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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买来的老公+番外 作者:极地植物(晋江2012-07-26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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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一,而基因人与人从基因层面来看,其区别也就是几亿分之一二。可就是这比彩票中奖率还低的一丁点儿差别,却区分了天堂与地狱的待遇。
  话说回来,谭音一意识到她被人忽悠了,让乐乐白白多受了半个多小时的罪,她就恨的牙痒痒。不想再与旅馆磨蹭,她直接问乐乐在哪儿?这次主管倒是爽快,立刻就报上了房号。顺着走廊找到房间,这是一个套间。进去以后,就听从内间叫声音卧室的区域传来女人的叫嚷声。谭音忍不住想推门进去。这时跟随而来的主管却拉住了她。主管说:“请稍等片刻。客人还没走,艳歌也还没收拾。现在进去恐怕不太好。”
  “什么狗屁客人!你们的客人关我何事?我才不管你们好不好。我只要我的乐乐。”这样想着,谭音就毫不迟疑的一掌拍开了面前虚掩着的门。门里,是一个穿珠着玉的丰满女人,正对着镜子用手整理着头发。伸出的一双手宝光闪耀,十个手指头上居然戴了八个戒指。其中还有一对大玉板指和一个硕大的金戒指。再加上她身上的宝石手镯、项链、耳环、头饰、胸针…… 这人就是一个移动的首饰架子。通常首饰会用红色或黑色的绒布做衬底。以显示珠宝的华美。这个女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穿了一身黑底大花的丝绒套装。抢眼的着装配上叮叮当当的一身挂饰,比节日的圣诞树还要抢眼。
  相比女人的艳丽与热闹,一旁床上的乐乐则显得凄凉多了。他仰躺着,腰间搭着条浴巾。身上还是如同油彩画的调色板,各种颜色的伤口都有。其中有几道血红的印子格外显眼。相比油彩一样的身子,乐乐面色苍白的可怕。手脚僵直的向床角的四个方向伸展着。床上零散的放着一些性虐器具,比如小夹子、针、皮鞭、戒尺、绳子一类的。
  在床的四角,分别有四个圆环一样的东西。就像二百多年前束缚精神病人或是犯人的手铐。圆环带着链子,链子的一端固定在床角上。乐乐的手腕脚踝上的瘀痕恰好与圆环的形状差不多。圆环现在已经打开了,不过可能因为束缚的原因,乐乐一时还动不了,依旧以一种四肢被拉伸展开的样子僵在床上。
  谭音不知道的是,那种类似手拷一样的束缚装置的一头接着机械节轮。这种装置只能单方向旋转。每当连着手拷的链子晃动,节轮就会旋转,连带着把链子铰紧。所以当人被这种装置束缚住时,不挣扎还好,越挣扎铰链会拉的越紧。乐乐很多次被这种东西拉到关节脱臼。以至于现在他的手腕、脚踝的关节稍一受力就会习惯性脱臼。现在他之所以不动,一则是太累太虚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手腕脱臼了。
  对于突然推门进来的人,“首饰架子”的反应是大叫,喝斥她们出去。主管忙着赔不是。首饰架子则抱怨服务质量差、基因人没反应、让人玩的不尽兴一类的事。而谭音根本就不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乐乐的样子不太对劲,她倒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首饰架子”。而现在她听着女人的嘈嘈声,只想让那个女人闭嘴。
  对于所在的嘈杂,乐乐的反应是根本没反应。连谭音轻推他,他都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外界的嘈杂已经不能进入他的心灵了。
  这样的乐乐是谭音从来没见过的。她从不知道乐乐在每次接完客后的状态。现在看到这样的乐乐,心痛、后悔、愤怒、惊愕等一系列情绪让谭音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才好。倒是主管显得沉稳镇定的多,他熟练的打发了发牢骚的“首饰架子”。然后来到床边,驾轻就熟的检查乐乐的身体。先把脱臼的关节接好,再握住乐乐的下面,一挤一拉,飞速的从“小乐乐”里面抽出止射针。随着针的取出,“小乐乐”的顶端流出了淡红色的液体。
  在这个过程中,乐乐始终闭着眼睛,只是在接回手腕和抽出止射针时发出了轻微的哼声。他就这样任人粗暴的翻动他的身体、粗暴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如同一个木偶。如果不是他还在喘息,谭音几乎要怀疑他是否还有生命。
  乐乐没声息,主管却话多的如同老太太。他嘟囔着说:“这么脏的东西、又不懂情趣、瘦的干巴巴的、即没身材又没相貌,居然还有人想领出去!就他这个样子,弄回家也玩不了几天。还不如让我们留着使,多少还能赚点钱。到时候重新买个新的人,干净又好使。这才是做买卖的正道儿……”
  这些话好像是主管的自言自语,但这时候谭音如果还听不出来这话是说给她听到的,那就枉为政治家的女儿了。按道理说主管的话没错,但问题是谭音并不认为她与乐乐之间是买卖关系。他们相爱,所以做买卖的正道与她没有关系。
  没错,乐乐是她买回来的,她也出卖过乐乐。但如果时间能够能够倒流,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因为这一年来的经历让她明白,自己与乐乐之间绝对不是一个主人与主人所有物之间的关系。乐乐是上天带给她的礼物,牵系的是她后半生的幸福。
  看到主管粗暴的动作,谭音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轻点,别弄痛了他。”谭音的声音惊醒了乐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居然听到了音音的声音。不能否认的是,自打他把话说绝了,赶走了谭音以后,他又开始想念起她来。
  谭音就像乐乐生命中的一束阳光。无关情爱,仅仅是她的温和善意就让人留恋。尤其乐乐现在的生活就如同坠在了无尽的黑暗里。越是身处绝境的人越是渴望阳光。谭音每天来看他、给他带东西、接他上下班,这样的举动让乐乐感到了巨大的安慰。他一面告诫自己不能信赖自然人,同时又被谭音的温情所吸引。他拒绝了谭音的关心。可当谭音真的不再出现时,他又开始后悔。他想:“为什么要怕再次被伤害呢?就算谭音再一次抛弃自己又能如何?他现在的状况还怕什么呢?如果不赶音音走,至少他还能过的稍好一点。就像黑夜总是会降临,但没有人会因为黑夜而拒绝阳光。”而他却亲口把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阳光赶了出去。
  无论乐乐怎么后悔,谭音就是不出现了。他第一次不带抗拒的想到了死亡。这时,他才发现他自己一直在内心最深处等着音音。就算他等到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他依然在等。然后音音出现了,又被他赶走了。乐乐懊恼欲死。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了无生趣。精神状态的颓丧加速了他的死亡进程。他甚至觉得已经摸到了死神的羽翼。就在这时候,他又一次听到了音音的声音,带着关爱的声音。
  




☆、和我回家吧

  15、和我回家吧
  接下来的事如同一场闹剧。谭音看到乐乐伤的太重,所以冒险叫了救护飞梭。只要能把乐乐弄进医院,就有办法让乐乐冒充自然人骗医护人员给他医治。毕竟没有人会动不动就去查基因。
  在等救护飞梭的时候,谭音顺便回绝了旅馆老板和主管的各种要求、请求、垦求、哀求。她不会再卖掉乐乐了。也不会让旅馆再在乐乐的身上添加一毫毛的痛苦。旅馆是否会失信于老主顾与她无关。事实上,她很高兴看到旅馆老板和主管满头大汗的对上暴怒的顾客。丧尽天良的老鸨VS把下流当风流的嫖客,不论谁输谁赢,这种狗咬狗的戏码都绝对值得一看。
  小人就是小人,什么时候都成不了君子。这句话用在旅馆老板身上是一点也不过分的。救护飞梭过来后,梭上的医护人员先是给乐乐进行了简单的诊治、包扎、上药。基本收拾好后,就准备把他抬上飞梭。就在这时,旅馆老板却跳出来说了一句:“别忙活了。这就是个基因人,不能享受人类的医疗服务的。”
  一句话,让医护人员停下了手中的活。大家犹豫的看了看乐乐。一个面相严肃的中年医生指着乐乐问谭音:“他是基因人?”
  “是”
  “是你叫的救护飞梭服务?”
  “是”
  中年医生问:“你知不知道基因人不能享在人类的医疗服务?”
  谭音反问:“你知不知道只在人类的医疗服务才能给他有效的救治?”
  “小姐,请你搞清楚!我们那儿是医院,不是兽医院。”
  “躺在床上的是基因人,不是基因兽。”谭音毫不退让的回道。
  中年人被说愣了。过了一下他才强辩说:“我不和你说这些。法律规定基因人不能享有人类的医疗、教育以及其它社会服务。这是法律。小姐,请遵守法律。”
  “法律?那是人制订的法律。上天的法律从来都是教导人要行善、要平等的对待所有的生灵、要扶助弱小、要有仁爱之心。先生,我该遵守那个法律?”
  中年人恼羞成怒。这个丫头嘴巴厉害,居然把做错的事说成是天理公道。他大声道:“我不管什么天上人间的东西。我是人,是社会公民就该遵守社会规则。基因人无权就医,这是法律。我不给基因人看病。尤其还是这么脏的基因人!”
  谭音也愤怒了,她高声回道:“你是医生。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而不是判定是非曲直。更不是无视病患、明哲保身。回去好好看看你们医生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希波克拉底誓言是个理想主义的东西。我是医生,医生是我的职业,不是我的理想。我要养家糊口,我不可能为了理想主义的东西弄的自己进监牢。”
  “你是医生,要养家糊口。所以所有的病人都活该成为你赚钱的工具。你真的是医生吗?你能治病救人吗?你会不会把小病治大?把大病治死?不对,人死了你就赚不到钱了。你会不会把一般的病弄成慢性病,最好是富贵病兼慢性病,这样你就有钱赚了。你用人的生命来赚钱,也不嫌良心亏的慌!”谭音讽刺着说。
  医生气的打哆嗦。他辩不过谭音,但他有办法让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得到教训。这场争论以医生带着他的医疗团队与救护飞梭离开告终。谭音眼睁睁的看着救命飞梭绝尘而去。而乐乐还躺在她身后的床上等待救治。
  谭音不知道的是,在她与旅馆老板争执、与医生对峙的时候,乐乐躺在床上,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似乎想把她的身影溶进灵魂里。这一刻,乐乐是欣慰的。他想:“真好!主人又出现了。现在主人在为我争取。她能这么做,证明她也是重视我的。这就够了。这样的话我爱过她也不冤枉了。至少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我的。”
  医生走了,旅馆老板再次发挥小人本色,开始赶人。一边赶还一边奸笑。一旁的主管还用那恶心死人的娘娘腔起哄。谭音也不想在这儿接着待下去了。反正乐乐的伤大多都已被包扎过。先带他回农场吧。 
  乐乐知道谭音又一次成为他的主人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样子。惊吓倒是有一点。然后就是抗拒、默然和绝望。谭音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反应。当她问乐乐觉得怎么样时,乐乐只是黯淡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紧接着艰难的撑起身子准备跟谭音一起离开。
  对于乐乐来说,他的感受如何根本没必要说。对很多人来说,基因人是一种由生物工程高科技制造出来的物品,他们没有生命、没有感受、没有自主权。所以谭音会不顾他的哀求将他卖掉,现在又不顾他的反对将他买回来。还问他有什么感受!一个连人的资格都没有的物件会有什么感受吗?
  过去的一年,从没有人在乎过乐乐的感受。做为一个基因人,是不需要有感受的。基因人只要听话就好。其它的都不需要。他只要听话的按着主管的要求接客、听话的遵照客人的指示摆出各种难受或难堪的姿势、听话的给主人赚钱、听话的让自己的灵魂一点点死去就行了。
  乐乐从小就被人告知他是个物件、是个连奴隶都不算的用品。本来他也认同了这种说法。可当音音说他是乐乐,不是物件不是奴隶而是一个人的时候,他相信了。音音告诉过他,基因人工厂的方式不是养育而是饲养。包括那些奴化教育下所产生的奴才行为都是音音所不喜欢的。在谭音的影响下,乐乐一点点的改掉了成长过程中被强化刻在他行为模式中的奴才习惯,比如下跪、鞠躬、在地上爬着走等等。也的确有一段时间,他生活的像个人样。主人对他的态度也像对待一个人那样。直到谭音决定卖掉他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奴隶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一个没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奴隶。甚至比奴隶还不如,仅仅是一个物件。
  在这家旅馆,他从那些虐待他的人身上真正的了体味了什么是物件。不到一年的功夫,那些奴才习惯全被他捡了回来不说,还加了不少更新式的奴才举动。比如说按客人的要求去叨各种小刑具,然后奉给客人。再比如说主动展开身体以方便客人使用他。甚至在客人的指示下把热烫的开水袋放在红肿渗血的伤口上,让客人在他痛的几乎发狂的表情下得到心理满足。
  乐乐觉得自己坚持在内心深处保留一点自尊自我的想法自欺欺人的可笑。为了避免伤害,有些奴才行为他是有意识下主动去做的。他已经从身到心、从外到内沦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奴才。甚至还糟些。
  以前音音说奴化教育不对。因为那样会扭曲灵魂。但教育一个人成为奴才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像奴隶一样的对待,然后从心里而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奴才。
  奴化教育只是用外力强迫一个人成为奴隶,而被像奴隶一样的对待则可以让人成为真正的奴隶。打比方来说,一个人说你是奴隶时,你会反驳。一群人说你是奴隶时,你就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个奴隶。当所有人都说你是奴隶时,你就会默认。这时如果有人再说你是个自由人时,连你自己都会怀疑什么地方搞错了。经历了这么多,乐乐已经认可了自己就是个物品的定性。
  他是基因人,所以没有人担心他会在有伤痛。他是物件,所以只要客人想,就可以尽情的在他身上发泄。可为什么,做为一个物件,他却有人的感受?在一次次被强迫的自虐行为后面,还有一颗受伤痛苦的心。他能感受伤害与痛苦。客人也是凭借他的痛苦而得到满足与快乐。
  在一次次的痛苦后,他向苍天祷告:如果他是人,请让他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听凭他人的摆布;如果他是一个物件,那么请上天把他所有的感受能力与智慧统统收回。因为做一个纯粹的物件比做一个基因人要好的多。而现在这个物件将要与新主人一起回家。如果新主人发现他这个物品已经快要报废了,不知道会不会让人把他销毁掉?
  谭音为了接乐乐,特意开了以前的双人飞梭出来。勉强架着乐乐,半拖半抱的把他弄上了飞梭。等回到农场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乐乐又一次的昏睡过去。这一刻,谭音内心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在这儿,她与乐乐有过欢笑。她享受过,乐乐付出过,可最终也是在这儿,她卖出了乐乐。现在他们又一次回到了这儿,还是两个人,却历经伤痛与磨难。等待他们的会是欢乐还是痛苦呢?
  与乐乐共同生活的这四年,谭音的生活可以说是天堂。可托起她天堂一样生活的那个人却是个根本没在人承认的物件。在她不需要他时,乐乐被一脚踹进了地狱。同时谭音的生活也被迫降落人间。因为没有人再会托着她、捧着她了。过去的这一年,谭音的自信心和自尊心都受到了重创。她不得不去感受人间的无奈,去试着接受人间无奈背后所蕴藏的不如意。如果她的生活一直是这样,那么就好办了。问题是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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