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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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是他坚持一下她就不会落入魔爪了。她望着他,眼神里尽是泪水,那么楚楚可怜使得他的心都碎得七零八落的,恨不得马上就带她逃走。她 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眉目清秀、身材颀长的面善陌生男子是什么人,是不是也和那些土匪是一伙的呢。
玉闾步履沉重地回去报告说姑娘还在沉睡,可能是自己吹的迷香劲太足了,使得姑娘一直没醒。刘桑榆责怪了玉闾几句,但是美人既得那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因此心情大好的他也没有细究。他一心想象着晚上与这等貌美如花的姑娘共度良辰春宵的美事,眉眼色色漾笑无比。
黄昏时刻,玉闾的心越来越焦急了,而佩瑜也哭累了,她知道哭无济于事,所以也就不再流泪了,只是茫然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玉闾被刘桑榆叫去指派着说今天大 伙高兴,喝了不少酒,大家酒醉饭饱地今日就早早歇息了吧,有事明日再议。玉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怜爱的那个可怜的美丽姑娘就要 遭此魔手了,而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还在这里犹疑不决,就因为自己的犹疑不决害了这等美好的生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时刻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犹疑了,如 果这个姑娘遭到恶魔的糟蹋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想着,今天就算刘桑榆要了他的命他也要跟他拼了,绝对不能让这个美好的姑娘落入魔手。这样想着他 便涌起无限豪情,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风在吹起他的胸膛,让他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他于是对刘桑榆说,您先沐浴更衣吧,我去安排那姑娘也沐浴更衣一番,再 让他们准备一下酒菜花床什么的。刘桑榆一想到今晚就可以跟倾慕不已的姑娘同饮交杯酒,共度良宵就浑身激动,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自然对玉闾的提议赞同不已。
那些酒醉饭饱的土匪们晕沉沉昏睡过去,而刘桑榆在愉悦地沐浴更衣。玉闾带着惊恐不安的佩瑜偷偷骑上那匹高头大马,循着黄昏暮色而去。佩瑜只想那马儿再跑快 点,只想这个此刻正揽着自己的清秀健壮男子能将自己远远带离这个恶魔狼窝,让她远离梦魇和惊恐。玉闾虽说当了多年土匪,对这一带也很熟悉,但是他知道,刘 桑榆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能想到的方向和路线,刘桑榆也一定能想到。但是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深山老林的方向逃遁,希望那遮天蔽日的深林能给 他们带来掩护和好运。他知道刘桑榆马上就会带着人马来追赶他们,因此他更加奋力催马前进。越往林子深处而去,佩瑜就越是心安了些许,她此刻却有心情来好好 看看这个陌生的男子了,她安静地倚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抬头仰望他英武而轮廓分明清秀明朗的脸,心里感觉到一股激流,禁不住脸红心跳起来,也禁不住想更紧 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去感受他的温度,感受他给她带来的强烈的安全感。正当她迷醉心乱之时,他们被刘桑榆的人马团团包围住了。他们骑着的那匹高头大马在原 地不停地转着圈,低头呜咽着,仿佛知道主人即将遭受不幸。
刘桑榆红了眼睛,粗着脖子,胸膛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般。玉闾感觉到无边的杀气,天空中阴风四起,暮霭沉沉,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更显得这个黄昏鬼魅迷离, 暮色苍茫,一片萧瑟肃杀气象。他想自己的死期到了,他刚才在逃走的过程中就在马上给自己算了一卦,不是个吉卦,自己死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只是怀中这个让 他充满无限柔情和怜爱的姑娘成了他最大的牵挂和遗憾。佩瑜此刻倒显得无比的沉静了,她的眼神温柔深情,不是对着刘桑榆,而是对着这个带给她无比安全感的陌 生男子,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姓什名谁,是做什么的,可是她感受到他带给她的英雄盖世的气概和豪情,也从他怜爱的眼神中读懂他对她的牵挂和深情,她一点 都不害怕了,反而觉得有他在身边保护自己便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她仇视着刘桑榆等人,他们步步逼近,玉闾佩瑜和白马团团转着,突然冲出重围,白马像长了翅膀 一般飞跑起来,它用尽全身的力量,使出它一生的力气,带着主人向林子更深处跑去。可是他们站在了悬崖边,因为没有了去路,这是玉闾没有料到的,刘桑榆的人 马丝毫没有落后,在悬崖边堵住了他们。双方僵持着,足有半炷香的时间,佩瑜深情款款地望着陌生的他,不,从第一眼开始他在她心里就有了好感,就有了一种天 生的信任感,就再也不陌生了,仿佛他们早就认识了一般。而他也同样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似乎怕看不够她,他们对刘桑榆的人马丝毫不在 乎了,他们只在乎他们彼此此刻的感受,不断地用目光告诉彼此自己的爱慕和爱怜,因为他们知道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传达对彼此的思念了,他们即将共同葬身这万丈 深渊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感到害怕,没有感到寂寞,没有感到痛苦,有的只是无尽的思慕和爱恋。刘桑榆他们一直怔怔地在三米开外看着他们,仿佛已被眼前的情深 款款的场景催眠一般,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时,玉闾和佩瑜双双跳下了悬崖,只有半截清香萦绕着刘桑榆他们一众人马,那半截清香久久没能散去,随着清风在 这沉沉暮色中四处飘零,游荡。
蝶恋花
蝶恋花(短篇,言情)
他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
如今他已是快80岁高龄的耆老迟暮之际,可满头苍苍白发的他还是会穿着白色的T恤,拄着拐棍,踉跄前行,去附近的大学生食堂吃饭。他总是会跟好奇的大学生们聊天,向他们推荐他的自传,给他们讲他的峥嵘岁月。
他出生在上个世纪20年代末,九岁那年他出生的那个小山村遭遇了日本帝国主义入侵。父母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屠刀之下,他命大,是母亲用身体挡着他瘦弱的身躯,才不至于也惨死在鬼子的手里。再大点的时候他想当个军人,要为父母报仇雪恨,为国家效力争气。
到抗日战争结束时他也没能成为党员,直到解放战争打响。他帮助乡里搞宣传,后来又调到县里。鉴于他的飘逸文采和文字功底,他又被安排在省里宣传部,专门从事采编稿件鼓舞士气,宣传革命。
不久,他被国民党给抓了去,原因当然是与他积极宣传革命,反对蒋介石之流有关了。他被关在国民党的一个监狱里。这时一个美丽清纯、仪态万方的女孩走近了他,不,应该说他们早就相识,只是他那时忙于宣传革命,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所以没能关注到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说起他们的相识还颇有缘的。那时,他到省城一所大学宣传演讲,而她就在群雄激奋的学生当中。 她是这所大学里的校花,其实她的美贵在她的清纯的气质,像山野的一朵小菊花迎风就可以飞扬。她在人群中崇拜地看着站在台上的滔滔不绝的他,而他是那么的专 注,全然没有关注到人群中如此美丽脱俗的她。他的这次演讲给这所大学的学生们灌输了新的斗争思维和方向,受到同学们的激励推崇,也鼓舞了大家的斗争意气。
她在学校的会客处见到了他,跟他探讨革命的一些新的观点,他发现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孩居然能够对于革命说出这番颇有见解的观点来,不禁为之侧目倾 倒,觉得中华有此儿女乃是中华之大幸也。自此两人留下彼此的联系地址,但他又匆匆投入到新的一轮宣传中去了,此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他被捕入狱。
她的父亲在省城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脉关系广泛,因此通过父亲的关系,她得以进入监狱去探望他,说是探望,实际上她有个更加浪漫和充满豪情的想法,那就是在监狱里陪他坐牢,在监狱里跟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她在这种时刻能来这种地方看他,他很感动,觉得有这么好的女孩这么死心塌地地爱他,是他人生大幸,即使就此死了,此生也无憾了,毕竟他品尝过这么珍贵而美 丽的爱情了。但是对于她这般豪情举动,他既无比感动,却又觉得荒唐,再兼之监狱条件恶劣艰苦,她这么细皮嫩肉的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他会心疼的,虽然他是 铁骨铮铮的革命猛将,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时,他的一腔柔情倾泻无疑。
她的父亲自然是不会同意她如此荒唐的举动的,也不会同意他的宝贝女儿喜欢一个监狱中的分子,虽然他是为革命而坐牢的。她百般央求父亲营救他,父亲拗不过 她,只得想尽办法把他救了出来。出狱后,她跟他说要跟他结婚,他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去登记了。她的父亲自始至终没能原谅他和她的举动,从此对他们不闻不 问。
他们过着贫寒的生活,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很相爱,是一对真正的革命夫妻。尽管随时要冒着生命和自由的危险,但是她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管怎样苦,怎样危险,她都不能跟他分离。
婚后第四年也就是1948年,他再次被捕入狱。国民党军队一个高官垂涎于她的美貌,于是通过 各种渠道逼迫她与他离婚,否则就将他拉去砍头。百般无奈之际,她只得含泪跟他离婚,嫁给了这个高官,并生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他是多么的不愿意看到这 种结局啊,他知道她是为了救她,可是却牺牲了他们的爱情,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保全的生命,可是她不知道,生命里没了她,余生还有何意义啊。他从此常含泪 水,饮恨而活。
解放后,他在度过了多年孤独岁月时,最终在别人的介绍下跟一个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女教师结为连理。他们一起又生了两个孩子。现在这些孩子都长大成家立业了, 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他和老伴也时常探讨前妻,说起她的委屈和不易,开明的老伴也泪水涟涟,还希望能跟他的前妻联系上,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他不愿 意,他说希望她过得好,不想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也希望老伴和他能一起安宁地过下半辈子。
尔自江南烟雨来(中篇,言情)
尔自江南烟雨来(中篇,言情)
你乘着一叶扁舟,在这烟波浩渺的瘦西湖的烟雨里翘首瘦舟头,彩袖云卷,碧绮绿罗,将一线你无意抛却的思念的风尘传递于我,从此便湿了我的眼,湿了我的梦,也湿了我的心。
你是谁?为何突而从天而降?降我的心牵扯得碎零斑驳,隐隐疼痛。我着意挥之,奈何你时常出现在我梦里,在我眼眸,你已经在我的心上,魂上,刻下了深深的记印,任千年的潮水也难以涤荡你种在我心上魅惑的火种。
你是谁?为何突而从天而降?在这繁花似锦的芳菲三月,在这草长莺飞的阳春时节,你依依伫立纤舟之首,任一杆长篙支支猎猎划过碧波盎漾,也划过我心海滔滔,掀起阵阵涟漪,携走我思念的光影。
你是谁?为何突而从天而降?两岸的姹紫嫣红是否只为你放?两岸的绿荷碧柳是否只为你摇?三月的燕雀婉转吟唱,剪剪嘀声是否只为你唱?
你是谁?为何突而从天而降?在这烟雨俏丽的江南烟雾里,你时而着一身孔雀兰,时而着一身石榴红,时而着一身宝石绿,时而着一身杏花粉,时而着一身金凤黄……百转千回的流芳溢香里,你是否知道我已迷醉了心神,为你的长绢秀纱,为你的彩袖善舞,为你的浅紫深蓝,为你的缤纷妖娆。
你是谁?为何突而从天而降?乔木深深,卉草萋萋间,你闲云雅致,静若处子,微笑衔媚,皎洁如月,绯红若花,白皙胜雪,谁人不为你的绝世容颜倾倒迷离,千载不醒?我便掉进你眼底的那一汪深潭,凝眸深深,从此锁着我的魂魄,却甘愿为你做鬼,为你剖心掏肺,只是你是谁,我为何这般痴迷于你,为何这般心伤隐痛?
我沉醉不知归期间,你那一叶长瘦扁舟已经徐徐滑过我脚下的白石断桥,只留下一树凄绝美艳、忧伤夺魂的摇曳曼妙身姿俏影渐渐消散于我眼底深处,但我的心门从来没有关上,即便你的身影已经被迷雾烟波遮蔽,我想我的心扉自此只为你开。
你在滑过我脚下的白石拱桥时微微颔首,转身凝望,只这一眼,我心便已悄然定下厮守诺言,不管你是否听到,是否感知。但我分明看到从你含烟漫雨的明眸里溢出一丝丝烟雾,转而化作滴滴清亮珠儿,盈盈婉转溢出那一抹深潭,万般委屈便飞上你如画如花的俏丽容颜,我心下一惊,一颤,一酸,一怜,两行珠儿便也挂上我的脸颊,落入我的口中,咸涩苦酸,真想为你轻轻拭去那如雨的泪花儿,柔声问一句,你怎么了,谁将你伤得如此伤心落寞?可你终究微微转过身去,只留给我消散烟波里的凄美哀绝的身影,只剩我独自面对这烟雾飘渺的瘦西湖默默为你垂泪,任绿柳扶风吹送来三月明朗气息,依旧吹不干我为你流的苦泪。
恍惚间,你在梦里托孤鸿告知,你是我从前的爱。只因为那时我年少气盛,妄听谗言,便一纸休书从此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孤苦境地,而后我另娶如花美眷,贪恋红尘荣耀,追名逐利,流连宦海,从未记挂过你,你便选一风雨如晦的深夜,从此葬身家门口那一深井,香消玉殒,天恨人怨。此后我落寞宦途,妻离子散,方才记挂起你的百般万般好,记挂你的温柔熨籍,记挂你的如玉温润,记挂你的如画容颜,记挂你的皎皎才情……从此我便无心宦途,日日晨起,沐浴更衣,洗手焚香,在井旁搭一香台,朝朝为你敬神,求神灵佑你泉下有知,在天静心,娴雅恬淡,安好若素。夜夜为你痴心牵挂,自悔抱憾,虔诚祈祷老天开眼让你魂魄归来,与你相知相守,白头到老,可你终究不再回来,我便高城望断,阑干拍遍,心泪枯竭。
曾记得,那些与你交游相好时日,你撑上一淡兰素雅纸伞,绫罗绮带,娇羞闭月,莞尔一笑间,我的魂魄都已经出离。你可曾记得,在这瘦弱的西子湖畔,你我曾携手同游,看那绿柳眠琴,看那碧荷风卷,看那树树成荫,看那画舫歌榭,看那晓风残月,看那柔柔碧波,看那云淡风高,看那芳菲落红……这些你可曾记得,可曾如我这般在心底将我千遍万遍地记挂,可曾知晓我心底的那无尽的悔意和无奈?
如今你突而从天而降,却已换了容颜,但深情依旧,我能读懂你眼眸深处的情深几许,我能读懂你内心的落寞寂寥,我能读懂你对我的恨爱交织。你定是留恋这繁华红尘,你定是责怪我误信谗言,你定是对我心有念想,所以你便投胎转世,来到这江南烟雨浩渺碧波里,来到你痴痴思慕的人儿身边,可你对我充满了太多的责怪,因爱得太深而恨得越深,所以你对我若即若离,只将一许思念的风尘似有意无意地抛却于我,你要锁住我的心扉,从此让它永远隐忍作痛。这一切我都愿意承受,为了赎回我对你前生的罪孽,只要你还能回来我的身边,纵然不能似往日一般携手相游,纵然不能似往日举案齐眉,纵然你不再为我红袖添香,但我知道在这浩浩烟雨江南的烟波里你曾来过,就已足够,就已足够……
瀚海春秋 铁血柔情(中篇,纪实)
瀚海春秋 铁血柔情(中篇,纪实)
六岁的牛翰海艰难地跋涉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他一边踉跄地从雪堆里抽出几乎赤裸的冻得通红的脚来,一边流着泪近乎呜咽着,因为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对于 他而言死亡在他心里还是没有很多的概念,他只知道一个人要是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就像两岁时还根本没法懂事的自己看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