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了 炀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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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于是,太多太多的于是于是,我成了一个自闭胆小的女孩,非常懦弱,非常!
菊香,是我的意外。我很依赖他,很依赖。虽然,在那个奢华的舞会,在那个窄小的更衣室,他疯狂地,残忍的,强要了我。却,从此仿佛给了我最安全的感受,当他深深埋在我的身体里,啜息,呜咽,当他紧紧咬着我的唇,咬着我的肩头,留下一个一个血痕,奇异的,我是温暖的,奇迹般的温暖着。所以,我喜欢和他做爱,喜欢和他疯狂的结合,甚至是残酷的,粗暴的,仿佛只有那一刻,我是活着的,真正活着的。
赤裸着身体,菊香“刷”地拉开了窗帘,不在乎外面阳光有多么耀眼,不在乎全透明的玻璃墙外是否会有偷窥的眼,坐在沙发上,打开一个纯金的烟盒,用小指甲扒出里面亮白的粉末,熟练地用小刀片分隔,熟练地用锡纸吸入鼻腔,然后,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任灿烂的阳光肆意地流连在他那年轻优美的身体上。
而我,只是静静地趴在床上,熟悉地看着这一切。
“七爱,这一周不要来找我,你老爸说让你过个完整的婚期。”依然闭着眼,菊香的唇此时显的格外的艳。
那次,在菊香唯尼丽舍大道的公寓里,父亲撞开了大门,当时,我们正在高潮。可想,父亲的眼都红了,他要杀了菊香,他随身带着枪。唯一一次,我19年生命里唯一的一次,我反抗了父亲,却是用菊香永远压在枕头下的枪指着了父亲的头,没有颤抖,没有胆怯,我只是用非常平静的声音告诉父亲,如果他伤害了菊香,我就打穿他的头颅。父亲,妥协了,也许,为了他的命,也许,为了他的女儿,他仇恨地默认了菊香。而始终,菊香都带着戏谑的笑。
“不,我要来找你!”也没看他,我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向他,给了他一个深深的舌吻,连他的呼吸里都还渗透着海洛因的迷离。转身离去。
刚才还是阳光普照,现在已经飘着细雨,这座城市的天气真是多变。一个黑衣少女,湿漉漉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踏进教堂。
“给她上妆吧!”忙碌的手向我伸来,无神的看着前方,任他们把我装扮成全城最美丽的新娘子。
当我被鲜花,香水,华服簇拥到教堂门口时,那欣羡的,嫉妒的,满意的,仇恨的,祝福的,幸灾乐祸的,所有的眼睛全盯着我,盯着我的父亲,他们在看什么?确切的说,是在等什么?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我瞬间意识到,我的新郎迟到了。或许,根本就不会来。终于,眼里有了些许光亮,我看向路的尽头
他叫路阳,除此以外,我对自己的新郎一无所知。
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宝马标志清晰的在再度出现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终于看清了我的丈夫,在所有女人痴狂的眼光里,他不慌不忙地向我走来。身旁,我听见父亲轻轻吁了口气。
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外,是灰色的猎装,领口微泄春光,细碎的发遮住前额,透亮的眼神毫不掩饰慵懒的玩世不恭,
“对不起,我来晚了。”当他靠近时,我微垂下了眼。很熟悉的气息,那是欢爱后的味道。
后来,我才知道,我嫁给了全城最迷人的纨绔子弟。
或许,爸爸并不在意他有多么浪荡,即使他光着身子,甚至拖着某个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出现在教堂,父亲同样会吁出一口气。因为,父亲看中的不是他那过分美丽的皮囊,也不是他炫耀的身世背景,爸爸看中的是,他那颗无与伦比的商业头脑,所以,父亲决定把源氏送给他,把我送给他,就为了源氏永远辉煌。
第十七章
《诗经》里的《大车》,讲述了一个女子绝望却勇敢的爱情: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她说:不是我不思念你,但我怕你不敢爱,不是我不想跟你走,我是怕你不愿意与我私奔即便有着这样的担心,她还是勇敢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情,那种生则异室,死则同穴的梦想,明知要折断于男人的缄默之前,却不能不启唇、倾吐。诉说的那个瞬间,就够快乐的了,那也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的激情。
我想,眼前这位叫宸蓝的绝色佳人,如果真有这样的激情,她也不会如此愤恨地看着我。她,如果真爱那个叫轩锐的少年郎,如今,她也不会站在这里怨怒的看着我。我无意中破坏了她的良缘,而她,可以有意地保护自己的良缘。
所以,面对她冷冽如刺的目光,我平淡地转了身。却突然
“娘娘娘娘!!”本迎上前来准备搀扶住我的无亭突然惊惧地睁大双眼,她苍老的声音,此时却尖利的可怕!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无亭大力地向左侧推开,眼睁睁地,我看见一只锋利的箭狠狠插入无亭的胸口无亭,直直倒在了我的身上!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快到所有的人都还呆楞着,快到,一切的尖叫,混乱,全在无亭四溅的鲜血里骤起华丽的伊宁水榭失措了!
尖叫,呼救,慌乱的脚步我身边一切的人和事,仿佛突然变成了幻影!我知道自己在害怕着,深刻的害怕着,这只箭,是冲我来的,它要插入的,本是我的心脏!手脚冰凉,甚至都在隐隐打颤,这一刻,我仿佛都凝听到死神在耳旁的啜息
“保护娘娘!”
“保护娘娘!”
“娘娘!娘娘!”
身边已经被重重,重重护卫着。金戈铁甲的碰撞,太监宫女的俯身呼唤,荣府上下一府的跪地惶恐!我,全没看见。只是,愣愣的,愣愣的,抱着无亭,看着她胸口的血,染红我的眼。
“娘娘”无亭的手突然紧紧攒住我的腕,我猛然回神,“娘娘我”她的眼努力睁着,仿佛有话要对我说!
“无亭,别说话,别说话,你要保住这口气,一定要保住!!”贴着她仿佛被烧伤过的残脸,我咬着牙沉沉地说,我知道自己手里用了多大的劲,我知道自己说这话,又用了多大的劲。保住!!这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啊!
“娘娘我我”无亭此时却似乎十分倔强,她要说,她一定要说,急促地啜息着,她的生命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却一定要跟我说帖着她,我紧紧地靠向她,无助地摇着头,“无亭,别说,求求你,别说,这口气,你要留着,留着”此时,我只固守着,只要她不说话,她会好起来的,会留着这口气,好起来的
“娘娘,您要放开她,您不能”一个穿藏青官袍的中年男子伏在我的身侧,声音惶恐地仿佛都在哭泣了。我却无动于衷,依然,紧紧环抱着她,象守护着自己的母亲一样,环抱着她。
“娘娘,这位嫫嫫已经不行了,她的箭”一个铁甲侍卫轻轻上前就要拉开我怀里的无亭,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无亭胸口的那把残厉的箭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滚!滚开!”我的愤怒烧红了我的眼!紧紧护住怀里的无亭,不让他们有丝毫的靠近。这只箭,不能拔出,拔出了,无亭就会马上消失,永远的消失!
“娘娘!娘娘!您不能御医来了!御医来了!娘娘,让御医”身边的人仿佛在哄着一个倔强的孩子。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惊吓过度,惊呆了,惊傻了。其实,我正在很努力的力持冷静,我清楚,如此利刃侵入人体,是不能随便搬动,或者立马被拔出体内的。御医来了!御医能立马赶到,我愿意相信他们的能力,愿意相信他们能医好无亭,于是,我放手了。
看着被众人小心翼翼抬起的无亭,看着她痛苦的脸,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衣襟,我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紧紧地咬着
骷髅是什么?没有灵魂的奴仆?没有感觉的附属品?没有语言的木偶?没有眼泪的尘埃?
茫然地握着刚才从无亭手里滑出的磨沙骷髅吊坠,迎着风,我静立在楼阁外,身后,是成片伏地的人影。
他们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战抖,有的在猜测,有的在冷眼旁观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态度,我,已经没有感觉去顾及了。
“娘娘,老嫫嫫一直喊着您,她她恐怕”这两位年老的御医是这次玄谳特地差遣随我出宫的,他本来是为了防止我出意外,结果意外真实出现了,却是带来为无亭送终的!
想到此,我的心就是一阵刺痛,紧紧握着骷髅坠子,它尖锐的边缘掐进了掌心
“您们起来吧,辛苦了!”淡淡地音,没有温度的唇里吐出的话,让御医们眼色更惶恐,“臣该死,臣下们实在无能为力”裙摆已经飘过他们连连叩地的头。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向他们解释,我不怪他们,真的不怪他们,无亭的命,是我欠她的!
水榭的楼阁里,只一张精致的软榻,软榻的四周由顶而下,是厚重的幔帐,那刺眼的白!我猛地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
“娘娘娘娘”软榻上的伛偻身躯在虚弱的啜息着,她胸口的利箭已经拔出,绑着重重白纱的肩头依然能看到氤氲的红,我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你们都下去。”无亭强睁的眼底,我看到了千言万语,我知道,她想告诉我,她只想告诉我。
阁楼里,只除了我和她。
轻轻托起她的头,我贴向她斑驳的侧脸,终于忍了许久的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嫫嫫,对不起”象个犯了错的孩子,我脆弱的搂着她低喃,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不尽往下掉,此时,我真的害怕着,这位老人,一直默默照顾着我的老人,她快要走了,为了我,她要走了
“娘娘娘娘别别哭!”突然一把紧紧攒住我的手腕,无亭急促呼吸了几下,我看见,她慢慢咧开了唇,淡淡地笑了,“你你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姑娘!”
“嫫嫫!”她这样说,我更难受!悲伤地望着她,此时,她唇边的笑容是那么安详,那么安详
“娘娘我我的时辰不多了,有些话,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仿佛想攒足了劲把所有的话说完,无亭闭上眼稍稍喘息了下,再睁开眼时,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严肃与郑重!
“娘娘,我本是凝妃娘娘身边一个普通的三等侍女,凝妃,就是幽王的生母…”她询问的眼光里,我含着泪点了点头,“凝妃,是先皇最钟爱的女人,她知书达理,善良贤淑,对我们下人也是以礼相待,毫不骄气。曾经,我的右脸被滚热的水烫伤后,内天鉴要把我逐出宫,象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出去了该如何生活啊!是凝娘娘是凝娘娘不计较地留着了我,这辈子,我都感念她的大德,她的救命之恩啊!”无亭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那是真挚的知恩感念的泪水
“我没有缘分亲侍凝娘娘左右,可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我一定会做好每一件事,尽心地侍奉她,疼惜她。先帝驾崩那会儿,娘娘伤心万分,幽王那时却又正为着边关的战事行外,娘娘身边,只有她最贴己的仕女无湘侍奉着。一次,我无意间,听见娘娘对无湘说,先帝生前曾授予她一份密旨,本就是为防着突有变化,没想到,先帝真的就这么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一摊混乱晦暗的朝局。只是,先帝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份本是想保护着娘娘的密旨竟然成了害死娘娘的祸患!新帝登基,娘娘连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上,无湘就她出卖了娘娘!她害死了娘娘!她”无亭的呼吸突然变的相当急促,她的眼里写着仇恨,她的唇都在颤抖,她在为她冤死的娘娘,恨着,心疼着
“为了那份密旨,娘娘娘娘是被他们逼死的!逼死的”无亭的泪水涌了出来,我心疼地抚上了她的颊,她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炀娘娘!炀炀!你一定要拿到那份密旨,一定要拿到!凝娘娘弥留之时,我就在她的身边,她一直在喃语‘春山润玉图’,那份旨一定在那里,一定在那里!”无亭突然变的相当激动,她睁大着眼,仿佛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盼,都在那幅图身上,都在我的身上!而我,只是无措地看着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乱凝妃!无亭!玄琰!图!玄谳!一个一个的画面交织在脑海里,我真的无措极了!
“娘娘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幽王送进来的密旨的事,也是我想办法想办法让幽王知道的你一进这宫来我就就有意地接近你了,我主动要求来侍奉你,我观看你好久了你能你能收服无思无邪,你的骊晋之行,你能你能得到皇上的全心宠爱娘娘那幅图那幅图你一定要”紧紧攒住我手腕的双手渐渐,渐渐松开,无亭把她最后的一口气咽了下去,努力,非常努力的看了我一眼,缓缓合上了那一眼,全是信任!
时间大概走到14:00。一个不冷不热的界限。下午的光景在这间水榭的楼阁里找不着丝毫迹象。没有阳光,没有书上说的蛋黄色氤氲的氛围,那才是下午的气味。
望向左面的白墙,有自己的影子飞过,不留下痕迹。望向右面的镜子,脸上有泪侵蚀过,那是待毁的罪证。炀炀,这个世界不属于你!
放下怀里的无亭,迷起眼,我茫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炀炀,那个女人是你吗?
曾几何,我的精神家园不是流光溢彩的豪华厅堂,也不是穷奢极欲的富丽堂皇,而是淡泊明志式的一种心境,一片纯净的心灵,一种简单而快乐的生活方式。我始终如一个在星空下好奇的孩子,怀着感恩和依恋的心,欣赏每一片灿烂的星光,期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可如今,争斗!谋杀!死亡!责任!这些沉重的字眼附加在我的躯壳上,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了!
猛地起身,甚至连身后的无亭都没有丝毫的留恋,我大力地拉开水榭的铜面大门外面满眼伏地的人群让我恶心的想吐!我要离开这里!对!我要永远的离开这里!回去!回去!!
强烈的意念驱使着我不停地往前走,脚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娘娘!”
“娘娘!”
他们全跟在我的身后,他们不停地呼唤着我,他们是要追我吗?
我惊慌地已经开始跑,可,身后的脚步声,身后的呼喊
“站住!站住!不准跟着我!不准!”突然转过身,凌厉地指着他们,我使劲地嘶喊!我要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娘娘!娘娘!”前面有金戈铁甲的侍卫,后面是张皇失措的太监、宫女、大臣、臣眷他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
“不准跟着我!听见没有,不准跟着我!!”眼前,那匹马看在我的眼里,多么象干涸里的一滴清泉。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我的眼底,有尖锐的抵触,有执著的决心!离开,一定要离开!
策马扬鞭!风呼啸在耳旁。身后是汹汹地铁蹄声!
我知道,他们在追!不,他们在跟!他们不敢离我太近,他们怕伤着我。
夜,降临了。黑压压的一片即将淹没我的瞳孔,踩着没有影子的脚步,我依然策马狂奔在无垠的旷野。
荣府,街市,城门,所有的混乱,所有的哀求,所有的阻碍,我全没看进眼底。马儿知道我的信念,马儿知道我的执著,它带着我一路向前
月光柔和不在我视野之中,犹如走在空无一人的黄泉路上,目之所及均为墨色,无光。
风儿的呼声越来越大,而身后的铁蹄,似乎已经消失。他们,终于不追了吗?我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了。
紧拉缰绳,马儿停住了它奔驰的脚步。俯下身子,我给它一个感激的吻。谢谢你,是你让我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下马,脚一落地,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颤抖,一个颠簸,我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这一跤,摔出了我的软弱,摔出了我,原来自己一直都刻意忽视的软弱!
“无亭!!!”哀绝的嘶喊里,全是我的悲伤,我的愧疚,我的无助
旷野里,只有马儿凝听着我的呜咽。
(这几天,有个考试,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