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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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别抬举我了。也就趁著年轻混口饭吃。”柳溪对张晓煦淡淡一笑。
名模,张晓煦也交往过好几个,但是像柳溪这麽看得开又不矫情的,倒是没见过。
那晚,柳溪因为第二天还要赶飞机,很早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和张晓煦互换了名片,说是回国後再联系。
李广在旁边挤眉弄眼的夸奖张晓煦泡妞的本事高明,国际名模都看上他了。
回家後,张晓煦上网查了些关於柳溪的资料。她确实是个较有名气的模特,不过近几年在走下坡路,想起她说的那句“趁著年轻混口饭吃”,不由地对这个女人有了些兴趣。
这天晚上裴奕接到一个电话,然後便急急忙忙从Endless赶到了青云寄宿高中。
裴冉鼻青脸肿,耷拉著脑袋坐在校长办公室里。
裴奕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得不再一次陪著笑脸跟校长道歉、保证。
结果校长无奈地叹口气:“裴冉这次闹得太过分了,把人家孩子都打得断了两个肋骨,住院了。本来孩子间打斗的事情,陪些医药费道个歉的。可是那家人不好惹,好像家里亲戚是税务局的副局长什麽的,不愿意私了。”
裴奕头大,裴冉闯祸也不是一两次了,怎麽越来越不长眼了,惹这麽大一麻烦。
他只说了一句:“你给我老实呆在学校!”然後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感觉袖子被拉住。
“哥,他说你是靠跟男人上床挣钱的,是不是?”裴冉的声音低低的,却每一声都敲在裴奕内心最软弱的一个位置。
他没有回头,只是甩掉拉著他的那只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冉又闯祸了?”小映坐在吧台旁边看著裴奕走进来坐在他身边。
感觉裴奕表情不太对,小映递给他一杯水:“怎麽了?这次事情不好办?”
裴奕叹了口气,就算是默认了。他刚才打了电话给对方道歉,提出愿意赔偿,可是人家根本不稀罕,口口声声说要送裴冉去少管所才肯作罢。
周一晚上,张晓煦又到Endless报到。
当他正四顾搜寻裴奕的身影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张先生是吗?我是裴奕的室友。”小映微微一笑。
当天夜里,裴奕疲惫地回到家时,小映靠在门口帮他打开门。
“别烦心了,小冉的事情有人帮你搞定了。”
裴奕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眼小映:“不会是你吧。”
“我哪儿有那能耐。”小映抬起眼角,似笑非笑,“是追著你这块肉不放的野兽。”
裴奕皱眉,又是他。
本来多年後的相逢,那个人也是一时兴起,就等著他玩腻了,再次在他面前消失就好。可是,偏偏欠了最不想欠的那个人一个人情。裴奕看著小映那一脸得意的笑,却只能勉强苦笑。
第二天晚上,裴奕悠闲地坐在Endless里等张晓煦。
见到张晓煦时,他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月三万,给你打过折了。”
张晓煦淡淡一笑。
裴奕没说谢谢,张晓煦也没问他哪儿来的弟弟,总之当晚裴奕是在张晓煦家过的夜。
按张晓煦的要求,只要他打电话,裴奕就要随叫随到。
除此之外,他们并对彼此的事情寻根问底,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权利。因为他们只是契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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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声响动,随即是毫不掩饰的惨叫。
“怎麽了?”裴奕被惊醒,急忙从房间跑出来,连拖鞋都没顾上穿,赤著脚扶起蹲在地上的小映。
“靠!这破沙发放的真不是地方!”小映一边揉著碰到的膝盖一边缓缓起身,坐到刚被他骂过的沙发上。
“渴死了,给我倒杯水。”
裴奕有光著脚走到厨房去倒水。
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後,小映才皱著眉抱怨:“你怎麽还在这儿?”
“这个月房租你还欠我呢,就想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映不耐烦地摆摆手,“他不是包了你麽,怎麽你还要跟我一起住?”
裴奕白了他一眼:“包了我又不是买了我,待在哪儿是我的自由吧。”
小映懒懒地靠著沙发背:“不是你表现不好被人家扫地出门吧。”
“去你的!一股酒味,没把客人熏倒?”
“香水味混合酒精,你不觉得很有魅力?”小映露出虎牙笑笑,向裴奕那一边靠近。
“滚开!难闻死了!”不出意外地被後者一巴掌拍开。
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从半掩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来。忙著月底结算的几名员工哀怨地抬起头看向总经理助理。
夏颐扶了扶眼镜,无奈地起身走进那间传来噪声的办公室。
张晓煦的手机躺在办公桌上,吵嚷著,伴随著震动在桌上笨拙地挪动。
来电显示是“柳溪”。夏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接通後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张晓煦吗?”
“不是,他现在不在,有什麽我可以代为转告的吗?”夏颐程序化地回答。
“请他回电给我吧,谢谢。”
刚挂断,张晓煦就推门进来了。
“怎麽在这儿啊?我买了你爱吃的海鲜口味的批萨。”说著把一个盒子递到夏颐手上。
夏颐笑笑:“怎麽今天心情好,变成了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张晓煦双手插在裤兜里,无谓地耸耸肩:“这样可以让你们节约午休时间来加班。”
“张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利用怀柔政策。”
夏颐刚要出门又回过头来:“对了,刚才柳溪来电找你,让你回个电话过去。”
柳溪?张晓煦暧昧地笑笑:“看来做好事还会招来桃花运。”
傍晚时,Endless的吧台,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坐了下来。
“能请你喝杯酒吗?”他对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绅士地一笑。
裴奕无聊地晃著酒杯,也对他笑笑:“好啊。”
“两杯Martine。”
罗毅看了这名男子一眼,微微点头。
裴奕微笑著接过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酒,我喝完了,你也可以走了吧。”摆著训练有素的客套笑容,却说出一句不怎麽客气的话。
那位男子略略一愣,随即摇头笑笑:“打扰你了。”然後不失风度地缓缓起身离开。
他走後,裴奕瞟了眼他临走时放在桌上的那张名片,讥讽地笑笑。
“怎麽今天有兴致来店里?”罗毅递给他一杯果汁,“你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店长太无情了吧,我还是这里的员工吧。”
“不过,你在这里就只会招蜂引蝶,妨碍我们做生意。”这一声半开玩笑的抱怨从背後传来,小映搭著裴奕的肩膀坐在他旁边。
“怎麽又回来了?”裴奕微笑著看他抢走自己的果汁。
一口气喝完一杯果汁,小映才懊恼地抱怨:“别提了。那老头真是没用,半天都举不起来,瞎折腾!”
说著他晃了晃手腕:“罗哥有什麽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手链不错嘛,老头送的?”罗毅扔给他一包薯片,看了眼他手腕上闪亮的铂金手链。
小映不置可否地笑笑,打开薯片,跟饿了几天一样狼吞虎咽起来。
普罗旺斯门口的棕榈树在傍晚的橙色阳光下有一股浪漫的气息。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一对男女优雅地边吃西餐边聊天。
“真是意外,柳小姐竟然会主动约我吃饭。”张晓煦微笑地举著酒杯。
“张总太见外了吧。”柳溪笑了笑,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张晓煦面前。
张晓煦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米兰今年的新款领带,觉得适合你就忍不住买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张晓煦打开包装,笑了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
男人和女人的约会,通常是从吃晚饭开始,然後是酒吧,在然後就是酒店。
如果一个女人主动邀约你,再附送一个精心选择的礼物,那麽这样的约会程式基本上上不会有任何意外。除非……
所以张晓煦此刻可以自信满满地微笑。
“抱歉,”柳溪笑了笑,“我今天才下的飞机,有些累,想要早点回去休息。”
除非,与你约会的是一个聪明有魅力,并且知道怎样利用自己魅力的女人。
张晓煦笑了笑:“改天好了,我先欠著你。”他不是很心急的人,也过了心急的年龄,也许这样会让他更有兴趣。
和柳溪分手後,张晓煦发了一个短信给裴奕。
到家的时候,裴奕正靠在门上抽著烟等他。
“Chanel NO。5。”裴奕在张晓煦靠近时吐了个烟圈。
张晓煦夺过他的烟,悠闲地吸了一口:“鼻子真灵。”
“虽然经典,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裴奕笑著扶了扶前额的头发。
张晓煦双手搂著裴奕的腰,将满满的烟雾吐在他颈侧,同时,用脚踢上了房门。
裴奕讨厌汗液留在皮肤表面的粘腻感觉和欢爱过後浓重的男性气息。
仰面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拿开张晓煦搭在他肚子上的手臂,爬了起来。
“去哪儿?”张晓煦拽著他的胳膊迷迷糊糊地问。
“洗澡,然後回家。”
张晓煦略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别走,我还想做一次。”
“那我先洗个澡。”
裴奕带著清新的水汽和沐浴液的香气回来的时候,张晓煦已经睡熟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裴奕还是揭开了被子,将自己裸露的粘著些许水珠的身体裹进了柔软膨松的被子里。
清晨的时候,是张晓煦睡眠质量最差的一段时间。他皱著眉翻了个身,胳膊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你怎麽没回去?”张晓煦眉头锁的更紧了,声音透露著不满。他早就跟裴奕说过自己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当然,上床可以。
裴奕慢慢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腹部。
“是你说还要一次的。”
张晓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低血压,头有点晕晕的,想起昨天竟然等著睡著了。都是他不好,没事洗什麽澡!穷讲究!
“帮我倒杯水吧。”张晓煦扶著脑袋慢慢坐起身。
裴奕一丝不挂地爬出被窝,又一丝不挂地取来一杯水。
喝了些水,张晓煦觉得好多了。
“继续昨天没完成的那次吧。”他边说边一把拽倒裴奕,压了上去。
清晨起床後就Zuo爱,张晓煦还是第一次,有些新鲜感。
不过也就坚持到帮裴奕释放一次,他又开始头晕了,懊恼地扶著额头平躺在光秃秃的床上,被子早被踢了下去。
“头晕就算了吧。”裴奕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擦拭著自己的下身。
张晓煦不甘心地看了眼自己已经完全抬头的下身:“我头晕,你在上面吧。”
裴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体位你应该没问题吧?”张晓煦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裴奕回敬了他一个招牌的笑容,然後开始有节律地抚弄他的挺立的器官。
张晓煦四肢平摊,舒服地眯著眼睛,懒懒地躺著。
略微迟疑後,裴奕将头埋在了他两腿间。
随著他脑袋的起伏,张晓煦发出有节律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握住裴奕柔软膨松的头发,手指伸入发丝中,抓著他的头让自己的更加深入他的口腔。裴奕也很配合,费力地吞吐著他的欲望,舌尖有意无意地滑过敏感的铃口,都给张晓旭带来无法抑制的战栗。
感觉到张晓煦的身体又愉快感而绷得很紧,裴奕抬起了头,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只安全套,套在了张晓煦肿胀的器官上。又取了些KY涂抹在自己下面。
然後,他跨坐在张晓煦身上,深呼吸一口气,身体慢慢向下沈。
这样的体位裴奕不是没试过,以前也有客人要求过,不过他并不喜欢,因为这样的体位对受方而言很辛苦。
刚刚接纳了一点,裴奕就痛的皱起了眉头。他一咬牙,狠狠地压下去。进是进去了,不过他也流了一身冷汗,趴伏在张晓煦胸前。
张晓煦则是理所应当地喘著粗气,催促著裴奕快一点。
裴奕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扶著张晓煦的胸口,缓缓地上下运动起来。
渐渐地,疼痛慢慢变淡,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交错的低喘和呻吟。
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张晓煦情不自禁地抱著裴奕的背,两人热情地拥吻著。充满快感的呻吟化作气流混合在彼此喉咙件,剩下的只是身体本能单纯的愉悦。
完事後,两人平躺在床上,张晓煦满足地眯著眼,在裴奕身上上下其手:“感觉真不错,下次再试试别的体位吧。”
裴奕轻轻挪了挪身体,无奈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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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雪地里,即使是在夜里,那几滴殷红的血迹还是显得有些突兀。躺在地上的人,发丝埋在雪中浸润得有些潮湿,半边脸庞冻得有些微微发红,他微弱地喘息著,後脑的伤口已经凝固了。
一双穿著Nike的脚毫不怜惜地踩了踩躺在雪地中的那个少年的脸,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把他拖到附近的仓库里。
裴奕就站在雪地里,看著自己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拉扯著在雪地里拖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与周围安静的雪夜不相符的是那几个人嘻笑的声音,和仓库门被禁闭上时那声沈闷压抑的巨响。
这声响振颤了裴奕的神经,他想要跑向那座废弃的仓库却怎麽也跑不动,想要张口喊却怎麽也发不出声响。
睁开眼睛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梦中无助的恐惧感还是迟迟不能散去,以至於对靠近的脚步声都是充耳不闻。
直到一个穿著西装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逆著窗帘中透入的微弱阳光的脸上没表情地说了句“你好,我是张晓煦的助理。”时,裴奕才反映过来,环顾四周,自己竟然还躺在张晓煦舒适的双人床上。
早上的欢爱过後,张晓煦去上班了,心情很好地让裴奕再休息一会儿。裴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睡著了。他打著哈欠,缓缓坐起身,靠著床头,腰部剧烈运动的酸痛感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原本搭在肩上的被子轻柔地滑落,直到露出肚脐和一小部分髋骨。
裴奕微微一笑,这才回应了一句“你好”。
本想让某人新欢难堪的夏颐没想到最後还是自己比较难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别开脸。也许想让一个MB感到难堪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在他的职业方面。
轻轻咳了一声,夏奕开口道:“张总让我帮忙取份文件。”说罢,躬身娴熟地打开了低柜的抽屉,翻了两下便抽出了一份文件。他看了看靠在床头春光半露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了。”裴奕微笑地挥了下手。
夏颐没说什麽,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关上了门。
伴随著闷闷的声音,裴奕瘫软了身体,轻轻地叹了口气。
文件被整齐地摆放在张晓煦面前,夏颐很有礼地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张晓煦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继续和客人商谈,一点都没有留意到平时水波不兴的助力脸上淡淡的不满。
张晓煦从来就是这样,从大学时代或者更早就是这样了,对他混乱的私生活夏颐也是见识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