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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秋兰by 流舒 (虐心+相爱的人不能天长地久+悲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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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却忽觉一只大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之惟知道是父王。 
      〃你先生已经醒来过了,不用担心。〃话虽这样说着,之惟却见父王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下颌上的青髭也隐约可见。 
      〃父王也是。〃于是他懂事的说道。 
      兰王勉强笑了笑,忽然问:〃之惟,你恨吗?〃 
      〃嘎?〃 
      兰王看着之惟因惊讶而瞪圆的眸:〃跟父王说实话:你恨你先生,或我吗?〃 
      之惟忙摇头。 
      〃真的?〃兰王摸着他头,目光柔和而深邃,却让之惟不由自主的慌张,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天家的不怒自威。 
      之惟只好实话实说:〃对先生恨过,现在却不恨了。对父王,从来没有过恨。〃 
      〃为什么呢?〃想了想,兰王又补充,〃是因什么而恨呢?〃 
      〃之惟喜欢先生,而别人。。。。。。不喜欢。〃 
      兰王有些惊讶:〃那应该去恨别人才对啊?〃 
      〃之惟也不知道,其实之惟也不是全恨先生,之惟。。。。。。之惟只恨自己喜欢先生。〃一股脑的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之惟觉得舒服多了:原来爱与恨的边界竟就是这样的一念之差,许多的纷扰情愫也不过是因得不到回应和赞同。 

      兰王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就笑了,灰暗的神色里居然瞬时就添了许多光彩:〃原来是这样啊。〃他看了看之惟:〃真不愧是我儿子!〃然后便望向了远方,好象是在回忆遥远的前尘:〃潋这个人啊,还真是教人又爱又恨。。。。。。〃 

      〃你别看他表面懒散,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苦,好的坏的,他只不肯说。〃兰王轻叹着,眼中满是迷梦般的深情:那个固执的傻子,为什么总爱如此掩饰呢?还是他已将心藏得太深?他总怕别人为他担心,却难道不知这样郁结的结果才真真吓掉了别人半条性命? 

      〃所以他也没什么朋友,当官也总是爬不上去。他其实比那些贤相名臣什么都不缺:智慧、才干、勇气,呵,还有固执。。。。。。〃兰王带笑说着,唠唠叨叨,之惟却知门人部属遍天下的他其实也缺个知己。 

      〃儿子,你是没有见过他才华显露的样子,那样咄咄逼人的语气,那样临危不惧的神采,只消一眼,便会像磁石似的吸引住你的心。。。。。。〃 
      犹记八年前的那个清晨,晨晖中那个人影,文弱的,却又坚定的,就那样进驻了心房。。。。。。 
      〃你知道吧,你先生其实是杭城君家的人啊,你还太小了,不知道杭城君家与本朝的恩怨。君家一直是当地的名门,诗书传家,门风严谨,而到了先朝南晋的时候,由于南晋崇文而更使其声名达到了顶峰,那时君家一门竟出了六个进士,竟然全是状元,而这其中更有三人作了宰相,其余应制科或由进太学而当官的更是不计其数。而后我朝灭南晋,一统中原,也尊重君家的名声,所以君家也仍屹立不倒,但那些南晋遗老却立下了个不成文的规矩:绝不许君家后人参加我朝科考,更不许作官。〃 

      〃那先生。。。。。。〃 
      〃他已被君氏赶出门了。〃兰王的眼中闪过抹不平的神色,在渐沉的暮色中显得刺眼而犀利,〃隆熙二十四年,皇上开了恩科,广取天下士子,并特准几户名门中人可直接参加各地秋闱,也就是免了童生这一道的选拔,旨意自然也下到了君家,招君家子弟应试。君家这回可犯了难,既不愿丢弃气节,又怕得罪当今。踌躇之际,身为长房长子的潋悄悄的溜出了家门赴考,十八岁的他顺利的通过了乡试、会试、殿试,结果中了探花。君家的危机自然解除了,却将潋逐出了家门。这无非是自欺欺人的亡羊补牢,却牺牲了潋。〃 

      十八岁,还未及与同年们共游曲江千金一醉,那等待探花郎手摘的春花便与少年的梦一同凋谢了,谢在那阳春的时节,那离乡万里的京城那本该打马探花的人哪,忽然成了孑然的一身。 

      是不是也因了这个缘故,让那人甘心就此疏懒了,埋没了,任由明珠蒙尘,打算从此便草草的渡一生?又或许是因某个更深的挂心? 
      〃你先生他这辈子恐怕就精神过那么一回。〃兰王继续着他的回忆,〃谁都没想到,潋被逐出家门的事竟被杭城的地方官吏奏报了皇上。大约是君家平日里头巾气太重,太不将那些官老爷们放在眼里,又或许是君家的死忠前朝本就是我朝的一块心病,这样一件家事竟被描述成了犯上的大罪,而皇上似乎也有意用这件事惩戒一下那些仍不服管的文人。这事却不知怎的竟让潋知道了,他那时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侍读学士当然比现在还大一点啦,却居然敢要面见皇上求情。皇上当然不见,他便长跪在丹墀之下,从第一天早晨一直跪到了第二天的早朝,六月里的毒日头啊,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官服,他又不懂去贿赂太监,据说就那样中暑昏过去几次,也无人相扶,更无人肯替他向皇上通禀。〃说到这里,兰王微笑,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现在想来,他那么怕热,恐怕还是那次落下的病根吧。〃 

      〃那时我还不认识他,也幸亏我刚从外面打了胜仗回来,皇上叫了大起召见,才让他终于也能进得殿去。当我奉诏走向金殿,一路上都听得见他在里面向皇上陈词的声音,说得又急又快,一点都不像他现在,倒也还算是文绉绉的:说什么君家逐他并无犯上之心,只因他自身之过;又说君家明知会生误会却还是果断清理门户,这才真正是无欺君上;还说皇上若是听信谗言处置了君家,非但会让天下读书人心寒,更会让百姓心生疑惧。。。。。。诸如此类,洋洋洒洒,若能记下来,大约还算篇美文。我一路听着,正疑惑是谁抢了我当日的风头,但一进殿,便什么都忘了。。。。。。〃 

      仕林如海中,有那么一个年轻的人儿兰般独立,清俊的面孔,明亮的双眸,澄澈如天上的繁星。看得出来,面对圣颜,他还是有所恐惧的,要不然不会双肩微耸,唇色泛白。但他心里的事大约是重过那恐惧的吧,要不然怎会有那样毅然决然的眼神,坚定得仿佛已将生死置之了度外,将红尘看成了往生? 

      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如今想来,还仍疑惑那天原本就是场梦境,只是因为美得太过真实,而让人不愿梦醒,愿意用一辈子的光阴去惦念珍惜。而每次回想起那场景,铁汉的心里也会荡漾起柔情,犹如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化作抹微笑悄然跃上了唇际。 

      就像是不懂得邂逅时的心情,说话时的兰王也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流露的微笑和话语中描述的情景,会永远的印刻在之惟的脑海里,演绎成一段凄美的传说。 
      〃后来呢?〃之惟问。 
      〃后来连皇上怎样夸奖我的战功,我都没听真切,只看见我身边的人因我而被打断了奏陈,正焦急的蹙了眉,狠狠的瞪我,那眼神真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我才不怕他,反瞪回去,低声提醒他牙笏拿倒了当然是骗他的,他却一紧张,发现被骗时,红云已上了脸,真是可爱极了。〃 

      想到如今父王总落下风的模样,之惟还真对那样的情景心驰神往。 
      兰王越说笑意越浓:〃后来,我还有更绝的:当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赐,这在以往当然只是个表示恩宠的客气话而已,我那次却当真接了口去,我请求皇上答应潋的要求,赦免君氏一门,只当是大战过后少添些血光。皇上当然答应了。我看见潋怔怔的盯着我,一直到散朝才向我深深的行了一礼,道了声多谢,然后第一次,对着我笑。。。。。。〃 

      说到这里,兰王忽然顿住了,因为习武人的机警让他觉察到了身后有人,当他转过身去,连脸色都变了:〃潋?!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人已扑了上去,将那大病未愈的身影包在怀中。 

      之惟也跟着看过去,只见君潋身上披了件外套,松松垮垮的,显是人比黄花瘦的缘故,再看他手里提了盏灯笼,凄凄灯火在晚风中摇曳着,之惟这才发现长夜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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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来干什么?〃不会就是想为他们照亮吧?兰王气恼的问。 
      君潋微笑依旧:〃我是想跟世子说句话,睡着睡着忽然就想起来了,不说怕再睡不着。〃 
      〃你还会睡不着?〃兰王嘟囔着,〃只怕你再睡过去。。。。。。〃 
      君潋不理会他,径自走到之惟面前,温和的笑容像是朵绽放的兰花:〃世子已进了宫学,照理便再用不着微臣这个先生了,如果世子乐意,微臣这便请辞了。〃 
      〃不!〃之惟脱口而出,〃我不许!〃 
      君潋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惊讶的眸中却清清楚楚的掠过了喜悦:〃既然这样,那微臣便只能继续滥竽充数了。以后世子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我,但弘文馆内的事情,无论是学业还是别的,都还要请世子自己学着解决。〃 

      〃当然!〃之惟用力的点头。 
      〃听见没有?以后如果再被人欺负,可不许再回来哭,要自己揍回去才行。。。。。。〃兰王补充,却被人冷冷的瞪了回去:哪有这样的父亲,净教孩子打架?!可在这宫廷里,不使用些非常手段又要怎样生存? 

      矛盾的思绪化为了一声轻叹,飘忽的愁思却被人忽然暖在了怀间,回头对上那双湛然的眼,听那挥斥敌酋的声音因自己而温柔缱绻:〃这时候还要管人家!你这个傻子呀,什么时候想想你自己?〃 

      因为有你在为我想了啊,所以便安心的将自己隐在了深处,所以才有心思想别人〃王爷,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哪。〃有了,才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并非孤苦伶仃。 

      〃君家吗?别忘了是他们对不起你。〃兰王撇嘴。 
      〃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啊,和我身上流的一样的血。〃深深望向那问话的人,见他忽然蹙了眉,便知他懂了自己意:他也是有家的人啊,虽然那个家因被称为皇室而显得疏远,但那里面毕竟还是他的亲人手足。 

      〃潋,不许你再想你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了!〃 
      终于还是没回应他呀是否他心中当真已有了什么秘密?〃可是。。。。。。〃于是向他抗议。 
      〃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小妹也嫁到京城来了,杭城那边你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霸道的语气泄露出一丝心慌:为什么明明为他的不能展翅而愤懑不平,到头来又忍不住想禁锢那想飞的羽翼? 

      〃小妹吗?〃微笑跃上了完美的唇角,似乎并未发现兰王的心虚,〃她也有二十了吧,我走的时候,她才十二,却已经是一副满腹诗书的才女模样。〃 
      呵,如今她竟已出嫁了呢,还嫁到了京城,想必是某户名门权贵吧?这么说家里。。。。。。是不是家里竟也已放下了曾经的矜持自傲?毕竟,小小一族敌不过倾国权势,百年门楣挡不住荣华侵蚀,当初那样的决裂和牺牲,竟都已成了过去过去,而已。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青涩少女长成亭亭少妇,无知少年多了满腔城府,还没来得及感触些什么,不知不觉间,竟已纠葛了半生。。。。。。 
      不知怎的,兰王却不喜欢怀中人沉思的模样,不喜欢那双沉静的眸忽然由泉深似了海,忽然流过抹怎样也遮不住的隐痛:〃潋,要是你心里有事,就告诉我。〃不要他这样的笑,笑得人心里酸楚只恐夜深花睡去能不能告诉他,他要怎样呵护这株娇养的兰? 

      〃我,有吗?〃 
      〃没有吗?〃兰王铁了心,〃没有又怎会在昏迷时梦呓。。。。。。〃 
      〃啊?〃君潋惊了惊,随即淡淡一笑,〃说了什么?〃 
      〃‘我错了吗?',‘我只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这样俗的话,竟是我说的啊?〃君潋红了脸,轻笑着垂下头去,随着他倾泻的是流泉般的发和炙热的情兰王的吻已随着落了下来。 
      。。。。。。 
      之惟看见父王扳过了先生的身子,先生提着灯笼的手在猛烈的缩紧又放松,弄得那团火光在风中摇晃着,飘来飘去。 
      他还看见父王的神色仿佛是风雪里翔回的异兽,自远古里千山万水的赶来,仿佛只为了咬住那一点点飞逝的前尘;先生的神色却是那样的欢喜复哀伤,每一次的蹙眉明明是苦楚,但随即便又有喜悦随着溢出,那样宿命难懂的悲喜交集仿佛是春风带起一地的槐花,东一堆,西一堆,怎样也寻不着根。 

      他听见父王的声音沙哑而迷惘:〃兰卿。。。。。。对不起。。。。。。你还病着。。。。。。〃 
      他也听见先生的声音清澈却坚忍:〃王爷,没事。〃 
      他看见父王猛的将先生抱起,先生手里灯笼落下。 
      那一刻,他没觉得任何异样,他静静的看他们走远,如同看临水照花,新桐初引。 
      先生说得对: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只是莫名的,心口有一点点酸,好象是被什么磨蚀,又像是什么在下沉,恍惚的,忽然感到了孤寂,苍茫的夜色里仿佛只余了小小的他和那一盏从先生手里滑落的灯。 
      耳边隐隐约约的飘来先生说过了无数回的话:他是满足的,是满足的此刻,他一定更是幸福的吧。。。。。。 
      想着,孤独的孩子忽然哭出了声来。 
       
      几天后,君潋的身体便好转了起来,只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仍是单薄得很。 
      兰王已经出征在即,但这回的队列中却少了他原本的左右手:冯啸被调了京城防务,君潋则是因为身体。 
      本来这几天,兰王都对那病人小心翼翼,连说话也分外温柔,可在这天,之惟却听见房中兰王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响起。 
      〃你,不许去!〃兰王说的最多的是这样一句。 
      〃为什么?〃君潋打着哈欠。 
      兰王开始脸红:〃那种地方。。。。。。说不许就不许!〃 
      之惟这才明白了几分,暗想父王这回定是又打翻了醋坛子,原来这两天京里传出了这样一件事:章台胭脂楼的名妓离若不知怎的被几个欢客逼急了,竟要从楼上跳下去,临跳之前便只喊了声:〃君郎,怎忘了当日之约?〃当然后来人被救了下来,而这句话也已是传言中的第十八种版本。离若姑娘那时究竟说了什么,谁也没法考证,但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风姿怕倒是伤了不少人的心,于是便有人不甘心的追问那〃君郎〃是谁,疏通了十八道关节,终于打听到了端倪,于是最后传遍全城的结论便是君潋君兰卿。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君潋信誓旦旦。 
      兰王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谁当年是因什么被赶出家门?〃 
      明知道人家是被皇上问急了,随口瞎编的嘛,君潋嘟囔着:〃狎妓。〃 
      这回换成了兰王笑:〃所以,我怎么敢放你去会老情人?!〃 
      什么跟什么嘛,君潋抚额轻叹,却听兰王又道:〃最近京城里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传闻那么多?〃 
      慵懒的眼波刹时变得明亮起来,某个念头更加清晰的敲击上心头:不行,非得去探一探呢。却瞧兰王一脸坚决的样子,不由一笑:也罢,等他走了再说。 
      〃不如趁我手里正抓着城防,好好的派人治一治。〃兰王沉吟,却见那人正在走神,〃潋,你看怎么样?〃 
      君潋淡淡一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当真能不在乎?兰王恨恨:〃那些人,说得太难听了,居然还有写的!〃 
      外面的之惟这才知道原来父王对京城里的流传也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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