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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颜氏家训集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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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涔读延祜曷问(此四字当有误),急气闭口言也。’地形篇:‘其地宜黍,
多旄犀。’注:‘旄读近绸缪之缪,急气言乃得之。’泛论篇:‘太祖軵其肘。’
注:‘軵,挤也,读近茸,急察言之。’说山篇:‘牛车绝辚。’注:‘辚读近
蔺,急舌言之乃得也。’说林篇:‘亡马不发户辚。’注:‘辚,户限也。楚人
谓之辚。辚读近邻,急气言乃得之也。’修务篇:‘腃●哆咴。’注:‘腃读权
衡之权,急气言之。’(腃,正文及注刻本均铡鳌觯裾#┐私匝约逼
也。其称缓气者,如:淮南子原道篇:‘蛟龙水居。’注:‘蛟读人情性交易
之交,缓气言乃得耳。’本经篇:‘飞蛩满野。’注:‘蛩,一曰蝗也,沇州谓
之螣。读近殆,缓气言之。’(吕览仲夏纪:‘百螣时起。’注:‘螣读近殆,
兖州人谓蝗为螣。’与此同。)修务篇:‘胡人有知利者,而人谓之駤。’注:
‘駤读似质,缓气言之,在舌头乃得。’吕览慎行篇:‘相与私哄。’注:‘哄
读近鸿,缓气言之。’此皆言缓气者也。即此诸例观之,急气缓气之说,似
与声母声调无关,其意当亦指韵母之洪细而言。盖凡言急气者,多为细音字,
凡言缓气者,多为洪音字。如涔,山海经北山经:‘管涔之山。’郭璞注:‘涔
音岑。’故宫本王仁昫切韵锄簪反,在侵韵,与郭璞音合。案:岑三等字也。
旄读绸缪之缪(切韵:旄,莫袍反),缪,切韵武彪反,在幽韵,四等字也。
軵读近茸,(说文亦云:軵读茸。广韵而容、而陇二切。)茸,切韵(王摹第
二种)而容反,在钟韵,三等字也。辚读近蔺若邻,(切韵:辚,力珍反。)
蔺,广韵良刃切,在震韵。邻,切韵力珍反,在真韵。邻蔺皆三等字也。腃
读若权衡之权(敦煌本王仁昫切韵及广韵字作●,音巨员反),权,切韵巨
员反,在仙韵,三等字也。以上诸例,或言急气言之,或言急察言之,字皆
在三四等。至如蛟读人情性交易之交(蛟,切韵古肴反),交,切韵古肴反,
在肴韵,二等字也。螣读近殆,螣,广韵徒得切,在德韵,殆,徒亥切,在
德韵,螣殆双声,皆一等字也。(吕览任地篇高注:“兖州谓蜮为螣,音相近
也。”蜮,广韵音或,与螣同在德韵,广韵螣音徒得切,与高注相合。)哄读
近鸿(广韵:哄,胡贡切。),鸿,切韵(王摹本第二种)音胡笼反,在东韵,
一等字也。以上诸例,同称缓气,而字皆在一二等。夫一二等为洪音,三四
等为细音,故曰凡言急气者皆细音字,凡言缓气者皆洪音字。惟上述之駤字,
高云:‘读似质,缓气言之。’适与此说相反。盖駤广韵音陟利切,在至韵,
与交质之质同音,(质又音之日切。)駤质皆三等字也。
三等为细音,而今言缓气,是为不合。然缓字殆为急字之误无疑也。
如是则急言缓言之义已明。然而何以细音则谓之急,洪音则谓之缓?尝寻绎
之,盖细音字为三四等字,皆有-介音,洪音字为一二等字,皆无-介音。
有-介音者,因-为高元音,且为声母与元音间之过渡音,而非主要元音,
故读此字时,口腔之气道,必先窄而后宽,而筋肉之伸缩,亦必先紧而后松。
无-介音者,则声母之后即为主要元音,故读之轻而易举,筋肉之伸缩,亦
极自然。是有-介音者,其音急促造作,故高氏谓之急言。无-介音者,其
音舒缓自然,故高氏谓之缓言。急言缓言之义,如是而已。此亦与何休、晋
灼所称之内言外言相似。(晋灼,晋尚书郎,其音字称内言某,内言之名,
当即本于何休。)盖当东汉之末,学者已精于审音。
论发音之部位,则有横口在舌之法。论韵之洪细,则有内言外言急言
缓言之目。论韵之开合,则有踧口笼口之名。论韵尾之开闭,则有开唇合唇
闭口之说。(横口踧口开唇合唇,并见刘熙释名。)论声调之长短,则有长言
短言之别。(见公羊传庄公二十八年何休注。)剖析毫厘,分别黍絫,斯可谓
通声音之理奥,而能精研极诣者矣。惜其学不传,其书多亡,后人难以窥其
用心耳。尝试论之,中国审音之学,远自汉始,迄今已千有余年。于此期间,
学者审辨字音,代有创获。举其大者,凡有七事:一,汉末反切未兴以前经
师之审辨字音,二,南朝文士读外典知五音之分类,三,齐、梁人士之辨别
四声,四,唐末沙门之创制字母,五,唐末沙门之分韵为四等,六,宋人之
编制韵图,七,明人之辨析四呼。此七事者,治声韵学史者固不可不知也。”
器案:论衡诘术篇:“口有张歙,声有内外。”亦言读音口有开合,声有洪细
也。此又汉人之言内言外言之可考见者。又案:唐沙门不空译孔雀明王经卷
上自注云:“此经须知大例:若是寻常字体旁加口者,即弹舌呼之;但为此
方无字,故借音耳。”弹舌呼借音字,即两汉以来转读外语对音之发展,此
又治声韵学史者不可不知之事也。又案:卢文弨所举难解之郑、高二读,则
郑注之“群公溓”,当即公羊传文十三年之“群公廪”,廪溓不同,盖即严、
颜之异,清人类能言之(详陈立公羊义疏)。至高注之“扣耳”,盖为“扣首”
(向宗鲁先生说)或“扣马”(李哲明说)之误。则一为异文,一为讹字,
至为明白,而曰“类皆难解”,何耶!
〔一二〕何焯校改“言”为“然”,云:“宋本讹‘言’。”王应麟玉海
小学类曰:“世谓仓颉制字,孙炎作音,沈约撰韵,同为椎轮之始。”赵曦明
曰:“隋书经籍志:‘尔雅音义八卷,孙炎撰。’”卢文弨曰:“案:魏志王肃
传称孙叔然,以名与晋武帝同,故称其字。陆德明释文亦云:‘炎字叔然。’
今此作‘叔言’,亦似取庄子‘大言炎炎’为义。
得无炎本有两字耶?故仍之。”刘盼遂引吴承仕曰:“按:炎字叔然,
义相应。卢说本作‘叔言’者,取‘大言炎炎’之义,古来有此体例乎?明
‘言’为误字矣。”〔一三〕卢文弨曰:“反音翻,下同。”郝懿行曰:“案:
反语非起于孙叔然,郑康成、服子慎、应仲远年辈皆大于叔然,并解作反语,
具见仪礼、汉书注,可考而知。余尝以为反语,古来有之,盖自叔然始畅其
说,而后世因谓叔然作之尔。”周祖谟曰:“案反切之兴,前人多谓创自孙炎。
然反切之事,决非一人所能独创,其渊源必有所自。章太炎国故论衡音理篇,
即谓造反语者非始于孙叔然,其言曰:‘案:经典释文序例,谓汉人不作音,
而王肃周易音,则序例无疑辞,所录肃音用反语者十余条。寻魏志肃传云:
“肃不好郑氏,时乐安孙叔然授学郑玄之门人,肃集圣证论以讥短玄,叔然
驳而释之。”假令反语始于叔然,子雍岂肯承用其术乎?又寻汉地理志广汉
郡梓潼下应劭注:“潼水所出,南入垫江。垫音徒浃反。”辽东郡沓氏下应劭
注:“沓水也,音长答反。”是应劭时已有反语,则起于汉末也。’由是可知
反语之用,实不始于孙炎。颜师古汉书注中所录劭音,章氏亦未尽举,而应
劭音外,复有服虔音数则。如惴音章瑞反,鲰音七垢反,臑音奴沟反(广韵
人朱切),痏音於鬼反(廣韻榮美切),踢音石■反(廣韻他歷切),是也。
故唐人亦谓反切肇自服虔。如景审慧琳一切经音义序云:‘古来反音,多以
旁纽而为双声,始自服虔,原无定旨。’唐末日本沙门安然悉昙藏引唐武玄
之韵诠反音例,亦云:‘服虔始作反音,亦不诘定。’(大正新修大藏经)是
皆谓反切始自服虔也。服、应为汉灵帝、献帝间人,是反切之兴,时当汉末,
固无疑矣。然而诸书所以谓始自孙炎者,盖服、应之时,直音盛行,反切偶
一用之,犹未普遍。及至孙炎着尔雅音义,承袭旧法,推而广之,故世以孙
炎为创制反切之祖。至若反切之所以兴于汉末者,当与象教东来有关。清人
乃谓反切之语,自汉以上即已有之,近人又谓郑玄以前已有反语,皆不足信
也。”〔一四〕赵曦明曰:“魏志三少帝纪:‘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
东海定王霖子,在位七年,为贾充所弒。’”周祖谟曰:“案:经典释文叙录,
谓高贵乡公有左传音三卷。此云‘高贵乡公不解反语,以为怪异’,事无可
考。释文所录高贵乡公反音一条,或本为比况之音,而后人改作者也。”案:
经典释文周礼“其浸波溠”下云:“音诈,左传音曰:‘李庄加反,字林同。’
刘昨虽反,云与音大不同,故今从高贵乡公。”吴承仕经籍旧音辨证二曰:
“案:刘音昨虽反,韵部甚远;释文以昨虽之音为不切,故从高贵乡公之音。
左传庄四年:‘除道梁溠。’释文:‘高贵乡公音侧嫁反。’即此之首音
诈也。又按:颜氏家训称‘高贵乡公不解反语,以为怪异’,而左氏释文乃
引其反语,与颜说不相应。今疑高贵乡公于左传‘梁溠’字,直音诈,而陆
德明改为侧嫁反耳。”〔一五〕文心雕龙变通篇:“自兹厥后。”尚书无逸:“自
时厥后。”今言从此以后。
〔一六〕汉书东方朔传:“舍人所问,朔应声辄对,变作■出,莫能穷
者。”■即锋字。徐陵皇太子临辟雍颂:“音辞锋起。”义同。
〔一七〕赵曦明曰:“庄子齐物论:‘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
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
万物,一马也。’”〔一八〕钱馥曰:“核,下革切。”〔一九〕各本“搉”作“权”,
续家训作“摧”,今从宋本。文心雕龙通变篇:“搉而论之。”〔二0〕景定建
康志四二“独”作“唯”。卢文弨曰:“金陵,今江南江宁府,吴、东晋、宋、
齐、梁、陈咸都之;洛下,今之河南开封府,周、汉、魏、晋、后魏咸都之,
故其音近正,与乡曲殊也。”严式诲曰:“洛下为河南府,非开封府。”刘盼
遂说同。周祖谟曰:“金陵即建康,为南朝之都城。洛下即洛阳。世说新语
雅量篇称谢安作洛生咏,刘注引宋明帝文章志云:‘安能作洛下书生咏。’是
俗称洛阳为洛下。洛阳为魏、晋、后魏之都城。盖韵书之作,北人多以洛阳
音为主,南人则以建康音为主,故曰搉而量之,独金陵与洛下耳。”器案:
隋书经籍志小学类有河洛语音一卷,王长孙撰。盖即以帝王都邑之音为正音,
参校方俗,考核古今,为之折衷者。
〔二一〕景定建康志无“诣”字,非是。文心雕龙乐府篇:“奇辞切至。”
切诣犹切至也。
〔二二〕续家训“■钝”作“讹钝”,义较胜。卢文弨曰:“■,五禾
切,说文:‘圜也。’”〔二三〕续家训“其”作“在”。论语颜渊篇:“质直而
好义。”〔二四〕卢文弨曰:“淮南地形训:‘清水音小,浊水音大。’陆法言
切韵序:‘吴、楚则时伤轻浅,燕、赵则多伤重浊,秦、陇则去声为入,梁、
益则平声似去。’”郝懿行曰:“案:北方多古语,至今犹然。市井闾阎,转
相道说,按之雅记,与古不殊,学士老死而不喻,里人童幼而习知;奚独樵
夫笑士,不谈王道者也?余着证俗文,颇详其事。”周祖谟曰:“案:经典释
文叙录云:‘方言差别,固自不同,江北、江南,最为钜异。或失在浮清,
或滞于重浊。’与颜说相同。颜谓南人之音辞多鄙俗者,以其去中原雅音较
远,而言辞俗俚,于古无征故也。”〔二五〕周祖谟曰:“此论南北士庶之语
言各有优劣。盖自五胡乱华以后,中原旧族,多侨居江左,故南朝士大夫所
言,仍以北音为主。而庶族所言,则多为吴语。故曰:‘易服而与之谈,南
方士庶,数言可辨。’而北方华夏旧区,士庶语音无异,故曰:‘隔垣而听其
语,北方朝野,终日难分。’惟北人多杂胡虏之音,语多不正,反不若南方
士大夫音辞之彬雅耳。至于闾巷之人,则南方之音鄙俗,不若北人之音为切
正矣。”(参见陈寅恪先生东晋南朝之吴语一文。)〔二六〕段玉裁曰:“钱,
昨先切,在一先;涎,夕连切,在二仙:分歛侈。”钱馥曰:“案:一先昨先
切,前、●、湔、颉ⅰ瘛ⅰ窳郑诙桑蛳汕校胂淹浚父
别,钱,从母,涎,邪母。”〔二七〕段玉裁曰:“石,常只切;射,食亦切:
同在二十二昔而有别。”〔二八〕段玉裁曰:“贱,才线切;羡,似面切:同
在三十三线而有别。”〔二九〕段玉裁曰:“是,承纸切;舐,神纸切:同在
四纸而音别。”周祖谟曰:“此论南人语音,声多不切。案:钱,切韵昨仙反,
涎,叙连反,同在仙韵;而钱属从母,涎属邪母,发声不同。贱,唐韵(唐
写本,下同)才线反,羡,似面反,同在线韵;而贱属从母,羡属邪母,发
声亦不相同。南人读钱为涎,读贱为羡,是不分从邪也。石,切韵常尺反,
射,食亦反,同在昔韵;而石属禅母,射属床母三等。是,切韵承纸反,舐,
食氏反,同在纸韵;而是属禅母,食属床母三等。南人误石为射,读是为舐,
是床母三等与禅母无分也。”〔三0〕段玉裁曰:“庶在九御,戍在十遇,二
音分大小。”〔三一〕段玉裁曰:“如在九鱼,人诸切;儒在十虞,人朱切。”
〔三二〕段玉裁曰:“紫,将此切,在四纸;姊,将几切,在五旨;二韵古
音大分别。”〔三三〕段玉裁曰:“洽,侯夹切,入韵第三十一;狎,胡甲切,
入韵第三十二。”〔三四〕周祖谟曰:“此论北人语音,分韵之宽,不若南人
之密。案:庶、戍同为审母字,广韵庶在御韵,戍在遇韵,音有不同。庶,
开口,戍,合口。如、儒同属日母,如在鱼韵,儒在虞韵,韵亦有开合之分;
北人读庶为戍,读如为儒,是鱼、虞不分也。又紫、姊同属精母,而紫在纸
韵,姊在旨韵,北人读紫为姊,是支、脂无别矣。又洽、狎同为匣母字,切
韵分为两韵;北人读洽为狎,是洽、狎不分也:由此足见北人分韵之宽。”
又曰:“以上所论,为南北语音之大较。然亦有为之推所未论及者。如南人
以匣、于为一类,北人以审母二三等为一类,是也。南人不分匣、于者,如
原本玉篇云作胡勋反,属作胡甫反,经典释文论语为政章,尤切为下求,唐
写本尚书释文残卷猾反为于八,皆是。北人审二审三不分者,如北史魏收传,
博陵崔岩以双声语嘲收曰:‘愚魏衰收。’洛阳伽蓝记,李元谦嘲郭文远婢曰:
‘凡婢双声。’皆是。盖衰、双为审母二等,收、声为审母三等,今以衰收、
双声为体语,是审母二三等无别也。且魏收答崔岩曰:‘颜岩腥瘦。’腥属心
母,瘦属审母二等,魏以腥瘦为双声,是心、审二母更有相混者矣。至于韵
部,则北音钟、江不分,删、寒不分,烛、觉不分,均可由北朝人士诗文之
协韵考核而知,与南朝萧梁之语音迥别,此皆颜氏之所未及论,故特表而出
之。”〔三五〕周祖谟曰:“案:之推入邺,当在齐天保八年,观我生赋自注
云:‘至邺便值陈兴。’是也。”〔三六〕赵曦明曰:“北齊書崔■傳:‘子瞻,
字彦通。聪明强学,所与周旋,皆一时名望。叔子约,司空祭酒。’”周祖谟
曰:“‘崔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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