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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掩盖真相-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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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剑看到那个位置,问:“进山有路吗?”
  “车子可开到铁锅山前,到山洞人步行上去,车子走不了。”毛大明说,“不过,没有多远。”
  “来回需要多长时间?”
  “3个小时左右。”
  “3个小时,太长啦。”
  毛大明说近路有一条,得从金兔村中穿过。
  “还是不走村子的好。”姚剑说,“大明,你亲自驾车去接张国华他们。”
  “嗯。”毛大明接受任务,他说,“家这边儿我都安排好了,没问题。”
  “你准备出发吧,路上小心。”
  这是一次周密的布置,毛大明遵照姚剑的指示,抽出四名绝对可靠的干警给姚剑,负责看押江子。房间是毛大明特别安排的,分局的枪械库在后院,利用了上个世纪70年代修建的防空洞,里边有几间暗室。
  “不经我批准,分局没人进得去那里。”毛大明说。
  “枪械库。”姚剑思考着。
  “很安全。”
  姚剑让毛大明找个避免闲乱杂人接触的肃静地方,即有利于审讯江子,又有利于保护黄毛和郭影。
  “不行的话,姚局我再找一个地方。”
  “可以。”姚剑觉得可以,说,“大明,一路上和我保持联系,每20分钟通一次电话。”
  “是。”毛大明去了铁锅山。
  太阳沉到山后边,背靠一座山的分局给山影树影覆盖,姚剑所在的房间面向西,可看见夕阳一点点地从林间淡去,红颜色愈来愈浅直到消失,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来临。
  接到张国华的报告之前,裴菲菲报告说有了常大香的消息:“她一直藏在养鸡场里,姚局。”
  “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常大香父亲提供的。”裴菲菲说。
  连日来,裴菲菲表面上是例行公事找线索,实质是受姚剑的派遣,想方设法找到常大香的下落,问清她突然藏起来的原因,而后让她辨认一个人。
  “小裴,你带上这张照片。”姚剑将一张照片递给她,“请常大香辨认。”
  “啊!”裴菲菲惊大眼睛。
  至此,裴菲菲才知道柳雪飞被秘密调查的真相。
  “九花日记提到的那个夏总,基本上是他了。常大香在青苹果酒店当过小姐,接触过夏总,让她看看夏总是不是柳雪飞。”
  裴菲菲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小裴!”
  “哎!”
  “你现在去凤凰岭镇常大香的养鸡场……”姚剑做了详细的交代。
  第三个消息也重要,安姐的出现。和找常大香同样的理由找她,说不上铁鞋踏破,毕竟费了一番事,偶然给李帅碰上。张国华吩咐李帅将此消息告诉姚剑。
  如果得到两个人的确认,姚剑就可以下令逮捕柳雪飞,那时两起命案即可真相大白。姚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江子?张国华说他和老文逮住的要对黄毛下手的人叫江子,这个人从来没进入过警方的视线,他是什么人?谁派他来找黄毛?是与杀人案子有关,还是与手机有关?如果与手机有关,不难确定他是谁的人,手机主要涉及马市长,直指3000万救济款……假若推理成立,江子可能成为至关重要的人物。
  “姚局,我进了山口。”
  “姚局,我过了金兔村。”
  “姚局,我见到铁锅山,准备上去。”毛大明报告说。
  姚剑叮咛道:“你们上去后下山之前给我打电话。” 


第三部 手机里的谋杀拼图
  十九
  一个人为打不通电话摔了话机,别墅里固定电话座机是个工艺品,古色古香。
  “这个江子,不接电话。”耿蕾恨恨地说。
  她只说给自己听,别墅里除她自己没别人。
  马市长急迫的声音追她回来。
  “你在别墅等我,雷打不动。”马市长说。
  接电话时耿蕾正在金兔村的建房工地上,最后一所民房已封顶,用不上十天,房子竣工,灾民可以搬进新居。事先说好的,没特殊情况,耿蕾不离开工地,抓进度赶工期,国庆节和建市的双庆前完工,灾民搬进去。
  耿蕾听出情况紧急,没问是什么事,对方也没给她问的机会,匆忙关了手机。她向手下的人交代几句,到宋村长家取车,车一直放在宋家。
  “耿总,回去呀?”宋村长一边问,一边给老婆使眼色,嘴不住地说,“房子眼瞅盖完,真快呀。”
  村长老婆挎筐黄瓜干过来,唠唠叨叨:“咋说走就走,菜还没太干好。”
  “这是什么,村长?”耿蕾望着黄瓜干问。
  “你爱吃,带上吧!”宋村长说着往轿车上放,说,“山里也没啥好玩意,晒点儿黄瓜干……”
  司机看着耿蕾,用眼神问:要不要?
  “村长……”耿蕾会说让你高兴的话,她说了几句话让宋村长擦拭了两次眼角,25所红砖大瓦房,什么都不用说,作为一村之长感激涕零啊!她对司机说,“村长家一片心意,带上吧!”
  “耿总,入住的日子是不是请人算一算?”宋村长征询道。
  “10月1日吧,那天入住有意义。”耿蕾说,她没说市庆,这个日子房子还没动工就选定了,她说,“乔迁新居那天我来。”
  耿蕾的车子还没出山,马市长的电话又打过来。
  “你给江子打电话,通了告诉我。”他说。
  “我对他说什么?”她没明白马市长的意思。
  “随便,我只想知道电话通不通。”马市长说,随即挂断。
  “莫名其妙。”耿蕾嘟囔道。她摁了两个键,瞥眼司机,立刻关上电话,显然不能当着司机的面给江子打电话。
  车没开空调,有些闷。她按自动装置摇低玻璃,大山植被的气味飘进来。
  “耿总,黄瓜干晾法很有意思。”司机说着闲话,为打破沉闷的气氛。
  “噢?”
  “我看村长老婆用草木灰,拌在黄瓜片里。”
  “那样才不烂。草木灰有杀菌作用,又具吸水份的功能。”耿蕾也懂,她听人说过农村采用这种土法晾黄瓜干。
  黄瓜干的话题说得很长,路便缩短了。很快,空气中有煤气和垃圾的味道,浓烈的城市气味。耿蕾升起玻璃,将她不喜欢的空气隔在外面。
  “你回公司吧。”车子到北山别墅区前,耿蕾下车,打发走司机,走进自家别墅。
  第一件事给江子打电话。几次不通,没说关机也没说占线,江子就是不接听电话,于是,她生气摔了电话。
  “江子怎么啦?”耿蕾冷静下来,疑问道。
  江子走时她特叮嘱,昼夜开机,为确保不断联系,他带走三块电池,其中一块高能量电池,可待机几百小时。
  出了问题,一定出了问题!
  耿蕾紧张起来,江子出不得事,他出事涉及马市长,也牵扯到自己。歌声集团、马市长、耿蕾是一码事,她心里清清楚楚。
  “能出什么事呢?”耿蕾是个缺乏想象力的女人,情感方面10度她有本事升到100度,并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花样,但分析问题她很蹩脚和笨拙。江子去干什么?找黄毛。找黄毛可能遇到什么情况?得手,失手。即使打交手,黄毛哪里是特种兵的对手啊?她只能想象到如此程度。
  “景权,没打通。”她在电话里说。
  “我想是这样,我马上过你那儿去。”
  “准备晚饭吗?”耿蕾首先想到他在别墅过夜,总要吃饭,叫外卖也要提前预订,她从不自己做饭。
  “不用了,说几句话我就走。”
  耿蕾放下手机洗澡,在金兔村工地一周多没洗澡。过去,他们也有匆匆忙忙幽会的时候,见面马上进入主题,市长不是闲人,没那么多自由,躲过工作、骗过秘书、避开眼目、寻个理由脱身。今天属于这种情形,她愚蠢地想。
  马市长来了,望着坐在床上穿着睡衣的耿蕾,迷惑地问:“唔,你这是?”
  “你不是说不过夜?”
  “是啊,今晚有个会。”马市长反应冷淡,坐在椅子上,纤细的眉眼更细,欲望还在里边沉睡。
  耿蕾看眼灰心丧气的男人,蓦然明白自己想错了,他不是来幽会,起码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他说。
  “是吗?”
  “我预感要出什么事。”马市长脸色凄凉不好看,整个人如风中落叶的老树。他说,“太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肉跳。”
  平静?耿蕾咀嚼他的话。在她听来是没头没脑,什么平静?怎么个平静?她一无所知。
  “骇人的平静。”马市长再次说到平静,见她愣怔,说,“姚剑那儿一点动静也没有……”
  耿蕾明白了,说:“岂不更好,雪飞没暴露。”
  “好什么呀?姚剑怎能一点儿都不察觉呢?”
  “那你希望他察觉?”
  “想想啊,他一点动作都没有,表明他要来狠的,一网打尽!”
  “你是不是有点过敏。”耿蕾用了一个十分贴切的词汇:草木皆兵。
  “唉,草木皆兵还好,是四面楚歌。”
  “我还是没明白。”
  “江子的电话通了吗?”
  “没通。”
  “为什么没通?”
  “信号弱,山里的信号不好。”她不假思索地说。
  “江子可能被抓了。”
  “耸人听闻。”
  马市长知道,让一个简单的头脑复杂并非容易做到,耿蕾会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也不希望她相信,重要的是江子知道多少他们的内幕。
  “你对江子说过什么吗?”
  “没……”耿蕾否认得不干脆,江子知道一些的,不是她对他说的,也不是他问的,而是他眼见到的。她说,“江子脑袋不白给。”
  马市长连同屁股下的椅子一起转动身子,脸向窗户外,夜色渐浓。
  “景权,怎么啦?”
  “形势不太好啊。”马市长语气加重,说,“江子进山,张国华随即进山,如果不是巧合,江子凶多吉少啊。”
  “那个刑警队长恁厉害啊?”
  “祸不单行,雪飞连连失手,我担心江子……那样我们可就惨了,他一旦再说出什么,无疑是雪上加霜。”马市长说,“蕾,钱还是尽早汇出去,我们出去没钱不成啊!”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耿蕾的钱投在一处房地产上,目前正与一家结算,将有亿元资金进账,然后转移国外,他们一起出去……
  “但愿熬过去这段日子,我们走之前别出事。”马市长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听到一个不利的消息,省委要调整井东市委班子,传言要上调自己到出版局任职,级别倒没降,出版局也算不错的局,问题在于挪开窝,井东有些东西要暴露出来……在井东任职一天,没人动得了市长。
  “金兔村迁入新居的仪式还搞不搞?”她问。
  “搞,照原计划搞,上午市庆,迁入新居的仪式下午搞,我带省里领导赶过去参加。”
  “你来回赶场子,够辛苦的。”她心疼地说。
  “一切为了我们的未来。”马市长看看手表,说,“我得走啦,你今晚要不停地和江子联系,直到联系上为止。” 


第三部 手机里的谋杀拼图
  二十
  夜晚,养鸡场里院内亮着灯,山里的狐狸多,亮灯防止狐狸窃鸡。
  “我实话对你说了吧。”常老尿子隐瞒不下去了,对裴菲菲说,“大香就在这鸡场。”
  裴菲菲惊讶。
  “山上那间红楼里。”常老尿子指了下山间,说,“你们可要保证我们全家性命安全啊!”
  “我保证。”裴菲菲说。
  “我带你去。”常老尿子说。
  鸡场里有一条便道,说暗道也行,直接通向山上。凤凰岭镇把半个山坡的使用权租赁给常大香,她的养殖业很宏伟,鸡场发展起来后,养火鸡、驼鸟……待建的现代化禽舍蓝图已勾画出来。
  “她越干越大。”常老尿子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他说,“就怕干不长,中途说不准遇上什么事儿。”
  裴菲菲听出他指这次常大香遇到的事情。
  进入树林子路不好走,常老尿子时不时停下来等刑警跟上来,她说:“你老人家腿脚真好,我撵你费劲。”
  “我走多少道啊,一天来这山上三趟……”常老尿子说,话中露出常大香藏在山上已有些日子。
  “大香究竟怎么啦?”
  “你去问她吧,大香不让说,我不能说。”常老尿子指路,说,“你沿这条道一直走,就到了。”
  “谢谢你。”裴菲菲一个人走下去,很快见到亮着灯光的小房子,由于是黑天看不出房子是红颜色。
  常大香站在门口,远远地说:“我爹说你过来。”
  “我姓裴。”
  “裴警官,我们在哪儿说?”
  “哪儿都可以,你觉方便就成。”
  “进屋,外边蚊子多。”常大香说。
  屋子不大,家具很少,看得出是临时住处,但是女人味儿很浓,贴身的东西晾满屋子。
  “喝点矿泉水吧,我这里只有矿泉水。”常大香用矿泉水招待客人。
  裴菲菲喝口水,清爽,微微甜味。
  “我自己灌的,山上有泉眼。”
  “喔,蛮好。”裴菲菲问,“你在山里呆20多天了吧?”
  “你们警察赶的呀!”常大香心直口快没改变,说,“我想了好长时间,最后决定见你们,老藏着也不是事啊,鸡场离不开我。”
  “警察?”
  “几年前我就看出他是警察。”常大香出人意料地说到刑警要问的问题上,说,“我想你们也是冲着他来的。”
  常大香和盘托出此次躲进山里的经过。
  那天常大香伏案看一份火鸡饲养资料,太全神贯注了,有人走进办公室,直站到她桌子前,都未发觉。
  “常小姐,忙啊。”
  常大香听到“小姐”二字差不多跳起来,见一个戴墨镜的男子站在面前,一愣。
  “记得我吧?”
  “夏,夏总。”
  “常小姐好记性哟!”夏总拉一条椅子坐在常大香对面,隔着老板台说话,“后来你去了香港?”
  “嗯。”
  “常小姐的活儿不错。”他说。
  常大香脸顿然发热,羞涩地低下头。她确切说和夏总有过一次,替九花一次……想起过去做小姐的那一幕,她心里忐忑不安。
  “哦,你现在做了老板,不说过去的事啦。”夏总说,有时恐吓未必是吹胡子瞪眼睛,他便心平气和,“九花死了,小慧也死了……”
  “夏总您究竟要说什么?”
  “你知道她们俩和我的关系,警察可能要找到你,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我还是没明白。”
  夏总挺了下肚子,硬邦邦的铁器形状突显出来。他说:“有人问到你,你不要说有我这么一个人……你躲藏起来,两个月内不准出来见人。”
  “这?”
  “怎么?自己躲藏有困难,我可以帮你躲藏。”
  常大香听出帮你躲藏是什么意思,恐惧袭上心头,点头答应他。说:“不用,我自己藏。”
  “这就对啦。”夏总站起身,另有含意地说,“九花、小慧你们是好伙伴,生死相随。”
  夏总走后,常大香好半天没涌现血色,脸色始终苍白。
  裴菲菲见常大香学说这事时仍然心有余悸,手微微地抖,问:“你那样怕他?”
  “咋不怕,他有枪啊!”
  “你那么恐惧枪?”
  “九花、小慧就是给枪杀的。”常大香说。
  裴菲菲拿出几张照片说:“看一下,有你认识的人吗?”
  常大香抽出柳雪飞的照片仔细看,她问:“我用下这张照片行吗?”
  裴菲菲准许。
  常大香手拿照片去翻坤包。
  裴菲菲不知她要干什么,一旁看着。
  常大香找出一支笔,用黑颜色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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