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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理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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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塑料雨伞跟在父亲的后面。

  义文猫着腰站在二楼第一间客房旁边。他伸着脖子、猫着腰着急地向这问摆着
一张高低床的客房里面看去。

  “是这里吗? ”

  信子在背后悄悄问了一句.父亲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前迈了半步。

  也许是有所察觉吧,躺在高低床下面床上的男人不安地揭开身上的毛毯看着这
边。是酱汤大叔。看上去很憔悴,好像还没有睡醒。

  这间简陋的客房里还有股药味。

  信子听到父亲的喉咙在发出响声。

  “你,客人。”

  酱汤大叔当然知道旅馆的老板是在和自己说话,可他并没有看着义文,而是看
着信子。不,如果按前面讲过的那位国语老师的说法,这不只是在看,这种目光是
在等待信子,等着信子手里拿着的那把雨伞。

  “你、就是石田直澄吧? 我在周刊杂志上见过你的照片。”

  大叔没有说话,他还在看信子,似乎还在等待那把雨伞。我可不能让你抢过雨
伞来打我。信子像闪电般地早就想到了。我的胳膊非常有劲,和班里那些软弱的男
生掰手腕时从来没有输过,难道还会输给你吗? 酱汤大叔把头在枕头上轻轻动了一
下,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我就是石田直澄。”

  大叔病了,起床似乎都很困难。出人意料的是,义文伸出手帮助大叔从又薄又
硬的被子里坐起来。他的腰使不上劲,可他用胳膊使劲地撑着大叔。

  “你病了。”

  义文说,然后他仔细地看着这位自称是叫石田直澄的大叔的脸。

  信子的手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塑料伞,因为紧张,她的手已经湿漉辘的了。

  石田直澄又看了看信子手里的雨伞,这一次不再是等待的目光了。“你们虽然
担心,可我不会乱来的,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有气无力地说。可是,不能相
信被怀疑杀了一家四口的大叔的话。信子反而做好了思想准备。

  石田直澄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义文说:“对不起了,老板,对不起了。”

  “你哪里不舒服? ”义文问。

  “唉,我也不知道,以前我的肝脏就不是太好。从6 月份逃出来到现在,我一
直就是这样生活的,可能许多地方又不行了。”

  “爸爸,”信子着急了,“我去打报警电话吧。”

  没想到的是,义文背对着信子问石田直澄:“你一直就没有被发现吗?”

  “是的,到现在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真的吗? ”

  “我自己也在想为什么不会更早地被人发现呢?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既没有被
发现,也没有被人怀疑过。”

  “爸爸……”信子的一只手从伞上拿开,捅了捅父亲的背部,“我去警察局了。”

  石田直澄伸出头来看着信子:“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

  就在这时,义文用让人诧异的坚定的语气对此予以否认:“不,不,是我发现
的。从你刚到我们家旅馆来,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是你从一开始身体就
不太好,如果要在这件事上认错了人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一直在观察着你。”

  是吗? 石田直澄把头在枕头上重新放好。信子呆住了。爸爸,你要干什么? 为
什么要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难道不是我发现这位大叔就是石田直澄的吗! 可是,
信子看到父亲的表情非常严肃,她不太敢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和他争辩。信子是有生
以来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可怕的表情。如果妈妈和奶奶吵架的时候,爸爸要是用这
种威严的态度训她们一顿就好了。信子居然有了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还不叫警察去? ”信子不安地说。

  “是的,石田先生,我们去叫警察,你不会恨我们吧。”

  义文终于这样说:“你真的就是石田直澄?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杀了他们之
后逃走的? 现在没办法了,即使被抓住? ”

  “爸爸,好了,不要再哕嗦了。”

  信子生气了。在来这里之前,父亲还害怕认错了人。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呢? 我
认识他本人。而且,如果万一这位大叔说的是假话,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报案总比
不报案要好。因为这是市民的义务。

  “认错人了多不好意思啊。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你给我闭上嘴巴.到一边去! ”

  义文劈头盖脸地说了她一句。信子吓了一跳,闭上了嘴巴。

  石田直澄看了看义文,又看了看信子。不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发烧而混浊的眼
睛略微有点清亮了。

  “没错,我真的就是石田直澄,老板,你们没有认错人。而且,就算被你们发
现了,我也不会恨你们的,请你们放心。”

  听到这话,义文低下了头。信子终于明白了,父亲之所以如此慎重不只是害怕
认错人,而是害怕因为报案而招致石田直澄的报复。

  真可怜! 为什么要害怕这种愚蠢的事情? 一旦这位叫做石田的大叔被警察抓住
了,他还能做什么呀? 也许是脑子太热了吧,信子没有听到石田直澄小声咕哝的话。

  义文突然坐到了石田的床边,她惊讶地叫道:“爸爸,你在做什么? 赶快去吧
! ”

  义文回头看了看信子,可马上又低头去看石田。然后,他压低声音问:“你说
的都是真的吗? ”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

  “爸爸,你说什么呢? ”信子摇了摇父亲的背,义文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他
说:“他说自己没有杀人。”

  信子抱住了脑袋。在这种情况下,在快要被抓到的情况下,谁都会这么说的,
不是吗? 义文好像并不这样想。他非常认真地问石田:“可如果这样的话,你为什
么还要逃跑呢? 你要是不逃,事情可能不会这样的。”

  石田眨眨眼睛。他那舔着干裂嘴唇的舌头几乎全都变成灰色的了。

  “警察开始也不会说你就是罪犯吧? ”义文说,“而且你不是受了伤吗? 那座
公寓电梯录像带里的你,看上去好像受伤了。”

  石田从薄薄的被子里伸出右手。手掌的内侧有一处被刀砍了的难看的伤疤。义
文抓住石田的手,仔细地检查起伤口。

  “真的,这个伤口必须缝针治疗。”

  “我不能去看医生,所以一直没能治好。”

  “是被别人砍的呢? 还是自己弄伤的? ”

  石田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既像是犹豫,又像是为难,一副提心吊胆的表情。
因为他已经非常瘦弱了,所以信子能清楚地看到大叔那半睁着的眼睛在滴溜溜地乱
转。

  不一会儿,他抬起了头,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也许这件事老板知道得更详
细,请你告诉我。对警察撒谎是不是很难啊? ”

  义文虽然很吃惊,可他还是抱着胳膊坐在床边,他只是有点纳闷。

  “啊,我们对警察可不是太了解,住在这里的客人从来没有被警察带走过。”

  “是吗……”

  义文已经完全投入了,而信子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圈外,非常尴尬。

  “你、是不是想保护什么人? ”义文说,“所以你才逃走了? 我总有这样的感
觉。”

  “爸爸……”

  “好了,你稍等一下。”义文制止了信子,“他已经不能再逃了,因为他的身
体非常不好。”

  “这不是逃不逃的问题,而是不管我们知道了多少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

  “是的,这个姑娘说得对。”石田直澄平静地说,“不过,老板,有件事我想
拜托你。”

  石田直澄从枕头旁边拿出一件被窝成一团的衬衫,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
一个像小笔记本似的东西。他用颤抖的手翻开了一页,可能是在找一个地方吧,然
后把它递给了义文。

  “你能替我给这里打个电话吗? 我要打的话他们会觉得奇怪的,因为我一直没
有打过电话。”

  笔记本上的字很难看,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对方是个有了婴儿的女人。如果是她接电话的话,你就告诉她说石田快要被
抓到了。”

  “就说这吗? 你不在电话里说话好吗? ”

  “即使我打,我也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表示歉意。可是,老板,我真的累了,
说实话,我都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并把我带到警察局呢? 可这是不是一种背
叛呢? 因为我和别人有约在先。为什么当时要说那样的话呢? ”

  一口气说完之后,石田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打电话去的这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

  “不,不是。”

  “要不我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怎么样? 然后再一起去警察局。”

  “我想不会有人来的。”

  义文还想说什么,可他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这样吧,我就给这里打电话了? ”

  “拜托了。”

  义文站了起来,可这时好像才觉得自己面临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信子想笑。
不管父亲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可也不应该自己离开这里把石田一个人留下吧,他还
是需要有人看着的。可是,谁来看呢? 总不能把信子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我去打电话。”

  信子伸出手从父亲的手中把笔记本拿了过来。义文的表情很可怕,他说:“去
告诉你母亲,让她打电话,爸爸呆在这里。”

  信子跑着下了楼。旅馆的问事处和大厅里都没有人,问事处的旁边就有一部粉
色电话,可她想还是应该先告诉母亲,所以她向家里跑去。

  可是,母亲不在家里。厨房里刚才吵架的痕迹已经打扫干净了,桌子上也不见
了刚刚包好的饺子。妙子也不在。信子仔细一听,奶奶房间传来非常小的电视声音,
于是,信子向那里跑去。

  “如果要找你母亲,她回娘家了。”

  对信子的问题,妙子回答得非常干脆。

  “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信子张大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着奶奶:“奶奶,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
么回事? ”

  奶奶看着电视没有回答。电视上正在重播无聊的电视剧,女主人公正在又哭又
叫。

  “我妈妈真的出去了? ”

  信子想,不会的,妈妈不会回福岛的,至少她不会不跟信子和春树说一声就走
的。可能她又是去外面冷静冷静了,是奶奶不怀好意才这么说的。

  信子回到厨房,叹了口气。然后,她想起了那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看到了手里
的笔记本。

  上面写着“宝井绫子”,电话号码是0 三开头的。当她拿起客厅的电话开始拨
号时,她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人来接。是不是又被骗了? 这种疑惑像急剧下降
的炸弹一样向信子袭来。那个大叔在撒谎,他就是杀人犯。他不过想借打电话的理
由把信子支开,然后利用这个间隙把父亲杀了,也许这个时候他又想逃走了……

  就在她想放下电话跑回旅馆的那一刹那问,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喂? 喂? ”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信子的心快要进出来了。接通了! 真的接通了! “喂喂!
请问是哪位? ”

  非常好听的声音。石田大叔说那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可这个女人的声音昕上
去完全像个高中生。

  “这个,这个……”

  信子说话结结巴巴的。对方又在叫“喂喂”。

  “请问,你是宝井绫子吗? ”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我就是宝井绫子。”

  信子发现,她声音的背后有婴儿的哭闹声,孩子正在耍赖。确实右个孩子.他
没有撒谎。

  “是宝井绫子吗? ”比刚才的声音要好多了。信子一边读着笔记本上的电话号
码,一边说:“你是这个电话号码吗? ”

  对方的回答似乎有些怀疑:“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

  “你认识一个名叫石田直澄的人吗? ”

  对于信子的问话,电话的另一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当然眼睛看不见,可信子
却能看见。突然连接中断,灯也灭了,黑暗降临了。

  对方的沉默让人感觉就是如此深刻。

  “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为了打破这种黑暗,信子尽可能大声地说,“他
马上就要被警察抓到了,这个……”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们家是一个名叫片仓旅馆的简易旅馆,石田先生就住在
这里。可是,她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戒心,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她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可不是在胡闹,是石田先生让我给你打电话的。石田让我告诉宝井,自己
快要被抓住了。”

  “等、等一下。”

  喀嚓一声,宝井绫子好像把电话放下了。远远地又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可能是
她吧,一个女人正在大声地叫着什么人。

  这可不是等一下。电话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钟,信子一直在看着钟,她大概等
了足足有三分钟。

  “喂喂? ”

  这次听到的是个男孩子的声音,昕上去还是像个高中生。

  “喂喂? 你是哪一位? ”

  信子没有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是石田直澄先生让我打这个电话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 ”

  “真的,他马上就要被警察抓到了。”

  “你是说他快要被抓到了,所以才让你通知这里的? ”

  “是的。”

  “为什么? 自己要被抓了,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逃跑啊? ”

  “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受他的委托打电话。”

  信子想把电话挂断了。被卷到这种事情中已经够烦的了,母亲又离家出走了,
我自己够要命的了,我想尽快报告警察。

  “石田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

  “这个我可不能说。”

  男孩的旁边,传来刚才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宝井绫子的哭声c “怎么办,他说
不打电话的……”

  “我想见见他,石田先生。”

  “这个事情我可不知道,总之,我已经给你们打电话了c ”

  说完,信子就把电话挂断了。就好像有东西拉住似的,电话非常沉重。信子把
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全都是汗。

               20。逃亡者

  在实现对石田直澄本人的采访之前,从警方案件调查工作结束,必须要等一年
的时间。这是在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当中,等待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石田认为媒体不讲信用,他认为自己和媒体有太多的联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四个多月的逃亡生涯中,他被各种各样的媒体写成为各种各样的人物。原来他也
明白这一点,可在他看来,媒体用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的方法来写这个叫做石田直
澄的人。最后,他得出了一个教训。这就是,媒体的功能不是传播任何一件真实的
事情,它们所传播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像是真的”情况,而且这种“看起来像是真
的”情况也经常是空穴来风。

  所以,当案件真相调查清楚之后,他当然要回避媒体的记者。尽管有许多记者
要求采访他,还有许多传媒要求对他进行访谈,石田一律公平地推辞,他不想和媒
体有任何联系。不过,拒绝也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一直持续到案件解决后的三个
月左右吧,从大家都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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