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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的宠物+番外(出书版) 作者:一两-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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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门洞、长廊,都像是巨大的嘴,似乎随时要把人吞下去的骇人样子。
  洛依似乎到无暇注意这巨大的落差,这里的每一条门洞和长廊都钩起她无限的回忆。这里,她曾经和法劾走过,有欢笑留下来,也有泪水留下来,现在似乎好像还可以听的到他的声音,为什么,人已经不在身边了呢?时不时会有绝望袭上心头,或许放弃吧!现在的你和我,即使坐在一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不同的记忆不同的话,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而我,就抱着回忆走下去,也许,也没什么不好吧……
  想着想着,泪水就会溢出来,模糊了眼前随风摇曳的烛光,蹲下去,把所有的泪水埋在紧紧环绕着自己肩膀的双臂里,现在,不会有人出现,再来安慰你了,洛依……
  听到远处有侍卫的脚步声传过来,洛依再站起来,然后等到他们过去时打个招呼,继续着自己的步伐,她还有事情要做……
  那间寝室,在远远的地方,只能看到,她进不去那里。漆黑的,没有一丝灯光。
  他在吗?不,应该不在的,自己比谁都清楚,他还有很多妃子等着临幸,所以他不在自己的寝室。在自己还是他的宠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偌大的房间冷冷的,华丽,却没有人的温度,所以自己才会在壁炉旁边睡,因为那里更暖一些。
  后来,后来……还没有想,眼泪就已经掉下来,后来的后来,后来和后来的后来的中间,是温暖的世界,而现在的自己,又被推出了这个世界,现在……
  所以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比如自己的过去;有些事还是不要看到比较好,比如看见法劾又从后庭那里出来;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想象比较好,比如他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着别的女人……
  “你没事吧?”猛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洛依忙把眼泪擦去,转过头来,是一个巡夜的侍卫,看他的脸,应该是那个侍卫长吧,他一向是负责巡夜的……洛依摇摇头,“没有事,只是眼睛里头进东西了,谢谢。”
  “恩,”那个人看了看洛依,笑了,“这里黑黑的,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到交接的地方,现在要到下半夜了。”
  “恩……”洛依只能点点头了,他把自己当成被吓哭的了,就这样好了,省的麻烦,“谢谢。”已经下半夜了,要交班了,正好,有个声音在,也免的自己陷入那么难过的回忆。
  “你是新来的吧?”那个人笑的很亲切,“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恩……”真是好厉害,自己真的就这么消失了,我明明还记得你,为什么,你们都已经把我忘记了呢?如果我现在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吧……
  “那个,我说错什么吗?!”那个人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句话就把她弄哭了,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啊?!“那个,我不太会说话,你别……”忽然他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如果我说错什么,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洛依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不,对不起,我没有生气,”这个人好有趣,是个很认真的人呢,“我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那人递过自己的手帕来,“那,把脸擦擦,夜风很凉的,小心感冒。”
  “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艺赭。”洛依接过手帕笑的很开心,这个人的说法真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艺赭奇怪的问道,自己好像刚才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吧?
  坏了,下意识就说出来了……洛依眼珠一转,拿起手帕,“你看,这里不有吗?”手帕上赫然绣着两个字“艺赭”。
  “是哦,”艺赭很有腼腆的笑了,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换班的地方,洛依冲他点点头,就进去交班了。
  艺赭看着渐渐消失的烛光叹了一口气,再怎么找借口,也看的出来那不是有东西进眼睛了,她刚才再哭啊,很伤心呢。就算如何,自己都看的出她眼中浓浓的哀伤,烛光里的她就像一个精灵,悲伤的精灵用叹息铸起一面墙,模糊的看不到,却不可以靠近。她真的是一个女佣吗?说她是公主,自己都相信啊……
说不出口的名字 说不出口的秘密
    天又亮了。洛依醒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比如,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全部换下来的床单晾出去。整个王宫那么多的房间,里面有多少床单啊,为什么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寝室的呢?
  洛依一边嘲笑着自己,一边把它挂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看不到你,我只能这么做,或许你在睡着的时候,在梦的最深处,可以想起我的影子吧……
  全部的床单都在长长的架子上晾好。随风舞动,像是一只只淋湿翅膀的蝴蝶,徒劳的挥着翅膀想去追寻自己的痕迹,却被无奈的留在原地。
  洛依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已经不想哭了,大概也哭不出来了吧!所以,就让我静静的想着你就好了。静静的,一首悲伤的旋律就飘了出来:
  “在每一个房间里,在每一个角落里,
  你模糊的痕迹,到处都是。
  在每一条繁华的街上,和你相似的笑声响起,
  我都会被倒映的回忆征服。
  你是我说不出口的秘密,你是我无法挥去的影子,
  不需要寻找,你就在,
  那每一个人的脸上。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笑声。
  只是你,
  将我记忆染上黑色,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我呼吸着和你一样的空气……”
  真是讨厌,以前那么幸福的时候,是想不起来这支歌的,从什么时候,它从记忆里被挖掘出来,如此贴切的嘲笑着自己……
  加利安,这个名字就是我的秘密,我知道,却不能说出口,所以我只能叫你法劾。你说名字是温柔的咒语,被心爱的人叫起,就会幸福。现在的我,连叫你名字的权利都没有,所以我在叫你法劾的时候,你会幸福吗?那么多的声音混在一起,你能分辨出哪一个是我吗?哼,真是好笑,现在的我,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多注意我一下吧!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说不出口的秘密……
  飞舞的白色蝴蝶悄悄遮住了滴落的泪水。
  很久没有回自己的寝室了。夜色沉下来的时候,法劾下意识的想到。现在,他有种很奇怪的排斥感,不,或许是失落感吧,那间寝室没有人再等自己了,所以不想回去那冰冷的屋子……
  可是,那是自己的寝室,本来就没有人进去过不是吗?别在孩子气了,只是错觉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干脆就在寝室休息好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漆黑。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很失落?算了,法劾也没有点灯的打算,直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忽然,一股淡淡的味道传进了他的鼻子,清淡到可以忽略的味道。阳光的味道,风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清甜味。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让人觉得很舒服,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渐渐合拢的眼睛坠入了梦的深处。灰色的梦境最身处,淡淡的香甜一直萦绕,温柔的给他一个好眠,只是那小小的影子就这么给忽略过去了……
  远处,还在飘着幽幽的歌声,
  “在每一个房间里,在每一个角落里,
  你模糊的痕迹,到处都是。
  在每一条繁华的街上,和你相似的笑声响起,
  我都会被倒映的回忆征服。
  你是我说不出口的秘密,你是我无法挥去的影子,
  不需要寻找,你就在,
  那每一个人的脸上。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笑声。
  只是你,
  将我记忆染上黑色,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我呼吸着和你一样的空气……”
光的名字
    天上无光的银月老是让自己觉得不舒服。
  法劾心神不稳的走过长廊时想着,这样浮躁也睡不着,干脆走走好了。外面的清风送来一股清新的空气味道。夜里的花园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层层叠叠的阴影使得风一吹来,花就活动起来,仿佛会伸出多情的手来拉住他的脚步。这还是自己住的宫殿吗?古怪的形状,像是巨大的积木堆起来的,分割夜空的线条,一切的一切,都和白天不同。
  法劾茫然的站在长廊的拐角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
  一团橘黄色的光晕从曲折的长廊那一端出现,瞬间让他安静下来,脚步也下意识的朝那光源挪动过去……
  不在这里,也不在这里,那朵蓝莲花到底在什么地方?洛依无奈的叹息着,似乎不在这里啊!难道是在提托那里?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话,他就一天不认识自己吗?
  一点的光晕走过一根圆柱,又一根圆柱,在圆柱之间明明灭灭。法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感觉……再不过去,那点光就要消失在下一根圆柱后面了。
  两个人就这么越来越近,在一个转弯,他们就会碰面了……
  “洛依,你要交班了吗?”艺赭从另一边过来,朝洛依招招手。光照在她脸上,真像个天使啊……
  “恩,就准备去呢。”洛依微笑着转过去,“你呢?还要辛苦吧?”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这是我做的点心,先吃点东西好了,今天很冷呢。”自己只是半天,艺赭要巡一整个夜。
  “谢谢,我正好饿了。”艺赭接过手帕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洛依已经摆摆手离开了。
  自己再做什么啊,法劾听到不远处的谈话停住了脚步。原来是巡夜的女佣,她叫洛依……
  “……王?”瓦塔里又叫了一声,今天王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已经走神好几次了。
  “恩,继续。”法劾眼睛都没有睁开。他总觉得“洛依”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所以昨夜回去也只是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一直到现在,这个名字还在出现,搅乱他的心神。冗长的公事总算忙完了,法劾忽然冒出一句,“你们可听过‘洛依’这个名字?”
  “洛依?”所有人都摇摇头,“没有,怎么了?”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下层阶级的人的名字,王怎么会突然……
  “不,什么事也没有。”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夜晚似乎总是不安定的,法劾的脚步下意识的就朝昨天看到那团光的地方走,自己在期待什么呢?一个名字吗?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呢,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激起的究竟是……
寻找的回忆 寻找的人
    又是一个夜晚要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洛依无奈的坐在长廊的台阶上,低着头,盯着橘黄色的光焰不放,摇曳的烛光像是跳舞的精灵,牵引着思绪,回忆渐渐将大脑清空、占据,过去的点点滴滴潮水般卷来,根本无法抗拒,不是说好了不再想了吗?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夜里再次想起来呢……
  天就要亮了,法劾从别院里出来,真是讨厌的味道,让人厌烦的香气……这个时候总会不由得想起那淡淡的香甜味,现在似乎很想要回到寝室里,去好好休息一下。
  黎明前的那一刻,最是黑暗。所以那一刻的光线,即使只有一点,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法劾立刻就注意到了远远的长廊那一边微弱的光线,是那个巡夜的女佣吗?她叫洛依……下意识的,他的脚步就向光线移动去,也许是这夜太黑了吧?自己只是向光明走去而已,法劾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为自己的举动找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不知道为什么,脚步犹豫了一下,在一根圆柱后停了下来,她在哭吗?眼角有东西在闪光,现在出现不太合适吧?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会注意起这个来了?要知道自己可是王!什么时候要迁就别人啊?
  可是,就是在犹豫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笼罩在光线里的侧脸让自己觉得好心痛,想走上去,擦掉她的眼泪,然后抱起她,告诉她自己在呢……法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是在想什么啊?!她只是一个女佣,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这样的想法好像……认识她已经很久了,但是自己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但是那泪光却是像滴在他的心上……
  那个人,似乎见过,尤其是那双悲戚的眼睛,似乎蕴满了无法倾诉的思念,在哪里见过的眼神。
  长廊那一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眼见她飞快的擦去了眼中的泪水,扬起了笑容。
  艺赭微笑着走过来,“洛依,你先走吧,现在已经交班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那就辛苦你了。”听听她清脆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哭过一样。原来是在等情人啊……法劾也不明白为什么心口就像被堵住一样,转身就走掉了。
  “你又哭了?”艺赭叹了口气,“我不想打探你的事情,不过老哭对女孩子可不好啊!有什么事这么伤心啊?”艺赭轻声问道,“可以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上忙。”至少可以心里舒服一点。
  “恐怕你是帮不上忙了,不过谢谢你,”洛依别过头去,擦下眼角,“艺赭,有没有人说过你真是个好人?”
  “是吗?”艺赭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是说需要的话我可以……”
  “谢谢你了,不过我的事情你怕是帮不上了。”洛依摇摇头。
  “你是在找人吗?”艺赭看着洛依有些回避的眼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在寻找东西的样子,在这里唯一能找的就是人了,”她是第一次进王宫,肯定不是在找东西,“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这话说的有些违心,艺赭没有看着洛依的眼睛。
  “找人……也是,我是在找人……”但是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他,找和他在一起的回忆。洛依的眼神飘到好远的地方,到回忆才可以够得到的地方去了。
  艺赭叹了口气,像她这样的女人在寻找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能让这样的人痴迷到绝望的,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吧……“想讲讲你的故事吗?或许这样你会舒服一点,每天憋着很难受呢。”
  洛依还没有回过神来,声音在好远的地方飘着,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太爱说话,但是总是在,我们总是在一起,很幸福……但是有一天,他不见了,所以我才……找,和他在一起的……”洛依像是一下子从梦里清醒过来,微笑了一下,“恩,我要回去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艺赭。”
  还是不能说吗?一定是有她的苦衷吧!艺赭点点头,“我送你回去吧……”
意料不到的遇见
    艺赭惊疑的低下头,感受着王的尖锐目光,自己是怎么了?错觉还是怎么的?似乎王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瞪着自己?!有做错什么吗?努力思考了半天,艺赭都没个头绪。
  无辜的艺赭,自己真的知道他是无辜的,她只是喜欢艺赭而已,而且自己身为王真的不应该……可是,法劾却无法一直自己不去想,她和艺赭是什么关系?然后就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就瞪着艺赭了。一边看着战战兢兢的艺赭,一边暗自吃惊:自己何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如此动心过?凭心而论,自己对她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曾经很熟悉,熟悉到……后面是什么来着?为什么忽然就忘记了?就是这种感觉,很熟悉却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是认识她还是不认识。
  “哎……”艺赭又叹息了一声,今天究竟哪里得罪到王啊?害的自己一整天手脚不知道哪里摆。
  “真是希奇,听到艺赭你叹气。”洛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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