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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韩子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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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悲哀又自豪的事啊。” 

“对我如此坦白,就不怕我嫌你?” 

“其实,您什么都是明白的。当初一见面,您就直接要阿蛮用身体来换取荣华富贵,而阿蛮毫不犹豫的就跟您走了。--一早,您就是清楚阿蛮的本质的。--阿蛮用身体换饭吃,您一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他凝视着我,不语,良久,方叹息,“当初带你回来,真不知,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我聪明的闭上嘴,不发一言。 

他压上我,修长的手指细细抚过我的五官,“多么美丽啊!阿蛮,你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之人。你说你的美丽为你惹祸添乱。阿蛮,在侯景之乱中,因为你的美貌,你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也不算吧。不过是我拿身体换活命罢了。”我平淡一如闲道家常,“它至少让我活了下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他的脸凑得很近,鼻尖靠着我的鼻尖,说话间,他的气息全喷在我的面上,暖暖的,很舒服。 

“但愿如您所言吧。”我笑,“如果可以,谁愿意来吃这些苦?”心中充满不屑与酸苦,真是富家子弟不知人间疾苦,你自去试试用身体来试炼。虽然也知道,他说这话是意在安慰我,可不知怎地,突然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以为我没吃过苦?”他敏锐的发现了我的不满,“是,我的确没挨过饿、受过冻,但,我精神上所思所想,并不比你少。当年,侯景之乱,我在临安县郭文举旧宅中避战乱。叔父起兵,我一直被严密监视着。一方面,我得与侯景他们巧妙周旋,以保全已身;一方面,我得私下好生戒备,另谋生路。叔父攻石头城时,侯景数次派人加害我,所幸我一一避过。阿蛮,你说,难道我不是和你一样,在挣扎求存,在为活下去且活得好奋斗?!” 

我不语。 

久久,方真心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那一夜,絮絮叨叨的,我们竟在交流彼此的经历、感想,分享着对方的心情。 


那一夜,竟都没有睡。 


次日开始,陈茜准我每日下午可自去习武,骑马射箭,一一皆有高手亲自指点。他们都说我是武学上可遇不可求的奇才,事实证明他们没有说错,很快的,我与他们并驾齐驱,慢慢的,他们中,有人不再是我的敌手。。。。。。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常常留宿陈茜身边,与他共枕直到天明。 



内有阿蛮改名为韩子高的由来!及野史上有名的陈茜笑论他与阿蛮XX大小的场面。




第七章

时间总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中,我已褪去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个男人,只是容颜未改,绝美如昔。 

依旧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我和陈茜间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双方常常就某一事物互相交流观点,各抒己见--从某种意义上说,陈茜没有再把我当作一个下人,而是把我视为了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平等的人。 

许是因为我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的缘故吧,我在府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说话也越来越具分量。陈茜的妻妾们来寻我麻烦,我一一应付化解。对于这,我倒不觉得奇怪,毕竟谁愿意家里有个最受宠的人?--妻妾间的竞争一向惨烈,她们不能如男人一般可凭自己双手去奋斗,她们的世界只是在院子里,她们的终生只能寄托于一个男人身上,失了男主人的注目,她们以何维生?当府中出现了一个最受宠者时,她们当然得力抗外敌,把他弄下去。--陈茜的妻妾们不简单,我阿蛮又岂是一盏省油的灯?自然会一一回报厚爱。只是,倒从没见过陈茜的正妻沈妙容说过什么。这位正室夫人倒是沉得住气,由得我韩蛮子恩宠日浓。 

除掉与陈茜的妻妾们的关系,其他人等的关系我处理得非常漂亮。人人皆赞韩阿蛮有才有德,不骄不躁,真正难得。 

陈茜的脾气非常不好,他性子急,稍有什么不满,就眼露凶光,大发雷霆。那个样子就像是老虎要吃人一样。见他生气,旁人总是诚惶诚恐,生怕惹祸上身。 

那天,请了一个月假回家探亲的我回府,还没走到陈茜的房间,均无的,就听见陈茜大为光火的声音,“拿开!拿开!!统统给我拿开!!”随即传来陶瓷碎裂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几个侍女自房内退出。 

为首的侍女夜华见了我,忙悄悄提醒,“阿蛮,你回来啦!大人正生着气呢!别忙着进去。” 

“阿蛮回来啦!”谁知屋内的陈茜却听见了,房门被飞也似的打开,身穿单衣的陈茜赤足冲出房,狠狠一掌掴向夜华,斥道,“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来呀,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就在这里行家法!” 

转过头来,对我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月当真就一天不少才回来!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您怎么了?”我问他,“这时候还穿着单衣在房内,生病了?” 

他点头,“头痛、发热、咳嗽,已经三天了。” 

痛呼声响起,循声望去,是侍从们正在执法,责打着夜华。 

“您这是何苦呢?”我问,“夜华又没犯什么大错。” 

“谁叫她居然敢叫你别进来。”揽着我的肩,他道,“这么久没见着你了,想你得紧!天天盼着你早日回来。她竟敢耽误我见你的时间!当然得打!” 

“您生气时那么凶,人家也是好意,怕我撞上了刀口。” 

他不满了,“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随即寻思,“咦,这么说来,我好像还真的从没对你发过火。” 

“谁说没有?您看,一回来,就惹您生气,还害得夜华被责打。” 

“那又不是对你发火。”他不以为然。 

“我不杀伯仁,伯仁对因我而死。”看着他,我温言相求,“饶了夜华,好不好?” 

他没开腔。 

“饶了她吧。”我继续哀求。 

他不乐意了,“你居然为她说话。” 

“我说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当然得减少一点自身罪孽。”我软语相向。其实说真的,那夜华的死活又与我何干?她就算是被活活打死,我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之所以会如此极力救她,只为我想看看:我对陈茜到底有没有影响力。 

这些年来,陈茜越来越看重我,也越来越不愿离开我,十天夜里有七天是睡在我身旁--除了我,再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共枕直至天明。 

所有的一切迹象在在显示:在陈茜心里,我韩阿蛮似乎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我特地请了一个月假,只为想试试,离了我,陈茜会怎么样? 

结果看来是颇为让人欣喜啊。 

“放了她,好不好?”我继续央求。 

他神色阴鸷的看着我,随后又笑了,“有何不可?”挥手止住了侍从行刑,他抱住我就往屋内走。 

一把将我扔到榻上,他压了上来,捏住我的下颔,他轻柔的道,“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主意。” 

“而你,却做到了。”他手上力道加重,而他的语调仍是那么的优雅轻柔,“好个阿蛮,短短几句话,就测试出我对你的在意。你、真、聪、明。” 

我明白陈茜已看穿一切,--这般聪颖的人,又怎会看不透?点头承认,“不错。结果令人颇感满意。” 

他却笑了,“依旧是那么赤裸坦白不屑掩饰啊。”仔细审视着我,他微笑,“阿蛮,你就像是只狐狸,美丽狡诈不易捕获更不易驯服--阿蛮,你已经捕获了你,当然,我要驯服你。” 

撕裂了我的衣衫,男人开始挑逗我。我的颈、胸、腹全是男人攻击的目标。 

一手握住我的棒棒,一手缓缓抚摸,陈茜道,“阿蛮,你的长相如此清艳非凡,但你的这个,却与长相完全不符。”他弹了弹玉茎,因为受到了刺激,我的棒棒前端开始渗出水来,他握住他自己,让我们私|处互相接触摩擦,那种快感让我们更感兴奋,一时之间,棒棒又膨胀几分。 

陈茜的面上带了几分邪气,“阿蛮,你的棒棒长得可真大,居然和我的差不多大小。”细细的搓揉着彼此,陈茜突然笑了,“我作大将,你当副手,天下哪里有我们对付不了的女人?!” 

一把将我推到榻上,男人欺身压了上来。。。。。。 


欢爱过后,我困倦得只想快快睡去,而兽欲得逞者却不肯放过我,他单手支颐,侧着身子,另一手则对我上下其手。 

“阿蛮。” 

“。。。。。。嗯。。。。。。” 

“你皮肤真好。”抚过我的背,男人夸奖着,“形体俊美,肌肤诱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丽,没有一处不动人。”抚过我的手臂,男人继续夸赞,“猿臂善骑射,上下若风。”他笑,“只看你的人,谁会相信,你会是绝顶好手?”抓过我的手,男人细细审视,“你这手,形如削葱,细长美丽。可一摸,却是老茧丛生。啧,真是破坏美感。” 

“那是因为我习武的缘故。”抽回我的手,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精力充沛的男人,“大人,您行行好,放过我,让我睡一睡,好不好?”也不知这男人哪里来这凭多精力,性欲旺盛、需索无度不说,每天睡得迟,起得早,且入睡后也保持着绝对的警惕,稍有风吹草动,立马醒来。别的人在侍寝后次日即可睡个好觉,而我,次晨必须得早他一步醒来,服侍他更衣、用膳后,还得随他去处理各种事务,呼。。。。。。 

“想睡了?” 

“是。” 

“嗯,你确也该多睡睡。平时总是和我差不多时间才睡,起得又总比我早,日间里,还得处理各种事情。的确辛苦。”他突然发现,吩咐道,“以后早上晚上不必再服侍我更衣、用膳、就寝了。这些就交给别人来做好了。从今以后,我用膳的时间你也吃饭,我起身的时候你才起床,不必比我晚睡、早起。” 

“谢大人。” 

“还有,”抚过我的脸,他柔声道,“以后,只有咱们俩时,别叫我大人,也别尊称‘您’啦。我字子华,你就叫我子华吧。” 

睡意顿消,震惊的看着眼前人,他知道他在说什么?? 

若真如此,那就代表了从此以后,我就是真和他处于平等位置,再非主从上下的关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剧变突起:二黑衣人破窗而入,狠攻陈茜,招招直欲取他性命。 

我和陈茜立即起身迎战。 

来人确是一流刺客,剑剑狠辣,只是我和陈茜也非等闲之辈,分别与一个绞杀。一时之间,屋内只闻剑刃交击声。 

我解决掉一个后,回身助陈茜。在我们合攻下,那人自然力有不支,很快的,就毙命于我们剑下。 

相视一笑,正欲开口,我眼角余光扫到先倒下那刺客正自怀中摸索着什么,我手上的剑还没招呼过去,刺客手一扬,已有一把乌油油的短剑往陈茜身上射去。 

来不及思考什么,身体已本能的做出反应--飞身上前,覆在他身上! 

好痛! 

好麻! 

好痒! 

后背传来的奇怪感觉才让我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我居然自愿做了他的盾牌,替了他这一劫! 

他妈的! 

这可不是我自私自利的韩阿蛮该有的举动啊! 

我这是怎么了?? 

昏迷之前,听到了刺客的惨呼声,看到了,陈茜那掺杂着暴怒、担忧与恐惧的脸。 

我突然笑了:也罢,就当作是加重自己在陈茜心中重量的筹码吧!若我能活下来,陈茜必会。。。。。。 

还没想得完,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陈茜狂怒的声音: 


。。。。。。 

“蠢猪!居然还是御医!” 

“你们这群蠢才!他若死了,你们统统都得陪他一起死!” 


。。。。。。 

不知又是谁倒楣了。这人哩,脾气当真不好得紧。 

不管他,我好累,继续睡吧。 


不知又睡了多久,感到有人疯狂的摇晃着我,大声喊着,“韩阿蛮!你不准死!!你给我活过来!!醒来!醒来啊!!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死什么死??--醒来!快点给我醒来!!!” 

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乱咒我死? 

我身上本就酸痛无力,被这人这么一弄,更是痛苦!他妈的,谁这么霸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生!? 

猛地睁开眼,我不悦的斥道,“干什么?”哪知发出的声音小得让我自己都吃惊。 

下一刻里,我被拥入一个灼热的怀里,听到那个唤醒我的声音由担忧、恼怒、痛苦(?)转为欣喜若狂,“你醒啦!你终于醒啦!” 

原来是陈茜! 


夜里,口渴醒来想找水喝,却看见陈茜靠在榻上,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我大奇,问,“怎么了?” 

好看的眸子锁住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替我挡了那一剑?” 

他问我为什么? 

我还想问我自己为什么呢!--我韩阿蛮一向自私自利,精于算计,亏本的生意是从来不做的。干嘛要做这种蠢事? 

是,在替了他这一劫之后,他必会大大褒奖,我自可获利不少,但,那前提必须是我能活下来!若我活不下来,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全都成了一个屁?! 

我从不是个冲动无脑之人啊!做任何事前我总会算计好利害得失后方决定是否开动。就算是以前危急到事关已身生死时,我仍能冷静评估眼前形势后,理智分析计算后,方做出正确抉择啊!--这一回明明不是我有难啊! 

隐隐约约的,我知道了答案。却不愿也不敢承认那个可能。 

那人仍执意追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 

见他开口欲言,我忙截住了话,反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与众不同?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一个工具、一个你用来获取荣华富贵的工具?” 

闻言,我吃了一惊,随即又释然:这人啊,总是如此直接赤裸,从不懂得迂回。 

他还是一个工具吗?我细细思量着他的疑问。--纵使,那个可能真的存在,但他是我谋生工具这一事实绝不会更改。但,我又当真能只当他是一个工具吗? 

答案是无解。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做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我蜷在他怀里,以逃避追问,却没想到,不消片刻,我居然真的渐入梦乡。 

深入黑甜乡以前,我听到陈茜在说话,“阿蛮,不管你是不是仍把我当做工具,--我要你!我要把你一直留在身边!绝不放你离开!” 


再次醒来,已是薄暮时分。 

一把清脆女声传来,“阿蛮,你醒啦。” 

微微一惊,循声望去,才发现在内室门口站着侍女小绿。 

陈茜的居室,非如勿入。擅入者,杀无赦!侍从丫环们只能在接近外室的门口守候,随时等待传唤吩咐。一旦服侍完毕,立即得迅速离开,绝不能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这小绿,怎会在此?不由问她,“小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端着脸盆清水,步步走进,边走边答,“是大人吩咐我待在这里守着你。一时你醒来,得立即服侍你服药用膳。”走到我跟前,放下脸盆,一边用丝巾替我拭脸,一边道,“洗了脸后,把药喝了。” 

服侍我漱口后,小绿又端来了药,黑乎乎的一在碗,我皱眉,“小绿姐,我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她干脆应道,将药碗递到我跟前,数落我道,“你知不知道这药的值多少钱啊?一百多两一付药呢!” 

“这么贵?”我吓一跳。在这样的世道里,几吊钱就可以买下一个壮年男子,几两碎银就可以买断一妙龄女子的一生。这一百多两一付的药,可买下多少人? 

吃了药不过两刻钟,小绿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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