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版青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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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有我，我得自干一杯。”说完自己喝了一杯酒。
孟广良说：“不过这事儿我没听我老爸的，因为我从没有过志，所以也没法玩物丧志。”
我说：“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咱们再干。”
没过一个小时，我和孟广良已经干掉了五瓶酒，俩人开始有点半酣，说话也亲近了许多。孟广良的舌头有点打卷儿，说：“郭哥，以后有啥事就找我，在清X大我摆不平的事情还不多。”
我说：“你跟苑海龙也挺熟？”
孟广良说：“就算挺熟吧，这人太虚，其实我并不喜欢他。不过他总往我们家跑，有事没事就跟我老爸谈心，特别能讨我老爸的欢心。总让我跟他学习，你说我能跟他学什么，学送礼？拍马屁？”
我说：“这小子就是善长溜须拍马，不是什么好鸟。来咱们为好鸟干一杯。”
孟广良傻乎乎地举杯说：“来，为咱们这样的好鸟干杯！”
我问：“苑海龙这小子干的坏事你都知道不？”
孟广良说：“这事你可问着了，他干的坏事都在我肚子装着呢？”
我说：“为什么呢？”
孟广良说：“苑海龙当初能去学生会，能当上学生会副主席，不就是给人送礼送的吗，他哪来那么多钱，你知道吗？”
我说：“哪来的，他们家是大款？”
孟广良说：“什么大款，他老爸就是个小科员，老妈在一个工厂上班，家里根本没钱。”
我说：“他好像在外边开着个红太阳录像厅。”
孟广良“切”了一声，说：“那不是他开的，别看他在学生会牛烘烘，在红太阳录像厅里就是个负责卖票的小喽罗，挣不了几个钱的。”
我说：“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孟广良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注意我们，才凑到我耳边说：“别看他整天道貌岸然的，你相信他做过小偷吗？”
我说：“不会吧？好歹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做这种斯文扫地的事可是万劫不复的。”
孟广良说：“你还别不相信我，当初苑海龙通过我老爸的路子当上了他们系机房的管理员，我老爸还觉得他刻苦勤奋，为了让我学习点计算机知识，让我给他打下手。我对电脑也挺感兴趣的，就总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他，后来就发现了秘密，原来他经常从科贸街的地摊上买点旧的电脑配件，把机房里好的零件换下来，再到科贸街卖掉，一来一往就能赚好几百，不到四个月他就把能换的零件全换了，现在机房里的电脑就是壳子里装着的一堆垃圾。我说这小子真够嚣张的。”
孟广良说他可能也怕被别人发现，赚了钱后也不敢太嚣张，只要有劣质配件坏了，他都偷偷地找人来修。
“他这样换还不得赚好几万？”
孟广良神秘兮兮地说：“只多不少。”
我说：“来，咱们为嚣张干一杯！”
孟广良说：“不喝了，咱们喝的都是什么理由？”
我说：“应该怎么说？”
孟广良说：“啥也不说了，我得睡觉去了。”
我扶着孟广良，俩人摇摇晃晃地从鑫悦餐厅出来，孟广良握着我的手不松手，说：“没想到大哥这么豪爽，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我说：“没问题，有我混的就有你混的。”
我要送孟广良回家，他说：“不用，我自己走得了！”我放开手，他就顺势瘫倒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一个劲儿地说：“你别管我，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我把他扶起来，架着他到了宿舍门口，他扶着门框回头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说：“到家了，你回去吧！”
我从孟广良的宿舍出来，心里暗暗高兴，苑海龙的七寸终于被我找到了，从此以后我拥有了制约苑海龙的一个有力武器。
第二天，我和乔琳对了两遍词，感觉效果不错，乔琳说：“就这样了，等着你在义演的时候大显身手。”我说：“义演的主角不是我，而是你。成功不成功全看你煽情煽得怎么样了？”乔琳说：“没问题，到时候我就跟铁扇公主一样，今儿煽明儿煽后儿还煽，不把观众的眼泪煽出来算我没本事。”
我说：“怎么越说越象倪萍阿姨啊？”
第三部分 学会了送礼把肚子搞大了（6）
“我有那么老吗？”乔琳假装生气地问。但忽然不无忧虑地说：“说实话，对这次义演，很多人都在担忧，是否还要到学校学生会申请？”
我说：“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做坏事。”其实，我是怕义演被扼杀在摇篮里。为我知道只要到学生会申请，有苑海龙在，它肯定必死无疑。我们宁愿冒险尝试一下。乔琳也同意我的观点。所以我们计划义演的准备工作要低调，但活动肯定要高调。
义演之前我和乔琳又到蓟县的小村去了一趟，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小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爷爷，小晴看上去又瘦了一些，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乔琳给她买了一个芭比娃娃，小晴非常高兴，搂着娃娃亲个不停。
临别的时候，小晴的爷爷给我们拿了一大兜核桃和山楂，让我们在路上吃，我们实在推辞不过，才接受了他的礼物，回到学校。
我灵机一动说：“我们可以用这些核桃和山楂做做文章，义演的时候每一个捐款的同学都可以得到一个核桃或者山楂的回报，这些山果蕴含着小晴和她的家人的浓浓谢意。”
乔琳说：“真是个好办法，你毕业了都可以做个广告人了。”我说：“我哪有那么伟大的理想，只要不是机械专业就可以了。”
义演的日子很快到了，我特意到发廊吹了个头型，穿上跟张岩借的西装，刘强的领带，周亚非的皮带，王笑聪的皮鞋上下穿戴停当。对着镜子一照，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
王笑聪说：“行了，够帅的了，小心义演结束以后咱们宿舍成了你FANS的海洋，想轰都轰不走。”
我说：“那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王笑聪说：“那又怎样，嫂子还不跟你一刀两断？你说你参加义演，混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值不值？”
我说：“帅一点总比不帅好一点。”
张岩说：“关键在于你的粉丝见到你本人以后会觉得反差太大，搞不好会有人万念俱灰，纷纷自杀，你的责任就大了！”
我说：“行了，我走还不行吗。”于是我这个119宿舍的混合体直接到了学校大礼堂对面的广场上。
乔琳领着一帮人已经守候在这里，孟广良的确是个人才，他不知找谁在广场上拉了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蓝天剧社救助白血病儿童义演晚会”。当中的一片空场作为舞台，旁边是一套音响，上面的彩灯正五彩闪烁，播放着刀郎的那首著名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还有二三百人正坐在对面的地面上等着看演出。
我拍了正在忙乎的孟广良的肩膀，说：“你小子活动能力挺强的，这样一弄，还真像模像样，有点义演晚会的意思。”乔琳也说：“小孟给我们帮了大忙了，得给他记一大功。”
孟广良说：“别忙着记功，还是开始演出吧。”
乔琳数了数人数，大家全都倒齐了，她说大家各就各位，咱们马上开始。又转向我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深点了点头，和乔琳对了个眼光，两人心有灵犀地击了一下掌。我牵着乔琳的手一起走到舞台的中央。
乔琳开始施展煽情的功夫，给大家绘声绘色地说起了那次难忘的盘山之旅，说起了小晴得病以后样子，说起了农村家庭经济条件的困难。当她说道小晴因为没有钱，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着死亡的降临的时候，她的眼圈倏地红了，观众们也有了很强烈的共鸣，不少人也开始心情沉重起来。
我宣布为了救助这位重病的小妹妹，蓝天剧社特地举办了这次义演，全部收入都将捐赠给病人。
王笑聪、张岩这些我请来的托儿在台下猛烈鼓掌，演出正式开始了。
这时，艺术节的文艺汇演也即将开始，礼堂里隐约传出音乐声音，观众们陆陆续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看到对面的义演晚会，不少人驻足观看，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摇着头进礼堂去了。
尽管如此，义演晚会的现场也聚集了不下一千多人，黑压压一片，景象也称得上蔚为壮观了。
乔琳宣布第一个节目是相声《文明大学生》，由高强和林兴国表演。高强和林兴国一上台就引起了观众们的兴趣，因为他们俩是学校文艺界的台柱子，每年都在学校文艺汇演上演倒二，深受广大同学喜爱。看他们俩出现在这里，观众自然欣喜非常。等到他们俩说出了这段相声，差不多每两三句就有一个哄堂大笑，每分钟都有掌声响起。那气氛看样子就算上面有个盖也得被掀起来。
高强和林兴国的相声先声夺人，在人气上我们已经占了上风，我上台宣布第二个节目是有周杰伦一撇之称的孟广良演唱的《东风破》，之所以叫他周杰伦一撇是因为他的演唱和周杰伦一模一样，为了和真的周杰伦相区别才称之为周杰伦一撇。
听了我的介绍，台下观众感到兴趣大增。孟广良穿着一身运动服，随意地走上舞台，真有点周杰伦的做派，等他开口一唱，顿时满座皆惊，他模仿周杰伦果然惟妙惟肖，博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尤其是唱到“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的时候，台上台下一起唱和，达到演出的第一个高潮。
我和乔琳来到舞台上，重新介绍了小晴的病情，乔琳含着眼泪说现在开始第一次募捐，希望大家奉献一颗爱心，救助这位可怜的小女孩。
几个剧社的同学捧着用红纸糊的纸箱子在人群中四处走动，接受大家的捐赠。看得出同学们都很踊跃，谁说我们这一代是垮掉的一代？在这样的问题上，每个人的表现都足以称得上优秀。
第三部分 学会了送礼把肚子搞大了（7）
接下来的节目是独唱《爱情三十六计》，可是还没等唱这首歌的魏雪上台，张岩就从后台找到我，说：“麻烦来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学校保卫处干事老刘领着四个手持橡胶警棍的保安走了进来，他的背后是苑海龙和几个学生会的干部。
老刘走到我们面前，厉声喝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这不是扰乱教学秩序吗？快点解散！”
看看大家谁也没有动，老刘感到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他大叫着：“谁是领头的，快点出来！”
我跨上一步，说：“我就是领头的，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刘说：“你们在这里非法集会，已经影响了教学秩序，是不允许的。”
我说：“礼堂里的人比这儿人还多，怎么不说他们是非法集会？”
老刘说：“礼堂里是学校组织的活动，当然不是非法集会，你们是自己组织的，就是非法集会，这有什么可争论的？”
我说：“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法？而且我们也没有违反国家法律的行为，不过是演了几个节目而已，怎么就成非法集会了呢？”
老刘被我抢白一阵，气得直哆嗦，却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只得对后边的苑海龙一努嘴，说：“你们学生的事情还是由学生会解决，海龙，你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苑海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面前，带着点讽刺意味说：“郭老板真是多才多艺，居然还摇身变成了主持人，只是国家规定凡是集会都得经过批准，你们这样做的确不太合适，作为学生会的代主席，我想你们还是早点收手，大家都散了吧！”
老刘在一边帮腔说：“对，都散了吧！”
我说：“你是学生会的主席，不会不知道我们做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更不会对学校秩序、社会秩序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我很希望你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务来这里趟一场浑水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苑海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说，“我是学生会的代主席，自然有义务来监督你们的活动。”
我说：“你更应该到礼堂里边看看，你会明白很多道理，不信你就试试。”
苑海龙说：“我们的确有些矛盾，但是现在我是从工作的角度和你们谈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抗学校，对抗保卫处和学生会。”
老刘也转向周围表演的同学和部分观众：“大家静一静，这么多人集会是不允许的，这个所谓的义演活动也没有经过学校的批准，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保证在场的每位同学都有到礼堂观看文艺汇演的机会！”
不等他说完，我接着说，“既然这事属于学生会来监督，我还是和苑主席谈谈吧。”
苑海龙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他朝老刘和四个保安使个眼色，他们几个就要往上冲，想强行拆掉音响。
孟广良生气地冲了出来：“谁也不准动！”
苑海龙看到孟广良，也有些顾忌，让老刘等一下。他来到孟广良身边说：“兄弟，这里边咋还有你的事？孟教授不是不允许你参加蓝天剧社的活动吗？”
孟广良顿了顿，说：“苑哥，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冲动什么呀。”
苑海龙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孟教授，可是你也得照顾我的工作！”
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们的保安帮忙？”
我说：“胜败还没分呢，我想和你找个地方说话？”
苑海龙说：“有什么话不能说在当面？”
我说：“你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面说的！”
苑海龙顿了顿，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之音，强打个哈哈说：“好吧，就依你！”我们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临走前我对乔琳说：“节目不要停，继续演！”
苑海龙跟着我到广场后面一个僻静的所在，苑海龙问：“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说：“我对计算机很感兴趣，经常到各个机房上机，也去过你们系的机房，可是我意外发现你们系的机房里的电脑全部是用很破的旧零件装配成的，和其他系的一点也不一样。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你好象做过机房的管理员，对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苑海龙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用牙齿咬下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证据呢？”我说：“这东西到时候肯定会有，应该不用你操心。”苑海龙沉吟片刻，说：“你有什么条件？”
“第一，不要再纠缠乔琳；第二，让义演继续！”我一字一句地说。
苑海龙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相信你是诚实的，咱们俩成交，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想在背后给我捅刀子，我一样会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我的脾气你也知道！”
我说：“成交！”
苑海龙在前，我在后面回到了演出的现场，节目还在热烈地继续着，趁着演出的空挡，苑海龙到了舞台中央，强装出动情的神色说：“方才郭飏同学和我说了小晴的故事，由于学生会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发生了一点误会，再说这种活动应该是光明正大来搞的，如果事先有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