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1421:中國發現世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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鹕健ǘ吕剩–aldeir媜)控制着,它常常为一大片白云所覆盖。数里开外可以看见溪水顺着火山四周淌下,然后蜿蜒数里流入大西洋。该岛只有5里长,放眼望去满目苍翠,像从海上升起的一片至蓝,但生存在这里却很艰难,因为只有在火山山脚和大海之间的南部海岸才有一条狭窄而又贫瘠的土地,大约就是现在首府维拉诺瓦(Vila Nova)所在的位置。所有的房屋杂乱地拥挤在一起,吝啬得好像不愿浪费哪怕一寸珍贵的土地。 在这里我开始寻找灯塔,或者一块雕刻过的石头,就像我已经在中国人航行过的路线上沿途找到的一样。如果它存在,它应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并且应被首次发现该岛的葡萄牙人记载下来。关于葡萄牙人在15世纪30年代到达这里的最早记述是这样的: 在被他们叫作拉文(Raven〔Corvo〕)的岛的山顶上……一尊骑士雕像;他没有戴帽子,是个秃子;左手扶着马,右手指向西方。雕像牢牢地安置在一块从岩石中凿出的石基上,底部刻着我们无法读懂的文字。(1) 这段记录的重要性有几个方面。雕刻马和文字的显然不是欧洲人,骑士不仅不戴帽子而且是个秃子。卫戍秦始皇陵墓的一些俑兵被塑造成光头上戴着一个紧束的“筒袜”,就像一个紧绷的发网。他们看上去也确实光秃。科沃的骑士手指西方,即新英格兰,这个方向想必正是中国人所到达过的。从美洲到达亚述尔群岛对中国帆船而言很容易,但从葡萄牙去却很困难,因为在那儿船会被强大的海风卷至海里。因此尽管亚述尔群岛离葡萄牙很近,葡萄牙人还是在发现加那利群岛(Canaries)和佛得角群岛后很长时间才发现了它们。 我最终断定科沃的骑士确是中国雕像,甚至可能是“马背上的皇帝”朱棣,在葡萄牙人发现该岛之前,中韩绘制的《疆理图》上就出现了亚述尔群岛,而阿拉伯的地图上,甚至是最著名的历史学家阿尔·伊迪利司(Al Idrisi,公元1099~1166年)和阿本·哈顿(Ibn Khaldun,公元1332~1406年)的地图上都没有发现该岛。如果它不是中国人发现的,那么谁会在葡萄牙人之前发现该岛,而那些葡萄牙人又是怎样知道遥远中国的制图法的呢? 令人吃惊的是,中国人或许在亚述尔群岛定居过的有力证据来自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他讲述了一个关于非欧洲人的尸体被冲到距科沃南边约二十公里的福劳丽丝(Flores)海岸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哥伦布航行到美洲之前就已广为流传了。弗迪纳德·哥伦布指出他的父亲相信这些尸体连同“木雕艺术碎片”证实了中国①(Cathay)和西方有联系(2)。 根据早期的地图,当舰队司令周闻的一支船队从亚述尔启程返航时,另一支船队采取了不同的路线。在纽芬兰岛(3)大沙洲(Grand Bank)的南部,海湾分流。主流顺时针把船只带向亚述尔群岛并经过加那利群岛到达佛得角群岛。另一股较细的水流—阿尔明格(Irminger)水流把船只载向了东方。对着冰岛南部,转成逆时针,首先向北、继而向西北、然后再向北,把船只带进分开格陵兰岛与加拿大北部的戴维斯海峡(Davies)里,在那儿变成西格陵兰水流,流经格陵兰西海岸,环绕北海岸又顺东海岸而下成为东格陵兰水流,把船只带回了大西洋。在这条航道上任何船只环航格陵兰岛,以便使他们在任何时期都不会被卷入相反的季风和水流中。 我不得不面临两个难题:为什么中国人想要环航如此荒凉、冰冻的土地呢?即便他有很好的理由这样做,现实中又何以轻意地实现呢?第一个问题回答起来比第二个要容易得多。对中国人而言,北极星的象征意义和其现实重要性使得确定北极的准确位置显得异常重要。皇帝有理由命令他们到达“迤北之国”,并探险地球最低的主要部分—正像他们的同伴远在南方定位南极所做的一样。 我发现的第一个有关这一冒险举动的间接证据是两张绘制的海图。第一张是坎提诺海图,这张著名的中世纪地图已经使我对中国航海有很多新的发现。第二张是有着相较争议的文兰地图,其绘制时间在1420~1440年之间,文兰海图上显示的纽芬兰岛、莱布莱德(Labrador)和整个格陵兰岛都非常精确、非常详尽。如果这是据实而绘,那么它就证明有人—或许是中国人—在欧洲人首次探险北极腹地(High Arctic)4个世纪之前就已深入北极至少四百余公里的地方。 利用文兰海图的信息,我明白我将开启潘多拉(Pandora)那富有争议的盒子。海图的可靠性受到很多证据的攻击。其不寻常的出处—1965年从一个地图商人的小菲亚特汽车的后座中首次发现的—引起许多专家怀疑的目光。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其制图之精良让人难以置信;格陵兰岛被绘制得如此精确,它只能被认为是现代赝品。麦克科隆(McCrone Association)集团的怀特·麦克科隆(Walter McCrone)—芝加哥公司一位受尊敬的化学分析专家,在1972年宣布该图所用墨水的成分里含有锐钛矿(钛元素的一种,首次用于20世纪20年代的墨水中),这使得地图的绘制日期一时不攻自破。但是在1992年,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UC Davis)的托马斯·卡希尔(Thomas Cahioll)博士却在中世纪的各种手稿中发现了锐钛矿元素,重又提出文兰地图真实性的问题。
第五部分:周闻的远航北极探险(图)2
其他对地图可靠性攻击的证据是,最先定居格陵兰岛的诺斯曼人(Norsemen)毫无绘图知识,只是用口头流传代替地图绘制。通过口头描述而绘制的地图是不可想象的。此外,还有人认为格陵兰岛没有被环航过,在文兰地图上标出的名字是传说中的名字,据猜测是丹麦杰出的制图家科劳迪乌斯·克拉维尤斯(Claudius Clavius)标出了这些名字,人们认为他大约在1424年左右绘制了这幅地图,当然是诺斯曼人告诉过他这些地区在北方的称呼。然而,如果最初的制图者是中国人,克拉维尤斯将无法翻译标在地图上的地名,这倒能解释他何以觉得有必要琢磨出这些名字,因为当时墨水仍是一个未得以解决的有争议的问题。有关于此的书出版了不少,麦克科隆集团的麦克科隆博士关于该图是赝品的论断,最近受到大英图书馆的R。A。斯凯勒腾(R·A·Skelton)的挑战,他是一位地图收藏者,其权威不亚于麦克科隆。在此支持他的几位博学教授的证据也驳斥了麦克科隆的发现,认为锐钛矿确实在某些中世纪的墨水中存在,尤其是在15世纪早期的阿尔卑斯山的修道院中已发现有使用的痕迹。 声称文兰地图是赝品的人对这些证据极不满意。这也不无道理,这些数据是绘图者制图的基础,而创立这些数据的最初的绘图者,曾在那些中国帆船上待过,这些帆船中至少有一艘在寻求到达北极的航行中曾环航过格陵兰。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不得不回答格陵兰岛是否真被环航过。因为北极海面常年冰封,即使在有核动力装置的破冰船的今天,想环航它也是难以实现的。但是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在15世纪早期,那儿的环境与今天的完全不同。 在奥斯陆(Oslo)国家档案馆,保存了有关1408年茜格丽特·飘恩洛蒂尔(Sigrid Bjornsdottir)婚礼的报道,它描绘了与我们所知的格陵兰完全不同的自然风光。茜格丽特是个寡妇,她的父亲和姊妹都死了,她继承了家族土地,成为格陵兰岛最富有的庄园主。她的第二次婚姻引起了大宗的财产交易,使她在1419年离开格陵兰之前几次削减家畜。她拥有成群的牛羊,放牧在水草丰美的格陵兰牧场,此景根本无法从现在荒凉、冰封的土地上辨认出来。茜格丽特举行过婚礼的教堂(至今)仍在黑峡湾畔荒凉而又壮观地孤立着。我们可以想象她在9月星期天的仪式结束后,匆忙从教堂赶回昏暗、温暖的房子开始婚礼庆典时的情景。 从发掘的她和她的家人、侍从以及仆役所居住过的房屋地板可以看出,大约在1450年小冰期(Ice Age)来临之前,格陵兰岛气候是相当温暖的。发掘过程中所发现的苍蝇的一个变种为此提供了证据,那些生活在暖室内的苍蝇消失了,被能生活在寒冷、没有腐肉的空房中的种类所取代。气候突变的证据从喉管已被割开的牧鹿犬的骸骨上就能看出—或许这是将死的居民最后的一餐。只有在极恶劣的环境下,一条宝贵的猎狗才可能像这样被宰杀,因为通常情况下如果没有它,一个家庭将无法进行足够的猎捕活动,那么就会很难熬过严冬。 我在乔治·纳莱船长(George Nares,公元1875~1876年)(4)航行北冰洋的日志中发现了更有力的关于气候变化的证据。其船队中的一艘到达北纬83°20′,正好离格陵兰岛最北端三十余公里。一个军官—洛克伍德(Lockwood)上尉走过这三十余公里抵达最北端,洛克伍德岛也因此而得名。 微型冰期在1450年开始(现在处于结束期)部分原因是由于地轴的移位。根据永乐二十年(公元1422年)《武备志》记载的航行方向和星象导航来分析,我能够计算出赤道在当时处在北纬3°40′的位置。因此,浮冰在最大最小的范围随之向北移动3°40′的现象无论在南半球还是北半球都会发生。有关移动的有力证据从皮里·雷斯图上沿着火地岛南部海岸的冰和让·罗茨的海图上塔斯马尼亚岛南部的冰可以看出—它们大约在今天标准线北500公里处。 因此,可以放心地说,格陵兰岛在1421~1422年间是可以环航的,因为无论是极冰的最大限度还是现在它所处的位置,格陵兰岛的气候都要比今天温暖得多。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它是一个有着绿色牧场的地区。从圣灵降临节(Pentecost,复活节后50天)到基督受难日(Cross Sunday,9月的第二个星期天),牧场上放牧着牛羊,成群的沙鳗鱼在河里自由地游荡,海岸上有众多悠闲的海象在散步。 中国人确实到达过格陵兰岛的另一个证据是来自1448年教皇尼古拉斯五世(Pope Nicholas V)写给冰岛斯卡洛特(Skalholt)和豪拉(Holar)主教的一封颇富传奇色彩的信,这封信陈述了他想为格陵兰任命新主教的背景: “三十年前,从附近海岸异教徒中来的野蛮人,暴虐无道的用火与剑残酷的袭击了格陵兰岛原住民,摧毁了他们的国家和神圣的建筑,只剩下不到九个教区的教堂幸存下来。可怜的原住民被他们不分性别地带走……其中大部分人已经脱困,回到他们自己的房子里”。(5) 当时的教皇认为“野蛮人”是来自附近沿海未开化的异教徒。在其他信中,他把加拿大北部的因纽特(Inuit)部落当成野蛮人,于是附近沿海就被合理的假定为指的是加拿大北部。对一个基督教徒讲话时,教皇区分了异教徒和野蛮人—他们不是一个概念。他不是指诺斯曼人(Noresmen)——格陵兰是诺斯曼人殖民地—也不能指任何其他基督教入侵者;在教皇的眼里他们可能是异教徒,但他们不是野蛮人。在那个的时代,从东方侵入欧洲的人被称作是野蛮人,教皇几乎指的就是蒙古人(Mongolian)。教皇不认为北美印地安人(North American)是野蛮人,因为这些人不用“剑”与“火”作战。他们使用弓箭。我认为惟一合理的观点便是这封信中所描述的是从北美出发的中国舰队,或许还携带了大炮。茜格丽特·飘恩洛蒂尔的家乡赫瓦勒塞(Hvalsey)和格陵兰的主要居民区处于从海上炮击的范围内。他们用巨舰把他们带走又送回。但是中国人为什么会以这种不合常理的方式行事是无法解释的,或许是当地人先进攻的。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第五部分:周闻的远航北极探险 3
假定中国人的确到过赫瓦勒塞(Hvalsey)的居民区,那么文兰地图应该显示哪里是他们最精确观测海岸的地方,而且在这些地方能够找到定居点、船舶残骸和人工制品等更为直接的证据。彼得· 施莱德曼(Peter Schlederman)和法雷·莫瓦特(Farley Mowat)两位知名的作家与探险家,数年不辞辛劳地在北极腹地研究那些坐落在巴赫半岛(Bache Peninsula)上的独特石屋村庄,并且取得了重大的发现——巴赫半岛位于卡那盆地(Kane Basin)西海岸上与格陵兰群岛西部遥对的艾黎斯莫勒(Ellesmere)岛上(6)。 巴赫半岛上的移民区非常有意思。半岛大约有25幢房屋和相同数量的灯塔,其中一些房子非常大—差不多150英尺长(45米长),5米多宽。这些房屋如此之大、结构如此之好,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因纽特人建造的,因为因纽特人没有用石头建筑的传统。它们与众不同的特色完全不似在北极腹地发现的任何建筑。沿屋而建的石造烽火台类似于小型灯塔,这里有一个令人奇怪的“疏漏”:那就是没有一幢房子有屋顶。格陵兰岛的诺曼底居民几乎一成不变得用草皮做屋顶,但是在巴赫半岛上没有一幢房子有用此做屋顶建筑的痕迹。没有屋顶的确让人很吃惊,这些建筑大到足以容纳3000人,但头上没有屋顶,他们就要靠运气来度过每一个北极夜晚。这些建筑的残墙今天还能见到,在房子的外面,排列着一排排的炉床,总共142个,每一个都用石墙同邻家分开。这些多重安排的户外炉床又是独一无二的;在加拿大北部史前时代遗址上从未出现过类似的建筑。 要揭开这些离奇建筑的神秘面纱,当地的地理环境是我的第一线索。艾黎斯莫勒岛居民区建在一个靠近大冰间湖(Polynya)的沙洲上—一条狭长的宽阔水域,这是通往北极的所有路上都能发现的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从在这里的冰下航行的潜艇可以断定,冰间湖无论夏季还是冬季都无冰,至于是什么原因,尚未完全清楚。但是因为它们永不冰冻,所以不仅对于探寻新鲜空气的潜水员,而且作为呼吸孔对于哺乳动物而言都格外具有吸引力。在那里,哺乳动物也可以寻找它们的猎物,与巴赫半岛相离的冰间湖尤其盛产鱼类,并因此吸引了大量的海象。在中世纪海象对他们而言是极具价值的肉食来源,它们有名贵的象牙,它们的皮可以炼成脂肪油用于加热、照明,也可通过蒸馏制成油松用来使船身更坚固。对极地巴赫半岛的居民们来说,他们住在高纬度的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猎捕海象。这可由附近发现的各种精巧制品作证,例如用象牙制作的鱼钩。 艾黎斯莫勒岛还有一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铜。附近德文岛(Devon)(7)上最近发现了古代开采和使用铜的证明; 当然,中国人在找矿、开采、冶炼金属方面相当熟练。格陵兰岛上还发现了产自罗德岛(Rhode Island)新港(Newport)的煤,它们肯定是被人携带过来的。 所有这一切都是合乎逻辑的,但是还有疑问,为什么中国人乘着恢宏的船队不怕麻烦到此建筑石屋,为什么不把锚抛在冰间湖去猎捕海象或者勘探铜矿?但是如果巨大舰队中的船有一艘或一些被冰撞击而被迫靠岸的话,他们当时应该发现自己在一片生长着成千上万吨柚木的土地上,并且临近富产鱼类,如果他们能够抵抗住寒冷的话,就能靠这些生存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或许会做几个世纪后萨克莱顿(Shackleton)人所做的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