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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非让我说爱你吗?-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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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过生日吗?”红岩愣了一下。 
  “真的呀,好像还没为非哥庆祝过生日。蕾蕾,今年我们给他个惊喜吧。”丁冬抚着手,“我记得是中秋节后第一天的生日。” 
  “八月十六的。”红岩笑道,“你给他过他也不带过的。” 
  “那是为什么?”丁冬追问,好像有什么特别原因。 
  “不愿意过呗,”她把空杯子扔了,边用面纸擦手边说,“他有一年过生日那天,有个追他的小姑娘从学校烟囱上跳下来摔死了。把他吓着了可能是。” 
  她说得简简单单,时蕾可是震惊不小。 
  “你不知道吗?”红岩有些意外,“他没跟你提过这事儿?” 
  “他倒是当笑话说过有女生为他自杀了,我也没当真啊。”原来不是顺嘴瞎说。 
  “不想说吧,事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那么忌讳!” 
  “难怪非哥怕鬼!”丁冬脑中的画面很恐怖,“是不是怕那女孩的鬼魂来找他?” 
  时蕾在阳光普照下打了个冷颤。“初中的时候啊?”肯定是高中以前了,“那么小就敢自杀?” 
  “初三的吧,还是高中的,好像听说是高年级的,我也听别人说的。那时候我还念小学呢,就听人说局一中有个小姑娘自杀了。后来上了初中之后不怎么知道原来就是为他自杀的。我听跟他挺好的同学说是那女的非得缠着马小非,外人不知道的看他那死样一天撩猫逗狗的……嘿嘿,不是骂你啊……反正都说他给人甩了,那女的才想死。” 
  “我的妈呀!我非哥这魅力。”丁冬拍腿叹服,“那就算是真谈过恋爱分手了也不至于自杀啊?你不就……”这话题还是打住吧。 
  红岩不在不乎地咧嘴笑道:“孩子小想不开么。我跟你们说,马小非初中的时候花花儿出名,有些女生觉得能跟他处对象挺光荣点儿事。追他那帮女的啥人都有,最彪悍的一个,他们一帮男生踢球呢,跑去站球场边上喊他名儿,他过来还没等吱声呢,那女的就说:‘我是处女,我可以一直为你守身十年,二十年,你什么时候要我了我什么跟你。’我靠,老大声儿了,真他妈疯狂……”      
  确实疯狂,局一中还是省重点中学呢,也出这种怪物,最怪的物正半躺半靠地倚在床头看电视,两千七在他身上翻山越岭,爬到他弓起的膝盖上不敢下来了,四脚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回头瞅他。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也没注意它。 
  时蕾放轻了洗碗的动作,仔细听电视里的非典专题报道: 
  “……来自卫生部门的监测报告,截止年月日下午时,我市临床诊断为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共例,病情稳定;疑似病例总数为例。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对我市的基层防治SARS工作十分满意……”  
  “去他妈了个逼的!”翅膀骂一句扔了遥控器,伸手解救下两千七,“都他妈没我姑娘叫唤得好听。来,叫一声~”小狗无动于衷,他吸了口烟朝它烟脸上喷去,果然如愿听到狗吠。他觉得好玩,又反复几次,狗叫人笑,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怪物,竟然有人为他去死!“哎?” 
  “还往上拱没脸……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的啊……小逼崽子裤子给咬我坏别说我炖了你!” 
  “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自己照镜子看去。” 
  “就光挑模样儿啊?” 
  “那怎么的我还开膛看瓤儿啊?” 
  “……”明知他说的不对,却不知道怎么顶他,这就是他所说逻辑上的“莫能与辩”吧。 
  “好么应的问这干啥?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死去吧你。”时蕾用目光剜他的嬉皮笑脸,“那是不是但凡好看点儿的送到你面前你就能同意?”  
  他回想一下,说:“咱俩好像是我追的你。”这孩子今天咋回事儿,火哧燎的呢。 
  “没说我~”再绕一会儿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干脆直接说正题。“那女孩儿……当着你面儿跳下来的吗?” 
  原来是这回事儿!翅膀把烟头摁进烟灰缸,盯着她背影问:“满桌子跟你白唬啥了?” 
  “她说你把人甩了人想不开跳楼了。”她造了个小谣。 
  “真冤枉,”他撇嘴,“我都没咋跟那女的说过话。” 
  “长得太吓人?” 
  “早没什么印象了。”他看着小狗愣神儿,半晌说道,“其实我概念里女的就分两种,顺眼的,不顺眼的。”   
  “你看那女孩儿不顺眼?” 
  “她有点儿赶沾。” 
  “黏人?”他的承认让她挑眉,“你不是说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么怎么知道她黏人?” 
  “看人看人你懂不懂?”他就势儿教她,“这人什么样你就从她一举一动看,还用说话?爷这双眼睛……”  
  “啊!”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吹嘘,“一眼就能看出经过的苍蝇是公是母。” 
  “公母算啥?”翅膀笑得很狂,“我他妈连公的割没割包皮都能看出来。” 
  “不够你恶心的了!”夸张也没这么用的!“你不挺喜欢人腻味你的吗还怕她黏上?” 
  “我喜欢腻味人家。”他嘿嘿笑,又说,“你腻味我还行。” 
  这人转移话题的能力不是一般强,他不想说的话肯定不会跟你唠两句以上。时蕾嘴里泛苦,从吊柜里找出上次他买回来的红糖冲了杯水。端回床头晾着,她今天还就打算刨根儿问底了,挑战一把么。最早是要问什么来着?对!“你怕鬼是不是因为看见她跳下来了?” 
  “我要亲眼看着还不得吓成精神病,哪能只是怕鬼!谁说我怕鬼?我是怕看鬼片儿。” 
  后面那些不听了。“没亲眼看到啊?”她在床边坐下擦干手抹护手霜,“你说人家看上你你就跟她处呗,反正也不差这一个半个的……” 
  “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有兴趣?” 
  “谁还没有点好奇心啊?” 
  “你基本上就没有。”他懒懒瞥她一眼,想拿囫囵话打发人,她还嫩点儿。 
  她没多想地回答:“我光对你好奇。” 
  翅膀一下乐了,踹开两千七把它妈抱过来。“行了行了你问吧,我啥都跟你说。” 
  时蕾也没管他为啥态度转变这么大,见他肯松口赶紧说:“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不同意她。” 
  “有啥奇怪的。我不想招她还不行吗?” 
  “这还不奇怪吗?送上门的女生有你不招的吗?” 
  翅膀没好气地瞪她:“我就没怎么招你啊。” 
  “为什么?”  
  真黏牙!“什么为什么!我看不上她还非得跟她处啊!该她的?” 
  她不是问那个她……“就那么让你看不上?拿死都没要胁住?” 
  “她也没跟我说她要死啊!”这才叫一个荒唐,翅膀自己也曾仔细想过,确实没记得她有一点轻生的迹象,“她连封情书也没给我写过,也没说‘我喜欢你咱俩处对象吧’,就今天送点儿这个别天送点那个,天天放学在我们学校门口站着等我……对,她不是局一中的,我也不知道她哪个学校的。反正是生是外校的人,死成一中的鬼了,我他妈让人讲究得生不如死招谁惹谁了。” 
  “那她要说了呢。她要跟你说‘你不要我我就死’,你能不能跟她在一起?” 
  “我靠我躲她远远的。这我都说多亏没心软真跟她处上,我怀疑那孩子脑袋有点问题。”这么多年早该投胎了吧,要真飘着早该来找他了。大姐我真不知道你要死你可别来吓唬我! 
  “你是一点儿人性没有了。”时蕾叹气,她爱上了一条蛇。 
  “什么叫有人性?”他念完驱魔咒又来纠正她的错误人生观,“反正我受不了她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啊,为了她活着我就得跟她在一起?这世界上雷锋要多了就没意义了。” 
  “那你找她跟她唠唠,没必要搭上一条人命吧。” 
  “有些人是语言上没法沟通的,需要靠医学手段使她觉悟,懂吗?” 
  时蕾摇头,被骂笨,拉长了脸。 
  翅膀没辙。“你要听鬼故事吗?我给你讲。局一中锅炉房旁边有个大烟囱,估摸着怎么也十几米高吧,旁边抹了一顺行铁梯子,挺多男同学瞎淘还爬上去玩,爬几层就不敢上了。那个谁,赵海斌你见过吧,北安当狱警那个,打小就胆大,一气爬了六米多高,往下一瞅不敢下来了,后来几个育老师把跳高垫子抬出来放底下他才敢往下爬。” 
  “她一直爬到顶?” 
  “嗯,那天下午我跟同学出去看碟了,没在学校……” 
  “女同学。”时蕾很笃定。 
  他尴尬笑笑,默认了。“她跳的时候下边有人看见了,说她就一格一格爬上去,爬一会儿累了还停下歇歇气儿,爬到最顶上不知道是没抓住还是怎么地,手一撒直接就跳下来了。” 
  “一句话也没说啊?”真飒愣。 
  “下面那老水泥地掉下来就挂了还说个屁。” 
  “我说她跳之前也没说点什么?” 
  “说啥?共产党万岁?” 
  时蕾想起狼牙山五壮士,很悲情的事愣是听笑了。 
  “笑!你说我说她有病是骂她吗?正常人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也是啊,那么点儿的小孩儿怎么能想着自杀?”她犯嘀咕,坏心地勾起嘴角,“你说能不能是那什么?”  
  “哪什么?”翅膀汗毛往起竖。 
  “……鬼上身。” 
  “上了鬼身呢!”他咬牙切齿,“那回在上碟屋你们几个偏得圈拢我看异度空间,把我吓完了。”  
  “谁让你不早说了?这有啥好瞒着掖着的,于一都不知道。” 
  “于一知道。” 
  “啊?那杨毅怎么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多了。” 
  时蕾惊了,杨毅那刨到底儿了还得再下几镐头的,于一居然还能对她藏住事儿! 
  “我以前小,害怕,不敢提,后来想起来就犯硌应,不愿意提。时间长都有点忘了,就是一过生日还是能想起来……她挺祸害人是不是?” 
  “不是啊,有女生为你死,说出来多长脸啊!”她端起红糖水,还有点烫,凑到嘴边轻轻吹。 
  靠,冲那么浓,好像可乐!他看得直咧嘴。 
  “你要喝啊?”见他巴巴地看,忍不住把杯子推过去。 
  翅膀连连摇头。“不要,我怕喝完了再来事儿!” 
  时蕾哈哈大笑,想骂他又止不住笑意,放下杯子捶他几下。两千七被惊动,以为打起来了,不知道帮谁,在地上四脚乱蹦地叫唤,时蕾把它抱上床,指着翅膀说:“咬他!”这傻狗得了令,更加用力地汪汪汪汪。  
  他卷着她一缕长发,胸腔里也隐隐有笑声,等她笑够了才说:“其实她为我这种人死挺不值得的。”   
  时蕾没吱声,要是死了之后还会后悔,也许会觉得不值得。可是死人不会后悔,那么在她死之前最后的那个信念一定是毕生坚持的,以死坚持的,就是喜欢这个人。只可惜这人有张会嘘寒问暖的嘴,却是一颗铁石心。“要是搁现在呢?按你现在想法活回去,你能为了不让她死跟她在一起吗?” 
  “说了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跟她处啊?” 
  她给他一脸茫然。 
  翅膀又头疼又生气,想起小刺儿讲时蕾的笑话,小时候做选择题,别人不会的也蒙个答案,时蕾不会的就空着。她不是笨也不是实在,只是觉得反正也不一定对就懒得写了。长大了变成这样,没把握的话,猜对了也当没猜着,什么事都等你说,你要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行装糊涂!说错了又不扣分。”  
  “你觉得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的女生,怕沾上了甩不掉。”他很精的,沾不得的他不敢沾,“估计这样人分手了肯定出事儿,可是没想到她追不上你还能去死。” 
  “这不就对了吗?你说这种女生我敢招惹吗?” 
  时蕾很想问他,那我呢?那红岩呢?在他认为,她们又是哪种女生?绝对不会死的,离开他也能好好活下去的对吧。 
  她没问出来,翅膀却说了,他说:“你我本来也不想招惹,可是没把持住。在你面前我好像还不如初中时候有定力,一直说错话,办错事儿。”啄了她一下,嗓音变低哑,“我现在老是想我怎么没生在战乱的年代,”她刚喝了红糖水,有很香醇的甜味儿,他跪起来舔她的唇瓣。“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特想为你死一回……” 
  她本来乖乖地任他吻,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躲开。 
  “你不信?你自己问它。”他指着胸口,“椰子啊椰子你告诉猫宝儿,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蕾直直盯着他心脏的位置。“我估计我进去能看见一个小女孩儿坐在椰子上哭。” 
  翅膀毛骨悚然。      
  杨毅又在惦记翅膀和时蕾。“S市非典严重不啊?要不也回家来得了。”“啊,回来吧,回来吧,五一回来好好玩几天,我们学校说要封校,五一不让走(大哭)。”“你们都回去了,于一就能让我回去。”时蕾说你可消听会儿吧,给于一磨叽毛了真晾着你。 
  QQ当当当提示,时蕾眼一扫。“长发哥上线了。” 
  “给我唠会儿。”翅膀坐过来跟长发哥接了语音一顿臭贫,杨毅一来消息他就回“滚”,杨毅猜出换了主儿,故意说“猫啊,你不说烦死翅膀了吗?黄了得了”,翅膀回:“别找刷啊” 
  时蕾看看时间,刚过零点,丁凌不知道忙没忙完,拿了手机打过去,他声音有困意,时蕾疑惑:“你今天睡这么早啊?” 
  “明天早班。” 
  “没事吧?”  
  “有什么事儿?好累喔。” 
  “等会儿再睡!翅膀跟长发哥语聊呢你听不听?”示意翅膀把音箱开大点儿。 
  丁凌说两个流氓聊天有什么可听的。翅膀听着了这话,原封不动地说给长发听,长发扯着嗓子喊丫学JB白求恩赶紧出来给我汇报汇报酒吧近况,大非这玩惯了蝎了虎子的爷一句都不敢听他的。翅膀大声骂他傻逼,“人家都嫌你是流氓不愿意跟你说话你妈的还不溜须我,明儿贴条给你兑出去。”丁凌说可惜旁边还有别人在休息,要不我也喊两句让你们看看我嗓门。翅膀瞧不起他,你跟非典的比吧,搁我俩面前给你打着气儿喊你也就一村广播的音量。QQ那边的黑手党赞同地爆笑。丁凌怒了,我要在你们面前,拼着命不要也揭你们每人一层皮。翅膀没听出个数,时蕾复述一遍,有点好笑。“怎么还整一口古白话出来。”他说护理一个疑似是中文教授。大家都听得出他是很高兴的,只是倦得很,翅膀说别唠了死觉去吧。丁凌小声告诉时蕾:“你让长发哥一会儿给我打个电话来,有事找他,但不要让阿非知道。”时蕾心下费解,也没多说什么,没一会儿翅膀去厕所,时蕾跟长发哥说了丁凌的吩咐,长发哥只说句知道了,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时蕾半夜两点多醒了,翻开手机看时间看到有条未读短信,丁凌发的:“睡了?”时间是一点多。她试着回了一条:“刚醒了。”丁凌没回,估计已经睡着,就在时蕾准备合眼睡觉时手机振动,她马上接起来,丁凌悄悄说:“出来聊,别吵醒阿非。”     
三十六、曾经定格的   
  “干嘛神叨叨的啊?”时蕾站在走廊,稍稍放了点声问他,“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丁凌?” 
  “别多想喔,抢先说给你听,明天查完房我不再接触病患,潜伏期一过就可以出去了。” 
  “啊。”真的吗? 
  “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少打电话了,同事说那边的隔离区信号很弱,可以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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