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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昨天 by 风弄-第29章

小说: 昨天 by 风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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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不出我所料。

    出我所料的,是与亭在处决前,居然会要求见我。

    好笑,有什么好见?

    接到警察局转达的消息,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去。

    电话里负责转达消息的人一听,简单地说:“既然黄先生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勉强。”

    他这样爽快地接受,倒令我有点惊讶。

    仔细想想,一个已经到绝境,即将接受死刑的人最后的一个心愿,居然被人如此不当一回事,确实有点心寒。

    我和与亭有过节也罢了。

    那转达的人处于人道立场,多少也应该尽力一二。

    或是最近心情极好,居然连心肠也分外的软了起来。

    所以,当听到转达人轻松的回答时,我一愣之后,道:“请等一下…。”

    我考虑一下,又说:“见面的时间,大概有多长?”

    “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当然,如果黄先生有什么疑虑,有绝对权利可以随时离开。”

    “那好,我去。”

    当天,我便订了去马来西亚的机票。

    与将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听了我的话,道:“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心里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

    “与亭这个人可怕,马来西亚那个地方也可怕。”

    我一想不错,点头道:“那要赶紧再订一张机票。”

    与将吻我一下,笑道:“不需你操心。”

    我回过神来,才知道他早有准备。

    这人的天罗地网,原来真是从来不会收回片刻。

    第二天,我们双双到了马来西亚。

    想起以前书亭陪我到马来西亚,后又掀起的种种风波,唏嘘半天。

    与将开车载我到囚禁与亭的地方,让我下车。

    “我在这里等你。他要见你,不是见我。”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害怕,在车外隔着车窗看了与将几秒,不肯挪动。

    与将叹气一声,把车窗摇下,拍拍我道:“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点点头,终于还是独自进去了。

    早联系好的监狱官一直在等我,一见我就安排见面。

    其实,贺家虽然已经烟消云散,剩余的零星力量还是存在的。

    我见的与亭,没有想象中的落魄,只有将死的了悟,衣裳整洁,脸色还好。一看就知道有人在监狱中照顾。

    我隔着椅子,坐在与亭对面。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守在旁,不知道是马来西亚对死刑犯的优待,还是对贺家姑爷的优待。

    “生生,没想到你肯来。”与亭看着我,非常从容。

    “我也没有想到。与亭,人死万事休,我希望你可以去得安然一点。”

    这是心里话。

    想到一个人死前带着对自己的怨恨,再怎么也不是滋味。

    “不错,人死万事休。其实从与将存在的一日起,我就已经注定有今日。你也不例外。”

    我叹气:“这个时候,你还何必挑拨离间。”

    “啧啧,生生,你何其幼稚。”与亭摇头:“与将此人,凡是入了他眼的,都逃不开他的五指山。我如此,你如此,书亭也如此,贺氏如此,荣氏如此。”

    我听他一连多个如此,知道他有满腹说话,点头道:“与亭,你旦说不妨。不过请你记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好,我只怕你不肯听。”与亭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我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刻在脑中:“先说荣氏,他如何得到荣氏,你是很清楚的。”

    “不错,这个你不必说了。”

    “再说黄氏,他得到黄氏,又交给你,兜转几个回合,到底现在谁真正掌管黄氏?”

    “掌管黄氏的是我。”

    “哈哈,生生,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取得大陆特许一半资格证。不过,以与将的为人,除非他让你,否则你绝对不可能从他手上抢到哪怕一丁点的东西。”

    我只有点头:“好,算他让我。但黄氏始终是我的。”

    “只是与将送你的一样玩具,他让你手里得意地拿着一支水枪,却心满意足地以为拥有和他一样的武装。”与亭道:“当然,这比什么玩具都不给你要好。”

    听了与亭的话,心里的滋味,不是不难受的。

    “继续说贺氏,与将对贺氏早有窥视之心,说什么帮你报仇,到最后,贺氏还不是到了他的手中。还有书亭,就算我不杀他,你以为他能活下去?我对你说,与将最恨的人,就是书亭,他当年可以放过我,但绝对不会放过书亭。如果书亭未死,与将定有方法将他至于死地。”

    我努力保持镇定,在椅子上坐得非常端正。

    我轻轻说:“与亭,就算与将恨书亭,也是因为他爱我。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不能否认。”

    “不错,生生,与将确实爱你。”与亭垂下眼,用同样轻的声音回我:“与将舍身救你的事迹,我已经在报纸上拜读了。当我被捕后,静下心,才想到…。与将何人,能如此容易被我抓到?那个破门而入的男人,也太会选择时间了,偏偏在最紧急的关头赶到。这样的爱,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不啻于掉入冰窟的感觉。

    我心头如被人狠狠擂了一拳。

    蜘蛛网一样的裂缝,从里到外,蔓延开去。

    只在最表皮的一层,堪堪停住,没有显露出来。

    这样的爱,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脑里千百个念头在转。但,我爱与将,却是千回百折再也转不过弯来的死结。

    最是无奈,心已相属。

    我不能不原谅他的一切,如他不能不爱我身心无数的疤痕。

    我深深呼吸,缓缓道:“至少,他的血是真的,他的伤是真的。”  

    “哈哈,哈哈…。。”与亭闭上双目,抖动着肩膀笑了起来。

    他说:“生生,你真和他是一对绝配,天上地下,再找不到你们这样相衬的人了。”

    我冷冷道:“多谢夸奖。”

    “好,好,我承认挑拨不了你们天高海深的爱情。”与亭收了笑容,对我摆摆手。

    我松了一口气。

    这最后一面,不但是我和与亭的最后较量,更象对我和与将爱情的一场考试。  

    没想到与亭,始终是把这最后的心愿用到钩心斗角上来。  

    这又何必?  

    我站了起来,带着几分失望。  

    本来,我就不应该盼望真有对着死亡就洗心革面的人。  

    “你要走?”与亭抬头。  

    “你还有话说?”  

    “生生,我今天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我知道。”我点头。  

    但他的说话,却没有一句不另含居心。  

    与亭问:“最后还有一句话,你可肯听?”  

    站着看他,隐隐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可以离开,而他,要在这里等待死亡。  

    有什么理由没有气量到不听这最后一句?  

    “你说吧,我听。”  

    “那个晚上,我没有划伤你的面。”他冷冷看着我:“破你相的,并不是我。”  

    那是谁?还能有谁?  

    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当即栽在椅上。  

    天旋地转,金星满眼。  

    如一个接一个的烟花在眼前爆开,却听不到声音。  

    那个晚上……  

    我在昏迷中感觉剧痛,醒来见到与将的笑容。他轻吻我的伤疤,似乎全不在意。  

    他曾对我大吼:我要花多少心血,才能让你从前众多的情人不再试图靠近你!  

    他恨每一个靠近我的人,所以他恨书亭。  

    我无力地趴在桌上,终于抬头,看着与亭。  

    “你不信?”  

    我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我信。”  

    这两个字象刀。我被自己的言语所伤,血潺潺从心窝流了出来。  

    我支撑着自己,问:“但是,为何到今天你才说出来?”  

    与亭答道:“我没有机会,就算有机会说,你也未必会信。就算你信,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能说不恨眼前的人。  

    我知道自己入了这将死人的陷阱里。  

    与亭知道目的已达,站了起来,按动电铃。  

    看守立即出现。  

    “永别了,生生。我即将摆脱与将这个恶梦,你又如何?”  

    他潇洒地去了。即使是强装出的潇洒,他始终在我面前潇洒了最后一回。  

    我不知道,原来人的恶意可以这么深。  

    看守奇怪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的脸色恐怕比即将处决的与亭更差。  

    我请求:“可以让我再多呆一会吗?”  

    他点头,并且善解人意地离开,让我可以静静留在会面室中。  

    一切的事情,不可避免的重演。  

    不错,其实一切不难看透。  

    与将,他到底还是掌握所有。从没有错过什么,也没有遗漏过什么。  

    他有完善的情报网络,还有通天的手段,无双的心计。  

    赢家若不是他,岂非不公平?  

    我有何话说?  

    时间飞度。  

    安安静静的空间,给我足够的力量与思维能力。  

    回味并不是美好的事情,尤其回味我和与将的昨天。  

    世界就是这样,经历时是一番光景,回头再看,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  

    天罗地网,布于脚下发端,一触即牵引无数,不死不休。  

    我想到自己额头的伤,想到与将额头的伤,想到他一直不肯接受任何的整容手术。  

    想到他抱着我哭,对我说:如何才能抚平伤口?求你教我,生生。  

    我将所有的经过,其中酸甜苦辣,回味再回味。  

    在这个地方,我要决定去留。  

    真有意思,原来马来西亚的监狱,与我缘分至此,屹然成了我领悟人生的绝佳地方。  

    可听过六祖顿悟?  

    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境界。  

    黄生何幸,可以体会一二。  

    出来的时候,已经日沉西山。  

    对我,恍如隔世。  

    与将倚在车头,他一直在外面等我。  

    见我出来,缓缓站直,没有半点焦躁。  

    “见过与亭了?”  

    我点头。  

    与将问:“你觉得如何?”  

    “我又能如何?与将,你既知与亭要对我揭谜底,为何不阻止?你有这样的能力。”  

    “我不想再骗你。”  

    我蓦然抬头,静静凝视他。  

    目光的交接,如日夜交替般,永无止境的连绵与玄妙。  

    沉重的事实辗过心头,但谁又能舍弃这么千辛万苦而来的眼神?  

    终于,我开口道:“与将,我们去书亭墓前祭奠,可好?”  

    书亭的遗体被送回贺家墓园安葬,虽然不远,但当我们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冷清的墓园,只有冷清的风。  

    站在书亭墓前,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  

    忽然,我问:“与将,你爱我多,还是书亭爱我多?”  

    与将不作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从来没人可以逼他开口。  

    我又问:“与将,信任已经支离破碎,爱呢?”  

    他怔怔看我,忽然长长叹息,把我拥在怀里。  

    “弹指之间可分六十刹,刹那间便是永恒,生生,如果人生只有这一个永恒,那有多好。”  

    我抬头看他,不知不觉已经痴了。  

    我知道他的心,永远错综复杂至不可剖析。我知道他掠夺的天性,会不顾一切将他爱的人留在身边。  

    为了留住我,他不惜伤害我,也不惜伤害他自己。  

    直到我们两人都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以与将的为人,他可以为我做到这样地步,还有什么可说?  

    这么多的骗局,这么多的谎言,这么多的惊心动魄,不过为了一个情字。  

    刹那间,我大彻大悟。  

    人自有真性情,练出那铁石心肠、铜皮铁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一颗勇于接受爱与现实的心。  

    爱情的不高尚,只有过来人才能面对,才能放过胸襟去拥抱不完美的爱情。  

    这一刻,我已立地成佛,达到所求的境界,足以心安理得接受与将过往的所有,和将来的所有。  

    “不错,这已是永恒,又何必再管昨天?”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与将,现在才是我们的永恒。”  

    然后,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耳后。  

    无论如何,我相信,这滴眼泪,它是真的。  

    这滴眼泪,它是真的―――此生此世,都不会怀疑。  

    可曾听过灯塔?  

    茫茫怒海中,只要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就能知道自己的方向。  

    这滴眼泪,就是我的灯塔。  

    这是与将心上唯一的真。  

    既已得到,夫复何求?  

    昨天,且烟消云散去吧。  

    与将,今夜  

    请入我梦来。  

    全文结束
 


昨天 外篇 番外
章节字数:2177 更新时间:07…01…30 01:35
    大年三十,穿戴得整整齐齐,在爸妈面前接了红包。

    转身间,还记得,不知道哪名远方姑妈在身后问:“生生,什么时候轮到你派红包?”

    猛这么一句,不是不剐心的。

    好端端一个团年,让一个不识趣的女人搅了。

    在房里生了好一会闷气,才忽然想起,倒未必是为了这么一个庸俗女人发火。

    只是,已经大年三十。

    只是,与将不在身边。

    思念的丝是有黏性的,不易挣脱。我将沉甸甸的红包仔细盯着,直到觉得红得刺眼,方知已在思念。

    单思不如相思,我心生不忿,一通长途拨出去,直达荣大董事长。

    与将一接,开口便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是第几秋?”

    我气结,反笑问:“你倒是什么都算准了。也好,我考一考你。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可猜到我梦见什么?”

    电话里沉默一会,他似在另一头轻笑。

    “生生,人若有说不出口的真心话,必托词于梦。你要我猜的,是你的梦,还是你的真心?”

    “我哪有什么真心?”我哼一声,挂了电话。

    依在窗边,看明月渐升。

    电话又响,响个不停,震得房间嗡嗡响,又不得人不接。

    与将说:“看烟花吗?”

    “哪来的烟花?”我悻悻。

    这又不是中国,新年对于法国人来说是新历第一天,何来大年三十之念?

    他偏说:“我这里窗前好热闹,一朵一朵,哪里是同贺,简直是斗艳。”

    我刚想冷哼,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生生,若你在这里,定会看得高兴。”

    这般贴心软语,那声冷哼只好卡在喉管,上不得下不去。

    我只好苦笑:“承你好意。”

    “礼尚往来,”他竟立即要求报答:“老实答我一个问题。”

    他问:“你想我吗?”

    “不想。”

    “你想我来吗?”

    我怔了怔:“来哪里?”

    “还有哪里?”

    我心头微动,把话筒一扔,跑过去把房门一拉。

    门外空空如也,宛如冷水一盆当头淋下。

    我又拿起话筒:“你在哪里看烟花?”

    “窗前。”

    背后蓦然响起一声尖哨,我猛然转身,看窗外一支响炮冲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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