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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月照红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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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骢打量闷声不响收拾碗碟的阿端,注意到他眼窝下淡淡的阴影,忍不住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吧?一直在照顾你哥哥?” 
  
  阿端摇头。他的确没睡好,因为整夜都能听到外间兄长的咳嗽声。每当问时,就被青珞恶声恶气的训斥打断:“我不过是嗓子有些痒,能有什么病?你只要乖乖的不给我惹祸,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被这么一骂,阿端哪敢再说? 
  
  阿端收拾好了东西,起身要走,林子骢连忙拉住他的手:“你难得来我这里,多坐些时候吧。” 
  
  阿端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我哥哥还等我去照顾呢。” 
  
  林子骢“啊”的一声,松了手,这时才想起问道:“他生得什么病?严重么?” 
  
  “应该是风寒,病的很厉害。”阿端想,如果兄长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是绝不允许自己走进前院,接近他的客人的。 
  
  “那应该找个大夫来,伤寒这种病,可大可小。” 
  
  “我也劝过了,可是他不肯。”阿端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圈突然一红,赶忙低头走了出去。 
  
  林子骢还想叫住阿端多说几句话,可不知为什么,看了那背影,声音就哽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知是不是多心,总觉得阿端这次来,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 
  
  他想起昨天在落霞庵,两人对着供奉的花神许下誓言,那时候阿端的眼中还是一片浓情蜜意,还答应愿意随他离开这里,共赴京城。难道,阿端反悔了?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担忧,林子骢有些坐立不安,索性向人打听了,直奔后院青珞和阿端的住处来。 
  
  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先是很快的咳了一阵,然后顿了一顿,当你以为要停止了,下一阵的咳嗽又接踵而来。林子骢虽然对青珞没好感,听了这声音也有些揪心。 
  
  只听阿端的声音劝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话没说完,已经被青珞不耐烦地打断:“家里不是有剩下的药材么?那些什么防风、白芷、柴胡什么的,放在一起煎上一煎……咳咳,我喝了自然就好了。” 
  
  他的语调依然又急又快,只是没了往日的气势。声音也不再清亮,而是像蒙了一层棉被在上头,暗哑虚弱。说的多了,又咳嗽起来。 
  
  “可是……” 
  
  “咳咳,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咳咳!去年你得了风寒,也说得请大夫才行。结果那大夫过来搭一搭脉,动动嘴皮,开口就要好几两银子。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可以这么糟践?咳咳!” 
  
  阿端本想说兄长这次的症状跟自己上次还不大一样,乱吃药的话只怕不妥。可见青珞说得太急,又咳嗽不停,那张脸憋得殷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吓得不敢再说。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有人道:“伤寒也分好几种,需要对症下药才行。” 
  
  房门推开,林子骢走了进来。他见这房屋窄小拥挤,简单的床铺家具占据了绝大空间,阿端又在当中架起了火盆,这下连过道的地方都没了,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兄弟二人都想不到他会来,均是吃了一惊,青珞挣扎着坐起:“你……你怎么来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梳洗,脸上没擦粉,头发也乱糟糟的,连忙伸手捋捋头发;忽然又想起身上穿的是旧衣,右肘处还有个洞,连忙把手臂藏进被子里。心里暗叫糟糕:怎生就叫他看见自己这副邋遢的模样! 
  
  林子骢环视一周,忽然走过去,一把掀开青珞的被子,将他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这里又小又不通风,实在不适宜养病,到暖音阁去。”他说着,向外便走。 
  
  “咳咳!等等,我不要这么出门!”青珞心里大急,这身破衣服若被锦心等人看到,岂不被他们耻笑死? 
  
  到底阿端了解兄长的心思,连忙找了件罩衣,给他盖在身上。 
  
  林子骢暗暗皱眉,心想都病成这般模样,这人还只想着怕在人前出丑,这等庸俗虚荣,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实在不值得为他多花心思。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了阿端,又不是为他,这才忍住没把青珞又扔回床上。 
  
  “阿端,你去叫小九请个大夫来,要最好的,算在我的帐上。” 
  
  青珞还想出言阻止,听到最后一句,就不开口了,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等阿端应声离开,他才轻声问:“为何对我这么好?” 
  
  林子骢淡淡地道:“有病自然要医治。” 
  
  青珞抬起头,想看看林子骢的脸色,可从他这个角度却实在看不分明。丝丝热气从林子骢的身上传来,引得青珞不自觉将身子往里偎了偎。 
  
  这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倘若能一辈子靠着,似乎也不错。 
  
  十六 
  
  小九请的是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伤寒这等小病自然不在话下。服了药,又发了一场汗,到第二天的时候,青珞身子就觉得身子清健许多,就是四肢酸软,还是起不得床。 
  
  这青珞是个闲不住的人,这般什么也不做地躺着可真要了他命,忍不住抱怨连连。阿端在一旁安慰:“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还是忍忍吧。” 
  
  他是来给青珞送换洗衣裳的。青珞本来觉得不妥,后来一想,林子骢连自己都不曾碰过,自然也不会为难阿端,也就不计较了。 
  
  “拿好了衣裳,你就赶紧回去吧,路上不要理一些不相干的人。” 
  
  阿端道:“我知道。” 
  
  服侍青珞换好衣裳,阿端拿了脏衣物准备出门。一旁林子骢忽然道:“我送送你吧。” 
  
  见那兄弟两人向他投来愕然的目光,又补上一句:“这样你哥哥也安心一些。” 
  
  青珞听他话里的意思,只道他洞悉了自己的心意。心想他为了怕自己担心,连阿端也加意照顾,当真用心良苦,于是含笑道:“如此甚好。” 
  
  阿端被兄长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和林子骢一前一后出了门。 
  
  一路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到了后院的月亮门,阿端道:“到这里就好,你回去吧。” 
  
  林子骢见他当真说走就走,不禁有些着急:“阿端,你为何躲我?” 
  
  阿端抬头看他一眼,又赶忙低头:“我没有。” 
  
  “还说没有!这两天都对我冷冷淡淡,刚才在暖音阁,你都不看我一眼,直似屋里没我这个人一般。阿端,那天在落霞庵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还是你后悔了?” 
  
  “我……”阿端转过头,背对着他,嗫嚅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能跟你走了。” 
  
  “为什么?”林子骢心中大急,为了说服阿端,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这阿端怎能说变就变?他扳过阿端的身子,让他和自己面对面,道,“阿端,你看着我。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承诺都是真心实意,你还信不过我么?” 
  
  阿端还是低着头:“我自然信得过你。” 
  
  “那你为何还不肯走?你难道甘愿留在这个肮脏污秽的地方?甘愿被你哥哥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不是的!”阿端忽然叫了一声,抬起头来。 
  
  林子骢见他眼中泪光莹莹,惊道:“你怎么……”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觉得我哥哥待我不好,觉得他把我当作累赘,可是那天晚上他到处找我,还为我生了病,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很疼爱我的,跟十年前一样,没有变过。我……我不能就这么弃他而去!” 
  
  自从认识阿端以来,林子骢从没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先是一怔,既而微笑道:“我道是为了什么,原来如此!你哥哥会去找你,我也没有想到,看他对你还是有一些情谊。没关系,他这么爱钱,我们就多给他一些钱。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决不亏待了他,也算报答他对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如何?” 
  
  林子骢一向认为爱钱的人是最好打发的,最怕这人不爱钱。所以在他的心里,只要能让阿端点头答应跟自己走,青珞从来不是阻力。 
  
  哪知阿端还是摇头:“这次我哥哥生了病,我才发现他能依靠的人其实只有我。他一向脾气不好,在这园子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倘若我走了,以后生病谁来照顾他?” 
  
  林子骢叹了口气,既笑阿端痴心,却又觉得他这纯良体贴的性子着实可亲可爱,微笑道:“傻孩子,他有了钱,自然有大批的人赶着去巴结,还用你来操心?” 
  
  “就是有了钱,我哥哥也一定舍不得花。而且,就算有人照顾他,也是为了钱,哪有半分真心?”阿端说着,忽然道,“你把我哥哥也一起带走,好不好?” 
  
  林子骢吓了一跳,他虽不介意离经叛道,但把一个小官带回家,这种事情还是无论如何做不来。何况,这小官性子尖酸泼辣,带回去还不把家里闹一个天翻地覆? 
  
  他搓了搓手,显出为难的神色:“那个……阿端,你听我说。一来你哥哥未必就喜欢离开这里,到京城去;二来,他那个样子,只怕很快就被人认出身份,到时候对你也不好。” 
  
  阿端睁大眼睛:“为什么对我不好?” 
  
  林子骢干咳了两声,觉得这事不好明说,又不得不说:“让人知道他是小官出身……” 
  
  阿端本来还是听不明白,只是隐隐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好像…… 
  
  ──你哥哥是个小官,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是的,古玩店的谢老板在逼迫自己的时候,仿佛就说过这样的话! 
  
  阿端忽然抬起头来:“你是说,别人会因为我哥哥的关系,看不起我,是不是?” 
  
  林子骢又干咳了两声。 
  
  阿端道:“可是,就算我哥哥不在,我出身锦春园这件事,也是隐瞒不了的。只要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到时候,你准备怎样?” 
  
  林子骢柔声道:“你想得太多了。你这般清秀干净,谁会把你和这种地方连到一处?” 
  
  阿端这回却固执得紧:“万一呢?” 
  
  林子骢脸色一变,这种“万一”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他执起阿端的手,道:“你放心,真有那时,我定然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阿端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要回去洗衣服,天黑就看不见了。” 
  
  轻轻地把手抽出来,转身离开。 
  
  “阿端!” 
  
  阿端身子震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反而走的更快了。 
  
  望着他的背影,林子骢心里忽然一阵焦躁,真要将阿端留在身边,只怕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大夫开的药很有安神助眠的功效,青珞吃了药,头脑渐渐昏沈,林子骢送阿端离开不久,他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霄。 
  
  他坐起身,直觉地往书桌那边望去,只见林子骢倒在躺椅上,和衣而睡,身上一张被子也没有。 
  
  这人难道也想尝尝风寒的滋味?青珞暗暗皱眉,拿起身边的毯子,悄声走过去,小心的给林子骢盖在身上。 
  
  他站在那里,细细打量这个熟睡的男子。若在平时,他是决不会这样的──倘若被林子骢发现,自己岂不丢死人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他英挺的眉,看他笔直的鼻梁,看他薄如刃的双唇……仔细一瞧,这人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呢。 
  
  目光就停留在那唇上,逡巡不去。说起来,林子骢包下他这么久,两人非但没有过肌肤之亲,连一次亲吻也不曾有过。 
  
  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亲上去又是什么感觉呢?想着想着,青珞就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燥,忍不住就往那两片唇上贴了过去…… 
  
  眼看四唇就要相接,青珞却猛地停住。 
  
  他忽然想起,自己现下患了风寒,倘若传给了林子骢可怎么办? 
  
  可是,那薄薄的嘴唇真是诱人呢。 
  
  于是,他轻轻撩起衣摆,盖在林子骢的唇上,隔着衣摆,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明明只是亲到了棉布,青珞的脸却红了。他暗骂自己没出息:青珞,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什么世面都见过了,亲个嘴儿还脸红什么? 
  
  看那书桌上油灯兀自点着,想走过去将它吹熄了,脚下不留神踢到什么东西。低头看时,却是一个纸团。 
  
  这才发现,桌上、地上,扔了不少这样的纸团。 
  
  他轻手轻脚的将纸团展平,见上面写满了字迹。 
  
  他不识字,所以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一首求偶不得的情诗,只道是做生意用的咨文信件。心想林子骢一定是生意上遇到了麻烦,心情焦躁,才会把这些东西扔得到处都是。等他明天气消了,怕不好找。于是将纸团逐个捡起,一张张地铺平了,压在书桌左手那一摞书的下面。 
  
  这一番功夫做完,头又有些晕了,青珞暗叫不妙,连忙回去床上躺着。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这病加重了。 
  
  十七 
  
  如果青珞读一些书,就会知道世上有个成语叫“事与愿违”,可惜他不懂,他只知道,这老天总是变着法儿的跟他作对。第二天起床,他的病果然又反复了。 
  
  林子骢气得跺脚:“什么名医,一点风寒都治不好,改天把他的招牌砸了。” 
  
  青珞当然不好意思说,我昨晚是因为偷亲你,不小心受了凉。他不知道林子骢着急是另有别情,只道他心疼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笑了半天。 
  
  其实细想想,平日这林子骢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如今生病了,才显出几分关切之情,到着实贴心得很。这么一想,青珞又开始觉得,偶尔生个小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随着躺在病床的时日渐长,青珞开始不安了。眼看四五天过去,桃花都要谢了,怎生拉着林子骢去桃花树下许个愿才好。 
  
  本来青珞也不是个笃信神明的人,只是这念头一旦生成,因为种种阻碍未能如愿,便越积越重,最终成了一块心病。心里头隐隐觉得,不在神明面前先登个记,自己和林子骢这段情缘,终究会成了镜花水月。 
  
  “落霞庵里的桃花应该还没谢吧?” 
  
  林子骢怔了一下,答道:“淞阳府的春天要比京城来的早,我也算不准花时。” 
  
  青珞犹豫着,终于还是开了口:“咱们一起去看看桃花,好不好?”他微微侧转头去,不敢让林子骢看到他的脸有多红。 
  
  林子骢心不在焉地道:“等你病好了再说吧。”他这几日被阿端弄得焦头烂额,连桃花长什么样都快不知道了。 
  
  “我已经好了!”青珞怕他不信,连忙从床上下来,在地上转了一圈。嗯,腿还有点软,一定是好几天没下床的关系,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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