”我走到发现默塞尔尸体的地点。查理·克拉珀的队伍已经搜遍现场周围。这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居住区,人行道旁边筑有一道高高的篱笆,它有碍于视线、难以看清杀手。
枪击地点已用粉笔勾勒出来。在人行道上的尸体轮廓圈内,大块的血斑浸润了地面。在他最后时刻的遗留物中,有装着几本杂志的几只塑料袋、一些水果和一瓶酒,统统散落在四周。
“不是有辆警车驻守在他家房子前面吗?”我问道。
洛兰向斜倚在一辆蓝白色警车旁的一名年轻警官点头打招呼,然后说道:“大概在他倒下时,那个暴徒正溜之大吉。那时局长的鲜血涌了出来。”事情变得十分清楚——那个杀手一直躲在那儿,等待时机。他肯定躲在灌木丛中,直到默塞尔路过。他一定对情况了如指掌,正如熟悉戴维森的动向一样。
从海洋大街那头,我见到雅各比和卡培正朝着我们走来。看见他们的身影,我宽慰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你们赶来。”我低声说。
接着雅各比做了件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事。他紧紧抓住我一只肩膀,目光坚定地直视我的眼睛:“这件事闹大了,林赛。联邦政府的人马上要来。我们所能做的和你需要做的一切,就是随时有可能让你谈谈这个事件。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专程来此的。”我转身对洛兰和钦说:“你们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完成现场勘察?”“我要顺着逃逸路线查一查,”钦回答,“如果他有辆汽车停放着,肯定会有人见过。否则的话,也会有人看见他在海洋大街露面。”“倒霉的局长。”雅各比叹息道,“我总是在设想——那个家伙将会在他自己的葬礼上,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我们仍旧将此案归入仇杀犯罪吗,中尉?”卡培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
“虽然我不了解你此话之意,”我答道,“但是我恨透了这个狗杂种。”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种城市犯罪现象
雅各比有件事总算说对了。第二天早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来自全国各地新闻机构的记者,形成一股令人厌烦的狂乱人潮:他们集结在市警局外面的台阶上,架设起他们的摄影机,抓紧机会进行采访。目前安东尼·特拉乔名义上是代理局长。他一直是原局长在行政管理上的左膀右臂,但从未升到相应的职衔。关于那个“客迈拉”案件,现在我要直接向他汇报。“不要有漏洞,”特拉乔粗鲁地警告说,“别跟那些新闻记者接触,所有的采访都要经过我同意。”已经设立了一个联合专门调查委员会,处置默塞尔的谋杀案。还没等到我上楼,我已明显觉察出“联合”的含义。
当我返回办公室时,两名身穿棕色制服的FBI特工已经等候在外面那个房间里了。一位有教养、但举止刻板的黑人名叫鲁迪,穿一件牛津衬衫,系一条黄色领带——他好像是负责人。
另一位模样倔强的典型的外勤特工,名叫赫尔。
出自鲁迪之口的第一件事,是表示能与破获“新婚夫妇谋杀案”的督察员共事,不胜荣幸。
第二件事,就是索要客迈拉案件的档案——全部材料,包括塔夏案件、戴维森案件以及我们在默塞尔案件中的所有线索。
在他们离开后仅一分钟,我即打电话对我的新老板说:“我一猜就知道,你用‘联合’一词所指的意思。”“用犯罪对抗政府官员,就是对整个联邦的冒犯,中尉。我无能为力。”特拉乔说。
“默塞尔曾经说过——这是一种城市犯罪现象,局长。他还说过,城市自身应该洞察这种犯罪。”特拉乔的话,把我的心绪抛进一种混乱。“我很抱歉,不能再说什么了。”他就此打住。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正义终将显神威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我驱车前往英格尔赛德高地,去找默塞尔局长的夫人谈话。我觉得必须亲自做这件事。在局长家周围的那条街上,车辆已经沿街排成长队。局长的一位亲戚出来开门,告诉我说默塞尔夫人及其家人正在楼上。
在起居室里,我站着察看聚集在那儿的我能辨认出的面孔。几分钟后,尤妮丝·默塞尔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身边陪伴着一位模样令人愉悦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她的妹妹。默塞尔夫人认出了我,便朝我走来。
“我感到非常难过,无法相信这件事。”我首先紧握住她的手说,然后紧紧地与她拥抱。
“我知道,”她喃喃说道。“我知道你自己刚刚走出悲痛。”“我向你保证,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我必须要问你几个问题。”我终于对她说。
她点点头,她的妹妹走向那些客人中。尤妮丝带领我走进一间舒适的密室里。
我梳理出与其它罪案有联系的方方面面,并向她提出许多相关的问题。近来是否有人对她丈夫发出过恐吓?有没有类似的恐吓电话打来家里?最近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窥视过这所房子?她摇摇头否定了:“厄尔曾说过,这是他在这个城市里真正喜欢居住的唯一地方,并非只对管理警察队伍而言。”我马上转换了提问方式:“在本周之前,你是否听说过阿尔特·戴维森这个名字?”尤妮丝·默塞尔的脸上一片茫然:“你是否认为,厄尔是被干了其它一些恐怖勾当的同一个人所杀害?”我拉住她的手说:“我认为这些谋杀,全部是同一人所为。”她揉着眉毛说:“林赛,我不可能马上有什么感觉。厄尔的谋杀案……那本书。”“书……?”我急忙问道。
“是的。厄尔总是阅读汽车杂志。他有一个梦想,当他退休时……他把这个老古董车放在他一位表兄弟的车库里。他一直说想要把它拆开,然后重新组装。但是那本他塞在茄克衫里的书……”“什么书?”我严肃地斜视着她。
“医院里的一位年轻医生把它归还给我,连同他的皮夹子和钥匙。我从不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兴趣。那些古老的神话……”突然间我的脉搏加快跳动:“你能不能将你谈到的那本书给我看看?”“当然可以,”尤妮丝·默塞尔说。“它就在那边。”她离开密室,不到一分钟便回来了。
她递给我一册每个学童必读的平装本图书。伊迪丝·汉密尔顿
①伊迪丝·汉密尔顿(1867—1963),美国学者,著有《希腊的道路》、《罗马的道路》和《神话》等。
②希腊神话中骑着飞马,杀死吐火女怪客迈拉的英雄。
所著《神话》。
这是一本翻旧了的书,看起来好像已经翻过上千次。我逐页地翻阅着,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我搜寻内容目录,接着我看见了它——大约在全书总页码的一半,第一百四十一页上。它下面划了线:柏勒洛丰②杀死了吐火女怪客迈拉。
柏勒洛丰……:与“比利·雷弗恩”谐音。
我的心收紧了。这是阿尔特·戴维森案件中,那个杀手在911报警电话中使用的姓名。他曾自称比利·雷弗恩。
我翻到第一百四十一页,就在那儿,还附有图示。狮子在咆哮,山羊身躯,蛇形尾巴。
客迈拉!那个狗杂种告诉我们——他杀了默塞尔局长!我顿时激动起来,在那一页上还有别的东西。在插图的上方,用墨水醒目、苍劲地草草写就几个字:更多的凶杀……正义终将显神威。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出现的危险担心
离开默塞尔家后,我开着车四处乱转,对于我知晓的真相充满恐惧,浑身大汗淋漓。
我的全部直觉正确无误:这决非胡作非为的种族主义分子的猖獗的恐怖谋杀,这是一个冷酷的、老谋深算的杀手。他在奚落我们,早在那辆白色厢式货车上,他就耍了同样的花招;还有那盒趾高气扬的录音带——公然声称比利·雷弗恩。
最后我骂了句:去他妈的。随即我打电话给那些女友,我实在熬不住更长的时间。她们三人有本市最敏锐、最严格执法的脑袋瓜。而那狗杂种对我扬言:还将进行更多的杀戮。在苏茜餐厅内,我们要举行一次应急会议。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在那家小餐馆的火车式卡座里,我逐个扫视她们的面孔说。
“那便是我们聚集在此的原因,”克莱尔说,“你一声召唤,我们就跑步前来。”“到头来,”辛迪咯咯一笑,“她承认若没有我们,就一事无成。”由费思·希尔演唱的《这个吻》歌声,淹没了电视中播放的一场篮球比赛的声音。在这一隅的卡座里,我们四个人在自己目标明确的天地中,挤成一堆。上帝,让大家再次聚在一起,真是不错。
“由于默塞尔的被害,形势变得更为严峻。联邦调查局人员已经介入。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掌控全局。我所知道的就是——拖得越久,被害的人便会越多。”“这次必须产生一些规则,”吉尔说,一面拽过一瓶不含酒精的盾牌啤酒。“这不是一场游戏。对于上一个案子,我想我已打破了我曾立誓要维护的原则。如:在证据上留一手,将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擅作私用。如果这些事情有丝毫走漏,我将要在十楼上办案了。”我们都大笑起来。因为市警局的十楼,是法庭的裁决室所在之处。
“好吧,”我同意她的看法。对于我来说,情况也相同。“凡是我们发现的东西,都要递交专门调查委员会。”“但愿我们不要落水,”辛迪面带顽皮的笑容说。“我们来此帮助你,不是来制造某些保守的官僚主义者的发展进程。”“‘玛格丽塔酒临时搜寻队’,享受生活的乐趣,”吉尔开玩笑道。“耶稣啊,我们的重聚使我感到高兴。”“难道你曾经怀疑过这点?”克莱尔说。
我环顾这些女伴——“女子谋杀俱乐部”的成员。由于对行将出现的危险担心,我一部分汗毛竖起。四个人被害,包括本市最高级别的警方官员。那个杀手已经证明,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袭击任何地方。
“每次谋杀变得愈发高度公开,更加大胆,”我说,然后告诉她们最新的情况,包括塞在默塞尔茄克衫内的那本书。“他不再需要种族主义惯用伎俩的借口。其本身就是赤裸裸的种族主义,毫无疑问。我只不过弄不懂,是何原因。”克莱尔让我们通读那份局长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