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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智圣东方朔-第67章

小说: 智圣东方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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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大为振奋:“好啊,主父偃,你这个计策,不仅惩治了天下的富豪,还替朕考虑了税赋之事,身后之事。若朕能长生不老,成了神仙,那茂陵还是天下第一富庶之地啊!主父偃,朕命你为寝陵迁置使,官正二品,统领此项事宜。”
  主父偃一听说自己又要升官,当然高兴,急忙磕头:“臣谢皇上隆恩!”“你说,哪种富豪该迁往茂陵呢?”
  主父偃高兴得有点不知南北东西。“皇上,臣主父偃再谢皇上隆恩!臣曾算计过,凡家产在五百万缗以上、田地五千亩以上、家奴五百人以上的富豪,如都迁到茂陵,至少有三百家之多。数百富豪,移至茂陵,那半年之内,茂陵便是十余万人口的小镇,富庶之城,转眼便起,这将是举世奇闻啊。”
  武帝兴奋地叫道:“好!你代朕拟诏,凡家产五百万以上、田地五千亩以上、家奴五百人以上的富豪,半年之内,一律迁到茂陵,违令者斩!”
  朝中鸦雀无声。东方朔向四周看了看。只见汲黯,整理一下衣冠,稳稳地出列。他从容地说:“皇上!前番主父偃让长安郊县数万民众迁出,已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路途哭号者百里不绝。而今若再让数百家富豪,大举迁移,他们就要卖地卖奴,又将是举国大为震动啊!”主父偃却争辩道:“汲黯大人,主父偃以为,这些富豪,多是与皇家争财夺利之徒。富豪所得,多为不义之财。让他们破财迁移,他们必然低价甩卖田产,这时皇上由府库出钱,收归国有,将来再卖给那些出高价买田买官的人。而这些富豪搬迁费用,不要国家拿出一个铢来。你怎么能说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呢?”
  汲黯不理他,继续对武帝说:“皇上!主父偃的计策,是陷皇上于不义,是让皇上您公开地掠夺啊!皇上,富豪之家,确实有靠不义之财致富者,但也有靠辛勤劳作,靠祖祖辈辈积攒而成的,更有靠智慧经营成富豪的。如果皇上您这样做,今后天下何人还敢致富?而天下无富人,皇上,怎么谈得上富国啊!”
  武帝皱眉不语。主父偃乘机再争:“汲黯大人,你又胡说八道了。让这些富豪,迁来长安,又不是没收他们的家产,只不过是给皇上的陵寝之地,增加富饶景象罢了。何况这些人集中起来,统一治理,有利于天下安定,有利于皇上税赋征收。再说,这些人做梦都想来长安,尽享龙恩,臣主父偃这一计策,说不定他们统统拥护呢。”
  汲黯毫不相让:“主父偃,你不要狡辩。请问:这些富豪,富敌一方,他们变卖家产,谁能买得起?还不是官府来买!官府独家来买,还不是要给几个钱,就是几个钱?半年之内,必须迁移,不等于就是强夺他人之地,他人之物么?”
  张汤这时插话了。“皇上,臣以为,汲黯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可这些道理,也就是主父偃计策的好处。臣以为,这人,都是父母所生,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富豪,别的人都得贫穷?就是要让那些富豪出点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收回这些土地有什么不好?这些富豪,都有家奴成百上千,臣以为,就该让他们给皇上当一回守陵的奴仆,又有什么不妥?他们死后,统统葬在皇上寝陵周围,这是他们天大的造化!皇上前番让他们自愿出钱,打击匈奴,保卫疆土,可他们无动于衷。皇上,您已经仁至义尽,这回让他们迁移,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比如说,像郭解这种人,一不经商,二不是继承祖宗遗产,凭什么他也这么有钱有势,居然能和皇上您分庭抗礼?这些豪强,非迁不可!”
  这一席话,让众人瞠目结舌,连东方朔都吃了一惊!主父偃和张汤两个,分明已经串好,要打劫富人了!
  汲黯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给了个坚定的眼神。
  汲黯大叫:“皇上!您可不能公开掠夺啊!如果皇上您这样做,今后天下何人还敢致富,而天下没有富人,怎么谈得上富国啊!”
  武帝心中如翻江倒海。他知道汲黯是对的,可张汤和主父偃的话,对他更为有利。最有利的就是最正确的,就是朕马上要做的!于是他便大声叱道:“大胆汲黯,你敢说朕是公开掠夺?你三番五次,胡说八道,今天,朕再不将你放逐,你明天就敢当着面骂朕了!来人!将汲黯给我拿下,将他打入死牢!”
  两名卫士马上出列:“是!”过来就要将汲黯架走。
  此时只听“铮”地一声剑响,一把宝剑挡住了二位士兵的去路。众人大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大廷之上,当着皇上的面,抗旨不从?
  当然,这事只有东方朔敢做。他手中的剑,是皇上赐给他的剑,除了皇上,谁敢阻拦?可是众人还是捏了一把汗:如此抗旨,皇上会饶过他么?
  只见东方朔用那把长剑挥了两下,赶走卫士,然后他往汲黯面前一站,“啊──”的长叹一声。
  主父偃最害怕的是东方朔要说话,急忙叫道:“皇上,东方朔他,他不能说话!”武帝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
  东方朔将手把帽子上的竹簪一拔,帽子掉在地上,头发散乱于肩上。他又“嗖” “嗖”地将宝剑朝主父偃舞了几下,舞得他连连后退,然后披头散发,手持宝剑,大声诵道: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唯庚寅吾以降。(降,音洪)

  主父偃害怕得很,他只听到东方朔说的一个“朕”字,自己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叫道:“皇上,东方朔他,他疯了,他称自己是‘朕’”!
  东方朔并不理他,疯疯傻傻地持剑上前,口中仍大声诵道:

  皇揽揆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号余曰灵均。

  公孙弘在一旁可是听得清楚,他诵的是屈原的《离骚》!哼!你主父偃什么东西,连这个都听不懂?于是他出列向前,说道:“皇上,东方朔不是在说话,他是在念诗,他念的是《离骚》!”
  武帝也听出来了,这是屈原《离骚》开头的几句。不过他有些吃惊。“朕知道了。东方朔啊,东方朔,你果然是回忆起来了,你果真是屈原?”
  东方朔又回到汲黯身边,他比划着自己的剑,然后胁迫着汲黯,和自己一道跳起了“《离骚》双人舞”。他面对武帝大叫道: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说完又将剑指向主父偃:

  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主父偃听到东方朔借屈原的诗来骂自己是猖狂无知的夏桀和商纣,面色十分难看。东方朔再指公孙弘: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公孙弘羞愧后退。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有些委屈,自己当主管教书育人的丞相,也不是偷乐啊。东方朔不理他,又指了指自己和武帝:

  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武帝大惊。难道自己真的是楚怀王了么?这个李少君啊!你还保证呢!他急忙对杨得意说:“快,他昨天服药过多,走火入魔了,快叫李少君来!”

  东方朔确实已经走火入魔。不知是出于好奇心,还是真的想试一试李少君仙药的威力,昨天他在武帝的怂恿和逼迫下,吞下了那三颗药丸,尔后心里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回到家中,折腾了齐鲁女好半天,却被推出门外,让他好不扫兴。好在阿绣是个百般体贴的人,然而在他几个时辰的折腾之后,竟然也逃到齐鲁女的房中。而东方朔却意犹未尽,他把枕头当作温柔乡,刚刚入梦,却被齐鲁女拉了起来,说是今天皇上早朝。不许他在家中犯懒。什么犯懒,平时晚一点,她们还高兴呢,今天不想让我在你们身边呆着!他昏昏沉沈地进了未央宫大殿,隐隐约约听到主父偃在献什么裂土之策。稍后他便明白了,主父偃所献之策,对诸侯来说,当然是个恶招;可对皇上来说,绝对是高招!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这一招仿佛自己在书简中也说过,不过没有这么直露;后来自己也想向皇上提过,不过自己还是觉得这些招术有点太损,不如等待一阵子,找个更好的机会,想个更好的主意。不料主父偃竟在今天提了出来,他的心里,真如五味瓶被打翻一般。他很想走向前去,骂主父偃一番,骂这个坏得出了水的人,什么主意都能出得了口;可他又想上前拥抱主父偃一下,好一个瘌疤脸,你真是我的心中阴暗一面的知音,我的罪恶的枪头,我的屁股后面专闻臭味的走狗,我的十恶不赦的替身,有了你无比的罪恶和无赖,才保住了我的善良与纯真!这时他再眯起眼来,看看主父偃,觉得主父偃既可恨,又可爱。他要建朔方城,对抗击匈奴,坚守河朔来说,难道不是大大的好事么?可对长安百姓和耗尽国家钱财来说,又是绝顶的坏事!而今天他又上书,要皇上迁天下豪强到茂陵居住,对那些富豪来说是坏事,可对富豪们所霸占一方的百姓来说,难道就没有好处?想到这里,他更加痛恨主父偃,同时却更加同情起主父偃来。只有他这样出生入死的人,才不怕得罪世界上的任何人,才可这么没有顾忌!可我东方朔呢?想多方面都照顾,要众人都满意,有时优柔寡断,想到了不敢说,说出了还要委婉曲折。我没他那么冲!可我怎么了?怎么五迷三倒,没有是非了?莫非李少君的药还在起作用?正在此时,他看到汲黯走上前去,直着脖子,和主父偃争了起来,然后和皇上干了起来。这个直脖子,他有他的是非标准,他有他的道理,他的标准和道理和我也是那样接近,可我却不能像他那样,敢于挺身而出!东方朔啊,东方朔,你是东方的那明亮的天空么?那你为何不能像汲黯那样明明亮亮,打出堂堂正正之旗呢?东方朔啊,东方朔,难道这个“朔”字,就是你与汲黯的不同之处,而与主父偃的相同之处?不对,我与他们两个谁也不完全相同,与我相同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同样大半光明少许阴暗的人,那就是皇上。他愈来愈加成熟,愈来愈有自己的主意,愈来愈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他明明知道主父偃是个阴暗的人,他却要利用这种阴暗;他更知道张汤的许多做法都是有益于君而不利于民的事,可他坦然地接受张汤;他心中深恨着拿金吾子的性命来博取官位的义纵,却还要他再去杀戮更多的人;他心中也敬佩郭解的为人,可他非要郭解臣服于自己才放心;他明知淮南太子刘迁会造反,却要欲擒故纵,让其尽露劣迹;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庄助是个刺客,他还要留他在身边作侍卫……他未必真的相信李少君的骗术,可他还在向往着那条不死之路……皇上啊皇上,我们的兄弟之情就要如此生分么?我们的距离从此越拉越大么?这一切不是别的原因,难道就因为你是皇帝?东方朔走火入魔了!当他看到武帝震怒,命令武士将直着脖子叫嚷的汲黯要打入死牢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个魔的影子,这个魔从水底幻了出来,变幻成一个高高帽子,湿漉漉的身上参差不齐挂着许多香草的人,走进自己,和自己融成了一体。那个人占据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逼着自己掏出剑来,保护汲黯,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唱起了《离骚》!《离骚》啊,《离骚》,我东方朔十余岁时就会背诵你,为什么如今背得不那么流利了呢?坏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一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武帝早已发现东方朔的神情不对。他更坚信,东方朔已经走火入魔。只有他才知道李少君药力的厉害!他甚至更相信,东方朔必定是屈原的化身,李少君和淮南王的话一点没错!好在他今天还没骂我是楚怀王,要是那样,我这个“朕”就更是无地自容了!可是武帝仍没忘记,主父偃的主意是个好主意,是个应该马上付诸实施的好计策。于是他一方面摆脱窘境,一方面作出布置:“众位爱卿,按朕的旨意去办,赶快退朝!”众大臣本来还想看热闹,可是皇上让走,哪敢不走?一个个边退朝,边回头偷偷地看,想惊不能叫,想乐不敢笑。
  东方朔仍拉着汲黯不放,边走边保护他,不断地重复着: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众卫士不知所措:“皇上,这汲黯,还捉不捉?”
  武帝又急又气:“都下去,都给我滚开!”
  东方朔拉着汲黯,舞着剑,在宫中绕起了圈子,口中仍在继续诵诗: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时杨得意领着李少君,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武帝也不称什么仙人了,怒道:“李少君,你不是给朕保证了,他服药,不会变成屈原吗?”李少君也不知所措:“这……。”
  武帝气得踢了他一脚:“你自己看吧!”
  东方朔拉着汲黯,舞着剑,开始向李少君舞来。他还是边走边诵: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回说完,剑有了指向,剑锋径直向李少君刺来!
  李少君惊叫:“啊,啊,屈原,别杀我,我不是楚怀王啊!”
  武帝一听,心中大急,继而大怒。“啊?你不是,难道朕就是楚怀王?”李少君知道自己失口,急忙磕头:“皇上,您也不是,可他冲着我来了啊!皇上,救命,救命啊!”
  武帝恨恨地说:“我以为他杀不死你这仙人呢。卫士何在?”
  众卫士又上来:“有!”
  “将这两个疯子,给我赶出宫门!”
  众卫士齐声应道:“是!”他们拿出手中的各种家伙,将东方朔和汲黯推向未央宫的大门。武帝仍在愤愤不平:“传朕的旨意,朕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两个疯子!”
  众卫士将东方朔渐渐逼出未央宫。东方朔仍然拉着汲黯,舞着剑,叫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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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惊天动地艳阳高照。树上鸟儿,啾啾鸣叫。
  东方朔家的后院内,阳光依然灿烂。只是阳光下的人们,心情可不那么灿烂。东方朔一不舞剑,二不看书,却在一棵大树下逗着蛐蛐玩。
  自从那天他保护着汲黯,疯疯傻傻地从皇宫中出来后,东方朔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自己当时是真的疯了?傻了?是自己真的变成了屈原,还是屈原当时附于自己的体上?他自己也讲不清楚。唯一萦绕于心头的,便是屈原《离骚》中的那句诗: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一面玩蛐蛐,一面检讨着自己。近来老婆开始数落着,说我不如过去鲜亮了。她说得对么?我东方朔在平原时,是一个鲜亮的人啊!可自从终日出没于汉宫之后,自己是变了,变得爱随声附和,爱跟着皇上说话。皇上愈来愈听不进不同的声音,愈来愈自以为是,愈来愈好大喜功!不论是打匈奴,还是受降时;不管是建新城,还是裂诸侯,直到最近的迁豪强,武帝都已露出了千古一帝的本相,同时也露出了残暴虐民的端倪。东方朔啊东方朔,你写那两车竹简时,还太年轻,许多说法未必经得住推敲,尤其是千古一帝这个意念,说得太多,渲染得太重,也许这是我犯下的最大的过错呢!
  他一面玩着蛐蛐,一面想着主父偃和张汤两个。他们都不是东西,是两个祸国殃民的小人!张汤还倒罢了,那是武帝自己认定的。可这个主父偃,和过去的王臧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可叹我东方朔,为什么早没有觉察呢?为什么还要保举他呢?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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