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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双龙记 作者:曹若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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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通道“只有两个人是坛主身份,其他的大概都是各坛香主。”
  侯天翔道:“阁下不是说他们马上就,会赶来吗?怎地……”
  话未说完,蓦地住口。
  敢情,此刻百丈之外已出现十多条人影,身形飞掠,快速绝伦地电疾奔来。
  刹那工夫,十多条人影已来到近前丈外之处一齐停住身形立定,当先三人乃是,脸容阴冷,身着一式青袍,背后全都斜背着一把长剑年约五旬以上的老者。
  彭通脚下跨前一步,朝三名老者抱拳一拱,道:“青衣武士统领彭通见过三位坛主。”
  三名老者同时微一摆手道:“彭老弟请少礼。”
  三名老者脸容虽然阴冷,口气却是十分客气。
  当中的一名老者目光如电地扫视了侯天翔一眼,又望了望那站立一旁的白发老人和两名少年,然后转向彭通问道:“彭老弟,这三位是什么人?”
  彭通摇头道:“不知道。”
  老者道:“彭老弟没有问?”
  彭通道:“问过,他不肯说。”
  老者道:“他们可是一起的?”
  彭通道:“不是,他们也互不相识。”
  老者微一沉吟,倏地转向白发老人道:“阁下,你们请便吧。”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道:“你这是赶我老人家走么?”
  老者摇摇头道:“阁下,这块地方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赶阁下走……”
  嘿嘿一笑,接道:“不过,我这可是一番好意。”
  白发老人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老人家心领了。”
  老者眉头微微一皱,道:“阁下!你是存心要留在此地看热闹么?”
  白发老人大笑道:“既然遇上了这么一场热闹,哪有不看看的道理。”
  老者道:“阁下,我劝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白发老人道:“可是怕我老人传说出去,丢了你们的脸?”
  老者脸色微微一变,道:“阁下,你这么大年岁了,我不相信你会那么不懂得事故厉害!”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吧,我老人家这是逗逗你的,不会替你们传说出去的,不过……”
  语锋一顿,倏地正容说道:“我老人家不替你们传说出去,却是有条件的。”
  老者道:“什么条件?”
  白发老人道:“你们只许胜不许败!”
  老者陡地扬声大笑道:“阁下,你以为我们会败么?”
  白发老人道:“你认为你们必胜?”
  老者嘿嘿一笑道:“当然,凭我们这么多人,胜负之局已定我属!”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道:“在我老人家看来,你们虽然人多势众,却仍必是个败局!”
  老者目光瞥视了立在一旁,神态悠闲,负手望天的侯天翔一眼,道:“你断定我们必败?”
  白发老人道:“你可是不相信?”
  右旁的一名马脸老者突然接口问道:“阁下,请教你的名号?”
  白发老人笑道:“等到你们胜了他,我老人家再告诉你。”
  
  
  
  



  
  
  第十四章  令尊未死
  天下竟有这等怪事,如此怪人?
  这白发老人也真怪,他既已认定这些个“万乘门”的高手,虽然人多势众,结果仍然必败,而却又要他们“只许胜不许败!”
  所谓“必败”,自是毫无一点胜望,既然毫无一点胜望,又怎得不败,如何能胜?
  这话,实在够矛盾的,也实在够令人难解的?
  这白发老人究竟是谁?
  敌耶?友耶?
  侯天翔心中奇怪,眉锋暗皱,“万乘门”的高手们,心底更全都糊涂一片,摸不清白发老人的真正用意何在?
  自然,“万乘门”这些高手,也决不相信白发老人的“必败”,之言,凭他们那么多人,会不是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书生——贾百祥的敌手!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名叫贾百祥之人,便就是六天之前在黄山天都峰顶,徒手力败“阎王七煞”的白强。
  否则,他们虽系身奉上命差遣,而不敢就此不战而退,但,心理上则必已大起震颤,惊凛色变而胆寒了!
  白发老人既说要待他们胜了侯天翔后,才肯报说来历名号,他们也就不愿和白发老人再多啰嗦废话,免得节外生枝。
  何况白发老人和身旁的两名蓝衫少年,全都双目精光灼灼,一望而知均是内外兼修,功力身手均皆不弱的武林高手!
  尤其是白发老人,须眉俱白,年龄最少也该在八十上下,不但毫无一点龙钟老态,而且精神矍烁,脸色红润,一双眼神,更加两道冷电寒芒般地慑人,分明是位功力修为深湛上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居中的那名老者,本是生性阴深机诈之人,因是,白发老人话声一落,他立即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好!阁下既如此说,那就暂请且作壁上观,拭目以待吧!”
  话完,正待转向侯天翔发话时,但是,白发老人却又开了口:“慢着,我老人家还有话说。”
  居中的那名老者眉头微微一皱,道:“阁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发老人道:“你忘了我老人家有条件的话了么?”
  “哦!”居中那名老者目中寒芒一闪,道:“你的条件不是‘只许胜不许败’吗?”
  白发老人道:“你们如果败了呢?”
  居中的那名老者道:“你阁下的意思是?……”
  白发老人道:“你们胜了,我老人家无话可说,立刻自报来历姓名,对你们今夜这种以多胜少的行径,也绝口不提,永远替你们保密,否则……”
  “否则”怎样?一笑住口,故意未接说下去。
  居中的那名老者目中闪过一丝阴森的异采,嘿嘿一笑,道:“如果我们败了,你阁下便要把此事传扬江湖,可对?”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不错,你猜对了。”语声一顿又起,道:“除此而外,我老人家还另有花样。”
  居中的那名老者道:“另有什么花样?”
  白发老人道:“我老人家要趁机打打落水狗!”
  三名老者脸色不禁齐皆勃然一变!
  居中的那名老者沉声道:“阁下,你……”
  白发老人忽然嘻嘻一笑道:“你先别发急,我老人家虽有这份心愿,成不成还在于你们,再说,若然你们真是那么不争气,如了我老人家的心愿,我老人家打落水狗,也决不会要你们的命,顶多替你们留点记号而已。”
  他说时满脸嘻笑之色,说得既轻松而又诙谐,并且此中还似乎隐含激励他们一定要取胜的道理。
  那意思也就是说:“你们要是不争气,可就怨不得我老人家了。”
  这番话只听得三名老者脸上全都不由变貌变色,但,却气又不是,笑又不是,啼笑皆非。
  居中的那名横眉凶目的老者,倏地凶睛一瞪,怒声喝道:“你敢!”
  白发老人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老人家既这么说了,就没有个什么不敢的,你少对我老人家发狠,还是多省点力气去对付正主儿的好。”语声微顿,一笑挥手道:“好了,我老人家也不和你多啰嗦了,你们还是赶紧办你们的正事吧!”
  居中的那名老者心念忽然一动,暗道:“此老难道是……”他心念一动,神态倏转恭肃地道:“老前辈可是那……”
  “那”什么?以下之言尚未出口,白发老人竟陡地双目一瞪,道:“少废话,我老人家在等着看结果呢!”
  这时,居中的那名老者已深信这位白发老人,即是他心中所猜想到的,连门主都敬畏三分的那位武林前辈。
  于是,神色也就越发显得特别恭肃地躬身答道:“是,属下遵命。”
  他神色突然一转恭肃,而且口称属下,白发老人心中虽然知道他是弄错了人,但,却并未道破,既未承认,也未否认的口中冷“哼”了一声。
  倒是站立在白发老人身旁,那两个脸色神情冰冷的蓝衫少年,于闻听这句“属下遵命”之后,起初都不禁心中微微一怔!但是,旋而也就恍然明白了这是个“误把冯京当马凉”的错误,两人互望了一眼,嘴角同时浮起了一丝淡淡的轻笑。
  居中的那名老者倏地转向侯天翔,目如冷电激射,嘿嘿一笑,道:“阁下,知道老夫的来意了么?”
  侯天翔神情好整似暇,淡然点头道:“阁下是奉贵上‘青侯’之命来擒拿小生的,对不?”
  居中的那名老者冷冷地道:“你知道了就好。”声调一落又起,沉声道:“阁下,你是自缚双手随老夫走,还是要老夫等动手?”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阁下,请先报你的名号?”
  居中的那名老者道:“老夫严庆江,外号人称‘太阴剑’。”
  侯天翔道:“你是‘白骨门’弟子?”
  严庆江道:“不错,老夫正是艺出‘白骨门’下。”
  侯天翔道:“太阴剑法以招式诡异狠辣称绝于武林,计共九招,阁下都习全了没有?”
  严庆江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嘿嘿一笑,道:“本门剑法招式威力神奇无匹,只要能习得七招,已是纵横江湖,称雄武林,少有敌手,是以本门弟子大都只能获得七招传授。”
  侯天翔淡淡道:“如此,阁下也只习成七招了?”
  严庆江道:“不,老夫深得师门尊长看重,比一般弟子多习得了一报。”
  侯天翔点点头道:“据小生所知,‘太阴剑法’真正具有神奇无匹威力的,乃是第九招中最后的连环三式,不过,阁下能够习得八招,五十六式,实在已很不错的了。”语锋微顿,忽地一笑,道:“少时我们如果需要动手印证的话,小生便就以你阁下熟知精湛的八招‘太阴剑法’胜你好了。”
  严庆江惊异地道:“你也会‘太阴剑法’?”
  侯天翔颔首微笑道:“阁下,我不但也会,面且还比你多会了一招七式,你相不相信?”
  严庆江情色不禁一呆,满脸尽是一片愕然奇诧之色。
  侯天翔笑了笑,忽地转向右旁那名横眉凶目的老者道:“请教阁下的名号?”
  横眉凶目的老者道:“老夫‘飞鹰鬼爪’谭方。”
  侯天翔道:“听你这外号称谓,大概是那漠北‘金翅大鹏’的弟子了?”
  谭方点头道:“不错,你认识家师?”
  侯天翔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未否认,目光转向右边的长马脸老者道:“阁下,你呢?”
  长马脸老者道:“老夫‘断魂剑’段昌仁。”
  侯天翔目中异采一闪,俊脸倏现冷凝地道:“你是那‘一剑断魂’段伟雄的什么人?”
  段昌仁身躯猛然一颤,道:“那是先父。”
  侯天翔星目陡射寒电地道:“你说什么?”
  段昌仁道:“先父。”
  侯天翔气态威仪慑人地沉声道:“再说一遍。”
  段昌仁目睹侯天翔威仪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态,似乎已为所慑,不禁有点嗫嚅地惴惴说道:“是……是先父。”
  侯天翔倏地怒骂道:“混帐!”
  段昌仁被骂得呆了呆,旋忽挑眉瞪目怒喝道:“小子,你!……”
  侯天翔冷然截口道:“段昌仁,我问你,令尊真死了么?”
  段吕仁了怔,道:“为什么不真?”
  侯天翔一声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你亲眼看见他死的?”
  段昌仁道:“是我亲手埋葬的。”
  侯天翔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段吕仁道:“七年之前。”
  侯天翔道:“在什么地方?”
  段昌仁道:“泰山脚下。”
  侯天翔眉锋微皱,道:“他死的时候,你便一直在他身边?”
  段昌仁摇摇头道:“不,我是闻听噩耗之后赶去的。”
  侯天翔道:“你赶到时,他已经死了?”
  段昌仁神色一黯,道:“已经死了三天。”
  侯天翔道:“他是怎么死的?”
  段昌仁凄然吁声一叹,道:“是被人以内家重手法,暗算偷袭致死的!”
  侯天翔道:“伤在何处?”
  段昌仁悲痛地道:“伤在内腑,心脉全断,头颅击碎,面目全非,死状至惨!”
  侯天翔道:“可曾查出凶手是什么人?”
  段昌仁道:“凶手乃‘崂山双恶’兄弟,已经丧命我‘断魂剑’下!”
  侯天翔微一沉吟,又道:“那死者既是头颅击碎,面目全非,你又怎能辨认出那人确是令尊呢?”
  段昌仁道:“衣着身材无不一样。”
  侯天翔道:“还有其他可资证明的东西么?”
  段昌仁道:“我背上的‘断魂剑’乃是先父随身兵刃。”
  侯天翔道:“有没有获令尊的‘断魂信符’?”
  段昌仁心神一震,摇头道:“没有。”
  侯天翔道:“你没有查问?”
  段昌仁道:“我逼问‘崂山双恶’兄弟,他们不但发誓赌咒说不知道,更矢口否认狡赖决未暗算杀害过先父。”
  侯天翔忽地轻声一叹,道:“你应该相信他们的话的,他们并非狡赖,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杀害令尊。”
  段昌仁一怔,道:“难道另有凶手。”
  侯天翔摇摇头道:“根本没有什么凶手。”语声微微一顿,忽地探手入怀取出一块三角形的银质小牌,托在掌心中,目注段昌仁道:“段兄,请看。”
  那赫然是“一剑断魂”段伟雄行道江湖的信物——“断魂信符”。
  见符如见父亲,心神不由一阵狂震!连忙肃容躬身一拜。
  拜罢,目光深注,神情有点激动地道:“阁下与先父相识?”
  侯天翔收起信符,颔首道:“令尊和在下系忘年之交。此符便是令尊所赠,并托我在江湖上寻访段兄,就便将它……”
  言未尽意,话锋忽地一转,正容说道:“现在我先要纠正段兄的一桩大错!”
  段昌仁因对方不但身怀父亲的“断魂信符”,而且又是父亲的忘年之交,辈份无形中顿然高了他一辈。
  闻言,连忙肃容恭敬地道:“昌仁恭聆训示。”
  侯天翔道:“段兄,你这‘先父’称谓,必须得立刻改正。”
  段昌仁愕然一怔!道:“立刻改正?”
  侯天翔颔首道:“改儿为‘家父’才对。”语声一落又起,道:“七年前泰山脚下死的那人,根本不是令尊,那时令尊正和我在一起,至今仍健在。”
  段昌仁心中不由十分激动狂喜的道:“真的?”
  侯天翔道:“我和令尊分手才只四个月不到。”
  段昌仁道:“如此,家父果真仍然健在了?”
  侯天翔道:“你想我有骗你的必要么?”
  段昌仁道:“家父现在何处?”
  侯天翔道:“隐居在一处极隐秘的深山中。”
  段昌仁道:“请赐告山名方位。”
  侯天翔星目深注,问道:“你想去找令尊?”
  段昌仁点头道:“家父既是仍然健在,理当前往拜见,略尽人子之道。”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以你目前身份,‘万乘门’属下坛主的身份,能够自由离开么?”
  段昌仁怔了怔,道:“当然禀明敝上而后行。”
  侯天翔道:“贵上一定会答应么?”
  段昌仁微一犹疑道:“大概还不至于不答应。”
  侯天翔笑道:“如此,你也并无把握了?”
  段昌仁不禁默然。
  的确,在他认为“青侯”大概不会不答应,但是,事实上他却无把握。
  侯天翔笑了笑,接着又道:“有关令尊隐居之处,我看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好了。”
  段昌仁微一沉吟,道:“何不现在赐告,也许……”
  侯天翔摇首截口道:“现在不行。”
  段昌仁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侯天翔语声顿转冷凝地道:“为什么?你自己应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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