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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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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她睡得很缠绵,不时翻身,被子和人拧得像海螺一样。张佳玮摇了摇头。



 



“睡得不稳当,是因为太多选择了。”清晨时分,女朋友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折叠好,摆在床头,就像个床头灯。理所当然的,她发出一阵响遏行云的尖叫。但当张佳玮示意她别出声时,她立刻闭口,然后满脸惊慌。“这样真好,”张佳玮一边跟女朋友解释一边想,“人类也会恐惧,但因为恐惧,他们也懂得什么时候不出声会比较安全,比猫到底是好交流多了……”



 



“……总之呢,就如我所说,折叠之后,占的地方也小,也方便收拾,也干净,也安全,而且不麻烦。而且你不觉得,人能动弹的机会少了,反而心情平静了吗?”张佳玮用这样一段话,结束了他漫长的解释。女朋友点着头,满脸得益状。最后,她问:



 



“我知道了,我特别理解你这么做的缘由……你什么时候再展开我呀?”



 



“别急嘛。”张佳玮说,“等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因为没有女朋友和猫的搅扰,张佳玮觉得自己收拾家会特别方便。分门别类,摆平安好,一块块方正的物儿,就像砌墙,目之所及,都是一块块方方正正,搬起来就能走的东西,他觉得心灵舒畅。可是望一眼窗外,他心情又变坏了。



 



云蓬松得像棉花,后院里的孩子举着气球跑,树叶苍翠凌乱,阳台栏杆上净是圆弧卷花纹,小店在卖一罐罐圆筒饮料,大街上还有圆滚滚的大叔边吃烤串边溜达……张佳玮越看越不顺眼。



 



“凡事就求个一劳永逸嘛。”他想。午夜时分,张佳玮走到街上,一手点住水泥地,另一只手尝试寻找大地的折痕。这点不太难:他找到了,这让他觉得,上帝当年造地球时,肯定也是把地球的模型折叠好,运到太阳系,往下一丢所致……找到折痕之后就不费力了。两只手用力一合,地球就对了折。再找到地球的两翼,打个折,齐活了。



 



现在,地球变成了一个正方体。因为打了折,许多东西被拧在了一起。北极熊看着企鹅发呆,阿拉斯加人在迪拜塔周遭绕圈,小袋鼠被斯德哥尔摩的天气冻得钻进了妈妈的口袋,朝鲜人看着非洲河马一阵阵发呆:“怎么长得跟领袖似的?”……张佳玮坐在地球这个大方块上,吁了口气。



 



“到底是做完一件事了。”他想,“这样,多方便哪。”“是挺方便的。”他听到个声音这么说。



 



然后,他就觉得眼前一暗,噢,是自己的两条腿;肩膀那里的关节被人动了动,胳膊贴到了自己胸口。三下五除二,张佳玮觉得自己成了个方块。有点气闷,但不疼。除了什么都看不见,别的感觉还不错。“上帝,是你吗?是你要把地球收玩具盒里吗?”张佳玮大声嚷道,“既然你也爱折东西,干嘛不让我帮你一起收呢?”



 



“我一个人收拾得过来。”那个声音说。张佳玮听到周围悉悉索索的收拾声。上帝真在往自己盒子里收地球。忽然之间,张佳玮觉得自己灵感流溢,许多从未看清的真相一目了然。“其实是,你特意给我这种特殊能力,让我把地球帮你折叠好了,然后你再收起来方便,对吧?”张佳玮吼道。



 



“凡事就求个一劳永逸嘛。”那个声音说。



 



张佳玮,作家。已在「一个」app发表《长颈鹿在超市做导购》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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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42 童年三事

t…xt小说天堂   

作者扣扣小妖



 



1、集烟壳



 



我曾经收集过很多烟壳,这缘自我哥。



 



那时的烟壳大多是软包装。有天放学回来,我哥书包里忽然滑出一样东西,我爸捡起来一看,是个皱巴巴的大前门烟壳。



 



我爸火冒三丈,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我哥抱着头分辩说:“我没抽烟,这是捡来的!”他边说,边从书包里倒出几个。原来我哥班里有不少男生都在收集烟壳,把里面一层锡箔纸丢了,只取外包装,展平后,夹在书里。那天有人送了一张“凤凰”给他,他不甘人后,就在回家的路上捡了几个,踌躇满志地要集烟壳了。



 



不论集邮还是集烟壳,我爸都视为陶冶情操的事。他不但没反对,还以实际行动表示对我哥的支持。他自己不抽烟,就问抽烟的同事要,下班后,带一两个烟壳回来。



 



我妈起初反对,后来我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有人捡到一张很稀有的烟壳,卖给收藏家,赚了1000块钱。那时的1000块钱简直是天价,何况还是白捡的。这条无本万利的致富之路,我妈决定力挺。她隔三差五也捡几张回来,问我哥是不是珍稀品种。



 



除了捡烟壳外,我哥还会去打烟壳,这不但是小孩热衷的娱乐活动,也是收集烟壳的方法之一。



 



打烟壳的“本钱”,是自己收集重复的烟壳。把烟壳折成四角包的形状,约上几个小孩,围在一起玩。先比烟壳大小,“大重九”大于“红牡丹”,“红牡丹”大于“红西湖”,“红西湖”大于“蓝西湖”,“蓝西湖”大于“利群”,“利群”大于“大前门”……似乎大小和烟价高低是挂钩的。出大的那一方有优先权,几人轮流甩出四角包,如果烟壳落地时扇起的风将哪张烟壳翻过来,被翻的烟壳就归自己了。



 



这种竞技,我跟在我哥屁股后面,跟别的孩子玩过几次。每回打完烟壳,都是一身泥,回家免不了挨我妈一顿揍。但若正巧赢了几张烟壳,屁股痛就不算什么了,兄妹俩吃饭时眉来眼去,很默契地窃笑;但若是输了回家,我就惨了,不但逃不过我妈的惩罚,连我哥也会化悲痛为拳头,打我几拳出气。



 



夏日,我哥要去奶奶家过暑假,我仍留在城里。临走时,我哥说乡下抽旱烟的多,烟壳少,怕是不好捡。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替他集烟壳。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每天都在天宁寺一带穷溜达,眼睛死盯着路面瞧,看到有烟壳,就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塞进口袋,生怕有人跟我抢。丽娅起初以为我想捡钱,弄明白后,问她哥要来“红塔山”和“阿诗玛”的烟壳,送给我,真够意思。作为投桃报李,我送了些烟壳里的锡箔纸给她,用来包纽扣。衣服上的扣子包上锡箔纸后,全部亮闪闪的,很漂亮。



 



我把收集到的烟壳小心拆开,压平了,都收进一只空鞋盒里。一个暑假下来,鞋盒已经装满了。我美滋滋地想,等我哥看到这么多战利品,说不定会乐坏了吧。我得借机跟他谈条件:到过年都不许打我。



 



暑假结束,我哥回来了,我兴冲冲地向他邀功。那些堆积如山的烟壳,我哥只看了一眼,懒洋洋地说:“我已经改集洋火壳(火柴壳)了。”



 



2、大永久



 



爸爸有一辆28寸的大永久。



 



那年代,自行车是最重要的代步工具。“永久”和“凤凰”当仁不让,是自行车中的两大高档品牌,深入人心,而我家居然拥有两者之一,走在时代前沿,这让我备感自豪。



 



哥哥住在奶奶家时,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光荣的独生子女。一家三口出门,爸爸骑车,妈妈坐在后座上,前面的三脚架横梁则是我的地盘。不过横梁坐久了不舒服,爸爸就给我买了个活动的儿童座板,固定在横梁上,我就有了自己的专座。



 



爸爸很爱惜大永久,每天晚上都要擦一遍。他在地上铺块毛巾,把车倒置过来,让车座倒扑在毛巾上。端盆水,先把挡泥板上残留的泥水洗刷干净,再一手拿抹布轻轻压住车轮钢圈,一手摇动脚踏板。车轮一圈圈转动时,钢圈渐渐被毛巾擦得锃亮。擦完钢圈,又将轮子上的发条全部擦一遍。擦完发条,最后擦车身。



 



无论是我妈,还是我们邻居,对我爸的这种行为都很鄙视,我爸却乐在其中,可以花上整整一个钟头擦车、抹机油、检查气门芯。



 



骑了好几年,爸爸的大永久还是很新,像买来没几天一样。车漆完好,轮子的钢圈仍然亮亮的,发条也没有半点锈迹。



 



那时候偷车的人少,偷零部件的人却多。爸爸带我上街,锁好车,就把车座拆下来,把车铃盖也拧下来,用袋子装了走人。



 



有一回,爸爸带我去一户人家吃饭,他把车停在公用车棚里,照例把车座和车铃盖拆了,用袋子装好,拎在手上。一敲开主人家的门,主人热情地迎出来,一把抢过那袋子,嘴里埋怨我爸:“你看你,来就来,拎啥东西呢!”



 



3、英语启蒙教育



 



小学时,学校还不曾开设英语课。听说天宁寺村有个读高中的姐姐会讲外国话,叽里呱啦的,我们都很崇拜。一群小孩慕名跑去,我也混在其中。



 



那天,我接受了英语启蒙教育。那姐姐很热情地教我们,“早上好”,英语念“狗头摸你”;“晚上好”,英语念“狗头已服你”,我们很快就记住了。我一直好奇,把我的名字翻译成外国话该怎么念。姐姐就指着我们,用英文挨个儿叫了一遍。我一听,原来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只是变变调儿,把普通话念出一股洋腔罢了。我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已经学会讲英语了。



回到家,我兴冲冲地对我妈吹嘘,说我会讲外国话了。我妈听了将信将疑,叫我讲两句听听。我得意扬扬地甩出那两句——



 



“狗头摸你。”



“狗头已服你。”



 



我妈听了直乐,怎么外国人这么粗鲁,问人家好,听起来像骂人一样。



 



我又献宝说:“妈,我还能把你的名字翻译成外国话。”



 



我妈忙问怎么说。



 



我张嘴带着洋腔,很顺溜地说出她的名字。我妈听完愣了一下,我当她没听清楚,又大声说了一遍。话音刚落,我妈一个耳光甩过来,骂:“这是哪门子外国话,阴阳怪气的,分明是拿你妈的名字唱山歌!”



 



扣扣小妖,作家、编剧。微博id:@扣扣小妖


w w wxiao shu otx t。



VOL。343 黑,你好吗?

t××xt×小×说××天×堂

作者王若虚



 



我有个朋友叫曹沃,大概在八九年前,和某人发生了一场短暂但极其犀利的争论:金庸和某言情女作家哪个更牛掰。



 



曹老师支持前者,对方则巨爱言情。假如这事只是发生两个网友之间,那一切都很好办,吵,大吵特吵,接近暴走,无人可挡,最后大不了关电脑。



 



不幸的是,那人是他女朋友。



 



更不幸的是,曹沃他不但有个很受的姓名,还是枚屌丝,而女友条件不错,性格优缺点对半开。曹老师面临着艰难抉择:想要做自己,就坚持金庸;想要女朋友,就承认是言情作家。



 



要说明的是,那时候曹沃和女友还在念高中,年轻气盛,傲娇冲动,所以他做了一个不失男人血性的决定:自己当然要女朋友。



 



忘说一句,这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但曹老师一再重申这种小细节无关紧要。



 



那段时间,每天在学校,好看的女友都会像白雪公主的后妈那样,直呼男友名字两遍,问,谁是世界上最牛掰的作家啊?



 



曹老师就在心里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念两遍,讲,当然是那个某某某。



 



多年之后,曹沃矢志不渝地坚守在处男岗位上,而他的前女友已经在孕育第二胎。



 



但曹沃的高尚之处在于,尽管被迫违心说话,最后还鸡飞蛋打,但他一生中从没黑过那个女作家。对此,用曹的话说,黑别人只是娱乐自己,俺的娱乐方式志不在此。



 



掌声经久不息。



 



每一掌都拍在曹老师脸上。



 



事实是,在这种装逼言论的背后,曹沃是个黑人无数的黑超特工。



 



我不知道你们身边是否有这样的朋友,只要亲眼逮着某个名人,就会想尽办法上去要签名并自称脑残粉(其实压根没仔细鉴赏过对方的电影、书、音乐、比赛甚至性爱自拍),反正这种人挺好玩的。



 



而曹沃,就是他们的对立面,自从大学里和前女友分手后,他就开始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恶意,酷爱黑遍每一个来得及黑的对象。



 



黑人的毛病偏偏又是女朋友传染给他的。



 



作为草根,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偶尔黑一下明星红人,微博上转发一个段子,或者在饭桌上拿出来分享,以表示对那个名人的不成敬意。但曹沃的女友比我们都高级得多,比“最右→ →”还“最右→ →”,她就是专门发段子的那个人。



 



比如,前女友早在初中时就特讨厌某c姓女艺人,每次上计算机课去机房,她都要登录百度贴吧发帖骂人,从唱片价格应该为负数到女艺人的绯闻对象没眼光。而对那些她喜欢的歌手,则怀着如传教士般的热情积极推销,班里一半以上的女生在她的口碑营销下买过那谁谁谁、谁谁谁和谁谁谁的各种专辑。



 



和这样的女朋友谈上四年,累积安全接吻超过二十个小时,摸过三十次胸脯,任谁也会被她带上黑人不归路。



 



原本构成曹沃世界观的那条阴阳太极鱼,像是和一条红内裤一起被扔进了洗衣机,再拿出来时就是非粉即黑的状态。因为娱乐圈比江湖还江湖,你爱的人越多,讨厌的人也越多,恩恩怨怨,纠缠不断,八竿子打不到的两界明星,也可以参加个活动或者上个综艺节目增加仇恨率。



 



最常见的情况是,周末他在上网玩游戏,或者和别的姑娘暧昧,或者在撸管,忽然前女友在短信上找他,说快来***贴吧论坛,和她们干了!



 



于是曹沃只好背负着骂名撤出游戏,或者和姑娘伪装开玩笑说我去撸管,或者收起管子穿上裤子,开n种浏览器,登录n个马甲披挂上阵,和那些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人进行口舌大作战。



 



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这种日子总是很难长期维持的,但曹沃挺下来了,这才是真爱。



 



有一回,前女友和他说年级里一姑娘的奇事:花钱雇人把自己和一个小牌韩国男星的照片ps到一起(还真p得很天衣无缝),逢人便说这是自己新交的男友,还以为大家认不出来似的。前女友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说你说她是不是傻叉。



 



曹沃面带微笑,心中呵呵。



 



过了两个月,一个大牌韩星来上海,前女友和众将组团去机场围追堵截,大家太激动,现场发生拥挤踩踏,前女友脚下一滑,葬身牦牛群,小腿骨给踩骨折了。



 



和她的电话里,曹沃头一次绷不住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叉啊!!!



 



差点翻脸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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