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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醉爱 作者:周玖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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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 
  柳北桐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这三间房子少了筱晴显得那样空旷。这里再也不会有人争吵,有人唠叨,他再也不会担心有人监听他的电话,回家再晚也不必担心有人生气,再也不需要编一些理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静、一种寒彻入骨的寂静,他觉着空气中都有一种静出来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打开电视,又立即把它关上。他把大门反锁上,把每一个房间、甚至卫生间都检查了一遍,仍感到心里不太踏实。最后他把厨房的门、晒台的门、囡囡和他卧室的门都关上,只留下客厅和书房这两个空间,但仍然赶不走那种陌生的空旷感。 
  实际上以前筱晴经常出差,他也是一个人在家,但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感到那是一种自由和放松。但现在不同了。不是彻底自由了吗?他为什么却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呢? 
  客厅里的那部常常招惹是非的电话没响过一次,安静得像个摆设。他的所有亲朋似乎都把他遗忘了,没有一个人关心柳北桐在干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柳北桐正在期盼着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他走到书房的钢琴旁,轻轻地按了一个和弦,那突发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这架钢琴不是音量很小吗?打开他放在钢琴上的五线谱本,那是他准备写的套曲草稿,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又把它合上,回到客厅。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在精神上对这种生活没有任何准备。他甚至还有一种错觉,筱晴只是暂时离开了,她很快还要回来。但茶几上那串钥匙却又一次次提醒他:筱晴不会再回来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没有这个门的钥匙。这套房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大概10点多,那部沉寂的电话终于响了,他扑过去把电话抓起来,里面是一个刻板的语音提示:您的电话已欠费、您的电话已欠费…… 
  一夜无眠。楼上老李家的水管子可能漏了,那清晰的滴水声在柳北桐耳边滴了一夜…… 
  那几天,他关掉了所有的通讯工具,把自己关在家里,他翻出了他和筱晴在大学时代的所有信件和他们照过的许多照片,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起每一封信的背景和来历,每一张照片所发生的故事。 
  有一封信是筱晴在大学四年级写给他的: 
  “桐桐,我的‘老朋友’还没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我不相信我们这次真的要失误吗?这个月不就那一次吗?他(她)真的会提前来吗?人家都说第一个孩子最聪明,我都想好了,明天我去医院,如果真有了,我就拼了,反正我们都快毕业了…… 
  接到这封信,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夜坐车回了家,他不能这个时候不在筱晴身边。第二天,是他陪筱晴去的郊区一家医院,正当他们鬼鬼祟祟挂号时,筱晴突然把他拉走了,他左右环顾以为见到了什么熟人,没想到筱晴趴到他耳边说来了来了,他说谁来了谁来了,筱晴说你傻瓜呀是“老朋友”来了……哎呦喂!看着筱晴冲向厕所,他真有些傻了。 
  后来有了囡囡以后筱晴给他说,如果那次真有了一定是个男孩。他说你怎么能知道,她说我有预感,我妈我姐我姨都是“老朋友”过后第一次就怀孕,都是男孩,柳北桐说行了行了,你们家的繁殖能力也太强了,给我三个男孩我都不会换囡囡一个。她笑了,说那当然了。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无论筱晴将来如何,无论他自己将来如何,都不应该遗憾了。他们虽然没走到头,但青春无价、青春无悔,他们彼此已经将自己最珍贵的那一段青春时光献给了对方…… 
  有一张照片是四个人照的,除了筱晴抱着不到一岁的囡囡之外,还有他和一个农村姑娘,那姑娘叫传凤,是筱晴的亲戚给他们找来的保姆。那女孩只有十七八岁,山东人。他们那时刚刚工作,筱晴甚至还没有转正,都是几十元的工资,没有住房,临时住在大沙河边两间租来的农房里。传凤那孩子很义气,她看到他们家的情况后就表示不要工钱,有口饭吃就行。感动的柳北桐每天下班后都到大沙河边去钓鱼,晚上拿个手电筒到河边去照田鸡,变着花样给她和筱晴弄点野味吃。 
  那张照片是在出租屋的院子里照的,那几天柳北桐和单位几个人到县里采风,回到家里才发现那天是三八妇女节,他什么礼物也没有。他灵机一动,说今天是你们三个妇女的节日,作为当家的也没有什么拿出手的礼物,就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吧。 
  他搬出了几张凳子放在院子里,请她们坐好,然后用《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曲调即兴编词,献给她们三位“妇女”。 
  “世上只有妈妈好,囡囡的妈妈好中好, 
  为了宝宝不转正,为了宝宝睡茅草。 
  世上只有宝宝好,筱晴的宝宝好中好, 
  多呆娘肚一个月,脐带绕脖不哭闹。 
  世上只有小妹好,筱晴的小妹好中好, 
  照顾囡囡不收费,这样的小妹哪里找。” 
  他边唱边跳,用手指轮流指着她们三个观众。把她们笑的前仰后合,后来筱晴掉了眼泪,传凤也跟着抹了起来,只有不到一岁的囡囡抓着小拳头对着他大叫,好象知道爸爸在说她。 
  他找来房东,用单位采风的相机在院子里帮他们照下了这张照片。 
  沉浸在往事中的柳北桐又喝了第二杯酒,喝了10多年酒的他这是第一次自斟自饮,他有一种预感,筱晴肯定忘不掉这些,她会受到记忆的折磨。她的心情可能还会变化,事情还没有完。 
  有家的时候往往感觉不到家的温馨和珍贵,而一旦失去,那每一件往事都会成为你心头的隐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回忆那似乎很平凡的过去,可现在那一幕幕竟如在眼前一样清晰,是那么生动、亲切、自然、珍贵…… 
  结婚、离婚,这是窗外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的悲喜剧,但许多人都不知道,离婚也需要心理素质,素质差的不要铤而走险,它会使你的心灵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有时是很难自拔的。 
  很快,他醉了。   
  三十六   
  第二个星期的一个早晨,在家里呆了几天的柳北桐终于走出了家门。 
  他在这里住了10来年了,几乎没在外面吃过早点,筱晴认为不卫生。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在家门口的早点铺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稍微吃了一点就去了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是他单位附近的一个部队招待所,10年来,他已经给他们定了几次合同了,租了他们一间50平米的房子。他稍微装修了一下,添置了一套MIDI设备和录音设备,开始对外接活。那里还有一架钢琴,是市内一家琴行老板赞助他的,那人是别人介绍给他的,叫仲建,原来是文工团的一名吉他演奏员,后来辞职自己开了一家琴行。人挺义气,就是粗鲁得吓人,30多岁了,还经常和别人交手。柳北桐常常告诉他和气生财的道理,讲儒商的重要性,他话听的很谦虚,但仍然我行我素。不过他对柳北桐还是非常尊重。 
  那天柳北桐刚刚写了不到二十小节的谱子,工作室的电话铃就响了,柳北桐看了看表——嗨!刚刚8点,谁这么早不睡觉,他接了电话,正是仲建。 
  “桐哥,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不像你平时的节奏?” 
  “哦,是仲建啊,没办法啊,我得抓紧把这个活做出来,文化局那边逼得紧,我可能最近还要出差,不拼命没办法了。这么早找我有事啊?” 
  “我想问你一件事,昨天和朋友喝酒怎么听说你被人算计了,我吓一跳,我跟他们说这绝不可能,真有这事,桐哥怎么会不给我说呢?” 
  “哪个在胡说啊,你们真是喝着无聊瞎嚼舌头,没有的事。” 
  “桐哥,你头上的伤疤是怎么一回事啊?要真有人算计你,你告诉我,兄弟绝对给你摆平,操!谁想欺负桐哥,算他有种,你兄弟黑道白道一糊搂。你放心吧。” 
  “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很好……” 柳北桐好不容易劝退了亢奋的仲建。 
  是谁的嘴这么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包括离婚,柳北桐和筱晴都采取了最隐秘的办法,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让外面知道呢?时代不同了,这纯属个人隐私。何况柳北桐在这个小城市是个名人,这种破信息传播出去,对他只有坏处而没有任何好处。 
  “嘟……”电话又一次响起,今天邪了。 
  师大的刘易。 
  “桐哥吗?晚上别安排事情,我请你喝酒。” 
  “哎呦……一大早就提酒,你昨天的酒醒了没有?” 
  “我的酒无所谓,关心老大哥是我的责任,晚上我给你开开心。” 
  “你又听到什么了?我怎么不开心了?” 
  “哎,老哥,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和嫂子离婚了?” 
  “你在听谁瞎说啊?” 
  “行了,给自己人就别掩了,几天前有人在泉山区民政局看到你们了。” 
  “行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要做事了。” 柳北桐挂了电话,心里好烦。这几天刚刚给自己调整好心态,现在又被这两个电话弄的乱七八糟。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是中州太小还是他们太敏感?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还是这件事真的具备什么新闻价值?如果这样的速度,恐怕很快就会人人皆知了。 
  但有些事靠瞒是瞒不住的。 
  第二个周末的晚上11点左右,家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我是柳北桐,您是哪位?” 
  “张茉莉。” 
  “啊……怎么会是你……没想到,你好吗?” 
  柳北桐一时有些反应迟钝,最近离婚离的他的情感世界都有些麻木了,他不想回头,不想评价,他现在和谁都没啥,他只需要平静。 
  “时间有些晚了,对不起。我想问你一件事,看我们相处两年的份上,请你务必真实的告诉我。” 
  “说吧……” 柳北桐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离婚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能不回答吗?” 
  “那就是离了?” 
  “茉莉,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大家都为此付出很多。生活还要过下去,我们不提它好吗?” 
  “可是你曾经给我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婚。” 
  “这很重要吗?” 
  “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你两次告诉我,你不会离婚、你永远不会离婚,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骗你了么……” 
  “是的,你骗了一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你说什么?哈哈…” 柳北桐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开始主动了。 
  “是的,你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但同样是因为这个人,我第一次被人打倒在地。同样是因为这个人,我接到了最恶毒的恐吓电话。而正是因为这个电话,我的家庭被迫解体。而现在还是这个人,正振振有辞地质问我为什么离婚……” 
  “你说什么?什么恐吓电话?” 
  “你会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说的是钱刚?他往你家打电话了?是不是筱老师听到了?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柳北桐从来没有听过茉莉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她真的不知道?这是钱刚的阴谋?可现在追究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柳北桐,他要重新开始生活,他要割断自己和以前的任何关系。有任何一点牵连都是对自己的彻底否定。 
  “我已经说完了,信命吧。也不能全怪钱刚,这说明我的家庭并不坚牢,大家都有责任,最大的责任还在我自己身上。你好吗?” 
  “对不起,北桐,许多事我都不清楚……你自己怎么过……你不是一个可以独身的人……”茉莉哽咽了。 
  “不要再问我的事情,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柳北桐,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茉莉,你多多保重吧。” 
  “你不爱我了吗?你现在一点点都不爱我了吗?” 
  “许多美好的情景,只能永远定格在记忆的深处了。它已经被许多干扰弄得面目全非,不要企图去修补它,那是无济于事的。把一切交给时间,让时间去沉淀它吧。” 
  “你可以逃离我,可是你能逃脱你的心吗?你真的会把过去都忘记吗?北桐,为什么要这么残酷,你把我的一生都给毁了,我永远都不会再恋爱了,我会永远生活在回忆里……” 
  “别说了,茉莉。我们都不要彼此埋怨了,过去是永远不会复返了。多记一些美好的东西吧。” 
  他一咬牙,挂上了电话。 
  不回头、不解释、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慰,埋头干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作品弄出来,小林的电话随时都可能到,他就必须立刻开始办手续。如果活动的作品出不来,恐怕出国的事文化局这一关都难过,那可把人家林如玉坑了。 
  中州呆不住了,他要到一个没有人干扰的地方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他突然想起了马陵山、骆马湖,想起了那一方青山绿水,他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的这首作品题目是合唱《大陆的期待》、独唱《游子心》、混声合唱《欢乐和泪水》,那是本市词作家国华先生创作的,他当时看了两遍就选中了。那词本身就富有音乐的韵律,他吟念的时候,心里的旋律直往上蹿,这有什么难的呢?平时也就是三五天时间。可这次可弄大差了。 
  第一首轮廓已经基本有型、第二首主题尚未找到、第三首根本就没考虑。这都需要时间。他给单位打了个电话,就一个人踏上了旅程。 
  在骆马湖边的一个小村子里,他找到了离湖边最近的一家,这一家的位置最好,可以直接面对烟波浩淼的万顷湖水,很容易就让人思绪万千。里面住着老两口,他们大概都有80多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说话都不太清楚。柳北桐给他们说了半天他们都没听懂。后来那两位老人的儿子来了,柳北桐才把一切都落实了。每天二十块钱,住在朝东的小屋里,吃饭就跟着两位老人吃。柳北桐觉着钱给的太少了,就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所有东西都奉献出来:火腿肠、牛肉干、好佬坎的鸡腿鸡翅在他们的案板上放了一大堆。 
  环境的变化的确能带来心情的变化,这里和中州只有60公里的路程,但和那个骚乱的大都市相比,这里已经如同仙境。柳北桐到四周转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地形,就回到那间小屋。关上了手机、传呼机,就迅速投入了创作。 
  柳北桐的灵感开始复苏,在反复吟诵《游子心》的过程中,他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就是那个游子、一个被别人惯坏了的孩子、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而筱晴和茉莉就是他的母亲,她们并没有和他真正的分开,她们不都说过他象一个大孩子吗?她们现在都在想些什么?她们和他曾有着那么深的关系,她们是那么关心着他的吃、喝、他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双鞋子、他的每一点不高兴她们都是那样在乎……他们已经分开了许多年,时光已经化解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游子真正开始思乡,而她们怎么可能忘记这个让她们铭心刻骨的孩子吗? 
  渐渐地,一句沾满泪水的旋律主题象一条虫子一样从柳北桐内心深处爬了出来,他即刻把它写在小床上的乐谱本上,这是最难的。下面根据歌词把这个主题展开就是他的特长了。他激情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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