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1)-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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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帮助！我们不能做别的，因为在这里有我们新的洞察力。我们会发现，在一切道德的主要判断中，欧洲已成为一致的，还包括欧洲的影响在流行的一些国家：人们在欧洲明显地知道，苏格拉底不认为知道什么，那条古老的著名的蛇从前许诺教导什么，人们今天“知道”什么是善和恶。当我们总是重新坚持：那种相信在这里知道的东西，那种在这里用称赞和谴责而为自己歌功颂德的东西，那种自称为善的东西，都是群体动物人的本能时，这听起来必定是严厉的并且很刺耳。按照日益发展的生理学对这种本能的接近和相似——本能是这接近和相似的征象，群体动物人的这种本能曾达到并且越来越多地来到前沿，达到优势，达到对其他的本能的统治地位。道德今天在欧洲是群体动物的道德。
像我们对事物所理解的那样，只是人的道德的一种，在它旁边，在它前面，在它后面，许多其他的德，首先较高的一些道德是可能的，或应该是可能的。但是，这道德用一切力量抵抗这“可能性”，抵抗这一“应该”，它顽固和无情地说：“我是道德本身，此外没有什么东西是道德！”
借助于一种对最崇高的群体的动物的欲望进行迎合和奉承的宗教，情况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们甚至在政治的和社会的机构中寻找这种道德的一个日益可见的表达：民主的运动留下了基督教运动的遗产。
至于其速度对较无耐心的人，对有病的人，对嗜好群体本能的人来说，还太缓慢和迟钝，对此予以说明的是单日发狂的嚎叫，日益不加掩饰的无政府主义者的狗露齿发怒，后者现在漫步穿过欧洲文化的胡同，表面上与安宁勤劳的民主主义者和革命的思想家对立，还更多地与笨拙的斗瓶醋哲学家和兄弟情谊之狂热者对立。
第五部分：男人的责任善与恶的关系（2）
实际上与他们所有的人在彻底地和本能地敌视与自主的群体的社会形式不同的任何的社会形式方面是同流合污的，在顽强地反抗任何特殊的要求、任何特殊的权利和特权方面是同流合污的；在对处罚性的司法的猜疑方面同流合污；在同情宗教方面，在怜悯被感受到的、在生活中受苦的人方面也同流合污；在同情的叫喊和不耐烦方面，在恨死全部的受苦方面，在几乎女人般地不能留住听众、去掉受苦方面，他们都同流合污；在非自愿的阴沉情绪和温柔多情方面同流合污。
在对共同的同情的道德的信仰方面同流合污，似乎这种道德是自在的道德，人所达到的高度，未来的惟一的希望，当代人的安慰剂，对从前的一切过错的重大摆脱；在对作为救世主的团体信仰方面，在对群体的信仰方面，在对“自己”的信仰方面，他们都同流合污。我们有另一种信仰。
在我们看来，民主的运动不仅是政治机构的一种衰败形式，而且是人的衰败，即被贬低的形式，是他平庸化和价值的贬低；我们凭希望必须向何处伸手？在新的哲学家们看来，总是没有选择；从精神看来，要有足够的强大和本源，以便推动对立的价值评价，并且对“永恒的价值”加以重新评价和颠倒；按照预先派遣的东西，在未来的人看来，他们在目前应该把强制和绳结联接起来，后者强迫几千年的意志走上新的道路。向上教导作为人的意志人未来，作为依赖于一种人的意志，并且准备重大的冒险，准备在培育和培养方面作全部的尝试，以便使荒谬和偶然之令人战栗的统治得以结束。“最大数量”的荒谬只是它的最后形式，为此目的，一种新的哲学家和下命令者在某一个时候将是必要的，在他们的形象里，一切在人世间隐蔽的、可怕的、友好的精神那里曾在此存在的东西都显得苍白无力和侏儒化。
这些领袖人物的形象在我们的眼前飘浮：我是否可以大声地说出它，你们自由的精神？有些情况，人们为了它们的产生必须创造、必须利用的那些情况；假定的道路和检验，借此使一个灵魂生长到这样一个高度和强度，以便感觉到强制趋向于这些任务；对价值进行重新评价，在它新的压力和锤子下，一个良心被锻造，一颗心被变成铜铁合金，使它承受这样一种责任心的分量；另一方面，这些领袖人物的必要性，令人惊恐的危险，他们缺席或可能变坏和蜕化堕落——这是我们真正的忧虑和沉重的心情，你知道吗，你们自由的精神？这是任重道远的思想和雷雨，后者经历我们生活的上空。很少有像必须看到的、猜到过的或共同感觉到的这样剧痛：一个特殊的人如何迷路并且蜕变堕落；但是，谁对全部的危险有罕见的眼睛，这危险就是人本身在堕落，谁像我们一样认识到难以置信的偶然性——谁猜到厄运在白痴的天真烂漫和“现代观念”的轻信中，还更多地隐藏在全部基督教—欧洲的道德中。谁就受苦于一种无法比拟的害怕，他甚至用一种目光把握住一切靠有益地聚集和提高力量和任务从人中可以培养的东西，他凭良心的所有知识知道，人对最大的可能性来说还未被充分利用，而且人类已经经常地站在神秘的决断和新的道德旁边；他还更好地知道，根据他最痛苦的回忆，具有最高档次的很有前途的人迄今通常为一些可鄙的事物而粉身碎骨，沉陷沦落，成为可鄙的。人全部的蜕化堕落，沦落直至成为今天在社会中的笨人和浅薄者看来作为他们的“未来的人”的东西。
作为他们的理想，这种蜕化堕落和贬低为完全的群体动物，人动物化可具有相同的权利和要求的侏儒般的动物，这种动物化是可能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第五部分：男人的责任试婚的意义（1）
按照理性的道德，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能成立的。没有生育的婚姻容易破裂，只有通过孩子，性关系才能对社会产生重要意义，从而得到法律上的承认。
在圣保罗的影响下，教会认为婚姻不是生育的手段，而是私通的一种方式。近年来，甚至连牧师们都意识到，无论男女都不会等到结婚才体验性交。
谈到男人，如果他们因嫖妓而有失检点，只要不为人所知，那他们是比较容易得到谅解的，对于那些不以卖淫为职业的女人，那些传统的道德家却很难原谅她们所谓的不道德。
自欧洲战争之后，这种情况在美国、英国、德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很多良家妇女不再认为保持她们的“贞操”会有什么价值，青年男子也不再寻找娼妓以求发泄，他们可以和他们想要娶的姑娘发生性关系。
这种现象在美国比英国更加普遍。我认为这是由于禁酒和汽车普及的缘故。由于禁酒，在所有欢乐的聚会上，每个人都会喝得微醉或酩酊大醉，这已成为必不可少的礼仪。因绝大多数姑娘都拥有自己的汽车，她很容易避开父母和邻居的耳目，与情人私奔，这种事情的后果，在林赛法官的书中有过描述。年长者指责他言过其实，年轻人却不然。我曾询问青年人如何看待他的观点。我发现，他们都不否认事实。
在美国，绝大多数已婚并很有社会地位的妇女，婚前似乎都有过性经验，也不止有一个情人。即使没有完全的关系，也会有“爱抚”和“接吻”的行为。没有绝对的性交，只能认为是一种反常现象。
我不敢说目前的状况是令人满意的。
因为它具有传统道德家们反对的许多的特点。在传统道德没有改变之前，我认为这些不应有的特点不会被消除。非法的性行为与非法的酗酒行为同样卑鄙。我认为，任何人都不会否认，在美国，与禁酒法律公布前相比，在青年，尤其是女青年当中，酗酒行为增加了。在欺骗法律的时候，人们总是具有某种兴趣，并以手段巧妙而自鸣得意。
人们既然在饮酒方面可以欺骗法律，那他们在性方面也可以欺骗传统风尚。人们还认为，这种大胆的行为是可以激发性欲的。青年人中的性关系，就采取了一种极愚蠢的方式，他们采取这种方式并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出于勇敢，往往是喝醉的时候。像酗酒一样，性所采取的方式，通常是短促而无味的，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避开当局的临视。
我认为，那种高尚的、合理的、诚挚的婚外性关系，在美国是罕见的。就这一点来说，那些道德家是胜利的。他们无法阻止通奸行为，相反，他们使通奸成为一件趣事，并变得更为普遍。他们的胜利在于，他们使私通成为像他们所说的一种不可有的行为，就像他们使酒成为他们所说的毒药一样。他们强迫青年，把性看成是一件和日常交往；和心理上的亲密毫无关系的事情。
那些胆小的青年，虽然没有达到纯粹性关系的地步，他们却产生了一种因在性的方面得不到满足，而有长久的刺激，这种刺激会导致神经衰弱，并使以后在性方面的充分享受成为困难。
美国青年中所盛行的那种性刺激，又产生了另一种弊病，那就是工作的失败和睡眠的不足，那种情形必然要耗费大量时间。
如果青年人的行为传到某些道德卫士的耳朵里，这些青年人就会丧失他们的良知，从此沉溺于淫乱而卑鄙的秘密行动之中。因为，美国青年不能充分了解避孕的方法，意外怀孕的现象屡见不鲜。解决这个问题的手段通常是人工流产。人工流产是危险而痛苦的，极难保守秘密。
在当今美国，还有一种不幸的结果，就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缺少真正的亲密或友情，父母不能以劝告和同情的方式去帮助孩子。当年轻人遇到困难时，他们不能把困难告诉父母，因为这会引起他们的愤怒。孩子进入青年时代之后，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便不再发生任何有益的作用。
相比之下，特罗布里恩德群岛民们要显得有教养得多，在那里，做父亲的会对他女儿的情人说：“你与我的孩子睡觉，这很好，请娶她吧！”
我们所讨论的都是美国社会的弊端，但美国青年与他们的前人相比，还是有着更多的解放机会。他们可以摆脱那种没有理论根据的权威的束缚。我认为，这些青年人并不像他们的长辈那样残暴，那样粗鲁，以暴力行为消灭那些无政府状态的冲动，是美国生活的特点，这类冲动，无法在性中找到出路。
第五部分：男人的责任试婚的意义（2）
英国的情况与美国基本相同，因为没有禁酒法律和汽车数量不足，未能达到美国的程度。我认为，在英国，尤其是在欧洲大陆，那种因得不到最大满足，而实行性刺激的现象比美国要少一些。在英国，总的说来，有身分的人，还不及美国有身分的人那样，充满着迫害性的热情，虽然也有某些例外。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区别，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试婚是一个明智的保守主义者的建议，其目的在于巩固青年的性关系，根除乱交现象。他指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阻碍青年婚姻的原因是财力不足，婚姻中所以需要金钱，一部分原因在于孩子，另一部分原因则在于妻子不能自食其力。
他认为，青年应当采取一种新的婚姻形式，这种形式从三个方面区别于普通婚姻。
一是他们暂时不希望有孩子，这样青年夫妇就应当获得最先进的避孕知识。
二是只要没有孩子，而且妻子尚未怀孕，那么经过双方认可，就可以离婚。
三是离婚时，妻子无权要求赡养费。
如果这一制度得到法律的承认，绝大多数青年，例如大学生，就会进入一种比较持久的伴侣关系，这种关系将包括共同的生活，避免了性关系中具有类似酒神节的那种特点。他还说，那些已婚的青年学生，要比未婚的青年学生工作得更为出色。
显而易见，工作和性在较为持久的关系中，比在充满混乱和刺激的暖昧关系，及纵酒行乐中，更容易结合在一起。那种所谓两个年轻人，共同生活要比单独生活花费多的说法，是毫无道理的。所以，那些导致晚婚的经济理由，也就不能成立了。
有人说，他夸大了婚外性关系的普遍性，他在污蔑纯洁的美国女人，因为大多数人到三十或三十五岁都是乐于节欲的。我相信，试婚是朝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会带来巨大的好处。我认为，所有成年人的性关系都应视为私人的事情。如果男女同居而没有孩子，那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无论男女，如果他们从未有过性经历，就想进入以孩子为目的的庄重婚姻，我是不敢赞同的。
有证据表明，第一次性行为应当和有性知识的人发生。人类的性行为不是本能的。离开这个观点，如果要求人们在不知道他们在性的方面是否和谐的情况下就结婚，那是荒唐的。这就像一个人要卖一幢房子，但却不让在成交之前看到房子一样荒唐。
如果婚姻的生物功能可以得到充分承认，最好的程序应当是在妻子第一次怀孕之前，婚姻没有法律上的约束。
目前的观念是如果性交不能实现，婚姻则无价值，但婚姻的真正目的，在于孩子而不在于性交。在孩子出生之前，婚姻是不能视为圆满的。这种观念所依据的，是避孕法所造成的生育和单纯的性之间的区别。避孕法改变了性和婚姻的整个面貌，使性和婚姻区别开来，这是从未有过的。
人与人的结合，或者单纯为了性，如卖淫，或是为了包括性成分的伴侣关系。试婚，或是为了建立家庭。这都是不同的说法，很难有一种道德，能够适应现代的环境。
第五部分：男人的责任婚姻中的性行为（1）
有一些国家，婚姻还是一种宗教制度，还有其法律性。法律制度所包括的行为，不但在原始人中存在，就是在猿猴及其它动物中也是存在的。
动物也有和婚姻一样的行为，因为在养育幼子时，雄性的合作是必须的。通常动物的婚姻是一夫一妻的，按照一些权威的人士的说法，在类人猿中也是这样。如果这些话准确，幸运的动物就没有那些困扰人类社会的问题，因为雄性动物一旦结婚，就会失去对其他雌性动物的吸引力，而雌性动物一旦婚配，也会失去对其他雄性动物的吸引力。在类人猿中，虽然它们没有宗教的帮助，也不知道罪孽为何物，但其本能足以形成良好的道德。
在最低级的野蛮民族中，也存在着类似情形。据说，澳洲丛林中的居民绝对是一夫一妻制。据我所知，塔斯马尼亚人对其妻子也很忠实。甚至在开化的人中，也可隐约看到一夫一妻本能的痕迹。谈到习惯对行为的影响，人们也许会感到吃惊，因为一夫一妻对本能的约束是万能的。这正是人类智力的特点，并由此产生出人类的罪恶和智能，即所谓打破旧习惯和创造新行为的想像能力。
首先破坏原始的一夫一妻制度的是经济动机，这种动机会影响性行为，它可以用奴隶制或买卖的形式取代以本能为根据的关系。
在古代农业和畜牧业社会中，妻子和孩子都是男人的经济财产。妻子要为他干活，孩子在五六岁后，也开始在田里或畜牧场上派上用场。因此，那些极有能力的男子总是以获得尽可能多的妻子为目的。
一夫多妻制很少成为社会的普遍作法，因为女性的数量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