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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饮者无名-我和丈母娘的相处之道-第20章

小说: 饮者无名-我和丈母娘的相处之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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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津津乐道:在动物园,在平安大街,在早市上,在网上的淘宝,哪淘不到呀?所谓的原单货,就是质量不过关退回厂家的大牌子残次品,有的厂家甚至会私下做出一批和正品无二的“无牌货”,在此之下则是“跟单货”,厂家利用手中的版型和剩余的原厂布料加工而成,布料是真的,但扣子啊拉链啊这些辅料则是乱找的。此外还有“追单货”,利用手中版型找类似面料加工的,最差的则属“仿单货”…”
  我很佩服她对这一行的了如指掌,可是怎么也觉得她自己就算一天换三遍衣服,也穿不过来这一大堆衣服:“难不成你要开服装店?”
  她对我挤眉弄眼:“已经开了呀,我开了个网店,把自己穿不过来的衣服都挂上面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婆还有这点经济头脑:“可你也不能保证这衣服都是原单的呀?”
  “只要质量上乘做工精细,价格又公道,至于牌子问题,那是假做真来真亦假,真做假来假亦真,原单仿单跟单追单有什么要紧呢,只要穿上去好看用起来舒服就皆大欢喜了。”她从容对答,看来是已经有已经成功脱手的经历了。我心中窃喜:这样也好,顺便赚点零花钱,至少能自给自足解决穿衣问题,我老婆总是能本分地搞好自身建设,不拖累别人,不给别人添麻烦。
  可是说实在的,这些从外贸小店里淘来的所谓A货,虽然物超所值,但是细节处还是欠考究,不是一洗松松垮垮就是扣子摇摇欲坠。得亏她天生良好的身材气质才能勉强支撑一般场面,然而这种衣服一旦到了正式场合,就会露出破绽,压不住阵脚了。
  我说:“就算是你有,也得给爸妈他们买点好衣服了,老年人怕冷,冬天要注意保暖。”这是我的心里话,他们俩平时节俭惯了,从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丈母娘的衣服则大多都出自我家附近远近闻名的早市上,在那里经常能遇到非洲,印度等第三世界国家的兄弟姐妹们在堆积成山的“破烂堆”里淘宝。那里汇集了大大小小知名度不一的尾单服装,虽然的确物超所值,但不是少了一个扣子就是破了一个小洞,总能找出千奇百怪的瑕疵。而岳父还曾经捡过我一两件中学时候穿剩下不能再穿的衬衣接着穿。也难为老婆这两年从父母膝下的娇娇女变成了精打细算要考虑一家人吃穿用度的女掌柜,虽然我的钱都交给了她保管,但是在北京这种花花世界,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花的,更别说我们这点虽然饿不死但也撑不着的死工资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房子孩子菜篮子,人情南北家里家外,样样事不能省心,老婆已经习惯于辛辛苦苦不分昼夜地打理操持家务了。所以最应该好好犒劳犒劳,于是我劝她:“‘女人是男人的标签’,我穿得好坏不算什么,只要你打扮得漂亮光鲜,在别人眼里,我的身价也会随着水涨船高。你也该买两件好衣服‘混搭混搭’了,别一头扎到破烂堆里淘换了,别人的老婆都从纽约香港大包小包地扫货,凭什么我老婆就只能穿平安大街上淘的A货?什么也别说了,今儿得听我的,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不能当回家做回主了!”
  我正说得起劲,没留神我闺女什么时候溜了进来,还振振有词地反驳我:“不是这样的——‘衣贵洁,不贵华,上循份,下称家’。妈妈有衣服穿,不用买新衣服了。”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去,去——去,一边儿去,怎么哪都是你呀?你懂什么?为了给你买奶粉,你妈好几年都没买件象样衣服了,你这个小白眼狼,光想着自己,一点人事儿也不懂。”
  (五十)
  说到做到,我拽上老婆就直奔商场而去,我和其他正常男人一样,曾经觉得陪老婆逛街是场噩梦。我宁愿在适当的时候做一个让她依靠哭泣的肩膀或者业余的电脑修理“专家”。但是一提到让我陪她逛街,我就开始觉得头皮发麻象戴上了紧箍咒。结婚前,为了讨她的心欢,那是没办法,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最想带的是一个可以随时折叠的小马扎和一本平时没有时间看的长篇小说,那样的话,我可以坐在每一个玻璃橱窗外露出最真挚的微笑表达我的一片诚心、恒心和爱心。
  结婚后,一直埋头伺候孩子,只能频繁逛超市,几乎没有逛过商场。我记得最后一次我俩一起逛商场,还是为了买结婚礼服,那次,原本是要给我买套西服的,可是我一看那四,五位数的价格,连试穿的兴趣也没有了,好几千块钱够给全家人都换上新装了,就是从上化成烟儿,从下化成水儿,也比我买这么一套只穿一天的衣服值呀。那天,从一层到五层,从五层到一层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最后我赖在一层的星巴克,喝着一杯特价“拿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逛了。我老婆只好给自己买了条红裙子作罢,到了结婚那天,我临时披了一件我爸的西服,肥肥大大而且款式过时,从背后看起来,不象是新郎倒象是新郎他爸。那天给我当伴郎的滨子,到是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连只蚂蚁都爬上不去,几次都被人误以为是新郎。
  我这样想着自己的糗事,不觉已经走进了大厦,扑面而来的除了微熏的暖风还有各种叫上名叫不上名的衣服品牌的巨型广告牌,如今,越是大牌的广告片,模特就越是要表现得痛苦,无聊,疲倦,病态,只有低档廉价的品牌才会露出80年代招牌式的灿烂微笑。几年没逛商场了,才发现,带现金来逛真是失策,因为钱在这里已经成了纸片,一件极其普通的本白色吊带背心,看起来和我老婆15块钱买来的没什么两样,居然反季特价还要100多块钱,我在心里直想骂娘:“奶奶的,还真敢开牙——100多块钱,够给我闺女买一筒进口奶粉,喝上十天半个月了。这么一件一不遮羞二不挡寒的衣服也敢买这价儿,这不是抢钱吗?”我正在心里嘀咕,旁边一个光着小腿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就“噔噔——噔噔”地与我擦肩而过,拿起一件披风开始在身上比画,我这才注意到,她身材瘦小,套上这么件披风就像是把床单挖了个洞套到身上一样,如果再骑上一把破扫帚,直接就能进哈利波特的魔法学校了。我又低头瞄了一下别的女人象耍杂技一样的高跟鞋,一边默默地在心中给她们修长的小腿和伶仃的脚踝打着分,一边偷偷观察她们身边的那些男人是如何乖乖地掏出信用卡来任人宰割而面不改色的。
  这时候,老婆又走进了一家店,开始在一排排衣服里细细地挑选,我发现她停顿了一下,抽出了一件。哦,这是好兆头!终于有通过了她挑剔眼光的衣服了,她举起衣服,回头征询我的意见,我假装认真审视了三秒钟然后,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微笑。其实,我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今天带的银子够不够花,根本没在意她挑的究竟是什么衣服。她转身走进了试衣间,两分钟后出来了,我连忙收起自己顾盼流连的眼光,对着换上了一件卡其色短大衣的她瞠目结舌地微笑。走上前去,小声告诉她:“帅,帅呆了,从背后看,还以为是希特勒的女副官呢。”人是衣裳,马是鞍,说得还真没错,她天生气质稍带忧郁,搭配这么件军装款式的大衣后,反倒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显得精神干练了不少,还有了几分独特冷艳的气质。她听了我的夸奖后,禁不住得意地在穿衣镜前自我陶醉了。这时候,就是再没智商的男人,也知道自己该把上衣口袋里的钱包掏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想先知道一下我马上要破财多少,我假装体贴地帮她整理背后的秀发,顺便翻开挂在后面的价目牌:1998元。 一向小气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想找个地缝溜之大吉。老婆看见我的样子,很是体谅地说:“好看是好看,但还是太贵了,算了。”说话间她就要解腰带和扣子。这时候,导购小姐见风使舵地说:“这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因为要过年所以打五折,现在买最划算。”我一听“打五折”,立刻佯装大方地说:“打不打五折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难得有一件看得上眼的,就是它了,给我们包起来吧。款台在哪?我去交钱。”看着人家大老爷们把卡刷得“噌噌”的,我也不能在人前跌份呀。于是我走到款台,从内衣兜里掏出钱来,费劲地数了十张百元大钞递了进去,我强烈呼吁人民币的面值应该做成至少500元一张的,因为到了商场,百元面值的钞票已经是小票了。
  接着,我们又给她挑了双可以搭配的靴子,又是800多。我看了看时间,刚给她买了两样东西,就已经花了快三个小时了,不禁催促道:“得加快速度了,孩子还等着我们呢。”老婆看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说:“要不先到星巴克喝杯咖啡?咱们也好久没有这么浪漫过了。”我不客气地回她:“你说错了吧?不是不‘浪漫’了,而是不浪费了,要浪漫过才知道浪漫其实没什么蛋用。我可没那闲钱闲工夫花20多块钱坐在那里晒太阳喝杯咖啡,我对钱看得很重,能不花就不花。”
  老婆见我开始发牢骚了,还以为我心理不平衡,嫌没有给我买衣服了呢,就拽过我往男装区走:“走吧,也该给你买套西服了,你一直也没有一套像样的正经衣服,‘男人是女人的价格’你穿好了,我脸上也有光。”我连忙打住她:“我穿上西服就象保险推销员,就我这种天天在电脑前面座着的‘土豆’,穿那么好给谁看呀?‘穷穿貂,富穿棉,大款穿休闲’,我就穿你给我淘的这两件“杰克穷死”的衣服挺好,还有这半真半假的Levi's的仔裤,下回记得再给我买两条回来啊,这条的拉链已经快坏了。”
  说完,我就把她带到中老年服装区了,因为过年,羊绒衫打五折,原价一千多的现在五,六百就能买到,我们左挑右选很快就给岳父和丈母娘都挑到了合适的。这时候,我们手上已经大包小包可以满载而归了。老婆却拉住我说:“春节要见你爸妈,也不能空着手去呀,怎么也得给他们俩买点什么吧?”我说:“不用了,你只要能去,比给他们带脑白金都高兴,再说,我妈挑剔着呢,你花了钱她还不一定满意,她呀,就喜欢现金流和硬通货。”老婆放开拉着我的手,立刻脸色就变了:“你就想着你妈,谁说要给她买了。我说的是你爸,是你爸请我去了,又不是你妈,我上赶着给她买什么呀?”我连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就说你不要给她买嘛。”我老婆就这样又执意给我爸买了一件冬天穿的外套。
  我想这回总算可以打道回府了,没想到,路过电梯的拐角处时,又有一个卖帽子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挑来挑去挑了一顶银灰色兔毛的毛线帽子在我眼前晃:“好看吗?”我以为是她自己戴,就连连摇头:“不好看,太老气。你带白的应该不错。”她冲我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戴,是给你妈戴。”我一听,连忙替我妈受宠若惊:“她戴应该倒挺合适的,颜色款式都不错。”她暗自偷乐,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要让她把我顶起来。”我不明就理:“是把帽子顶起来吧,怎么能把你顶起来?”我老婆接着又给我爸挑了一顶皮帽子。我说:“不用了,已经给他买了衣服了。”她却态度坚决:“不,帽子一定要买,在我们那里有这种说法,如果给谁送帽子,那个被送的人就能把送帽子的人给‘顶’起来,就是‘抬举’的意思。”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她是为了能让我爸妈抬举她呀!
  就这样,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月明星稀,我随身带的五千块钱也所剩无几,换成了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奔波一天,总算是实现了我为全家人买新衣的“豪言壮语”。我发现,比起买房,钱还是挺经花的,5000块钱,还不够买上半平米的房子,却能给一家人添置行头了。
  (五十一)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喜气洋洋。岳父啧啧地称赞羊绒又细又软又挡寒,丈母娘更是夸张得说在屋里穿着直出汗。换上了新衣的老婆也神采飞扬,心情大好,捎带着我的“薪情”也一路走高,还清了丈母娘钱后,还小有盈余,基本能够支撑过年的大小场面。只是感觉税扣得有点多,自己的血汗钱还没来得及到自己手上,就已经哗哗地流走了不少,不过想想我那还在大不列颠节衣缩食,连黄瓜都吃不起的哥们,已经十分知足了,帝国主义的税更重——1/3的薪水都上交了,北京的房子虽然买不起了,但好歹北京的黄瓜还吃得起呀。
  转眼就到了除夕,我爸不知道是怎么在我妈面前得瑟的,我妈居然对我除夕夜不回家过,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让我对她反常的“通情达理”颇感不适。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在除夕下午回去向他们表示了一下慰问,顺便提前孝敬他们过年的红包,说是红包倒也不多,通常是九百九十九块九,取个“长长久久”的意思,再拿红纸一包,图个喜庆吉利,再者,他们一定会给孩子几百块钱压岁钱,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掏腰包吧,再说,我妈是绝不干亏本买卖的,所以还是趁早自觉主动地给他们钱,这部分钱应该还能收回一半,羊毛出在羊身上嘛!正如我妈所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便宜可占?”亲爹娘也得明算帐呀!
  我妈提前了放了几天假,这几天我家还暖和点,我爸妈的新房子不是集中供暖,因为怕收不上暖气费到时候扯皮,所以现在的新房大多装的都是独立供暖系统,偌大的房子,如果天天烧暖气,耗费之大是可想而知的,特别是我爸妈这种住惯了公房,从来没交过暖气费的人,猛然间如果每年凭空多出六七千块钱的暖气费,那还不心疼死她。所以,平时她一上班,只有我爸一人在家的时候,她就不停地督促我爸出去晒太阳,我爸就只好学习“夸父”,每天追着太阳跑,可是北京的冬天没几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碰上阴霾天儿,他就只好一头扎进超市里,蹭人家的暖气,可又不好只逛不买,久而久之就买来了一大堆扔了可惜,留着没用的东西。后来,我妈嫌这样太浪费,我爸连逛超市的权利都剥夺了,他就只好躲在家里最小的房间,偶尔开开暖气来暖和一阵。我妈就这样,一牵涉到利益,就“六亲不认”,连对我姥姥也不例外,那时候突然降温,西北风呼呼地扫过窗外,可屋里的暖气却开得若有若无,我姥姥缩在沙发里,围着条厚围巾,戴着顶棉帽子。我妈还装傻充愣地问她冷不冷,老太太吸溜着鼻涕说:“不冷,不冷,感觉很暖和。”
  这几天,我妈就象地老鼠一样在几个屋子里乱出溜,一刻不停忙忙叨叨地收拾屋子,屋里屋外明明已经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了,可她还是要把她那“校真儿”的劲头发挥到极致,里里外外地擦过来扫过去。我看着都嫌累,我结婚娶媳妇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上心过,就劝她知足常乐,坐下来歇歇:“又不是迎接新媳妇进门,你这么一天到晚地晃来晃去的,闹心不闹心呀?”我妈听我的勉强坐下来不一会儿,就又起身忙活去了:“我还是手里找点活干吧,要不我更闹心。”我看着她那紧张兮兮,心神不宁的样子只好由她去了,起身准备回去:“那你忙你的吧,我看着你团团转都眼晕,我先走了,晚上和我爸你们俩吃点好的,啊!”
  我还是第一次和老婆孩子一起过除夕,往年在我家,我和我爸妈三缺一,连桌麻将都凑不齐。晚饭也是几个冷菜加一碗年糕汤,“年糕,年糕,年年高”——为的是图个吉利。我妈不会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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