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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第1章

小说: 一江春水向东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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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未知


  第一部分

  自序

  老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作为一个时代的切片,至今还留存在至少两代人的记忆中。蔡楚生、郑君里、陶金、白杨、舒绣文、上官云珠诸位大师的精湛艺术,还会延续到我们这一代人之后的无数代。五十年后我们以不同的艺术形式将它以旧翻新,当然不是简单的转换,更非另一种“借壳上市”,而是又一种精神的创造,艺术的创新。原因大概基于下述理由:一个里程碑式的左翼故事,产生于那段历史刚刚结束之时,“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一著名的历史叹息,是蔡楚生们敏锐的艺术察觉;电影为人们津津乐道,绝对是他们触摸到了战争
  与人生、社会与人性的永恒命题,我们注意到了这一个命题所代表的超越时空的意义。不可否认,一个抒写过著名历史的电影故事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为我们提供了艺术加工的空间或曰可能。两小时的电影与二十五小时的电视连续剧,篇幅要求仅仅是技术层面的事,精神层面的飞翔一定是在今天的艺术天空!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性经过半个世纪的洗涤能改变多少?通过一种艺术行为寻找并且放大一个参照物,反观人类历史的某个段落,是人类进行自我净化过程中的不断需求。于是,重新演绎上世纪最负盛名的优秀影片,成为了一种必要。我们有意识地注意搁置艺术家的自命清高,使命感、责任感在这其间也悄悄潜入。高科技造就的电视艺术对于年轻的电影兄长的认识和超越至今究竟有多少可能?这一代电视艺术家应当完成解读或者作出完全意义上的决定。认识与超越有什么必要呢?电视的艺术世界是向所有的艺术敞开的,但步入其间一定有自己,对了,只属于自己的道路。好了,关于创造和创新的伟大动机到此打住。
  我们注意到,网络和信息时代有否造成艺术异化可以暂且不管,但不能无视现代观众解读艺术作品的时尚要求,不管你是原创还是改编,衡量的尺子只有一把。试图让一部长篇电视连续剧完全忠于一部蒙尘已久的电影就显得特别不可能,也就是说,“忠于”是有限的,这完全受制于当今观众和电视艺术样式本身。但是,电视连续剧《一江春水向东流》脱胎于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必然会有鲜明的胎记,而且其血型一定是一样的,至于脱胎之后的继续成长,肯定是属于自己的事。
  原来故事中的张忠良、素芬、王丽珍和何文艳仍将是未来电视剧中的主角,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是贯穿三十集的主线,他们的内心世界和性格发展必须深入发掘,浓墨重彩地和盘托出。部分人物有必要重新定位,并添加大量事件。次要人物庞浩公、温经理、白少魂也将着力塑造,构成那个年代的艺术典型,但是仍然不足以代表孤岛上海的芸芸众生,何况他们还要到重庆去住上一段。因此,围绕主要人物塑造一批崭新的艺术形象,用以编织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剖析各色人物的精神世界,展示旧上海的市井风情,显得尤为必要。所以,在电视连续剧中,会出现不同于张忠良个人奋斗式的随波逐流又洁身自好的人物如吴家祺;会出现著名的旧上海“亭子间嫂嫂”不乏铮铮柔骨的形象如紫纶;会出现战争期间一些献身人士的音容笑貌,其中也会有以高级交际花面孔出现而实际上是巾帼英雄的陈曼秋;也会出现诸如擦皮鞋匠老木、报童抗儿以及黑社会里的形形色色。八年抗战八年离乱中“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民族叹息,应当构成我们的一种历史体察,也构成这部长篇电视连续剧的艺术氛围和百科全书式的人物画廊。
  着力写好张忠良和三个女人的故事,通过他们的人生追求来揭示命运嬗变的个案轨迹,用现代人的悲剧观来重塑原有的艺术形象,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再现抗战时期上海和重庆旦夕数变的生活场景,描绘有血有肉的生命群体,解析战争和离乱状态下的人本元素,对黑暗时代江河日下的成因有所认知和感悟,以及渗透其中的大片意识和高品位、高收视率的不懈期待,是本剧文学本创作过程中的全部向往和追求。
  应该说高收视率的要求绝对是出于对电视剧这样的大众艺术样式的本体考虑,因此,世俗化的叙事策略就不会仅仅停留在表面陈述的层面。深入骨髓的世俗是步入高雅的纵深开掘,我们拒绝俗不可耐,我们又从不漠视世俗,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的艺术想象获得了海阔天空的自由。这样的思考同时也基于对电视艺术规律的探寻,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构想至此,我们的创作冲动已经至沸至腾。在电视艺术非常发达但品位并不令人满意的今天,我们知道我们的目标和我们的困难,而这恰恰成为我们不懈奋斗的无尽源泉。但愿大师级的导演和所有华人表演艺术家对于《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创作萌动也始于此,也贡献于此。

  目录

  CONTENTS
  自序001
  第 一 章001
  第 二 章016
  第 三 章027
  第 四 章043
  第 五 章059
  第 六 章067
  第 七 章080
  第 八 章093
  第 九 章107
  第 十 章115
  第十一章130
  第十二章145
  第十三章157
  第 十 四 章167
  第 十 五 章181
  第 十 六 章194
  第 十 七 章208
  第 十 八 章221
  第 十 九 章234
  第 二 十 章253
  第二十一章271
  第二十二章287
  第二十三章306
  第二十四章321
  第二十五章332
  第二十六章349
  第二十七章359
  第二十八章375
  第二十九章394
  第 三 十 章410

  《一江春水向东流》第一章(1)

  乍暖还寒的枫桥古镇淫雨霏霏,水墨般的江南如浸如染。在此如戟的冷雨中,枫桥镇上空街静巷。只见店铺门楣上湿漉漉的布幌子沿街晃荡,在风雨中噼叭作响。一条野狗如丧家之犬,埋着头一路小跑,又隐入小巷。雨点砸在错落有致的屋脊上,跳跃着,腾起雾状的水花。极目远眺,雨幕深处的吴家庄院,宛若浩渺云端的天宫。沉雷滚滚。不知谁家的二胡拉得这般苦楚、悲怆……
  素芬手提四系瓷壶,顶着滂沱大雨走上潘公桥桥面,下桥时,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倒在石阶上。四系壶砰的一声破成碎片,雪白的乳汁如炸弹般炸开。人像溜滑梯似的从桥上滑到桥下。
  坐在桥下水坑中的素芬看着捏在手中的细绳和套在绳上的瓷壶耳朵,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回头一看,泼在石阶上的奶水溶化在雨中,顺着石阶淌下来。
  黄昏时分,素芬双膝跪在吴家后天井的地上,被雨水浇得如水鬼一般,泪水和着雨水流淌。零乱的发间有一种少见的凄美,让人顿生怜悯。周围的门缝和窗口,有不少眼睛在张望。
  张忠良疾步来到门口,看一眼素芬,迅速折返,转弯抹角直往前厅去。他的样子相貌堂堂,有股文武兼具的英气。他边走边喊:“管家!管家!”由于走得匆忙,一路上撞着好几个托盘上菜的丫鬟。碗盏落地,乒乓作响,急得丫鬟大叫:“哎呀,菜,菜……”
  胡管家从一旁跑出:“菜怎么啦?”话没落音,与迎面跑来的张忠良撞个了满怀。
  “管家,素芬她怎么了?”
  “她到镇上去收百家奶,把坛子打破了,弄得老爷今天没奶喝,所以要家法伺候。”
  “处人不可任己意,要悉人之情;处事不可任己见,要悉事之理。素芬几年如一日风里雨里为老爷收购百家奶,何曾出过一次差错?今日难得不慎,你就如此厉罚,情理何容?你也不想想,不就是一坛百家奶吗?老爷不就是一天没奶喝吗?用得着这么兴师问罪,动用家法吗?”
  “忠良,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比我多认了几个字,才做了老爷的跟班,别以为老爷看得起你,你就可以对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对下人动用家法,这是老爷给我的权力。”
  “别忘了在吴家,你也是下人。”张忠良说完扭头就跑,冲到天井里拉起素芬,“素芬,起来。”
  胡管家来到廊檐下,厉声道:“放开她!罚跪是老爷的意思。”
  “老爷的意思?那好,我找老爷去。”
  他松开素芬往屋里走,被管家一把抓住。“忠良,你别胡来!老爷正在练功,谁也打搅不得。”“我不管。”张忠良挣脱他往里走。胡管家大急:“忠良!你站住!站住!快来人哪!”
  从吴宅练功房紧闭的门缝中飘出了薄薄的红光和女人的呻吟。张忠良虎着脸疾步走来,后面跟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胡管家和家丁。
  里边女人的呻吟越来越急,一边还在恳求:“……老爷!老爷抱住我……老爷……”
  张忠良上前猛敲房门:“老爷!老爷……”胡管家和家丁一拥而上,将他擒住。一块抹布将张忠良的嘴紧紧捂住。
  张忠良被家丁推倒在柴火中。柴房门砰然碰上,还套上一把大锁。
  素芬跪在黄昏大雨中。黑暗中走出模糊不清、露着一脸冷峻之色的七奶奶紫纶。她扔了一双棉鞋在地上,吩咐下人:“去,把棉鞋垫在她膝盖下。”丫鬟捡起棉鞋,冒雨跑进天井……
  天色没有黑透,厅中已经上灯。吴老太爷的七房太太有六房聚集在此,红木八仙桌两端坐着大奶奶和二奶奶,其余的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六奶奶和大少爷、二少爷分别坐于两边的苏式红木太师椅里。
  吸着白铜管水烟的大奶奶神情泰然,在她和二奶奶的背后,一幅中堂下山猛虎,看上去像是有些年头的古画。左右条屏是:居处必先精勤,乃能闲暇;凡事务求停妥,然后逍遥。
  胡管家面对大奶奶和二奶奶站在大堂中央,从袖笼里摸出一张纸来:“三少爷明天回来。老爷说了,能到东洋深造念书的,整个县上就数三少爷一位,明日三少爷学成归来,乃吴家天大的喜事。老爷让我备些好酒好菜,为三少爷接风洗尘,趁便让全家聚一聚,开开心。我列了个菜单,念给在座的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六奶奶、七奶奶……”
  不知谁插了一句:“七奶奶不在,她在老爷房里练功呢。”
  “哦……”胡管家定睛看去,果然不见七奶奶,有点尴尬,“嘿嘿,看我这眼睛……那我就……念给六位奶奶和大少爷、二少爷听……”
  恰在这时,旗袍里挺胸翘腚的七奶奶紫纶款款走了出来,神情步态雍容有度。她指间夹了根纸烟,往空着的太师椅里悠然一坐:“念什么哪?看大家神情肃然的样子,是商议家事呀,还是国事?”
  胡管家:“啊,是这样的,七奶奶,三少爷明天要回来了。”
  紫纶:“你是说家祺吧?好啊,回来好。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众人的脸有些张皇,一并露出排她的神情。大奶奶只顾吸她的水烟,吸得咕噜咕噜响。紫纶忽然天使般的一笑:“怎么啦?是不是我不该来的?”说着就要起身。
  胡管家连连摆手:“不,不,七奶奶,大家都在等您。我这就念菜谱给您听。太湖白虾,烂糊鳝丝,清蒸甲鱼……”
  夜雨如瀑,远处更声遥响。跪在雨中的素芬瑟瑟发抖,力不能支,摇摇晃晃。她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忽然砰地扑倒在地,从额头处流出一条血水。
  张忠良冲进天井,跪下扶起她:“素芬!素芬!”素芬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他:“别……别管我,我能忍。”
  “忍,忍,忍,你总是说忍。难道你能委曲求全,忍到终老吗?”
  素芬流泪道:“这是我命里注定的,注定我是吃苦来的。”
  张忠良:“谁说的?谁说这是命里注定的?命运,命运,命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注定,但运是可以把握和改变的。我想过了,枫桥是吴家的枫桥,但天下并不都是吴家的天下,你我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不如……”素芬不安地看着他:“不如什么?”“不如让我带你远走高飞。素芬,我们远走高飞好吗?”素芬大吃一惊:“远走高飞?忠良,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这样想,是因为我爱你,我已经爱你有很久了;离吴家而去的想法也不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素芬,你能答应我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情呀!”七奶奶紫纶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张忠良和素芬被她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她。紫纶冷面带笑:“我说呢,你们两个平时怎么总是在一起,原来早就好上了,私订终身了不是?”张忠良和素芬忐忑不安地对视了一个目光。紫纶吸了口烟,一副慵懒的样子:“忠良,我知道,你少时颇得老爷赏识,被选为三少爷的伴读,在上海念过几年中学,回来做了老爷的跟班,吴家待你不薄。当然了,说到底你还是个下人。素芬就更惨了,听说你父亲在世时,为城里的洋人做过事,带回一个如花似玉般的老婆,可惜好景不长,你父亲一病不起。你母亲呢,欠下吴家一大笔债,眼看着还不清了,扔下你和你父亲,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了。素芬哪,你是抵债过来的,等于是吴家花了银子买来的,这一辈子也就没了自由身,日后你想嫁给谁,那可由不得你。”
  张忠良:“我为老爷做牛做马,用一辈子的钱来赎素芬,这总可以吧?”
  “哈哈……”紫纶笑道,“你知道素芬家欠了吴家多少银子吗?我告诉你,光是利滚利滚出来的利息,你这一辈子做牛做马也休想还清!”这一说,把张忠良和素芬说得直起了眼睛。紫纶吹掉烧长的香烟灰,语速不紧不慢:“忠良说得对,在吴家你们是没指望了。既然两人心心相印,何不展翅高飞,远走他乡,另谋生路呢?”雨中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把目光投向紫纶,揣摩她的用意。“要走,现在正是好时候,别错过了这个机会。”紫纶说完,在门槛上放下一叠大洋和一把钥匙,隐身而去。
  突然一个炸雷,把张忠良和素芬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抱在一起。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如战鼓雷鸣,声震寰宇。
  雨夜。飞也似的脚步。后面是灯笼火把,十分耀眼。胡管家在喊:“站住!快站住!不然就要开枪了!”一边真的就叭叭放了两枪。
  子弹从张忠良和素芬耳边嚣叫着飞过,两人跑得更快了。素芬惊恐万状:“忠良!我跑不动了……”张忠良紧紧拉住素芬:“跑不动也要跑,快!”又是一声枪响。张忠良应声倒地。素芬回身呼号:“忠良!忠良!”
  灯笼火把将两人团团围住……
  翌晨,雨过天晴的枫桥镇像被刚刚洗刷过一般清新,空气像被滤过似的爽朗。家家烟囱冒着袅袅青烟,看上去透着一股祥和之气。
  潘公桥上,张忠民飞也似的扑下桥来,后面跟着慌慌张张的张老爹和张母,后者一脚踏空,一声大叫,骨碌碌滚下几级台阶。
  张老爹急忙喊:“忠民!快回来。”跑在前面的张忠民闻声回头,父子俩扶起张母,急匆匆来到吴家大门外。
  张忠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铁皮包裹的大门上。胡管家开出门来,面色不悦:“谁呀?谁呀?”张忠民急切地问:“胡管家,我哥他怎么啦?”
  胡管家挡在门口,一字一顿地说:“昨天晚上,忠良带了素芬,想要逃离吴家,被抓回来了,现在关在柴房里,老爷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嗳,你们说,老爷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张家三人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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