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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头尸案:黑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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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三号井下午通风检修,没出煤,你不用出车了,休息一晚上。”车队长说完离开。
  孙师傅听脚步声远去,探头探脑出被子,显得有些闪烁。
  “你怀疑卐井出事啦?”李作明拾起中断的话题。
  “那你以为呢?”孙师傅反问。
  暂短的被子里躲藏,孙师傅完全酒醒,也许认为自己的话说多了。他问:“我都胡说了些什么?”
  “没有哇。”
  “咋没有,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喝了酒就管不住舌头,瞎嘞嘞。”孙师傅后悔莫及。
  此话题无法进行下去了,要想叫孙师傅打开话匣子,李作明寄希望下次从小酒馆趔趄出来。
  卐井到底发生了什么?李作明决定晚间上山。他对周围环境的熟识程度,恐怕孙师傅无法比,即使闭着眼睛也走不丢。

  第四章 赶尸事件(2)

  确定孙师傅睡着了,李作明动作极轻地摸出屋去。汽车队大院都进入了梦乡。顽皮的松鼠跳上跳下在汽车上寻找食物。
  进入山里远比他想象的艰难,或者说根本就进不去。李作明不得不放弃夜里去卐井的想法。他朝汽车队大院走时遇到四黑子。
  通亮的手电筒刺得李作明睁不开眼睛,用手遮挡着强光。
  “半夜三更的你干什么?”四黑子审问。
  “捉松鼠。”李作明编排理由。
  “你捉松鼠?做甚?”
  “玩。”李作明努力使自己镇定。
  四黑子的手电筒探照院落,汽车上有只松鼠逃遁。
  “你玩松鼠吗?”李作明问。
  “嗯?”四黑子收回手电筒,没回答李作明的问话,以命令的口吻说,“回屋睡觉,别在外边瞎逛荡。”
  16
  张扬从老板处出来,狠狠地瞪月亮一眼。
  先前,他和老板如下对话:
  “活了一个?”
  “是的,一个。”
  “从炸毁的矿井里爬出来,怎么可能?”
  “是炸井前一夜……”
  “张扬啊,你的腿脚懒喽。”
  “刘宝库才跟我说……”
  “我们的计划要毁于一旦,毁在这个人的身上。”
  “怎么办?”
  “他是哪的人?”
  “科尔沁,叫郭德学。”
  “只要有一个活口,透水的事情早晚要露馅儿……张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就好,你立刻去办吧。”
  “我这就去……”
  “干净利索点。”
  “放心……”
  月亮没生气,把上山的路照得明亮。
  “该死的月亮,死亮死亮的。”张扬恨骂道。
  四黑子跟在张扬后面,预备的钢丝拿在手里,这就决定了郭德学的死法。
  郭德学吃饱了就睡,睡醒再吃,三天里他都是这样。第四天,他有了除了吃睡以外的第三种念头。
  “我回矿上去。”郭德学说。
  守洞人听后莫名其妙地笑了。
  “这是啥地方?”
  “天知道。”守洞人仍然不搭讪。
  郭德学望着犬牙交错的石头,说:“是山洞。”
  “狼洞。”守洞人说。
  郭德学迷惑不解,把自己圈在狼洞里干什么?从井里爬出来,获救后最先送医院,而后回工棚,矿上要找幸存者了解井下的情况。现在看来没有按照常规进行,狼洞他从来没听说过,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黑子是矿上的人,是他送自己过来,给吃给喝的倒不像有什么歹意。
  “绑架?”无头无绪的思考中,他胡思乱想到这个上面,影视剧中绑匪经常将人质押在山洞子里。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绑架,无非为勒索钱财,我一个穷矿工,满身使劲抖,也只能掉几块煤渣,况且还不会大。绑匪不是看走眼,就是有病。如此一想,他便心安一些。不过,还是盼着一个人来。
  “黑师傅什么时候来?他不能把我放在这儿不管了呀。”他说。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老老实实呆着,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给谁家当宠物也就这等待遇。”守洞人说话尖刻,捎带着把人也给骂了。
  “B话!”郭德学心里暗骂一句。
  守洞人走出去,照旧将那盏矿灯拎走,关上铁门上了锁。
  山洞里漆黑一团,同住的小动物活跃起来,黑暗中它们为所欲为,有些大胆放肆,偷吃守洞人的苹果,嚼得咔嚓地响。
  郭德学喜欢偷吃东西的小动物,有它们做伴黑夜不孤独。听锋利的牙齿嗑咬水果的声音,和优美的音乐一样。然而,任何享受都要付出代价。
  “你嘴馋,偷吃我的苹果。”守洞人见苹果少了两个。
  “我没偷。”
  “你没偷,苹果怎么少了两个?它长腿走了?生膀儿飞了?”
  “不清楚。”郭德学不想出卖朋友。
  守洞人不满意郭德学的回答,咽不下这口气决定用限制饮水量实施报复。
  郭德学吃了忠诚——不想出卖朋友的苦头,不过,他心甘情愿。守洞人给他留下一片黑暗,月光穿缝隙进来,给他看清朋友提供了光源。一只老鼠捧着苹果香甜地啃。

  第四章 赶尸事件(3)

  老鼠不是人类的朋友,但却是矿工的朋友,是老庄和自己的朋友。文学作品中狗啊猫啊大象啊海豚的报恩救人命,没见有老鼠救人的描写,是作家有毛病,还是老鼠有毛病?郭德学认为老鼠救了自己的命,是老庄的白老鼠朋友的预报,才在透水前逃脱掌子面。
  “人有时还不如老鼠。”老庄在生命枯竭前莫名其妙地感慨,至死他没说人怎么不如老鼠。
  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逃亡上,郭德学没有一分余力用在与逃命无关的事情上,现在有考问的时间,老庄又不在了。
  “我要比一只老鼠强!”郭德学对一个魂灵说,他认为那个魂灵自始至终跟随,从地狱一样的井下到地面保佑自己,活下来没它支撑不行。一定带人下井找到老庄,给他做块石碑,将他一生钟爱的单鼓刻在上面,最好有句鼓词儿……他是在想着这件事时听见爆炸声,地动山摇。
  “什么爆炸?”郭德学问。
  守洞人非但不搭理,还狠瞪他一眼,迸发出斥责:嗤!
  郭德学讨个白眼、没趣和一肚子气,在井下几百米深处,白老鼠和人友好相处,老庄说他见过老鼠向他微笑。哦,他翻然醒悟:有时人不如老鼠!
  守洞人的脚步回来,是两个人的。郭德学听出来是两个人的,没错,四黑子出现在洞口。
  “黑师傅。”郭德学如见救星。
  “饿么?”四黑子这样问。
  “不,我想离开这儿。”郭德学急忙提要求,晚了没机会提似的。
  四黑子还是没正面接话茬儿,说:“你想吃什么?”
  郭德学摇头。
  “真的不想吃什么?”四黑子问。
  吃,还是吃,看起来还没让自己走的意思。郭德学寻思如何央求四黑子带走自己,越快离开狼洞越好。
  更残酷的事情等待着一个无辜的农民矿工!
  “走吧!”四黑子说。
  让自己走啦,郭德学惊喜,至于往哪儿走他没多想。塌天的灾难等着他,他丝毫都没察觉,周密的暗杀,怎能随便就看出破绽呢?
  张扬躲在黑松后面,监督一条生命夺去另一条生命,过程十分短暂而简单,人的生命脆弱得像揉一张纸,四黑子一根钢丝就那么一套一勒,郭德学都没挣扎几下,还不如一只被杀的鸡,鸡要扑棱翅膀,要蹬蹬腿!
  软绵下去的尸体从四黑子面前倒下,像一条麻袋,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音。草包、棉花包,许多活人被骂成这些,这般的最后。
  郭德学就是草包、棉花包结局的。
  张扬走到树前,问:“解决了?”
  “解决了!”四黑子坦然自若地卷钢丝,很轻松的口气说,“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囊,这么熊!”
  杀手瞧不起不反抗不挣扎的受害人。
  “咋整?”四黑子问尸体如何处理。
  “扔鲇鱼河里。”张扬说。
  四黑子准备扛走尸体郭德学。
  “不能留着他的脸,别给警察认出来。”张扬说。
  17
  罂粟沟有人赶尸!
  惊天消息不胫而走,疾风一样刮过盘山市。
  有两个部门反应最迅速,或者说立刻就做出反应。
  刑警支队长海小安快步进局长办公室,梅国栋叫他过去。
  “矿区派出所报告,有人在罂粟沟赶尸。”梅国栋说。
  刚才矿区派出所鲁所长向梅国栋报告:罂粟沟有一个人赶着一具尸体朝矿区里走,警察干预没成功,群众闻讯赶来围观。
  “怎么办啊?”鲁所长急切的声音。
  “你的人都上去,维护好现场,局里研究一下对策。”梅国栋放下电话,召集在家的副局长,通报了情况。几位局长研究决定,命刑警支队承办此事,够立案马上就立。
  “小安,给你只刺猬捧。”梅国栋说。
  何止是刺猬,是鬼蜮怪胎,刑警支队建队以来头一次遇上这种怪案子。
  “现在还不能说是个案子呢。”梅国栋说,“关键在于赶的尸体,如果是自家亲人,充其量是陋俗,加以制止了事,对当事人进行批评教育,对行为恶劣的进行治安处罚,除非尸体有问题。”
  “赶尸?天下奇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海小安觉得太奇太怪。尸体有能赶走的吗?能走的尸体还是尸体吗?他说:“空前绝后。”

  第四章 赶尸事件(4)

  “此言差矣!”梅国栋说,“盘山历史上就发生过……”
  解放前,罂粟沟有人赶尸。其实这种风俗是从川陕湘贵边境传过来的,具体是什么年代传过来的,无法考究。伪满洲国时期,赶尸风日甚,罂粟沟的山道上差不多天天有人赶尸。
  “呃嗬哟!”
  “走喽!××回家喽!×××回村啦!”
  一具具尸体在赶尸匠的吆喝下,走上蜿蜒山路。
  “活人吆喝死人走?”海小安无比新奇。
  梅国栋说他知道一个赶尸故事,不能讲,也没工夫讲。现在最急的是赶到赶尸现场。
  电话铃声响,打断梅国栋的布置。他接听:“我是梅国栋……高书记放心,我立即去现场。”
  海小安望着梅国栋,觉出来电话的重要。
  “市委很重视此事件……走吧,我们路上说吧。”梅国栋说。
  公安局这边是这样,第二部门是民政局。丧葬的事情他们监管,提倡移风易俗,赶尸陋习已绝迹多年。突然死灰复燃,不亚于非典重来。
  主管民政的市委书记、市长,纷纷来电话,询问此事,并督促做出应对措施。民政局不同公安局,民间的一些风俗不好界定好坏,除非国家明文规定禁止的,他们才可采取措施制止、取缔。
  “赶尸?”
  “怎么赶尸?”
  “胡闹!”
  “恶作剧!”
  “鬼怪的片子看多了吧?”
  “给疯人院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有精神病人跑出来呀!”
  ……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没谁听说赶尸,当地没这种风俗。议论千奇百怪也就不足为怪了。
  “查文件。”局长办事政策性强,命令找依据。
  上级文件没有。
  五十年以来没有。
  这就给民政局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怎么办?清一色的怎么办目光投向局长。领导就是领导,别盯着人家坐专车,吃酒喝茶报销,遇见难题人家自有办法。
  “到现场看看什么是赶尸?”局长拍了板。
  “我们……”部下说到了现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尴尬啊。
  民政局长说:“说你一辈子都做不了局长嘛,一个频道……想说就有话说不想说就没话说。”
  “可说什么呢?”部下较起真来。
  “赶的是什么?”民政局长问。
  “当然是尸体啊!”
  民政局长用笑代替说,内容是:盘山市改土葬为火葬。不论是谁死后都得火化,想满足入土为安的愿望,火化后可以将骨灰装入民政局严格限定尺寸的棺材里,方可到野外埋葬。哪一家人死后直接土葬,得抠出拉火葬场火化后再葬。赶尸,没火化的尸体民政部门就有权勒令你去火化。
  那个初秋的上午,开向罂粟沟矿区的一溜轿车,公安和民政部门外还有媒体单位。
  “市电视台记者的车跟上来了。”海小安回头望车后面,说。
  “传媒时代,他们的作用不可替代啊!”梅国栋慨言,“就说前不久W省发生的矿难,记者冒死卧底,才揭开矿难的黑幕,这一点上说,我们自愧不如。”
  海小安脸靠近车窗向外摆手。
  “遇到熟人?”梅国栋问。
  “哦,我弟弟。”海小安说,“他在煤院读大二。”
  海小安有个弟弟叫海小全,他们不是一母所生,哥叫小安,弟叫小全,老子干了几十年安监,顶重要的当然是安全,于是乎给儿子起名字安全。这是海建设遭矿主李雪峰报复后成为英雄,记者在长篇通讯里说的。
  梅国栋当然读过此篇通讯。
  “记者们真能借题发挥。”海小安觉着记者牵强附会,父亲给他起名字时还在一个人民公社当书记,与安监不搭边儿。
  宣传报道嘛就是宣传报道,笔在记者手里,让他们写去吧!
  记者的车跟在后面,梅国栋心里产生压力,恐怕一下车就给围住。他问:“小安如果你是记者,会问我什么?”
  海小安还是想了想,说:“他们问梅局怎么看赶尸这件事,警方将采取什么措施。”
  在公安局大家习惯称他梅局,梅国栋感到亲近,没有因地位的变化而疏远昔日的战友。当年,他就是海小安的支队长,海小安朝他叫了几年的师傅,直到现在走嘴还在叫。

  第四章 赶尸事件(5)

  “那可给我出了道难题啊!难以回答。”梅国栋说。
  海小安学外国人的一种常用姿势,耸耸肩,摊开双手:“对不起,无可奉告!”
  “喔,说无可奉告记者就放过你?”梅国栋焦虑又无奈,“穷追不舍……”
  记者,而且还不是一路,紧紧跟上梅国栋的车子,他是公安局长,如何处理赶尸事件,公安部门能给准确定性——合法不合法。
  今天梅国栋成为媒体的焦点已成定局。
  18
  赶尸的现场在半山腰,在一条废弃多年的荒道上,那条荒道叫鬼道,路名浓缩了历史。鬼道,顾名思义,与鬼有关。狼常走的道叫狼道,獾常走的道叫獾道,狗道猫道,鬼走的道叫鬼道。若干年前,鬼经常走这条山道。
  罂粟沟有多长,鬼道就有多长。赶尸匠将一具具僵尸从这条山道赶到山外,踏上遥远回家的路。那是一种怎样的奇观啊!一具具尸体以蛙跳的动作,在山道上行走,赶尸匠吆喝:
  “呃嗬哟!”
  “走喽!××回家喽!×××回村啦!”
  山道上活人赶着死人走。
  数以百计的盘山居民聚集在这里,红红绿绿的衣服错落树木间如花开放,远远近近地围观,赶尸人被困已无法前行。
  “呃嗬哟!”
  赶尸匠卖力地吆喝,那阵势倒像一场表演。
  没人给他让路,尸体原地踏步。
  梅国栋冲出记者的重围,和海小安走近赶尸人前。
  相信更多的读者都没见过赶尸,简单扼要地说一下场面:我们能看到的,一个赶尸匠,一具尸体。赶尸匠穿着遥远年代的长衫,黑色礼帽,戴着鬼脸面具,手持一把鞭子,如果还称其为鞭子的话,鞭绳是花花绿绿的布条,像粗糙的拖布。再看尸体,外面套着白色口袋样式的东西,和打劫的匪徒伪装差不多,面部开着两个洞作为瞭望口,鬼走路也需要看路啊!
  海小安就是从这两个骇人的窟窿望进去,见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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