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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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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便是歌舞。宫中的歌舞,自是不同凡响。那些伶人的腰肢若细柳拂风,眼波如秋水含情,更兼歌喉婉转,身姿玲珑……
  那些才俊们适才也辩过了,也饮了酒,如今见一群妙龄女子在自己眼前扭来晃去,便有些把持不住,或双目紧盯,或手舞足蹈,或拿了酒杯却迟迟不肯吃下,或假做无意眼睛却往楼上瞟来……
  我当时虽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可我想他一定是得意的,不然也不会安排这样一场歌舞,若没有这场歌舞,那才俊们的这些丑态又怎能够看到?
  歌舞罢了,父皇便问众人:“众家儿郎,今日可心悦?”
  这本是一句平常话,主人请客人吃酒,饭罢都要问一声“用得可好,吃得可饱”,客人们也都会致谢,道一句“酒足饭饱,多谢盛情”。
  因此众人便异口同声道:“我等甚悦,多谢万岁。”
  原本我们都以为宴会将尽尾声了,谁料到那孟文博此时却站起身来,朝上深施一礼,说道:“臣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此话一出,莫说是厅堂之上的才俊们,便是楼上的我们也被他的无礼吓得脸色发白。
  此时便听得父皇问道:“是何事让卿忧虑,又是何事让卿喜悦?”
  文博恭身答道:“适才皇上问我等戍边之策,微臣心中思虑再三也难成一策,不能为皇上分忧,故而忧虑。后又饮美酒,又观歌舞,见我大楚太平昌盛,我皇英明神武,故而欢喜。若有失礼这处还望皇上宽恕。”
  显然,父皇对文博的回答是满意的,他道:“无妨。至于戎边之策,适才所讲的,你觉得如何?”
  文博答道:“各位讲得都有道理,臣怎敢妄加评论?只是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朝若是应他国之请,开放边境城市,那夷人倒是得意了,可地方管辖便难上许多。再者我大楚百姓自给自足,并不需与那夷人互通有无。再有夷人凶悍,与此间若有摩擦,夷人难免借机生出事端。
  若说到将边境百姓内迁,臣亦是觉得不妥。百姓者最恋故土,若是内迁,所居何处,以何为生,这笔安置的银钱又从何而出,且若内迁了,夷人不能得利,势必将更深入内陆滋扰。我守军却也是无所应和,从此一片孤城,无有人烟,那与我大楚又有何用处?
  便是征乡民为兵,以抗夷人的,也是不得已时才做的,如今天下太平便广征乡兵,那禁兵岂不是更无用武之地了?”
  我们坐在楼上,正对着各家才俊,因此便只能看见父皇的后背。听完文博的这番话,父皇从龙榻上坐了起来挺直了腰背,他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文博闻得这话,不慌不忙,侃侃道:“臣愚钝,不敢纸上谈兵。然我朝史实夷人来路却也略知一二。夷人者,固然是茹毛饮血凶悍无比,对敌者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对亲者却能友爱协助,老吾以老,幼吾以幼。且夷人于战场之上,无论是将是卒,皆肉袒赤搏冲锋阵前,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似并不畏惧生死。
  如此虎狼之师,又岂是一般的兵士所能阻挡?
  反观我朝,兵士亦是勇猛,将帅亦是有谋略。只是戍边之将每两年一换,又多为内陆之人,不待他们熟悉了边境情况便已到了换防的期限。如此一来,虽是解了戍边将士的疾苦,却因地形不熟、风俗不明而误了先机。
  纵是我朝将士个个勇猛如虎,然以他地之虎对抗本处之狼,还是吃亏太甚了。”
  “以你之见,又待如何?”
  “以臣愚见,莫如于戍边之地就近招募兵士,一来熟悉地形,二来与夷人仇深似海,三来为着自家,于战场上也定是拼尽全力的……”
  朝堂上的事我自然不懂,战场上的事我也没有心思去听,可那日我却觉得立于座前对着父皇侃侃而谈的文博是那样的俊郎伟岸、丰姿俊秀,以致于身边的玉瑶唤我都没听见。
  直到玉瑶用手来推我,我才转过神来。她见我如此,便笑道:“又发什么呆?莫不是整日读书,适才又神游了一番?”
  我爱读书,众人都是知晓的,并且常用这个来取笑我。
  没办法,我既不能如玉瑶那能一目十行,又不能如梁枞那样出口成章,我似乎天生便不是读书的料,今日读了《千字文》,明日再读,便全忘了。明日读了《千字文》,后日再读又全忘了。
  如此反反复复,便是学过十分,能记住的,也只一二。为此我的那此兄妹姐弟们没少取笑我,说什么“夷女都是吃羊奶长大的,脑袋里装得都是奶豆腐,身上全是羊膻味儿,这样的人生的孩子也只认得自己的名子便行了,还读什么《千字文》,学什么百家诗,中原的东西也是谁想学便能学去的?”
  

第四章 心暗许
更新时间2013…8…4 16:58:39  字数:2348

 他们所谓的“夷女”说得便是我的母亲。大楚的公主许多是用来和亲的,大金的公主许多也用来和亲。我的母亲是大金的宗室,姓完颜,名比雅,与金主是出了服的,已没什么血亲关联,却因着同样的姓氏,被赐了“公主”的名号,来到大楚。
  那时大楚和大金也不似如今这样势如水火,虽边境时有摩擦,却都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母亲是大金国典型的美人,肤色健康,体态健美,容貌秀丽。声音虽不清脆甜美,歌声却婉转悠远,别有一番情致。金国的女子自然不会琴棋书画了,可母亲会骑马能射箭,于歌舞上也不输大楚宫中的那些贵人们。
  便是这样的母亲,却不甚得父亲喜爱。年幼时我也不懂,后来母亲卒后,当时的皇后孟氏收养了我。从她的支言片语中我才明白,一来大楚和大金品评美人的标准不同。
  楚国重文轻武,文人的地位很高。试想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士子能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呢?自然是娇小的、瘦弱的、白晰的、温顺的,若能认得些字吟得些诗唱得些曲制得些酒食便是更好。
  这二来嘛,便是母亲的性子。用别人的话来说,她原本是在野地里跑惯了的,如今离乡背井到了楚国,风俗不熟、言语不通,饮食不惯又兼深宫之中众多规矩众多贵人众多明枪暗箭,她便如一只原本在空中自在翱翔的隼,被人突然关到了笼子里,又急又气又焦又躁,更兼父皇因着金国履履犯境,烧杀劫掠,面对身为金国公主的母亲便更是胸臆难平,因此,虽是封了母亲为妃,却极少宠爱。
  我长得像我母亲,身子修长面容娟秀,只是一双眼睛颇让我难过。不同于父皇的星眉朗目,也不同于母亲的秀眉圆眼,我的眼睛是细长的,眼角向上轻扬。
  幼时便因这双眼睛,我没少受姐妹们的嘲笑。每当我向母亲哭诉,她都会笑着对我说:“按咱们草原上的说法,这样的眼睛不常全睁,总是半眯着,魔鬼和邪神是进不去的,玉虎儿,这是神对你的恩赐,你会比旁的人更能看清黑白、明辨是非。”
  对我的这双眼睛,孟皇后却有不同的说法:“我儿不知道吗,你这叫丹凤眼,关老爷生得便是这眼,最是忠义不过,关老爷平日里眼只半睁,若要瞪圆了,那是要杀人的。我儿身为女子,自然成不了关公。可你身为咱们大楚的公主,尊贵非常,又兼你面容娟秀眼角上扬,倒是天生的傲骨英风,比那些杏眼桃腮的不知要强多少呢。”
  听了两位母亲的说法,我便不再纠结与自己的外貌。只是那些个人又找出新的话题来。
  那便是我的功课。
  我的生母亲是金人,虽说中原话也会说,却难免直白生硬,就更不用说看书写字了。
  父皇是个才子,他的儿女们虽各有性情,可在诗书上却都是出色的,当然,除了我。
  我不只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更继承了她对自然的热爱和对文字的厌恶。母亲把她所有的美好的记忆都留给了我,草原的天怎样的蓝,羊群是怎样的白,奶茶是怎样的香甜,汉子们是怎样的健硕……
  以至待到母亲卒后孟皇后发现八岁的我竟连《千字文》也读不全。楚国的公主竟是个不识字的,这对以文载道的楚国来说可真是个笑柄。于是在孟皇后痛心疾首陈述利害又严厉又有人情味儿的管束下,我开始认识到学识对我的重要性,开始以百折不回的勇气与毅力投入到与书本的争斗中……
  结果却是败多胜少,几年下来,字倒是也认得了不少,书也读了许多。只是杂七杂八没用的闲书、闲事倒也记了个牢固,那些个圣贤之书却还都是一知半解的。平日还好,若是有个诗文雅集、猜迷解语的,那可真是抓耳挠腮如坐针毡。
  可能是越没有,便越在意。虽然我与诗文上不值一提,可我却十分仰慕那些胸有诗书腹藏锦绣的人。
  因此,当我得知孟文博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当我看到他于宴席之上不骄不躁不疾不徐的神情,当我听到他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的话语,当我见到他不偏不倚公正客观的主张,当众人皆坐而他独立时,当他说出“一忧一喜”的话时,当他言道金人亦有可取之处、我朝亦有不足之处时,我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闷闷地、涩涩地、酸酸的,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甜……
  正在这时,玉瑶却问我是不是又在神游。我不知该如何答她,只好随便指了案前的一盘点心道:“这个却是好吃,以前也不记得做过。”
  玉瑶此时芳心已动,哪里顾得上我说什么点心不点心的,她低声问我:“十四妹觉得这厅堂之上,哪个可称得上是至诚君子?”
  我很奇怪她为何放着在座各位聪慧过人的姐妹们不问,却单单问我。想了想,可能是她觉得我没别人那么多的心眼儿,年纪又小,与她是能讲些实话的。
  可她如何能知晓我的心思?不错,我当时确只有十二岁,从里到外都还没长开,可杂书读得多了,那些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却也明白不少。
  那孟文博如此之好,我又怎能拱手让与她人?
  想到此,我便低声道:“姐姐,左手第三座青衣的那位妹妹看着倒像是身上有功夫的,那架式颇为英武。”
  我说的那人便是李公子。谁料玉瑶听罢颇不以为然:“一介武夫罢。”
  我听得此言便也不再答话,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
  饮罢了宴,考核并没有结束,才俊们又到校军场比试射箭。
  这回拔得头筹的却是这李家公子。
  据说当日是父皇射的第一箭,其余人等相继随后。却不料那李公子的简不偏不倚,正射到了父皇所射之箭的下方。这是有讲究的,这叫君臣之箭,君在上,臣在下,绝对的忠诚与服从。
  父皇见了龙颜大悦,当场便将那只金鈚弓赏了李氏。于是附马人选便成了孟、李两人间的争夺。
  其实当时文博并不占上风,他的姑母是废后,他的家世也并不显赫。倒是李氏,姨母是当朝的皇后,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边将,而且他本人文韬武略的,也确是出众。
  当时众人都以为玉瑶定是要适李氏的。可谁知玉瑶却看上的却是文博。想必那刘皇后为了自家外甥也没少下功夫,玉瑶却是任谁来探口风都只做羞涩,摇头不应。
  直到父皇亲自问她,她才说了一句:“我朝向来以文载道,以文治国,女儿不才,愿得一人,于公能于庙堂之上为父皇分忧,于私能共剪窗烛,同话巴山,则此生足矣。”
  很明显,父皇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玉瑶在我十二岁那年的年底适了文博,而李氏则被父皇御赐与宰相之女张氏完婚,又提拔他为禁军的头目,在宫中行走。

第五章 永春宫
更新时间2013…8…5 15:47:39  字数:2458

 第五章永春宫
  回到含璋殿,我开始翻找东西。两床厚被、两件棉袍、手炉、脚炉、斗蓬、抹额、腿带……
  香锦见我找出这许多的东西,忙道:“公主,这些东西怕是不妥当的。漫说大包小裹的不好往那边带,就是带去了,她是带发修行的居士,这又是锦被又是斗蓬、抹额的,也太扎眼了些。不如将些炭送过去,倒也便宜。”
  听得这话,我却是摇头:“你是没见着居士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我便是冒些风险,让她安稳些,这心里也才能好受。别的不带也罢,棉被、棉袍是一定要带的,既是这缎面的看着不好,那就拆了,缝上灰布的。”
  我一句“拆了”说得容易,香锦带着香凝、香韵几个却忙活了大半宿。
  待到第二日早起一看,却不知何时落了一场大雪,我忙催促香锦:“快将东西送去吧,这样冷的天,这样大的雪,身上再不暖和、屋里又冷,居士怕是受不住的。”
  香锦知我心急,饭也顾不得吃,和香凝两个各提了包袱出了含璋殿。
  殿外滴水成冰,殿内也是冷冷清清,我透过窗纸看着外头一片朦胧的雪色,心中并不宁静。
  九哥身陷金营,母亲又被废多年。有他们在时,还能对我多加照拂,如今他们都自身难保,这偌大的皇宫之内竟是没有我的亲人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香凝带了一身凉气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香凝向来是稳重的,我见她这样,知道定是有事,便问:“出了何事?”
  香凝哭丧着脸道:“禀公主,奴婢们适才去瑶华宫送东西,谁知到了门口才知晓竟是昨夜的风雪太大,瑶华宫的房子承不住,塌了。”
  我心中一惊,忙问:“那母亲呢?”
  香凝道:“居士倒是没受伤,只是受了冻又受了惊吓,看着不大好。香锦姐姐正陪着呢,打发了奴婢回来报信……”
  不等香凝说完,我边往外走边道:“走,同我去看看。”香凝在后头追着我:“公主,且等等,穿了斗蓬罢。”
  我此时心急如火,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便也不应她,自顾迈开了大步往瑶华宫走。
  到了瑶华宫,我才知晓,那情形比我想像得还要糟。三间正房,房顶都塌了,檩木、杂草、积雪落了一地。孟氏围着棉被斜靠着香锦,双眼紧闭,两颊通红。
  我瞪时便落下泪来,轻声唤她:“母亲,母亲”。
  孟氏似是听得见,却并不睁眼。我见立在一边瑟瑟缩缩的宫女,厉声问道:“居士这是怎么了,如此不好却不知晓禀报吗?”
  那宫女辩道:“昨夜风大雪大,压坏了房舍,奴婢们拼了命才将居士救了出来。居士这样,奴婢们也吓坏了,却也不知该禀给谁,该上哪里回话。”
  这两个宫女,平日里连个影儿也见不着,如今却还说什么“拼了命”的话,我冷笑一声:“却原来是错怪你们了,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见那二人低头纳纳不敢言语,我也无心再与她们说话,我轻声对孟氏道:“母亲,您暂且忍耐,待女儿禀明了父皇,让他为您做主。”
  说罢立起身,命人将孟氏抬了,暂且安置到我的含璋殿。我依旧带着香凝往父皇的寝宫去。谁知到了寝宫,守门的公公却说,父皇昨夜歇在了德妃的华阳宫。
  我便又去了德妃的华阳宫,求见德妃。德妃见我来很是诧异,我也来不及寒暄热络一番,便直接问她父皇可在她宫里。德妃神情微顿,略沉吟了才道:“皇上昨夜确是来过华阳宫的,却只是用了晚膳,随后便摆驾幻蝶宫。”
  听得这话,我倍觉尴尬。不怪适才德妃沉吟,这话由她说出来,确是为难。
  幻蝶宫里住的是几位新来的贵人,美丽新鲜。若在平时,父皇爱去哪里,爱宠爱谁我这做女儿的都不容置喙,只是如今国难当头啊,金人步步紧逼、援兵迟迟不到,眼看大楚的国都危在旦夕,父皇却还有闲心去新人那里过夜!
  想到此,我忙道:“娘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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