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版青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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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琳说：“一件很小的事情能反映一个人的本质，我已经看透你了，现在什么道理好讲？总之我不喜欢你了，对你我来说只有这个结果是重要的，至于过程有什么用？”
我说：“你已经拿定主意了吗？”
乔琳惨然一笑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感到神情委顿，说：“好吧，你们走吧，祝你们俩幸福！”
乔琳忽然捂住脸，哭着跑远了，苑海龙狠狠盯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只留下我顿在墙角，半天没动。
大概老刘看我的形象太寒碜，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看你挺难过的，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要在这儿影响市容了，快回去吧，没准儿有个女孩子正在路上等你呢？”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回到宿舍，几个人都在，他们正在热烈地谈论着什么。可是看见我走进来，都闭上了嘴巴，一时间宿舍里的气氛像凝固了一样。
我强作出一个笑容说：“怎们不说话了？”张岩说：“是啊是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咱们继续。”
王笑聪说：“哎呀，今天吃的红烧肉味道真不错，嗯，很久没有吃到了。”
第四部分 数码影音工作室 爱情遭遇无间道（4）
我没说什么，顺势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我很清楚他们方才说的不是这些，这几天来，我已经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关注率高得惊人。大家众说纷纭，基本上有两种论调，一种是我被人陷害，另一种自然是我倒卖淫秽光盘，罪有应得，而第二种论调已经占据了明显上风，搞得我没事就要打两个喷嚏。所谓众口铄金，这件事已经足以让我焦头烂额。
我倒了一会儿，王笑聪忽然说：“我憋不住了，郭飏，我想害你的人也许就是乔琳。”
张岩也说：“我也憋不住了，只是怕伤你的心，不过现在看乔琳的可能性真的特别大。我们刚才谈论的就是这件事情。”
我说：“我也很希望她不是，可是……”
张岩说：“她具备做案的所有条件，而且她的态度转变地太快，让我怀疑她早就和苑海龙好了。”
王笑聪接着说：“对呀，原来我不是看到过好几次她和苑海龙在一起吗？”
张岩说：“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的话，事情就是这样的，苑海龙通过乔琳给你栽赃，从而彻底打倒你。”
我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忘了一点。苑海龙和我斗的主要原因还是乔琳，如果乔琳早就和她好了，我们就没有争斗的必要了。”
王笑聪说：“你这是正常的想法，对于苑海龙这样的变态不能用通常的角度考虑。”
我忽然捂住了耳朵，说：“好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就到这里吧，我也不想再听到乔琳的名字，永远也不想。”
张岩和王笑聪都知趣地闭上了嘴巴，不久又悄悄溜了出去。我只感觉到两耳轰鸣，有个声音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的，乔琳决不会背叛我，决不会。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变得正常。”
我双手抱住脑袋，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要报复！”我曾经从报纸上看过很多因为感情而发生的伤害案件，但是我从未亲身经历过。这次我却打算亲身经历一次了。
谁也不知道我的床底下有一把刀，那是一把带鞘的藏刀，我有个另类的高中同学居然报考了青海大学，在青藏高原上开始了大学时代。第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送给我一把从拉萨买回来的藏刀。虽然很短，只有二十厘米左右，但是非常锋利。我非常珍视，就把它放在我床下的箱子里边，密不示人。
我想它终于应该派上用场了，我把它从箱子里拿出来，试了试刀锋觉得足以完成我赋予它的任务。我悄悄把刀放进裤子兜里，只露出很短的一截刀柄。然后我开始给乔琳打电话，我想约她出来。可是乔琳在第一次拒绝之后，就关闭了手机，我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理我了，心里觉得一痛，往外就走，打算守在女生楼外的必经之路上，趁机出手。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叶离欢，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口，我也没有说话，仰着头走了过去。
在女生楼外晃悠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秦雯。自从我和叶离欢掰了了关系，我就很少看到秦雯。不过她看到我还是非常热情，问：“你干什么呢？等乔琳？”我说：“就算是吧，可是她不想见我了，你能帮我找找她吗？”秦雯笑着说：“没问题，等我的好消息！”我继续在女生楼的窗下徘徊，突然秦雯的笑脸从窗户伸出来，笑着说：“叶离欢让你回去，不要想歪的。”方才一定是叶离欢看到了我拿着刀的样子，给秦雯打了电话让她想办法阻止我。
人在冲动后，可能一句话就可以清醒，我感到方才太冲动，如果我真的刺伤了乔琳，就会真的中了敌人的圈套。我悻悻地从楼下离开，吹了两声口哨，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到宿舍。
我把藏刀重新放进箱子里。王笑聪恰好进屋，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了哥们？”我没说话。
王笑聪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刚才检察院的人给你打电话，让你下午两点之前过去一趟。”我说：“终于轮到检察院了，看来我离进法院也不远了。”
我准时坐在了检察院起诉科的办公室里，一个检察官自我介绍说叫王江滨，他是我这个案子的主诉检察官，想要和我了解一下案件的情况。
我说：“有什么好说的，和卷里边写的一样。”
王江滨说：“可是我发现，你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承认做了这些事。可是后来又突然承认了，你能解释一下吗？”我说：“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的解释也没人听。”王江滨说：“如果你有问题，必须提出来，否则就没人帮你了。”
我说：“如果我说我是被人诬陷的，这件事情我根本没做过，也不知道。你相信吗？”王江滨说：“那要用证据来说明。”我说：“我是个被诬陷的人，怎么可能有证据呢？”
王江滨说：“所以你提出的问题暂时不能得到确认。”
我说：“那就好了，按照我的供述定罪就行了。”王江滨叹了一口气说：“你的态度不是一个合理的态度，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定罪量刑。”我说：“这一切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的态度是听天由命。”
王江滨说：“你可以走了，我想很快就能向人民法院起诉了，我们那个时候见吧！”
我给王江滨鞠了一个躬说：“再见！”
回去的路上，我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就要起诉的事实说明我这段时间的煎熬终于会有结果，我再也不用焦急地等待了。
十几天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法院将在十二天后公开审理我的案件。
看来对我来说大局已定，我无法摆脱被判刑的命运，我的态度已经彻底变成了逆来顺受，为此张岩、刘强和王笑聪大伤脑筋。自从我接到传票以后，张岩就像一根尾巴一样跟着我，他不停地劝我要打起精神，现在还没到万念俱灰的时候，而且如果我甘愿认罪，一定会让陷害我的人笑掉大牙。
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一点对我有利的证据也没有。”
张岩说：“那也总得挣扎一下吧！”
我说：“挣扎是死，不挣扎也是死，为什么不保存一点体力呢？”
张岩说：“就按你说的，挣扎就有一线生机，不挣扎就死定了，为什么不保存一点生的希望呢？”我说：“关键是我根本没有赢的希望，我已经经历了三个阶段，如果有希望的话，我早就赢了。”张岩说：“你是在自我摧残，忘掉乔琳，你才能获得重生。”
我还是慵懒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第四部分 数码影音工作室 爱情遭遇无间道（5）
这时刘强冲了进来，他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发出“砰”地一响，刘强把我从床上拖下来，又一拳打在我的脸上，鼻血刷地留了下来。
我用手一抹，满手都是红。刘强又抬起腿，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踢得我向前踉跄几步。刘强大声喊着：“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又跟进两拳，拳头擂鼓一样打在我的背上，头上，肩膀上。
我终于被激怒了，反过身抬腿踢在刘强的小肚子上，刘强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兴地说：“好斗的郭飏又回来了！”
王笑聪说：“郭飏，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应该拿出你的勇气和智慧来。这段时间大家都为你牺牲了很多，你的表现也要对得起这帮兄弟！”
我心头一振，看了看容色憔悴的刘强、张岩和王笑聪，说：“谢谢你们，有你们的支持，我跟他们干到底。”
刘强站起来，捂住肚子说：“好样的。”
我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他们同样珍贵！”张岩说：“好了，我们分头行动，一定帮助你打赢这场官司！”刘强最后还是破了盆冷水，“可是上哪里帮他找证据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王笑聪此时好象想到了什么：“证据？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过要到开庭那天才能弄到……”
我好象找到一丝希望。
十二天很快过去，我站在庄严的法庭外边，心里的感受就像怀里揣着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短短的一个月里，我经历了太多的变故，真有恍如隔世之感，此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刑事被告的身份站在法庭上，现在已经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刘强和张岩分别站在我的左右，刘强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我等着你全须全尾地回来！”张岩则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放心吧，我们都站在你这边！”我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说：“谢谢了，这四年我没白过。”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从法庭里面出来，问：“谁是郭飏？”
我赶紧答应：“在这儿呢！”
年轻人上下打量我一眼，说：“你这人真倒霉，这点破事也得上法庭！”
我说：“就是就是，谁都知道我就为这点破事上了法庭。您是干啥的？”年轻人说：“我是书记员啊，怎么了？”我赶紧说：“没怎么，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省得法官等得不耐烦，再给我多加两年刑，你说我冤不冤？”
正要往里走，后面又来了一大群人。在这些人当中我一眼看到了苑海龙，他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我。见我正在门口，忽然加快脚步拉着一个人来到我的面前，说：“小郭，你出了事情以后学生会非常关心，但是我联系不上你，所以事情只能现在讲了。这是法学院研究生一年级的刘锡平，我特地把他请来给你作辩护。”
刘锡平递过一张纸，说：“如果你愿意我给你作辩护，请你在委托书上签个字。”我微笑着说：“多谢了，这一个来月我已经把刑法学透了，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给自己辩护，等我以后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再向您当面请教吧！”
刘锡平尴尬地收回手，说：“那好，你就自己行使自己的权力吧！”
我又转过身对苑海龙说：“我也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无福消受。事情的真实情况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苑海龙一脸无辜地说：“郭飏，你别是受刺激太多了吧，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好歹我也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有义务关心你，也希望你在今后能接受这次教训，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我说：“你给我的忠告我一定铭记在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完我就对书记员说：“我应该站在哪儿？”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了蜷缩在最后排的乔琳。苑海龙挑衅似地抓着乔琳的手。
乔琳挣脱了，慢慢走到我的面前，说：“你在法庭上一定要好好说啊，我始终是支持你的！”
我的心一下子剧烈地跳动起来，没错，我亲耳听到了乔琳对我说她支持我，她对我的感情还没有消失！
我的大脑顿时混乱起来，老实说我在公安局做的有罪供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乔琳离开我而自暴自弃。但是现在我的耳边就只有一句话，我要自救！
苑海龙脸沉了沉，没说话。我随着年轻的书记员走进法庭，看到法庭里已经高朋满座。三位法官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像搓板一样面无表情。再朝左边一看，两个检察官也到位了，其中一个就是传唤过我的王江滨。
我有礼貌地给法官、检察官鞠了一个躬，规规矩矩地朝检察官对面的桌子走去。
书记员赶紧拦住我，“你想上哪儿？赶紧进笼子里边去。”我一看，后边果然有个笼子，尽管我心里非常不情愿，可也没什么办法改变这里的规矩，只好乖乖地走了进去。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宣布庭审开始。他说：“被告人郭飏，你在庭审中享有以下权利：第一，申请回避权，你可以申请法庭组成人员，检察人员有碍本案公正审理的回避。你申请回避吗？”我赶紧摇头，“不申请，我非常愿意被您几位审理，这也是我的荣幸。”
审判长又说：“你还有提供新证据的权利，自行辩护的权利和最后陈述的权利，现在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王江滨开始宣读起诉书，内容无非是我的年龄、性别、籍贯、住址和所谓非法销售淫秽物品的犯罪事实。我听了频频点头，对陷害我的人心机之深表示钦佩，因为我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只有被置于死地。
宣读起诉书之后，审判长允许我坐在笼子里的小凳上陈述我的犯罪事实。
我说我的犯罪事实没有，我是个规规矩矩的经营者，虽然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过所谓的淫秽物品，但是从没有卖过一张。我想这不应该成为我坐在这里的理由吧！
审判长看我拒不交代，让公诉人对我进行询问。
王江滨问方：“才我宣读的起诉书你都听清了吗？”
我说：“听清了，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可是故事的主角不应该是我。”
王江滨又问：“在你经营的数码影音工作室里查出大量还没有销售出去的淫秽光盘，这件事情是否存在？”
我说：“不错，的确有这件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震惊。”
王江滨说：“在卷宗中有你多次的供述，你都承认这些光盘是你从外地运来准备销售的，这些供述都是真实的吗？”
我说：“很遗憾，这些供述都是在我精神近乎崩溃的情况下作出的，但是现在我想还自己清白，不想做欺骗国家和司法部门的事情。”
王江滨问：“这么说你不承认曾经做过贩卖淫秽光盘的事情了？”
我说：“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第四部分 数码影音工作室 爱情遭遇无间道（6）
王江滨说：“卷宗中大量的证据都证明你曾经作过这样的犯罪行为，法庭不可能单纯凭你的口供确定你有罪或者无罪。你顽抗到底的最终结果只能是决定你的认罪态度。”我说：“如果我真的犯了罪，将会义无反顾地承认，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想说出事实的真相算不上对抗法律吧。在这起案件中，真正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