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娘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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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他在宇瀚藏身在青楼化名翠修收集情报,别人怎也想不到堂堂翠明王竟然会屈身在这龙蛇混杂的地
方,以色侍人。
说到此处,童进叹道:“说起来,他也是聪明的很,青楼的人流最多最杂,最容易窃取情报,他在这里
运筹帷幄,休养生息,再图大业是个明智之举。只是他料不到你的出现而已……”
说着,他眨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瞪了回去,这小子,敢情把我当成了祸水红颜了不成。
“皇上知道他在扬州?”
“不。”童因摇了摇头,“可能是在出巡时碰到过。不过即使知道,皇上应该也不会为难他的,毕竟他
们以前……”
童因突然停了下来,忐忑不安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
有容乃大,更何况是我这个风流满天下的慕容四公子,怎么会连这种气度也没有呢?
我现在比较担心倒是另外的一件事。
我毫无声息地离家多日,我爹铁定是要抓狂了。
但我又不能说出缘故,总不能舌灿如莲的说自己给皇帝掳到深宫去,更做上了皇妃吧!
要真是如此的话,我可不是面壁扮达摩就可以了事的,说不定会揭了我的皮去祭列祖列宗呢!
呜……现在只盼离家这一两个月,有充足的时间给我老爹反省以前对我的不好,回忆我以前的好处了,
他……应该……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
怀着千愁万绪,我终于踏进了慕容家朱门碧栏。
首先见到我的是管家刘伯。
“天啊——四少爷,真的是四少爷吗?”刘伯一见我就是泪水纵横,悲恸不已,飞身过来便是一个狗趴
式的拥抱。
“四少爷,想煞小人了。”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我轻轻地摸了下他的头,“刘伯乖哦,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
“放肆!”反而旁边的童因见不得我们如此亲密,黑着脸用力拉开我们。
“四少爷……他们是……”带点怀疑,带点质问,刘伯的眼光瞟向童因童进。
“他们……嗯……他们是我的朋友……哦,对了,刘伯,我爹呢?”神色有点飘忽,我连忙转移话题。
“臭小子,你还记得你老爹吗?”
洪亮的声音传来,我的脑中“嗡”的轰轰作响,便见到我爹带着我娘亲大步走来了。
“爹!娘!”我怯怯地叫了声。
“哼!”爹冷哼了一声,便道:“终于舍得回来了吗?我以为你连慕容家的门口在哪都忘了!”
“晴儿,你要走也说一声啊,爹和娘都很担心你呢……这一个多月来,你爹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唉,为
了找你……差点连武林帖也发上了……”
娘抢前一步,抓住我手便温言道,眼中泪光闪动。
我心里一热,当然知道这短短几句话是包含了这几个月多少日夜的忧虑、思念、焦急、辛酸。虽然我平
时大咧咧的,但一碰上这样的事,也不由得热泪盈眶,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了。
童因童进大惊,刚要拉起我,但畏于我的命令,终还是没有动手。
“罢了罢了。”听到爹叹息的声音。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只见他连连地摆手:“你先回房休息,等会
我有事要问你。”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给童因童进拉了起来。
“公子,我们扶你回去。”
“等一下,你们留下。”威严冷峻的说着,爹的目光停留在童因童进身上。
“爹——”我担心地叫了起来。
“小晴,你回房去!”
“我……”听到老爹冷厉的声音,我心怦怦地跳了一下。
“爹……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伤害他们啊……”
“爹知道……快走罢,老刘,你送四少爷回房去。”
“是的,老爷。”拉拉我的宽松的描金衣袖,刘伯悄声对我说:“四少爷,走吧,老爷要生气了。”
“哦……”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望了下庭院中肃然而立的几人,担心道:“刘伯,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
“放心放心……”刘伯拉着我,快步地穿过亭台楼阁,画栋雕檐,吟吟笑道:“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
你当然是没问题了,我在心里暗忖。幸亏我聪明,早就在路途中和童因童进套好话。何况他们两个机灵
刁钻,就算是爹,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吧!
饶是如此,我也还是急得团团转,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那里的青石地砖只差点没给我磨蹭出脚印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刻,我房间的雕花红木门给人推开了。
我爹和娘亲,迈了进来。
我连忙迎上去,问道:“爹,你们……”
“阿晴,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老爹的脸更阴沉了,单刀直入,劈头便问。
“这个啊……”要不要老实说呢?我犹豫着,还是不说比较好吧,免得把老爹刺激过度。
“嗯?”老爹的脸又逼近了一步。
“其实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路上遇上匪人了,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至于他们是什么人,我
也不知道。”
“唔……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遇上他们的?”老爹捻了捻他不多的胡子,想了一下又问。
“这……我也忘了,你知道啦,爹,我从来不认路的……”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我偷偷地观察爹的神
色。要是他知道我给皇帝上了,再纳进后宫里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血溅五步?
老爹皱了皱眉头:“他们的武功路数很奇怪,辛辣刁钻,在武林中很少见。晴儿,你知道他们是哪门哪
派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哎!暂时想不到什么理由,那就装糊涂算了。
“你……”我爹刚想追问下去,就给我娘挡住了。
“小晴一回来,你就问三问四的,你看,吓得小晴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你怎么做人家的爹的?”
娘,你是我的知己啊。我的泪水会在眼眶里打转,绝对是我爹吓的,怕他看出什么来嘛!
“我……唉!我又不是责骂他,我是为他好,才把事情问清楚嘛。好了,好了,阿晴,你先休息吧,这
件事以后在问你好了。”
“嗯!”有了缓冲时间,那我就可以编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了。
“那他们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把他们安排在蓉月院的西厢房了。”
“哦……”我这才稍微地松了口气。
此后老爹又问了许多问题,我都闪烁其词地推搪过去了。
待到老爹走后,我已经累得道在松软的床褥上,鼻尖传来沉香的味道,檀香袅袅,我慢慢地放松了身子
。
脑中不由得浮现起皇帝的话来,想想对他有什么感觉吗?
强横、霸道,见识过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气势。领略过他指点江山,深藏不露的风采。不得不承认
,他是个出色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恶劣的男人。
我脑中晕晕沉沉的,渐渐就坠入了梦乡。
梦中,我赤脚走在阴暗的森林里。听着夜风虫鸣和踩到枯叶碎骨的宪宪脚步声,只觉得四下风吹枯木,
宛如幢幢鬼影,在阴森黝暗的树林里狰狞起舞。
我奔跑着,却转回原来的地方,终还是找不到出口。耳际传来阵阵雁唳狼嗥,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却
正在这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把我拉进了怀里。
我心里一阵安心,抬头一看,发现旭日已经东升,花间叶缝渐渐透出丝丝的光亮。而那人……那人却是
……
我一下惊醒。
抹了几下额角渗出的汗珠,这次死定了……竟然梦见了皇帝。
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我跳下床拉开纱帐,发现此时已经是雾霭沉沉,日落西山。余光透过窗纱泻了
下来,青石板上落了几个朦胧的楔形。
“你爹叫你去用饭了。”我刚推开门,便已见童因童进走了进来。
“你们和我爹动手了?”我挽起衣袖,就着茶几旁的铜盘洗了手,神秘兮兮地问他们。
童进顺手拿起旁边的纱巾,帮我把手擦干。
“是的。慕容家之主,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爹他好象赢得不容易哦。”
“该出去了,你爹可能等得不耐烦了吧。”童进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偕同童因拉着我出去了。
拨开重重的垂帘,我们三人走进饭厅。
众人早已坐定,但却鸦雀无声,连碗箸之声都没有。
我心下奇怪,漱洗完毕后,也不敢迳自动筷,眼珠滴溜溜地跟着落在饭菜之上。
看着上面的盐水鸭、百宝饭、卤鸭炖白菜、南瓜绿豆粥,我差点就把口水沫子又吞回肚子里了。
“晴儿……”爹半眯着眼,咳了几声才道。
“爹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的。”
“爹尽管说吧!孩儿听着呢。”一定不是好事,我暗吞了口口水。
“咳咳……是这样的。爹有个至交好友……就是以前常常来看你的凌伯父,你可记得?”
“……”实在不想说自己不太记得了。
“他儿子凌凯,小时候经常和你玩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无辜地看着他,真的是不记得了。
“十多年不见,现在凌世侄非但文才风流,仪表堂堂,而且才高智绝,身份显赫,不知道是多少少女的
春闺梦中人。”
“嗯,这与我何干?”少女的春闺梦中人?那和我岂不是同道中人么?分明是抢我的风头嘛!
“前些日子,凌世侄前来提亲,不过恰好你不在。爹也不好答应,现在你回来了,那正好,爹就收下聘
礼,你择个日子,嫁过去吧。”
“噗咚”饶是我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也吓得摔下了椅子。差点就咬到了舌头:“嫁人?谁啊?”
“当然是你啊,难道是我不成?”老爹很认真的态度更让我毛骨悚然,他的接受能力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
“他……他敢要我吗?”先不说我风流满天下的艳名,我更想问的是……那个凌什么的敢给皇帝戴绿帽
吗?
“哼!你倒有点自知之明了。凌世侄是凌伯父的儿子,而且胸襟开阔,不会计较你的荒唐事,你就给我
安分一点,乖乖的嫁过去吧。”
我瞠目结舌,半晌也不能出声,“爹,你确定了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女儿吧?哪有做爹的叫儿子嫁
人的。”
爹眯起了眼,“如果有哪家的闺女可以栓得住你的,爹也很乐意为你娶亲。不过,依你的性子,似乎是
不太可能了,不找个丈夫管管你的话,你倒真的是给我无法无天了。”
“爹……我不要嫁人。”
说起来,这样我算不算是改嫁啊?应该不算吧,皇帝也没说要休了我,应该是偷情或是红杏出墙。红杏
出墙?一个不小心给皇帝知道了,会不会……会不会“喀嚓”一声就把我们全砍了啊?
一想到这我就头皮发麻。
我揉了揉脖子,看来我得想办法拒绝这门亲事才行。
“你要也好,不要也罢。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定下俩了。”爹根本不理我是否反对,拒绝与否,一心三思
就想把我嫁出去,把我这颗价值万金的烫手山芋扔给别家。
“在婚礼之前,我不准你走出家门一步。”
呜!连禁足令都下了,这下如何是好啊?
我在家里悠转,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可能我的是智慧是属于急中生智型的,要是给我长时间的
沉淀思索,我反而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时的天气如同我的心情,粘稠潮湿,又摇摆不定。
我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下,微弱的阳光穿过苍郁茂盛的绿色叶子,落下点点的班驳光影。
“怎么才能让他不要我呢?”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我偷偷地问过童因童进,希望让皇帝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但至今依然没有消息。
还是老老实实告诉老爹好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仍同自己先前是说谎吗?
我的心里左摇右摆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这次危机。
于是我找来了童因童进。
“和我演一出戏吧。”我笑眯眯地说。
“什么戏?”两人额冒冷汗。
“可以让凌凯自动退婚的戏。”我此时的笑容必然奸诈如狐狸。
但事实证明,想象是美好的,显示是残酷的!我就是经历了以下片段才明白这个真理。
“你——拜托,童进,你不要一直抖好不好,别人还以为你是在筛豆子呢!”
“娘娘,我也不想啊,但——我怕啊——要给皇上知道的话——”
“怕什么?一切有我挡着呢,没用!童因,你来——”
鸡飞鸟走……
“童因,你知道什么叫做呻吟吗?”
“娘娘,我刚才算是呻吟吗?”
“滴答”一滴汗落在我手臂上。
“童因,容我告诉你,呻吟是……嗯,是由内心里抒发出来的,很享受的感觉。至于你的叫法,我则觉
得用气嘶吼来形容比较适合。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何要入宫来做侍卫呢,我个人认为你在戏班里做旦角
也很有发展前途……”
神色微变。
“娘娘,你不要赶我出去,我们再试一次好了。”
“那再来一次吧……”又是重重的叹气。
我们现在是演张生和崔莺莺的偷情吧,怎么好象是我在演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啊?
深呼吸,深呼吸,吸气,吐气……对!控制情绪……
但,为什么我还是有抓狂的感觉啊!
“童因,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配合啊?你以为我们现在在玩老鹰捉小鸡啊?你——你……”揉了揉额
头,老爹,我开始明白你的感受了!
“你们先下去吧,不用你们来做了。”
“是,娘娘。”逃瘟疫也没有逃得那么快。
我总算知道什么是朽木不可雕,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了!童因童进的武功可称一绝,但论起演技的话,
又是另一绝了。
绝顶的烂。
叹了口气,我在红色的门槛上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发愁。
难道今生今世注定了我只有嫁人的命?
丝丝凉风吹来,沁人的清凉。
快下雨了吧!我看着有点阴暗的天空,看着地下的落叶给风卷了起来,在空中飘荡,宛如展翅欲飞的鸟
。
不由回想起宫中的光景来。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必定也是批阅奏章吧?会不会正抱着别人在温存呢?
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味道。
又是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
坐了一会,我站了起来,向偏厅里走去。
爹说凌伯父和那个凌凯会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