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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京段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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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舞会,刘悦见惯不惯,我和韩公子对大学的舞会是怎么回事可是全无概念。刘悦就鼓励我们去见识见识。那几个比我们大些的学生看我们不好意思,就说不要紧,去看看吧,长长见识。 
我们就去了,记得那几个女生先回去换衣服,一会儿在楼下会合,大冬天的都是裙子,只依稀记得有个短发女生还戴了个蛮大的胸花,那个是杨澜?! 
舞会是参加了——问题是我们都不会跳。就会跳,北外的场子不是猛人谁敢下?那一对儿一对儿的老教授都跳得疯着呢。大学快毕业,兄弟在师大舞场已经颇可招架一阵,到了北外依然怯场。想第一支曲子请个老太太热身吧,结果一曲下来,不知道是谁拿谁热身了——萨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再看,才发现老太太的连衣裙颜色是不对称的,左半边雪白,右半边深黑,中间一条火红!我惹这么火的老太太不是自己找死吗? 
可怜,那次在舞场待了两个钟头,只能看着人家跳。薄冰老的学生,她们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是明显地见过世面。那一对儿自然下场了,剩下的两个女生(应该是包括杨澜),很大方地走过来请我们上场——我们拼命地摇头摆手拒绝。过了一会儿再看,人家只好两个女生一起跳了…… 
可是的确那几个女生中没有很漂亮的印象。 
后来认识一位摄影师,才知道他们眼中的美女,和我们眼中的不同。有人在人群中光华四射,但摄影机一架,就风采大减;有人相貌平平,但是水银灯一打就魅力十足。在日本看到一些山口百惠的生活照,信此言不虚。杨澜,或许就是这样的类型吧。 
这件事是杨澜出名后刘悦和我说起的,当时还说过些天再找个机会见见面,也许你能想起来。 
我说算了。既然知道了,何必一定要仔细来品评人家在屏幕上下有什么区别呢? 
宁可保留一个银幕上的杨澜吧。
                  1“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做学问做到大学校长,都是斯文人,总应该有些和光同尘的意思了吧? 
不幸得很,在中国这地方,什么事儿都邪行。和尚要练武术,大学校长,也未必这样文气的,砸汽车打人的大有人在。 
砸汽车和打人可都不是开玩笑,真有其人的。 
砸汽车的,是台湾大学校长傅斯年。 
傅斯年何许人也?胡适在北大教书的时候说,现在学生里面有人比老师学问还大,说的就是傅斯年。 
台湾大学校长怎么会去砸汽车呢?这里面实际有点儿不太准确,确切地说需要作两点纠正,第一点是傅先生并不是自己去砸汽车,而是号召别人去砸汽车;第二点傅先生号召大家去砸汽车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大学校长。 
那是五四时期,傅斯年还是北大的一个学生,一个有学问的小FQ(愤青)。 
五四时期是怎么一个时期呢?大学生闹事敢烧外交部长家房子的时代。钱玄同说的所谓“人过四十就该死”的时代。 
能和钱玄同“人过四十就该死”相提并论的振聋发聩之言就是傅斯年的“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据说傅斯年作此言,是因为走路被旁边过的汽车溅了泥水,于是发出这样的抗议。 
换了老萨,大约也会这样说,不过,就是一句气话,几分钟以后就忘了。然而,傅先生说完之后,一边走一边想,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是啊,这年头坐汽车的有几个是好人啊! 
于是,傅先生就把这句话发表在杂志上了,而且赢得了大众的一致赞扬。 
是,大伙儿都同意,这年头,坐汽车的有几个好人啊? 
到五四运动兴起,北大和清华的学生*到珠市口,正演讲呢,迎面开来一辆汽车,看到人多拥挤“嘀”了一声喇叭。 
在美国嘀喇叭基本等同于骂“我×你妈”。 
中国倒没这个习惯,但是大家想起傅先生这句话来了——坐汽车的就该枪毙! 
于是,人人喊打,上去就给掀翻砸了,坐车的自然也不会平安。这场面让也在*队伍中的一个清华学生大摇其头,从此一生反对激烈行为。 
这个人就是梁实秋。梁先生一生绵软,甚至过于绵软,但是他评价这种砸汽车行为的话,倒也值得收录下来:“我当时感觉到大家只是一股愤怒不知向谁发泄,恨政府无能,恨官吏卖国,这种恨只能在街上如醉如狂地发泄了。在这种洪流中没有人能保持冷静,此之谓群众心理。” 
已经过去了大约90年,梁先生这句话今天还是有入木三分的感觉呢。 
说起来,学生们砸汽车,傅先生不免教唆之罪。 
人家都说傅先生学问好,不知道这种砸汽车的性格贯穿先生的始终,到晚年不变。抗战胜利,北平光复,大家推选傅先生做北大校长,傅先生坚决不干,说北大校长只有胡适才能干。不过他坚决要求做一段代理校长。 
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主张其实自有道理。傅斯年做代理校长,只为了做一件事。抗战期间北大有很多教授留在沦陷区,颇有些人加入了日军开办的“伪北大”。傅斯年知道胡适这个人性格温和,恐怕不能下决心惩戒他们。于是傅斯年代理北大校长,把这些人全部开除,无论多大的名气、多高的学问一律不客气,铁面无私。 
傅先生说,自己是帮胡适清理门户。 
后来傅先生去了台湾办台大,只办了不到两年就病死了,办得如何呢?他的学生刘绍鸣借用小说说起了傅先生——“傅校长,虽然我在大洋这边的美国也拿了个什么博士,但我最骄傲的,还是杜鹃花城的那个学位。” 
杜鹃花城,也只有那时候,我才知道台大的地址还是很浪漫的。 
                  2 北大校长“打”学生
要说傅先生砸汽车,未免有点儿牵强,因为他的校长是后来当上的。然而,就在真正的校长中间,也不乏这样的二杆子—— 
比如,要打学生…… 
此人,就是北大校长蔡元培。 
蔡先生何许人也?毛泽东都要尊称一声——“我敬爱之孓民先生”。北大“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起自蔡先生,至今长盛不衰。 
先生遗爱北大,人皆感之。造蔡先生的谣,你不想活了吗? 
这个……那个谁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蔡先生要打人,是有记录的,并非捏造。 
好,那你小子说,蔡先生究竟要打谁了? 
蔡先生要打的……就是你们这帮人…… 
没错,蔡先生要打的,就是他北大的学生。 
蒋梦麟先生在《西潮》里面写道:“‘你们这班懦夫!’他很气愤地喊道,袖子高高地卷到肘子以上,两只拳头不断在空中摇晃。‘有胆的就请站出来与我决斗。如果你们哪一个敢碰一碰教员,我就揍他!’” 
要不是蒋明确写了,实不敢相信这是温文尔雅的蔡先生干出来的事情。 
看,蔡先生就是蔡先生,要打架都“请站出来与我决斗”,多文明啊。 
这是1922年的事情,蔡元培先生已经54岁了,干吗要跟学生拼老命呢? 
竟然是为了收讲义费。 
上学收书本费,或者教材费,这天经地义的事情,蔡先生至于如此愤怒么? 
把老实人逼到这份儿上,说起来是北大的学生太过分了。原来,五四运动之后,挟爱国胜利之余威,北大的学生组织力量十分强大,因此学生的许多事情学校不能干涉。这本来是学生自治的一大成就,使北大思想越发活跃。然而,物极必反,既然无人管束,学生们中毛猴子倾向的家伙也逐渐翘起了尾巴。于是,人们形容当时的北大——“你爱上课,可以,你不爱上课,也可以,你爱上你爱上的课而不上你不爱上的课,更是天经地义的可以!总之,一切随意”。 
蔡先生自由办校,不在乎,反正先生都是好的,你来听几节课,就有收获。 
然而到了后来学生们越发放肆起来,宿舍是自行分配,甚至可以住家里亲眷,学校也不能过问。 
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再后来,学生代替学校决定聘任或者解聘教员。 
如果某位教员主张考试严格,学生马上罢课教训之。 
这学校恐怕搁谁都有点儿要办不下去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讲义费风波。 
所谓讲义费风波,是指的1922年10月北大学生拒绝缴纳讲义费引发的风波。按说,学校这费用收得毫无问题。印讲义的钱不是白来的,收学生的也只是工本费,而且你有本领可以不要么——比如汪曾祺那样老师说不考试也可以的。但是大多数学生认为,应该是既不交钱,还要给讲义。 
这就不像话了,蔡先生自然不同意。 
而学生就此闹起事来,对代总务长沈士远进行围攻,学校里到处贴满谩骂沈士远的条子,更有人高呼:“打沈士远!”沈士远吓跑了,学生们接着去校长室,蔡元培苦口婆心讲了一天,总算让学生们暂时回去了。第二天来校长室一看外面,好么,来了好几百号人,领头的是山东好汉冯省三,大喊——“我们打进(校长室)去,把他们围起来,把这事解决了!”“到会计科把讲义券烧了!” 
群情激奋,喊声如雷,危机一触即发。 
别以为北大学生是文的,其实北大学生动起手来比谁都不弱,当年建有北大学生军,总教官白雄远,孙中山到北京的时候,就是北大学生军担任警卫。人称“戎装整齐,军旗招展,帽徽上镶‘北大’二字,阵营煞是威风”。中山先生曾对汪精卫说:“想不到蔡元培人在海外,却留下了一支威武之师啊!” 
问题是现在学生可不是打军阀或者打帝国主义,而是打校长来了啊!这个威力也很可怕。 
蔡先生终于被激怒了——为了从北洋军阀政府那里争取办学经费,北大的教授们已经奔波得精疲力尽了。 
于是,蔡先生干脆走出了校长室,对学生们喊出了“决斗”。 
学生们对蔡校长还是又敬又怕的,看到光着肘子冲出来的蔡先生大吃一惊,纷纷作鸟兽散。 
蔡元培对这场风潮深感恼火和痛心,他当天就写下辞呈离开北大,总务长蒋梦麟,庶务部主任沈士远,图书馆主任李大钊,出版部主任李辛白,数学系主任冯祖荀(萨爹的师祖,有骨气)分别刊登启事,宣布“随同蔡校长辞职,即日离校”;北大全体职员也发布《暂时停止职务宣言》,《北京大学日刊》也于当日宣告“自明日起停止出版”。大家都与蔡校长共进退。 
你们罢课?我们还*呢! 
最终,通过胡适做工作,学生们认错了,派了代表去请蔡先生。蔡先生消了气,终于回校继续任事。 
只有冯省三被开除。他想回来当旁听生,找胡适,胡适说我劝你好汉做到底…… 
须知北大属于“国子监”的,看看大明对国子监的学生怎么要求的? 
“敢有抗拒不服,撒泼皮,违反学规的,若祭酒(教授)来奏着,恁呵都不饶!全家发向烟瘴地面去……今后学规严紧,若有无籍之徒,敢有似前贴没头帖子(用马甲发贴),诽谤师长的,许诸人出首,或绑缚将来,赏大银两个……将那犯人凌迟了,枭令在监前,全家抄没,发往烟瘴地面。钦此!” 
钦此?! 
没错,这就是明太祖亲自下的谕旨,这种半文半白,杀气腾腾的玩意儿也只有朱八八(朱重八)写得出来了。 
冯兄,您知足吧。 
冯省三是鲁迅很喜欢的学生,这件事鲁迅先生曾写了《即小见大》给冯辩护,意思冯是去看热闹被连累的。不幸的是冯后来自承确是当时这样叫的,或许其时鲁先生已经不在世了,不然难免有伤颜面。 
忽而读到另外一则小文,说的是蔡先生去世时情景。 
“无一间屋;无一寸土,医院一千余元,蔡夫人至今尚无法给付,只在那里打算典衣质物以处丧事。” 
蔡先生死时没有钱大体是真的,他一生的房子都是租的,以至于学生和同仁们在他70岁寿辰的时候发起为蔡先生建屋祝寿的举动。房子选在青岛,那地方蔡先生一定会很喜欢。可惜的是不久抗战爆发,房子自然没有建成,蔡先生最终还是没有住上自己的房。 
为官数十年,办校数十年,一个教授的月薪也有几百大洋钱,修宿舍,修礼堂,每年怎么过手不得千儿八百万的,随便手指头缝里漏一点,还不够你死七八回?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我的蔡先生?
                  1 陈景润“参军”
少时在科学院长大,有不少面对一些传奇人物的机会,现在想想,他们在生活中其实也多显得平凡。华罗庚,我印象中是个柱着拐棍在楼群里散步的胖老头儿,旁若无人而大家都自觉给他让道——汽车和马就不让了。杨乐,像个温和的中学老师。萨1987年参加世界和平年知识竞赛,有一道题是杨乐的成就,就是利用萨爹在大街上抓到他问出了答案,对了,他是走路上班的。〖JP〗 
不过,陈景润可算比较另类。 
第一次见他很有印象。那时萨年幼,数学所的诸位仁“叔”带一帮孩童到机关看电视。 
那年头老百姓家没有电视,数学所楼里12寸昆仑很牛气。“带你去单位看电视”是相当级别的奖励。萨们看得正入神,黑沉沉中后边飘忽忽进来一位,穿着棉袄(大夏天的),无声地到了萨爹身边,停了片刻,才慢悠悠开腔:“老×,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就这么一句话,孩子们都不出声了,萨也说不清全身上下怎么个不得劲法,后来看了《405谋杀案》,一阵阵的后背发凉——一拍桌子,嘿,就是这个感觉呀。两个人在黑影里嘀咕几句,最后萨爹说:“行,就这样吧。”那人又没声地飘出去了。 
萨爹回来,萨娘问他来的是谁,他说所里同事,叫陈景润。啊,萨就此记住了此人。 
可巧萨娘也十分好奇,回家路上和萨爹聊了陈君一会儿。那个时候陈景润还没出名,但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是那种脉搏跳动过缓、体温过低的症状,体力不好,反应比较慢。所以他虽然性情极温和,还是没有对象——那年头知识不值钱,找对象重要条件就是得能扛越冬的大白菜,陈景润显然不具备这个水准。当年萨到奶站去取牛奶,看张广厚的飞车是一绝,这唐山大个为了省时间,把奶瓶挂脖子上,下车时“噌”的一下人进队,车子照样往前蹿,到代销店门口两棵大树中间自动夹住,从不出错,可见其娴熟的家务,他那时候也四十好几了吧。 
反正就这么记住了陈景润这个人,后来听说他出名了,还挺吃惊,他呀?! 
其实陈景润虽然比较呆,但到底是文化人,有时候也挺幽默。他后来出了名,人家帮他定了陈夫人,叫由昆,军人世家,非常利索的一个人。结果有一天碰上陈景润,他一身板绿,外加一件超长的军大衣,形象十分怪异,冲萨爹一笑,曰:“我参军了啊。”敢情,都是陈大嫂的行头。 
还有一次萨和萨娘在北大附中门口碰上他在那儿看汽车,因为这地方出了科学院,他又没出门的习惯,萨娘便问他怎么回事,陈一脸苦笑说:“我搬过来跟猪做伴来了。”细问之下方知,原来科学院在这里有一套房子,条件不错,分了给他。但北大附中附近有一个屠宰厂,屠宰的时候八戒们抢天号地,弄得这心慈手软的书呆子心烦意乱,只好出来躲噪音了。后来好像还真给他换了套房子。 
陈景润成名后关于他的传闻五花八门,比如有说他房间地板下边藏金砖的,有说他通苏联的,那些萨没法证明,但有一个说法是陈以前曾经耍流氓,倒不全是空穴来风,萨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以正视听。 
                  2 陈景润“耍流氓”
关于陈景润“耍流氓”,事实的真相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还是陈没有出名的时候,他虽没有出名,但身体确实不好,那时候张劲夫管科学院,为人刚正不阿,对陈这样的老九组织上还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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