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鸾+1番外 作者:loeva(起点vip2013.01.10完结,腹黑、种田)-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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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便犹豫了一下,章寂已经发话了:“罢,葛嬷嬷和青柳带两个哥儿下去,留三太太和两位姑娘陪我一同听事吧。”陈氏与明鸾姐妹便应了。不一会儿,虎哥儿与鹏哥儿都被带了下去,明鸾等人各自寻位子坐下。又让人给老张搬了张圆凳来,就开始听他回报。
老张说:“老奴带了人去了乡下,本以为那几个庄子的庄头是前头主人留下的,只要把咱们家自己人换上就行。不想见了人,才发觉前头留下的人都已散了,庄头全是咱们大老爷新派过去的,听说老奴要查账,倒也客气,只是不肯拿账出来,说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账簿不敢轻易示人,若是老太爷要查,只管跟他们侯爷说一声,他们立马将账簿送进城来给您看,但若随便去个人就要查看,他们却是不敢。”
章寂沉了脸:“他们不认得你?你要查账,自然是领了我的命才去的,他们也敢拦着?!”
明鸾早猜到会这样。并不吃惊,只是见章寂生气,连忙起身去轻拍他的背。让他别太激动。
老张道:“老奴再三说了是奉了老侯爷的命令去的,他们却要讨您的手令,不然就要大老爷那边派人去说了,才敢信是真的。当中有一个庄头,原是当年咱们府里还未出事时,就在大老爷身边侍候过的,认得老奴,知道糊弄不过去了,才老实说,不是他不尊老侯爷。而是大老爷御下甚严,当初大老爷就有吩咐,说是怕三太太和姑娘们借了老太爷的名义占下那些产业,因此除非是大老爷发话,否则不许旁人插手那几处庄子的事务,若是叫大老爷知道他私下将账簿拿给人看了。他一家子的差事都要丢了,因此不敢违令。”
章寂听了,原本已经冷静些的心情又再次激动起来:“你又不是三房的管事,是我的管家!你去了,跟三太太和姑娘们有什么相干?可见是他们故意的!如今到底是谁在借我的名字占我的产业?这个不孝子!”因太过激动,一时呛着了,咳嗽不止。
明鸾忙劝道:“祖父熄怒。这些事早先咱们也预料到了,如今也不过是成了现实而已,您何必这样激动?大伯父只能借您的名义,没办法真把产业占下的,既然庄头们说要大伯父发话,那您就让大伯父发话呗,顺便把庄头换上您的人,还怕大伯父继续占着那些庄子吗?”
陈氏暗暗瞪了明鸾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起章敬吩咐庄头的话里,直接就点了自己的名字,又觉得自己还是避嫌的好,便继续闭嘴。
章寂喘顺了气,冷笑着点头:“三丫头说得不错。他原先说是怕我劳心,因此帮我照看产业,又说怕这府里人手不足,守卫不力,放太多财物会引来宵小,如今我们搬过来都半月有余了,该整理的地方已经整理好了,该买的人、雇的人,也都齐备了,他还不将东西送来,是存心要占他老父的财物呢!我以往念在父子情份上,又想着他如今饱受非议,日子也不好过,才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既然他连这点子脸面都不顾了,我还顾虑这许多作甚?!”说罢便让明鸾取了纸笔来,亲自手书一封信,直截了当地让长子把那些财物还来,又让他将派到庄上的庄头召回去,以免下次再派管家去查账时,还有人拦着。
章寂把信写好了,就让老张带了两个人,亲自去了一趟安国侯府。安国侯章敬一看那信,就知道事情闹大发了。
他这段日子正犯愁呢,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知伤是伤了,任命也躲过去了,却没能留下老父,还叫皇帝的亲信太监听见了真相。他有心要辩解一番,可胡四海笑呵呵地只说了些场面话就走人了,压根儿就不让他把话题引到那两句话上去。过后宫里仍旧派了太医来诊治,同样也派了人去看他的妻子沈氏。据他安排在沈氏身边的人回报,宫里来的内侍曾经与沈氏单独说过一会儿的话,还叫了正院里几个侍候的人去打听事儿,虽然问的只是沈氏意欲毒害喜姨娘那一桩,可谁知道沈氏是否跟那内侍说过些什么呢?他去问沈氏,沈氏又只知道向他哭诉自己的冤枉,或是投诉袁氏与喜姨娘如何怠慢无礼,倒是最后抱怨了他两句,问他为何偏在这时候受了伤,没帮上皇帝的忙。
章敬不敢深思沈氏这话是否含有别的意思,只命人将她看守得更严了,自己却在心中暗暗担忧。生怕自己的真实心意叫皇帝察觉了,不但会为皇帝所厌弃,更有可能暴露了自己投靠燕王的真相,万一让皇帝对燕王生出警惕之心。妨碍了燕王的大业,那他不就成了大罪人么?
为此他特地派亲信去了燕王府,向燕王解释真相。但燕王没有见那亲信,只叫人传话让他好生养伤。他心里着急,只觉得燕王是在怨自己,可他的伤又是货真价实的——因怕皇帝叫太医来诊治,他不敢作假——实在没法亲自走一趟。只得让袁氏一次又一次地回娘家,向她父亲袁先生探问口风。得知燕王私下埋怨他胆小怯懦,没有接下那个军职,让燕王错过大好机会,章敬心里也有几分后悔。
更让他后悔的是,那个职位最后的人选定下来了,居然是燕王手下最负盛名的一员猛将。为表忠心,那猛将把家安在京城里。将父母妻小全都从家乡接了过来。这人有资历有军功,加上很有眼色地主动将家眷接到京城为质,朝臣们虽忌讳他与燕王亲厚。也没再反对。但这位猛将因获得了天下军权,也更得燕王信重了。章敬觉得自己处境不妙,本来就已经不是燕王嫡系出身,如今居然还将到手的大权主动让了出去,今后燕王身边还有自己的位置么?
因为这份懊悔,章敬心情一直不大好,安国侯府里气氛沉郁,即便有人想到南乡侯府那份产业和财物,也不敢在这时候向章敬提出来。于是,当章寂的信件送到章敬手中时。他才发觉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若这段日子他不是沉浸在懊悔之中,或许早想到办法补救了,可惜一切都来晚了。他再三考虑后,不得不改变了计划,命袁氏将那些产业上的人手以及皇帝赐还南乡侯府的财物全都收拾齐备,连同原本该分给长房的那一份在内。让元凤亲自带着,送回给父亲。
他盘算得很细致,任老父再生气,见到一向疼爱的嫡长孙女,也不会把气撒到她头上,等老父消了气,元凤再哄老人几句好话,应该就能将这件事抹过去,不至于再传到外头,让世人再非议他不孝了。
元凤领命而来,踌躇满志,可章寂太生气了,压根儿就听不进她的话,只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给自己请安见礼,就将她打发出去了,却让明鸾与玉翟姐妹与她办交接。
元凤无法,只能从两个妹妹处打探祖父的想法。玉翟对她没有好感,自然是爱理不理的,明鸾倒是脸上带了笑,可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完全不肯进入正题。元凤无奈地叹了口气,掩口偷笑了声,伸手捏了明鸾的脸蛋一把:“你这刁钻古怪的丫头,从哪里学来这些的?专跟你姐姐逗趣是吧?”
明鸾扯了扯嘴角,转过脸避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哪里刁钻古怪了?不过是说实话罢了。倒是姐姐,不知是从哪里学来这一身的老气横秋,说话行事都象是老嬷嬷一般。”
元凤愣了愣,苦笑道:“你们在南边乡下住着,虽日子清苦些,却难得自在,不象我,这几年在贵人跟前,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说一句话,到了常家舅公们家里,更是要小心翼翼地讨好长辈们,与表兄弟姐妹们交好,别说自在了,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人。几年下来,自然比从前老成许多。三妹妹也别笑话我,你如今少见外人,倒也罢了,等将来孝满了,要上人家家里作客,若不学着稳重些,包管叫人笑话得羞死。”
玉翟听了不乐意了:“你的日子过得够好的了,又在这里无病呻吟些什么?舅公们不待见你,还不是你娘造的孽?害得祖母丢了性命,还想她老人家的亲兄弟会给好脸?你说我们过得自在,说你自己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们姐妹换一换,让你去流放几年,我到辽东享几年福如何?!”
元凤听得涨红了脸,站起身道:“二妹妹,天地良心!你们固然受了苦,可我与哥哥也不是只在享福。岭南温暖,辽东苦寒,我们兄妹从未在那地方住过,你又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长年在边疆打仗,我们在家为他担忧,那日子又岂是好受的?”
明鸾插嘴道:“行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我们在南边觉得自己日子苦,大哥哥大姐姐是在享福,大姐姐觉得我们过得好,你们兄妹才叫受苦。这根本就是没法子比较的事,除非有个人把两边的日子都体验过了,才能判断出来呢,不然也只是姐妹间没有意义的口角,只会伤了情份。”说罢转向元凤:“大姐姐,您居长,二姐姐是妹妹,比你小两岁,你就不能看在她受了几年流放之苦,又失了亲生母亲的份上,少跟她吵两句吗?就算是看在你亲舅舅家造的孽份上,你也该厚道些的!”
元凤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究只能蚊子般哼哼:“我一时在气头上,就忘了……”想起沈家舅舅舅母对二婶下了毒手,她又觉得玉翟的目光带了刺,浑身不自在。
玉翟见状冷哼:“原来沈家的骨肉中也有人知道羞耻,我还当他家只会生出沈昭容那样不知廉耻,一女三嫁的人来呢。偏大伯娘还成天想着要将她接回来,叫她做皇后,真是笑死人了!沈家教出来的女儿,也有人敢娶?如今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家的女儿最是毒辣?就连今上都不耻呢!”
元凤刚刚坐下,闻言又涨红了脸,如坐针毡:“我……我想起家里有一件事还没做……”
明鸾却截住她:“大姐姐忙什么?先把祖父和大伯父吩咐的正事儿做完了再说。”元凤只得住了口,继续等待管事们计算完毕,只是喝了口茶,她又忍不住说:“都是自家人,我是把圣上赐还的物件原箱未动送过来的,何必再费力再重新点算呢?”
明鸾笑笑:“还是点清楚的好。箱子虽是那个箱子,但上头的封条是揭开了的。大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照着单子上的内容将东西点清楚,也省得日后找什么东西找不出来,两府说不清。听说大伯父如今的名声不大好听,万一将来再闹出点事,也有损他的威名不是?”
元凤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但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但她这份不以为然未能保持长久,不一会儿,老张带着两府的几个管事过来了,禀报说:“已经清点过了,至少有两成东西是与清单不符的,赤金的首饰成了鎏金的,镶红蓝宝石的成了镶珊瑚或青金石的,还有一副大屏风,应是黑檀木贴金镶玉的八仙过海图,却成了黑漆的四季平安,连尺寸都小了许多。另外,那几箱零散珠宝,都是从前二太太与三太太陪嫁过来的,也少了两匣子。”
元凤脸色都变了:“这不可能!”
第三十七章 端倪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明鸾飞快地驳了回去,“我就是怕会出现这种事,才会再三要求底下人把东西点算清楚。大姐姐,你要看清楚,如今清点的人可不只有张爷爷和这府里的管事,还有你们家的人!”
元凤脸一红,知道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急躁了,容易叫人拿住话柄,见老张面露不愉之色,知道他是祖父跟前的得意这人,忙补救道:“三妹妹,张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所有东西都是原样送过来的,圣上赐下的是什么,我就拿了什么过来,哪怕是当中有母亲陪嫁的首饰,已经让母亲拿回去了,父亲和二娘也为了表明诚意,仍旧让母亲拿了出来,放回原来的箱子里送来这边,因此东西不可能会有差错。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妹妹手里的单子有什么不对?”
明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大姐姐这话真有意思,单子是跟着圣上的赏赐一并发下来的,那天搬过来之前,袁姨奶奶又亲手交到了我们手里,怎么可能会有不对?你要是不信,就亲自照着那单子把东西再点一遍好了。我就算有本事假造一份单子,上头的官府印记可造不了假。”
元凤脸色更红了,而老张则板着脸主动将清单奉上:“大姑娘,还请你看清楚了。这是当日袁姨奶奶交过来的单子,若你不信,大可以请姨奶奶过来认一认。即便真有错,那也不是在咱们府的人手上出的错。”
元凤只扫了那单子一眼,就知道他们的话属实。她随袁氏一同管理家务,这份单子也见过几次了,只不过不曾细看而已。这种特制的纸张,还有上头用的特制的墨水,都不是寻常人能拿到手的,自然也不可能造假。若是五年前的南乡侯府,正处于最显赫的时期。又在宫中有人,兴许还能造得了假,可现在?这一府的人也不过是空有个爵位而已。
但若单子是真的,那东西又怎会不对呢?元凤忍不住叫过自己带来的管事细细盘问。那管事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她顿时恍然大悟,松了口气,转向明鸾笑道:“三妹妹,我明白了。虽说圣上好意将咱们家当年被抄没的物件都还了回来,但东西那么多,又是几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一一寻回呢?当中有不少物件都已下落不明了,圣上只得让底下人照着单子拿差不多的东西代替,可单子却是照着咱们家当年被查抄时的册子订的,自然会对不上,至于其中偷工减料的部分……这也不难猜出来。圣上才登基不久,朝中人手不足,户部的人中有不少还是前朝留下来的,当中有一二不用心之人。用次等的物件滥竽充数,自然就跟单子对不上了。”
明鸾笑笑:“可是……当初皇上把东西赐还咱们家时,你们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元凤道:“这怎么好说出口呢?无论东西多少。都是皇恩浩荡,能还回来就不错了,难道咱们家还敢嫌弃东西不如原先的不成?三妹妹,那可就是不知感恩了。”
不等明鸾回应,一直静坐一旁的玉翟就忍不住冷笑道:“大姐真会说话,咱们还不曾说什么呢,你就把这天大的罪名往我们头上按了。咱们几时说皇上赐的东西不好了?皇上赐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样样都齐全,不然你们长房的姨奶奶清点时还会不说出来么?可那时候你们不说,直到现在送回到祖父手上了。才说东西差了数量,又有次一等的东西充数,还说这都是皇上干的,就你们最清白。这种话换了我可不敢说!”
元凤吃了一惊:“二妹妹,我可不曾说过这种话!还请你慎言!”
玉翟撇撇嘴:“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既然你们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送过来了,如果跟单子对不上。那就是皇上赐下来时就对不上的。把责任往皇上身上推,大姐姐也太大胆了!”
元凤生气地转向明鸾:“三妹妹,难道连你也是这么想的么?二妹妹说出这种荒唐的话,你为何不制止她?!倘若这些话有只字片语传到了外头,长房因而获罪,难不成章家脸上就有光了?!”
明鸾用眼神制止了要继续发作的玉翟,冲元凤笑了笑:“大姐姐放心,二姐姐只是觉得你的话说得不对,才好意纠正而已。这东西跟单子对不上号,也许真如大姐姐所言,是户部的人偷工减料,滥竽充数,皇上仁厚,一定是不知道的。但这种事咱们又不好跟皇上告状,况且时间都隔了这么久,要告也是当时就告,现在再说出去,倒显得大伯父无理了,对不对?”
元凤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明鸾的话是对的,但不知为何,听起来总有些奇怪。
明鸾笑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