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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喜了 炀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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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游离着,似乎不会撞到对方,丁达尔现象,物理书上这样解释。我想,其中大概会有这样的某两粒,从几百万年以前开始飘荡,穿越时空穿越海,直到有一天它们相撞,让已经疲惫无力的它们重新飘荡。
眨了眨眼,蹙蹙眉,我把下巴磕在握住的小拳头上,突然间,似乎想通了好多好多。
在飘荡里,你们杳无踪迹,难道,我和你们的这一下碰撞就已经是全部了吗?
我要回家!那个美丽的城市,阳光如水洒,草长莺飞,有眼神质朴的孩子,他们吟唱歌谣摆动腰肢,生如探戈,血溶诚挚,那里是家园,感动,童年。是我这颗尘埃落土的地方!
起身伫立在窗前,仰望这会儿的天空,做个深呼吸:炀炀,纵使做不到海纳百川,也要做个大气的女孩儿!一时的苦闷,一时的迷茫,一时的张皇毕竟都只是一时。别让这样的一时席卷了你的记忆,你的美好,你的未来。
回家,需要自己的勇气!
既然,玄琰能把我带到这个时空,他就能把我送回去。既然,他只要圣旨,我就给他圣旨。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只为炀炀!
带着这样的坚强,我离开了玄琰。带着这样的坚强,我回到了锦都。
“娘娘!!是娘娘!!”
当我伫立在气势磅礴的梵衍皇宫通顶大门前时,听到的是守城将士的惊喊。他们以何种心态看此时的我,看这个自从踏进这重宫门,让两座荣华府邸归于烟云的女子?
毫不闪避,我直白地睁着双眼,看清每个在我身边跪下的人群,他们的惊讶,他们的恭顺,他们的谨慎独独没有欣喜!
我微笑了。玄谳,你是个成功的帝王!
红颜祸水,她可以是愚蠢男人裹的一条遮羞布,也可以是聪明男人御身的利器。“能以心当剑,气绝天下,如何需要区区俗物扰世?”,气魄的王啊,原来,你的心真是一把利剑,可如剑柄般圆滑亲切,也可如剑刃般尖锐锋利。
带着清冷的微笑,我一路从容地走向锦罗殿。
走一路,身边跪一路。这样的优荣,让人悲哀,让人凄扬。
“娘娘!娘娘!您…”
“娘娘!您回来了,您回来了!您没事儿”
迎上来,是无邪的激动,是无思的哽咽,我却别开了眼。现在,这个冷漠的宫墙里,我最不敢要的,就是这样的真情,要不起,不想要!
“别进来,别进来,让我一个人。”将他们挡在珠帘外,我静静趴在床上,捞过依然躺在枕边的MP3,选了首很静很静的曲子,我闭上了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一颗心就是一个宇宙。”只有用心去体味,才能体会到特殊的味道。原来,曾经浮躁的心怎么也听不懂的这只曲子,现在,到听懂了:开始的开始,是狂躁和喧嚣;最后的最后,一定是安详与无言。
“炀炀,”他的手,象多少个夜晚那样,轻轻抚摩上我的发,那样的眷恋,那样的温柔。我睁开了眼。
这样一个男人,一个眼神可以将你俘获,一个微笑可以把你杀伤,一个动作可以把你感动,一个回头可以让你惊诧可他,却伤害了我。
我们彼此就这样望着对方,许久,许久。他眼里的东西,我看的懂,却不想懂。我开始带上伪善的面具。
“玄谳,为什么不问我去了哪儿,又为什么回来。”他的眼里明明在逃避,所以,我敢问,我要问。
“不问,不想问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终于,紧紧把我拥进怀里。真正的成长真的就在这一瞬啊,帖在他脸庞的我静静地笑了,因为,我清晰看见他眼底的痛,那么深沉的痛我们的故事,才真正开始啊!
“皇上,荷泽来报,琉原旧部已经全歼,南东那小撮趁机作乱的山匪也已剿灭。”
“皇上,推恩令已及时下达荷泽,荷泽地区租税、钱谷、盐铁及收支,已隶属锦农司。”
“皇上,征南将军已奉旨屯驻新野,与进驻荷泽的平戎将军,进驻凉泉的孝武将军,随时可以可以入南…”
声音越来越小,怕被我听着吧。其实,听着又怎样,我能懂吗?
“啪!”一把五颜六色的竹签散在软塌上,撑着头,我懒散地扒出不同颜色的那一根。余光睨向珠帘外。那头,玄谳只是坐在那里,一直看着窗外,他的眼光不在身边的臣子身上,他的思绪却一直牢牢停留在这里。
他的语言简练得给每一句话都打上了顿号,他的思维的刀锋也会常常刺伤那些运转不够锋利的大脑。所以他的决定常常让旁观者目瞪口呆,来不及问为什么,只看到一骑红尘。
这就是执政时的他,这就是决策时的他。只是奇怪,他为什么执意要让我看到这样的他?这段时间,本在西暖阁的政务处理,他几乎都是在寝殿完成,他明明知道我就在一帘之外
轻轻摇了摇头,我收回目光。炀炀,有必要还去猜想吗?这是他的宫殿,这是他的家,他想怎样就怎样,难道一定和你有关?顺好竹签,我站起身,到是这件事才和你有关。昨天,太后传旨过来,让各宫的主子今天全到永禧殿,至于什么事儿,我到真不清楚。
就算再被皇上宠着,你也只是他的一个女人,我知道分寸,这宫里的活动,还是要按规矩参加的,特别是太后的旨。其实,现在到不担心她们会把我怎么样了,自从千寻公主远嫁后,这宫里的人好象各个自危,把我当个炸药桶一样看,谁还敢招惹我呢。
“主子,您瘦了。”细心给我整理着衣裳,无思心疼地说。我却笑了。
“真的吗?瘦了好,以前想减还减不下来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件黑色印花的丝织小坎肩,更衬着形容的消瘦,下面一身曳地红裙,却婀娜优雅。随意披散着发,我拎着裙摆突然在镜前转了一个圈儿,一个人笑地咯咯神,这身打扮,如果老爸老妈看见了,会觉得“吾家有女初长成”吗,他们的炀炀长大了,身体上,心智上,感情上
突然,笑容僵硬在唇边,可只那么一瞬。我依然保持着微笑,镜子里,我看见身后的玄谳。
优雅地转身,优雅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却在将要跪地的一瞬,被他狠狠拽进怀里,“炀炀!!”紧紧攒着我的双肩,他的眼里擦出的全是火花,愤怒的火花。
“皇上,臣妾奉太后懿旨去永禧宫”依然微笑有礼地注视着他,和所有顺从的宫妇一样。他的愤怒,他的疼痛,全,视而不见!
“玄谳,我是你的玄谳”紧紧搂着我,紧紧搂着。他这样的脆弱,隐隐的绝望,还能刺疼我的心吗?也许吧,如果它还有知觉的话。轻轻回抱住他,我吻了吻他的唇角,“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退出他渐渐松开的怀抱,我微微向他欠欠身,转身就走了出去。我知道,身后,是他忧伤的眼神。

第二十一章
马致远曾在他的《破幽梦孤雁汉宫秋杂剧》中写到:“体态是二十年挑就的温柔,姻缘是五百载该拨下的配偶,脸儿有一千般说不尽的风流。”这里用“二十年”、“五百载”、“一千般”的数字递增,赞美了王昭君倾国倾城的美姿。
以前,只是在脑海里勾勒这般美人儿的容态,如今,来到梵宁后宫,也算大饱眼福。客观的讲,这些女子除去深沉的心智,到真是各有风情。我想,这里每张生动的脸,也许都写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而,此时,她们都掩藏了自己的心事,用多年在深宫里打磨的圆滑眼神,宁静地注视着殿中央一拨又一拨上前的少女,也许在这些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身上,她们依稀能找到自己以前的影子。真的,竟然,没能看见她们眼底的嫉妒,只有沉静。也许,在这抹静后,是寂寞,是悲哀
我也静静坐在她们中间,注视着这些体态婀娜,风姿清雅的贵族少女们。她们脸上,或娇羞,或喜悦,或平静,或哀愁。进入这千红一窟的深宫,也许是一辈子的荣华,也许是一辈子的孤寂,这是她们的命,是这个时代的命!
突然沉沉闭上双眼炀炀,这绝不是你的命!心底有个声音,掷地有声!
“炀娘娘,请留步!”及笈礼成后,剩下的筛选评定都是由上三品的嫔妃定夺,其余众宫妇自然要退出珠帘后,殿外侯旨。这时,一个太监却拦下了我。
“荣妃娘娘请您过景和宫一叙。”太监恭顺的弯腰示意,我却皱起了眉头,荣贤妃?却还是随了他的脚步。
今天,荣贤妃并没有来永禧殿,我想,她可能又病下了,只是,她现在突然找我,却颇感意外。荣府一府流放,贤妃却并没有削爵,或受其他牵连。只是,宫中的女子很赖着娘家的殷实,荣府一倒,纵使贤妃品位再高,也变的戚戚落落。不过,她总病着个身子,人又本清淡,所以,也没听着她有多没自在。
景和宫,弥漫着清清的药香,殿里点着两支红烛,都罩着米黄纱笼,柔和的光微带红色,照得满殿温馨润泽。
“炀炀。”软塌上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放下手中的书,柔柔地唤了声我。
“见过荣贤妃。”我淡淡地欠了下身,没有多大的热络。忘不了,无亭死在她府上!
可她却没在意,依然带着清雅的笑,“坐会儿吧,咱姐俩叙叙,咳,咳,咳”美丽的女子这么一咳,让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你你没事儿吧!”望着她,直率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没没事儿,老毛病了,咳咳,咳,谢谢。对不起。”她微笑地看着我,却表达着这样的谦辞,让我纳了闷。
“谢谢你救了荣巽,他永远记着你。”握上我的手,她突然似乎很激动,“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的老嫫嫫那样的走了。”看的清她眼里的真挚,这是她的诚心诚意啊,我终于微笑着向她摇摇头。
“炀炀,你是个好女骇儿,进了这宫里委屈你了。”她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看的出,她有很多话想和我说,没有打断她,我一直望着她,“这宫里的是与非,也许,你并不屑于知道,因为,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独立的女子,不是我们,不是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女子。炀炀,我也嫉妒过你,甚至恨过你,可是,我知道,其实自己是羡慕你的。”渐渐松开我的手,女子的眼光飘向窗外。
“炀炀,我羡慕你的,不是皇恩荣宠,而是,那份淡然,那份真正的淡然。你是自由的,心是自由的,魂魄是自由的,可我,永远得不到。知道吗,有时候,我很感谢自己这累病的身子,它让我少了很多桎梏,多了不少清净。可惜,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世”朝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深宫中的女子在将她最真实的一面呈现给我啊,不想问原因,我只知道,自己要做好一个倾听者。
“炀炀,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真相。皇上最大的心患是幽王!而你,是幽王的使者。”突然直直盯着我,这个女子眼里的清明让我看到她最真实的智慧,却深深震撼了我,她的冷静,她的话
“荣府的劫数是注定的,因为它出身幽州,皇上不会信任任何来自幽州的人和事。骊晋行猎,声势浩大,是为了壮军威,那是对天下敲山震虎,特别是幽州。荷泽,是南方重要枢纽,拿下它,就断了幽州的后路,现在那里已经屯兵数千万,虎视耽耽的是,幽州!炀炀,你是个聪明的女骇儿,这一切”
聪明!我当然聪明!犹如晴空霹雳,仿佛这几天微觉的真相,猛然被扯下了个大口子,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美的,丑的,甜的,苦的,全流了出来,流了出来
“从来,谁也猜不透他的心!只是,现在,全梵宁的人都认为,他们的王横扫荷泽,是为了他的宠妃,他的炀炀。”
“皇上,征南将军已奉旨屯驻新野,与进驻荷泽的平戎将军,进驻凉泉的孝武将军,随时可以可以入南…”
入南!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入南入南
心变的更冷了。
“炀炀,宸蓝被指婚幽王!”当我踏出景和宫,身后,这是那个女子的最后一句,也是她生命中,我听到的最后一句。
三天后,荣贤妃薨于景和宫。
“男人天生迷恋的成就感与女人不同,女性喜欢真实、细节的满足,而男人喜欢在时代的责任感中寻找寄托。”
这是谁的自省名言,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此时突然想到这句话,颇能疗治我受伤的感觉。
盘腿倚靠在幽静的长廊里,定定看着锦罗殿外这一池莲花,它受着落日的光辉和雨水的洗涤,燃烧似的闪着红光。这春日的莲花池已经披上了霞光。空气清澈而透明,散发着莲的幽香。我看见温煦的南风,软软的吹着,把远方的芒果花香带到了我的身旁
轻轻嘟囔着,哼唱着小时侯妈妈总在耳旁低吟的曲子。我知道,玄谳一直在我的身后。
“炀炀,你不快乐。”他又何尝快乐?这样的忧伤
微微咧开唇,我深吐了一口气。
“玄谳,你了解我吗?炀炀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记忆如白纸一般纯净。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爱也好,痛也罢。可是,她仍然平静地存在,不期求爱,也不期求那随之而来的痛。所以,炀炀也是一个没有目的的孩子,简单的思想,简单的存在,简单的呼吸这湿润的空气,就象这一池莲花”
回头给了他一个再单纯不过的笑容,我突然直直走过去,投进这满池莲花的怀抱。
“炀炀?!”玄谳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全然不顾。此时,一头扎进去的我,轻松地象一只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任清水深埋。
“炀炀!!炀炀!!”那是,一个男人绝望的声,绝望的心
突然从池水里冒出头,我晶莹的眼看着他却笑了,非常灿烂的笑了。那边,是满脸泪水的他。
看见他流泪,看见他心焦,看见他绝望,你,快乐了?
是的,我快乐了!炀炀,还说自己单纯,你骨子里就是个黑心烂肝的坏女孩!
是的,我是个坏女孩!
依然弯着唇,我笑地毫无城府,其实,天知道,我有多满足,报复后的满足!
他默默把我抱进纱缦里,默默为我拭擦着全身湿透的清水,我静静看着他,水目里藏着妖艳的火花。
“为什么把宸蓝嫁给玄琰。”
他不回答我,依然象个固执的孩子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为什么把宸蓝嫁给玄琰。我讨厌那个女的。”
毫不掩饰自己的任性,我依然一瞬不瞬盯着他。
“讨厌?!你是讨厌她,还是讨厌她要嫁给玄琰?!”愤怒地丢开手里的锦羽。
终于,发火了!意料之中,不是吗?
“我就是讨厌她嫁给玄琰!”
放肆地看着他,我毫不避讳。他的眼都烧红了,盯着我,想毁了我吧!
却清淡地瞟他一眼,我当着他的面,平静地走下床,一边扯下自己润湿的衣裙。潮湿的感觉现在让我很难受!
“炀炀!”这声,是从心底恨出来的啊!擦身而过时,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他愤怒地流泻着火花的眼里,是我苍白无暇的身体。
“你爱他?!你还是爱他?!”
愤怒的王啊!已经被嫉妒烧毁了理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在暴露自己的弱点,正在一个坏女孩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吗?
“我就是爱他!他比你诚实,他比你坦白!他不会披着爱我疼我的外衣,虚伪的利用我!”要再刺痛他,刺痛他!这样,我才好过,我才好过一些
“你!你!!该死的你!!”突然,狠狠把我抛在床上,他象只愤怒无措的野兽就向我扑来
“该死的你,该死的你炀炀,炀炀,我说过,说过如果我不是,不是我的命都给你,全给你”疯狂地吻着我,疯狂地呢喃。他的发散了,他的唇红了,他的心乱了
炀炀,炀炀,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磨折了他后,你快乐了后,看着在你胸口呜咽的他,你又红什么眼,你又疼什么心?这次,是你自己作的孽啊!
“你们毁了我,毁了我”趴在床上,头全闷在枕心里,我抽噎着。
“炀炀,炀炀”贴在我的身侧,他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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