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百合心 作者:苏秀(晋江2013.12.22完结) >

第30章

百合心 作者:苏秀(晋江2013.12.22完结)-第30章

小说: 百合心 作者:苏秀(晋江2013.12.22完结)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可能!”王老师坚持自己的看法。“证据呢?空口无凭,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而且,比赛之后运动员核对成绩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提出来?现在才说,我拿什么相信你们?”
  作为女子4X100的最后一棒的运动员,平时非常腼腆的苗苗涨红了脸说:“当时没有人叫我们去核对成绩,我们就……”
  “身为运动员,连这种基本的要求都不知道吗?你们参加比赛,却不知道比赛的规则;现在又说成绩不公道!辛老师,对不起,我还得看比赛——要不你们去找一下裁判长,是张老师。现在这个事情,我也没办法。”
  说实在的,我有些泄气了。王老师说得对,空口无凭,凭什么说你是第一?我安抚学生的情绪说,这样的事情怕不止是两起,一项一项地改正过来,是相当麻烦的;如果我是王老师,也不可能谁来说一下,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成绩改过来。就算是真的搞错了,大概王老师也是宁肯一错到底。更何况,我们自己也有失误。我说:“也许,误差就在于计时员拇指的灵活度了。”
  我想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第一,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这些孩子啊,以后走上了社会,你们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
  可是没有多久,学习委员又找到我。“老师,我找到了本来应该给A班计时的人;他可以证明是A班的计时员要求和他对换的。他说A班最后一棒运动员被别的班的运动员碰撞后跌倒了,所以他们班的计时员就在时间上就为本班减去了五秒。”
  看来这件事还不能就此完结。学生们催促我去找裁判长,“下午就要决赛了;如果再不争取改正名次,我们就进不了决赛了。”
  惯于安于现状、接受现实的我,被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逼得只能打起精神来——谁能拒绝这样生机勃勃的年轻人呢?他们在努力、在坚持实现自己的目标。这目标也许与他们个人无关,可是他们在努力,因为这目标是——公正和荣誉。
  我必须得行动了。于是我向学生要求找到相关的两位计时员;再找到B班的李老师。如果李老师能来为我们提供证言,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来,就争取请他写上几句话。而我要去主席台那里查看记录下来的成绩。
  这些都准备好了,我就带着班长去找裁判长张老师。要找到裁判长并不难,因为早有我们班上的学生跟着他了。现在,张老师要来断案了。
  A班的计时员坚持自己的计时是真实的。我手里拿着李老师的证言来反驳他。我不希望他会认为我是在以老师的身份压迫他,所以说话的时候,声调缓慢,面带笑容。但是我的班长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举出了许多班的学生可以作证,特别是刚好有两个班就坐在靠近终点的位置上,那两个班的学生都可以作证的。
  A班的计时员还是坚持着。
  “那么,”我不紧不慢地问道,“按照你当时看到的,你们班是第几名呢?”
  这孩子毫不疑迟地回答说是第二名。
  “这就有问题了。因为按照你记录的时间来看,A班的成绩应该是第一名才对——我已经看过记录了——但是,现在你也承认A班在比赛的时候是第二名的成绩。那么,这肯定说明你的计时是有问题的。”
  原告被告辩论的时候,张老师一直在用手指头揉着自己发红的喉头。这半天里,他判的径赛方面的官司太多了,他已无力像平时一样大声吆喝了,只能偶尔在我们的吵吵嚷嚷中插上一句两句求证的询问。
  “你计时多少?”他问A班的计时员。
  计时员记不清了。但是我刚看过,几组数字记得非常清楚。我把成绩报给张老师。
  “按照成绩来看,没有错误呀。”张老师疲惫地说。
  “但是现场的名次不是这样的。”我笑着说,“而且,这位同学刚才也说了,他看到本班是第二个冲过终点线的,这与他记下的时间是矛盾的。这说明他的计时不准确。”
  张老师说道:“辛老师,你要体谅我们这些计时员,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都是只给交代了一下要点,就上岗的。”‘
  “我能理解。”
  “唉,这两天为了运动会的事,光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人弄得烦死了。你看我,”张老师指指自己的喉咙。“唉,这样吧。你们说你们是小组第一;他的计时又记下来A班是第一;当时你们没有现场核对成绩,不过你们有许多人证;那这样好不好,辛老师,把你们班也算入决赛。”
  这个意想不到会如此轻易就争取回来的胜利,虽然带着些折中的色彩,但是只要能够进决赛,已经没有人去计较那么多了。
  而决赛,我们是第一!
  有许多的事情,我们只是去责怪别人不负责、不公正;但是,对于这些不公正,我们自己并非是清白无辜的,因为我们没有去设法努力争取这公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聊天的过程中,无意中我的目光转向了陈璞。他也正在和高中的同学们说话。他脸上的神情是像父亲的多一些呢还是更像母亲?他喜欢艾莉莉吗?——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暗暗地骂自己卑鄙——偶尔他也会跟我说两句。我问了他在哪里上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我想起来这些学生今年都要面临毕业,他们都要去哪儿呢?有什么打算呢?
  大多数说已经在半个月前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在等成绩,听说还有好几个在做出国读书的准备。他们还不想马上就找工作。“就业的压力太大了,工作不好找。理科院校毕业的还好一些,文科的可就太难了。”
  我猜测说:“也许是你们对就业的期望太高了——一开始就想要有高工资、高福利,所以不好找工作。”
  “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们不想再回到这个小地方来,想去大城市。如果我想能够留在大城市——工资太低的话——那么交了房租、饭钱,就几乎没有什么钱了,只能够做月光族。我想要立足,就必须找一个像样的工作。”
  我转向陈璞。“你呢?”我问他。
  “我跟爸爸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就业,然后再根据情况接受培训。最后找机会自己创业。”
  我点点头,我比较欣赏他的想法。现在,有许多人选择考研,认为文凭高一些,就业的机会和层次就会好一些;但如果只是为了就业而考研——在今天机会稍纵即逝的情况下——在我看来还是有很大风险的。然而像陈璞这样有家庭作为后盾的,的确是少而又少。我问陈璞:“你准备去哪儿呢?”
  徐睿抢着说:“他找的地方可好了——是在人间天堂。哥们,我去杭州是要免费在你那里吃住的呦。”
  “希望我能供得起你——你的饭量少了些吧?”
  “怕什么?你的工作那么好,白养我都没有问题。但是我这个人是有自尊心的。唉,想不到呀:上中学的时候,你的成绩那么烂,上了大学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陈璞反击道:“那是因为你上大学尽找女朋友了。有其果,必有其因。”
  我问那些正说得热火朝天的学生:“徐睿有女朋友?我好像也听班上其他的同学说过。你们都有对象了吧?”
  徐睿忙着先来辟谣。他摆着手说:“别听他胡说,辛老师。这四年我实在是认认真真学习,踏踏实实睡觉,要不为什么我还是这么胖?谈女朋友是既要金钱又要精力还得体力的。倒是她——”徐睿指向一位留着短发的女生,“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妈妈就天天打电话催她快些找男朋友吧、快些找男朋友吧。现在该实现愿望了吧?”
  女孩子脸皮薄,秀气的脸上已布满红云。她说:“老师别信徐睿的话,他就没说过真话。我妈什么时候这样说过?我才不找呢。”
  我很郑重地说:“要是有合适的,就应该找一个啊。一生之中能遇见一个心心相印的人,是天大的缘分,应该抓住。”
  一个学生将了我一军,张口说道:“辛老师,我们听说您也是在大学里谈的恋爱。”
  我坦然以实相告。“没有啊。那时候我傻乎乎的,在这件事情上还没有开窍。——是找工作来到这里,别人介绍后才发现原来在大学里就认识——他比我早两年毕业。”
  有个韩系打扮风格的女生很向往地说:“好浪漫啊……”
  立刻有男生反驳,“这是现实主义,不是浪漫主义。”
  另一个性格爽快的女生回应道:“别显摆了。你还不容许别人追求浪漫吗?”
  这个被扣上了“爱显摆”的大帽子的男生撇撇嘴。“现在的女生哪有什么浪漫?她们眼里盯住的是高富帅……。”
  几个女生合起来批判他说现在的男生都娘娘腔,让人看不上眼。而且“说我们只盯高富帅,你们呢?还不是只看脸蛋和身材?”
  “美好的心灵到哪里去了?”一个在中学就爱搞怪的学生本性不移,怪声怪气地朗诵起来,还要搭配一个怪模样。
  有人提议,“既然男女朋友这么难找,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高中同学内部发展嘛。”
  有人开始打报告了。“报告老师,他高中的时候在您眼皮底下和外班的女同学谈恋爱。”
  其他的都人不以为然。“你还当新闻呐?我们早就知道了,老师也知道。”
  任凭被针对的学生怎样狡辩,对于洗清冤屈都无计可施。“我冤呐……请你们告诉我黄河在那个方向。”他带着哭腔说。徐睿看了看陈璞,嘴角牵动了一下,想开玩笑的样子,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为什么我总感觉像是在路上?时间变成了一个口袋,里面盛放了许多日常生活中不容易被记住和惦念的东西,于是我就好像总是存在于某一个点上,其他的一切(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都变得虚幻。我生活中最重要的点有两个,一个是我现在的家,另一个就是我作为一个女儿的回归能够给父母带来欢乐的家。至今,我在同沈忱说话的时候,如果我说“我家”,那么沈忱绝对不会错误理解为“我们的家”。他会为了我始终坚定地做这样的区分而有点不乐意;不过,他并不会不厌其烦地纠正我,他已经习惯了。
  坐在车上,眼睛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树木、山峦、房屋、道路,这些都是我所熟悉的。这一条回家的路,我已走过多次了,似曾相识的一切,会让我产生幻觉。不论我在这条路的这一头还是那一头,只要有时间想想,我就觉得似乎自己是刚刚才上了车或者是下了车,——我一直都走在这条路上。
  回一趟家,是要做好几天的准备的。要买很多东西,虽不能每一次给每一个人都准备像样的礼物,但至少要给每一家一点微薄的心意。小雪最关心的是给她的西西姐姐买了什么,其次是给路上带的吃的东西是不是她所喜欢的零食。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不会关心这些。或许,那个我们无法探知的小小心灵充满着对不断变化的世界的好奇,所以才几个月大的小雪第一次在凌晨时分被我们抱上火车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了,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笑嘻嘻地到处张望。可是现在,长大了的小雪,虽然仍旧喜欢坐在靠近车窗的位子上,但她已很少再向车窗外张望了,她只关心是否可以让她舒舒坦坦地到外爷家去;她最关心的是可不可以在车上听听音乐或者看看电影。她的好奇心已经大大地减少了。
  车在前行,近乡情怯。但我已经可以分辨的出那一座没有什么植被的山头就是快要到家的第一个标志——再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拐过一个弯,绕过这一片荒芜的山地下去,就进到了可以灌溉的川地。现在到处是一派萧杀的冬日景象,可是再过两个月,这里就能够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美丽的地方媲美。就算是现在,在我的眼里这里依旧是美丽的——在夕阳中,我又看见了那棵老柳树,这么多年,它一直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就像一个在静静守候的母亲。它的枝条稀疏,可总有再度丰满的时日……过去了,再过去高高低低的房屋就多起来了。有一个高大气派的木雕牌坊,蓝色、红色、黄色、绿色,最浓重的颜色描画在鳞次栉比的卯榫上,拼出了一幅斑斓的立体图画。从这牌坊下穿过,不需要五分钟,行驶了九个小时的长途车就要在它的终点停下歇歇了,而我的父母亲就会站在那里,像那一棵老柳树一样,等候着我。
  每一次车停下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点紧张。这一次,车刚停稳,我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看见母亲等在车前,她头上戴着一只深红色毛线织的帽子,压住了开始变得斑白的鬓发。她已经挨着看了一遍车窗,但是她的视力不太好了,没有看见我们,所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直到我走到车门口一边下车喊了她一声,她转过头来看见了我,还有我身后的小雪、沈忱,才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沈忱喊“妈”的声音要比我大,我在问母亲“我爸呢?”的时候,他已经把行李一件一件取出来,提在手里了。母亲埋怨不在当前的父亲说:“叫他早点过来等着车;车都来了,还找不到他的人——能指望他干什么?”母亲要帮着沈忱提行李,沈忱说不用,这些东西他和我能提得住。我把随身背的小包交给母亲,母亲就不再坚持了。
  跟在母亲身边的是我的外甥女西西,她和小雪同龄,是小雪最希望在外爷家见到的人。西西还有点腼腆,小雪却一下子变得大方起来了。两个个头差不多一般高的小姑娘走在一起叽叽咕咕地交谈起来,就真的好像一串银铃响在耳边。姐姐在值班,不能来接我们,但是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帮母亲把东西都拾掇好了;哥哥呢?“他今天来不了,明天和你嫂子、涛涛就都来了;你兰成表哥也说要来接你们,我没有让来,他住在镇子上,专门跑过来一趟多麻烦。过两天你去看看,你兰成嫂子最近身体不大好;妞儿过一两天也就要会来了,你等妞儿回来了再去吧。”
  一路上性急的母亲已经把许多事情交代给我了,而我最关心的事情是要过年了,家里的大扫除搞得怎么样。
  母亲说:“都收拾了,只有厨房还没来得及收拾,想着等炸完油饼再一遍收拾完。”
  “不是叫您什么都别管,等我回来干这些活儿吗?”
  “你也够忙的;再说你哥帮我擦擦玻璃,你姐帮我洗洗,我也不用干多少活计。就是你爸,一天到晚像个老太爷一样,什么都不动,光忙着我一个人。这半个多月了,我一直头晕。”
  我问母亲有没有去厂医院看看,母亲说:“老毛病了,我知道是颈椎不好。楼底下你王姐拿了几盒药让我吃着看;刚开始还可以,这几天就觉着不管用了。”
  我埋怨说:“为什么不去医院让大夫开些对症的药?”
  “对症着呢呀,”母亲说,“我前年刚查过,就是颈椎的问题。一开始还以为是高血压,怎么吃药都不管用。一查,还血压偏低,就是因为血压上不去,所以老感觉着头晕。”
  我问母亲都吃些什么药,她说了几样药名,大概都是最普通的药。我不满意,说为什么不买些好一点的药。母亲说:“便宜的、贵的不都就那样?贵的药也没见好到哪去,不要听广告上吹……”母亲正和我说着话,忽然记起来应该和沈忱说几句才对,于是回过头来问沈忱:“你爸妈可好?身体好吧?今年你不回去,在这里过年,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