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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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终于响起。
“七炫哥，双方在龙堡仓库火拼，双方火力都很强，死伤惨重，十分钟前警方大举出动围攻……”
我不想听这些，只有一点我曾经答应韩庚：“赵奎贤呢？”
“我们把他带出来了……不过……”
“他受伤了？”
“不是，是他不肯走，没办法我们只好连赵老大一起……”
“你们救了赵世卓？”我承认这让人有点头大。
“他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不救他，赵奎贤不肯跟我们走。”
“好吧，按照原订计划，你们先离开这里。”
韩庚，你放心，照我的安排他们都会迅速而安全的逃离。只是你，我还能做些什么。
“给我找几个人来……”
“金先生、金先生，您现在不能进去……”秘书跟在身后追了上来，但是金基范看都没看她一眼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崔始源面前。
崔始源抬头看了一眼金基范，然后对神情尴尬的秘书说：“没事了，你先出去，不要再让人进来。”
“是。”秘书连忙退出去，关上门。自从下午廉署的人走后，崔始源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允许任何打扰。究竟怎么回事呢？今天可是圣诞节啊。为什么人人的神情都是这么让人浑身发冷？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金基范把报纸扔在桌上，上面赫然写着：
［日前传闻被揭发的巨额政府官员受贿案件今日已得到廉署相关人士证实，此事涉及崔氏集团及某前任资源部要员，鉴于保密原则，官方一直未向公众透露涉案人员名单，但今日早晨廉署发言人公开宣称，此案主要涉及崔氏集团执行总裁崔始源和前政府资源部某官员（现已退休）。但是经警方和廉署协力初步调查确认，此案所涉的主要证据系为伪造，上面相关人士签名亦为仿制……警方确信此事是有预谋的伪造陷害案件，目前正针对此案进行深入调查……］
“前两天我就听说过这事，没想到真跟你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基范盯着崔始源毫无血色的脸。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问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崔始源低下头，埋进自己的手臂。
金基范看了他一会儿，“这事——跟韩庚哥有关吗？”没有回答。“我总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你们没什么事吧？”
“你真的想知道？”崔始源抬起头，迷茫地看看他，“那我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上个周末，他跟我在一起，我们聊天还喝了酒，他拿了一堆银行的文件给我看，让我签字，他说都是关于贷款的那些……后来我都签了……很多我看都没看就签了……然后，周一我就听说有人向廉署举报我们，据说证据确凿，上面有我的亲笔签名……可是，你知道，我从来都不随便签文件，除非是自己仔细看过……”
“你怀疑——是韩庚哥……”金基范表面上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内心却是一震，坐倒在桌前的椅子上。“可是……哥不会这样做的……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或者是被逼无奈……”
“你错了，我也错了……就算是被逼无奈，就算是有什么原因，他也不会那样做……”
“我明白了，”基范突然站起来，“所以那份所谓证据上面最终证实签名是假的，韩庚哥并没有把你真实签名的那份交上去，不管是交给警方还是什么人——他把它换掉了，或者，他并没有真的让你签什么有关贿赂官员的文件——”金基范眯起眼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表面功夫，为了制造一些假象？给某些人看？拖延时间？我不明白的是，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
金基范此时完全陷入自己的思考，自言自语：“也许牵涉很大，所以连我都不知道，因为他刻意隐瞒——但如果是很严重的事，他一个人怎么能搞得定？对了，赵奎贤——赵奎贤是黑帮背景，可是韩庚跟他关系好象不一般，难道与他有关吗？这事瞒的也太紧了，哥，这可是你的不对……”
在金基范冥神思索的时候，崔始源只是怔怔看着窗外正在下雪的圣诞节。
“韩庚哥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不过这回我非要跟他算算这帐不可，他这样做，根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金基范转身要走，“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
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墙壁上的电视屏幕画面上居然出现了韩庚的照片。金基范一愣，扭头在桌子上找到摇控器，伸手抓过来，打开电视声音：
［据警言训问，一居住在旧码头附近棚区的老人证实，昨夜约十一点至十二点间，曾有人在码头上斗殴，由于该区域公用电话刚被拆除，该证人亦无手机，未能及时报警。后该证人发现一方人等，约五六人离去后，现场留有重伤一人。但当证人欲上前查看时，又有几人来到现场，这些人短暂逗留后，将之前重伤之人从码头上抛下海中。警方怀疑此事与黑社会有关。由于现场灯光昏暗，证人无法形容任何人的样貌，也无法确认后来出现的人是否与前次动手伤人者是同一伙人……现警方正在沿海搜索，由于天气寒冷并且今日风力增强，给搜索带来很大难度……
警方在码头附近发现韩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商会主席韩庚的私车，目前与其家人及学校及银行联系后，尚未找到其人。警方怀疑可能已经遇害……］
Part 83
金基范转过头了，目光如炬，“崔始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告诉我？”
崔始源没有理会他，伸手抓起电话：“……尹叔，韩庚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们的兄弟确实把他留在那里就离开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把他扔下海的……”
“警方说现场有大量血迹，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说……”
“这个……有个兄弟是出手重了点……我已经教训他了……不过，新闻上提到的后来的人真的不是我们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查——”
“韩庚最好没事——不然，谁也别想好过了……”崔始源扔下电话。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哪里……
“崔始源，”金基范从桌子上方俯下身来，“别告诉我那些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崔始源抬起头苦笑了一下。
金基范没有说话，慢慢站直身，狠狠地瞪着他。过了片刻，“我现在去打听消息，如果……”没有说下去，突然转身离去。
崔始源怔了一会儿，也突然跳起来，没有伸手去拿挂在一边的大衣，也直接快步走出办公室。
金基范赶到银行的时候才知道，因为前一天下午李东海出了车祸至今仍在医院里，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但是金基范考虑，即使李东海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他应该知道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于是驾车直奔医院——却在后视镜里看到崔始源的车子紧跟在后。
然而，李东海仍在急救室内昏迷不醒。
隔着玻璃窗，看到李东海脸色如同白色被单一样毫无血色，有无数管子从被单下不同部位伸出来，他躺在那里，身边的绿色屏幕上显示着微弱的心跳频率。
金基范想，这不会是巧合吧——在韩庚出事的晚上之前，李东海就变成了这样。事情果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吗，他自己生死不明，身边最亲信的助手也差点殒命。
身后的崔始源忽然伸手抓住经过的护士：“不是说还有一位伤者？”
“哦，那位受伤较轻，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当金基范和崔始源推开病房门时，安七炫正站在床前，身后站着艺声和丽旭。
“恩赫，现在东海虽然没醒，但是他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派人来看你。”安七炫正欲离开。
“可是韩庚哥什么时候来看东海？”恩赫在床上说。
“嗯……过几天……他现在……有些棘手的事要处理……”安七炫略微迟疑地回答，幸好恩赫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
“噢。那就告诉哥不用担心我们。”恩赫果然老实，一根筋的好孩子。
如果躺在这儿的是李东海，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唬弄过去。
然而转身却发现刚走进来的金基范和崔始源。这两个人，出现的倒是时候，安七炫想。他虽然认识他们，但是金基范和崔始源却不知道安七炫是哪号人物。
“恩赫，你没事吧？”金基范把目光从安七炫身上转移到床上，皱了皱眉。
“金少爷，崔少爷？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恩赫惊讶地问，他们都是韩庚的朋友，但犯不着特地跑到医院里来看我和东海吧？
“我们……来看朋友，听说你们在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金基范回答，崔始源站后面一言不发。“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昨天下午我和东海出了车祸——”
安七炫闪身从他们身边走过，听见金基范回答恩赫的问话，他就明白金基范已经意识到恩赫他们还不知道韩庚的事，而且他会审时度势，不会把那件事说出来。带着艺声和丽旭打算离开。
金基范虽然不认识安七炫，但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他立即对崔始源使了个眼色，崔始源愣了一下，眼看人家都走出门了，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金基范不满地在心里哼了一声，受打击了吗，反应这么慢。然后转过头来，继续跟恩赫刚才的谈话：
“怎么会出车祸？”金基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我感觉是对方故意撞过来，因为我们正身行驶没有任何违规。”
“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啊，警察也来问过了，反正对方是肇事逃逸了，我坐在东海后面也没有看清车牌之类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么一定是有原因，你能想到什么人吗？”
“这个……”恩赫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也许东海比较了解……我已经跟警察说过我……”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两个人同时转头去看。
“李晟敏！你也来看我啊？”恩赫有些高兴地说，“今天真是来了不少人……”
李晟敏看了一眼金基范，然后转向病床上的人：
“恩赫，你怎么样？”
“还好，有两处不太严重的骨折，还有些擦伤，医生说没什么关系——你去看东海了吗？”
“嗯。他虽然还没醒，不过医生说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鉴于金基范就坐在旁边，李晟敏没再说什么。
金基范看到他，也有些意外。虽然是同年级的校友，但并不太熟，另外——他不是赵奎贤的朋友吗？怎么也认识恩赫？还特意到医院里来看望他和李东海？金基范看得出，李晟敏似乎有话不想在自己面前说。但是金基范必须了解一些事。
“恩赫，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金基范继续问。
“我们？没有啊……”
“我是说，韩庚、你、李东海——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问韩庚哥吧，我真的不是太清楚……”
“韩庚……他好象最近很忙，也许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处理些事，不太好找……”金基范想了想说。
李晟敏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嘴唇。金基范明白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李晟敏，到底是什么人？
Part 84
崔始源追出走廊时，发现对方正站在尽头玻璃门外的平台上，似乎倒像是在等自己。推开门走过去，艺声和丽旭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而安七炫站在阳台边缘看着外面的街道。
“你……”崔始源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你是什么人？”只好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安七炫回答，“除此之外，你还想问别的吗？”他侧过头来看了崔始源一眼。
“是的，我想知道——韩庚现在在哪里，我想——你一定认识他的吧，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崔始源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问我韩庚在哪里？”安七炫脱口而出，然后不禁有点后悔，尽管他对崔始源有所不满，但是何必让他看出来自己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程度。
果然这句话让崔始源立刻产生一种感觉：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他这话似乎对自己颇为不满，难道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和韩庚相约见面的事？
“你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对不对？”崔始源追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安七炫回答。
“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的语气不是责怪我吗？你认为我应该知道韩庚在哪里。”
“我只知道，昨天下午韩庚接过你的电话，后来，他就失踪了。到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安七炫盯着他看了会儿，“如果韩庚还活着，你可以等着去问他，如果他不在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转身擦肩而过，走出阳台大门，崔始源怔了一下，想要跟上去，却被艺手伸手拦住——“崔少爷，我倒想知道今天新闻里那个码头究竟发过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崔始源停住，看着眼前的少年冷漠的眼神，随后在眼前消失。
走出住院部大楼，李晟敏和金基范一前一后来到停车场。李晟敏知道对方跟着自己是想知道点什么——其实这一切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昨天晚上警方的行动可以算是非常成功，只是竟然让赵世卓跑掉了，这一点有点令人怀疑，以警方的布署和安排，在黑帮内哄交火的过程中，看起来双方都不可能对警方的行动事先有所察觉。即使没有察觉，那么赵世卓怎么可能跑得掉？虽然有警员报告，他们判断赵世卓已经身受重伤，但是让他跑掉了仍是可惜……假如他受伤不像想像中那么严重，一旦有了喘息之机……
“你想知道什么？”李晟敏忽然开口。
“韩庚在哪里？”这是金基范首要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虽然警方在码头附近沿海搜寻，但是至今没有任何结果。”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韩庚他们——最近到底在做什么？”说实话，金基范心里有些气闷，这些事自己居然不知道，反而一个似乎完全陌生的李晟敏倒自己知道的还多。
李晟敏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警察，我到学校里去只是接近和监视赵奎贤，他的父亲赵世卓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期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这跟韩庚有什么关系？”金基范对此毫无兴趣，他只是纳闷为什么会牵扯到韩庚。
“韩庚一直就是赵世卓的人，虽然他算是迫不得已，但他确实是为赵世卓做事的。他们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