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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神仙也有江湖-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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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他嘴角微扯。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柔地笑意,感觉自己很有些恶毒,居然想出这种方法绑住她。 

不过从上回她的梦中,还有从她自己的描述中。他知道她不是十洲三岛的人。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担心某天她会消失不见。这不安是从心底涌出地。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他把她困在修罗微芒。固然是要保护她。不让她卷入这场战争,但另一方面。也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那么现在,她如何了呢? 

照理说。她应该还平安的呆在修罗微芒,但不知为什么,几天前他开始莫明其妙的心慌,感觉她的心意又感觉不到,想回去看看却又不能,不禁心烦意乱,不知道她又玩了什么花样。 

“王,有人求见。”正疑惑着,门外传来通报声。 

魔道、鬼道大军围困三道联盟,他和暗处、马小甲、魔道三人组各守在北山王宫外的四个小镇中。 

花四海略一蹙眉。不知道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求见。感觉一下房间外的气息,他的眉头蹙得更紧。因为他知道了,罗刹女来了。 

也因为是她,镇外的守卫才会放行吧。 

“请。”他应了一声,把虫虫地链子妥贴的贴心放好。 

门开处,罗刹女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面对着这绝代佳人。看着她略显憔悴和风尘的面色,花四海内心一阵愧疚,恨不得立即为她死了。好报答她千年的恩情。 

只是,心中那百转千回的柔情却一分也没有起伏。似乎被冰封起来。 

罗刹女初见花四海也有些愕然,那天被救之时匆忙。除了听到他一句:“你仍是我的妻”外,也没说过什么话,这些天想来想去,只有内心中一个声音反复想起:不要违背他。不要让他受伤害,一切顺从于他! 

除此之外,仍然是一片空白。 

此时面对面,感觉眼前之人是如此熟悉,可是又如此陌生。她甚至有些怕他,不明白虫妹妹为什么在谈起他时一脸的温柔、羞涩与深情。 

这男人,目光如此之冷,浑身上下都犯着杀意和煞气,让她情不自禁想远离。回到等在镇外地苍穹身边。 

有苍穹在,她才感到安全,他就像苍天大海一样广博,温暖而自由。没有任何束缚和限制。那是她从没感受过的世界。 

花四海咳了一声,打破两人间尴尬地沉默。 

为什么和那丫头在一起时就没有这样的局促之感呢?和她在一起,虽然她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有些闹腾,但他却感觉很自然、很舒服、很平静,似乎还很——幸福? 

“不在修罗微芒修养,来这里做什么?”他想了半天。才勉强问出一句。 

罗刹女低下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说她是想来入他的梦,好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吗?事实上她是有些怕地,假如想起的事是让她厌恶的,怎么办?如果想起来的事会让选择离开苍穹又怎么办?只是想想,她已经舍不得了,为什么非要想起来? 

“我——没事,就是来看看。”她忘记了苍穹教她的话,慌乱之下随口乱讲,“我见到虫妹妹,她很想你,她——我是说——我不想呆在修罗微芒。” 

花四海一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想让虫虫独自面对罗刹女,那样她会误会很多事情,说不定还要和他大闹一声。他对罗刹女是承诺,是恩情,但他一定要还。可是虫虫—— 

“西贝到了吗?”他问。随即想起罗刹女可能不知道他的军师。解释道。“就是那个很漂亮、衣着很讲究、很喜欢装腔作势的人,” 

罗刹女茫然摇了摇头,花四海看在眼里,心头没来由的乱跳。 

这个时候,西贝应该到了修罗微芒了,为什么罗刹女没有看见?是他们错过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也许应该再派个人去看看。 

他想开口叫外面的魔道守卫,可罗刹女却开口了,说话很快,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晚一步就说不出来了似的。“我能留下来几天吗?就几天。保证不会乱跑,不会麻烦你的。” 

花四海再度愣了,但随即点了点头。 

也好,他可以趁机打听一下罗刹女和那丫头见面的情景,然后以水心绊呼唤西贝,看他跑到哪里去了。 
 

卷四之第六十五章  我爱过你

    以水心绊联络过西贝,得知虫虫还呆在修罗微芒,花四海心下稍安,从没想过做为虫虫守护者的西贝有可能会为虫虫打掩护,对他撒谎。 

而魔道和鬼道大军对三道联盟的围困还在持续,包围圈在不断缩小,三道联盟生存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结界更有有虚弱的趋势。他们派人突围过很多次,但都被魔道和鬼道大军挡了回去,这样一来,优势彼消我长。形势对三道联盟极为不利。 

在这大大小小的战斗中,花四海一直没有出手。 

他在等。等宣于谨和北山淳现身。 

等待,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一千年了,他坚信很快的,他千年前的失败,千年的耻辱和仇恨,会尽数得到偿还。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并没有畅快之感,或者因为对那丫头,他总有一份悬心,不能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战事上。 

西贝曾经说过,经过了这千年,经过了那无法形容的痛苦转生,他似乎为的不是要救罗刹女,不是为了报仇,更不是为了平息冲天的怒火,而是为了等待虫虫的出现,好让她填满他的心灵。 

她做到了。 

她把他的心满满占据,再容不下别人,就算他几番试探自己的心,也没有发现对罗刹女哪怕有一点情人间的感觉,对罗刹女的憔悴,他只有愧疚和不忍,不像虫虫受伤时,他的心都扭痛不已,恨不得以身相代。 

所以。他两难,千年来从未这样为难过。承诺,他必须遵守,可是心却约束不住。但意外的是,他发现罗刹女很可能忘记了他是谁。 

在救她出来时。他有过怀疑,但总以为那是她暂时的茫然,没想到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记起他,这让他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这对乱麻一样的局面并没有帮助,就算罗刹女记不起他。他对也还是要照顾她。事隔千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一切对罗刹女而言都是陌生。她宛若初生的婴儿,他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还有承诺!承诺!身为一个男人必须遵守的承诺。如果他是个失信之人,也不配虫虫这样的挖心挖肺的爱他了。她爱他,绝不会是一个卑鄙小人。 

其实在他眼中,罗刹女何尝不是变了呢?变得就像另一个人。前世,她大自然温婉娴静,但她毕竟是魔道的魔女,一道之主。坚强和独立一样不缺,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而如今的她,根本简直不谙世事,柔弱纯真,我见尤怜,不再是原来的魔女罗刹了。 

他一肚子的疑惑,而罗刹女也是一样。两个人。在这几天里每天面对。试图记起对方。感受对方,但却感觉熟悉渐渐远去。陌生感却越来越浓了。心里心都想着另一个人。 

原来。相处并非会让人亲近,也有可能会越隔越远,这一切取决于心灵贴近地是谁,那是不受理智控制和自我约束的。 

这感觉让罗刹女想尽快离开,可是当她想不告而别,试图悄悄绕过守夜的魔兵和鬼兵,跑到会镇外去见苍穹之时,却又停下了。 

她来,就是为了入这冷酷男人的梦。从他地记忆中回想起自己的前生。可是她怕这个男人,好几天也未敢进行,但她能这样逃避吗?假如不明白自己曾是谁,曾经做过什么,怎么能有一段新的人生。就像苍穹说的,不回头去看,也不会辨别前方的路。 

这男人一向少眠,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知道他的作息习惯,有时候还莫明其妙的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这些事就是很自然的涌上她地心头。 

这也让她害怕。因为这证明他们曾经很熟悉,很亲近。假如她真是他的妻子,那她要怎么办?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她悄悄来到花四海独住的一处大宅之外。抹去自己的一切声息。 

此时,夜已经深了,但即便房间内的男人睡着了也能保持着警惕,他天生极其敏锐。拒绝任何东西的靠近,只要距离他近了,他就会立即醒来,哪怕是一阵风。 

所以,她没有敢进宅门,只站在高高地院墙之外,谨慎的、迟疑地、万分小心靠近一口水井,先以一层结界隐藏和保护自己,也防止被打扰,然后施展入梦术。 

不管被施术者有没有梦,她都能潜时对方内心中最深的地方,看到边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地东西。 

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地脑海里忽然闪回一些模糊的画面。她看不清楚,但是奇怪的明白,能够接近他的内心而不会遇到危险的,大概只有她了。 

不是他向她敞开心扉。而是因为她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他不会伤害她。她的前世,居然是一个法力强大的人!魔女罗刹!虽然比不上冥王信都离难和天帝宣于谨,却也是一道之主。 

这两个名子和一点其他信息窜入她脑海的时候,罗刹女吃了一惊,还没有入花四海的梦,就已经感觉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似乎要把她淹没。 

她再度迟疑,但最后还是咬牙进行,决定面对自己的从前。 

月光下,冥王殿下所独居的大宅之外,水井边上,路过的巡夜守卫什么也没看到。但只要他们走近一些,就能看到那口水井中倒映的月亮奇异的变成了淡红之色,好像有伤心花在盛开。 

隐身的罗刹女有如一尊雕像,还原了她在天影穹顶上的模样,一动不动,因为她的灵魂已经进入了花四海的内心世界,把所有的一切窥控干净。 

她会入梦术,这个术法可以使她能读懂所有人的内心,但她很少用,就算信都离难那么沉迷于术法修炼,她也只教了他一点皮毛,因为她觉得每个人的内心都属于自己是不能任人自由来去。可是今天她不得不做。 

四野寂静,月色清幽,没有人知道罗刹女正在经历的一切。而当她被迫收回法术。宅门突然大开,信都离难,或者说是花四海闯了出来。 

他太强大了,又会一点入梦术,所以不过片刻就被惊动了。这一点时间,只够罗刹女浅浅一探,但这已足够。 

而假如,她还在梦中时。他以意念杀她。或者她不会有这样锥心的痛了。 

“我想起来了——我爱过你。”她微笑着看这天天绝顶的男人,略带着不知所措的走了过来,只感觉痛彻心扉。脸上泪水奔流,而身体内却空荡荡的,好像这一千年的风霜把她吞食了个干净。 

“我等了你一千年,可是你为什么爱上了别人?”她仍然笑,却如泣血,“那么爱那么爱,梦里心里全是她。连一个站立的位置也不给我。为什么?!”  
 

卷四之第六十六章  背叛到底

    花四海无言以对。 

对罗刹女,他的心意从来都很平静,没有对虫虫的那份在意,好像有一团火在胸中烧。可是既然千年前他答应了婚事,做出了承诺,那么无论如何,他爱上了虫虫,都是对罗刹女的背叛,尽管他从未预料到虫虫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然后毫不客气的占满。 

那是天地间比自然之力还要大的力量,他拼命挣扎过、努力过、排斥过,拒绝过,但他法力不够,无法抗衡,也不能挽回自己的心。 

当虫虫嫁给北山淳的时候,他根本受不了,不能容任何一个男人对她染指,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在这件事上,两个女人都没有错,错在他。 

而背叛,对于他而言是双重的。娶了罗刹女,他背叛了虫虫的心,背叛了对虫虫那份浓得化不开,斩也斩不断情;娶了虫虫。就背叛了罗刹女千年的牺牲和山海一样的恩义。 

一个是他心坎里的人,一个是给他重生的人,要他怎么选?而他虽然困着虫虫,说要让她当他的侧妃。但他其实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排,两个女人都不会接受。 

虫虫早就说过,她不和别人分享丈夫(她称之为老公),她宁愿远走他乡,默默爱着一个人,也绝不要放弃尊严的、不平等的爱。 

她的话有些惊世骇俗,让他不甚明白,但那丫头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唯有说这个话时分外严肃,所以他明白,这是她的坚持,是无法改变的。 

对罗刹女而言,历尽了千年痛苦,如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面对丈夫有了第二个女人。而且对那侧妃有着无尽的宠爱和温柔。她又要如何自处呢?就算再大方、再有气度胸襟的女人,牺牲后的收获是如此,也是很伤人地。 

所以,天大的错都在他。他不该把虫虫放在心里,虽然他情非得已,虽然爱上她是时。他忘记了自己的前生。可就是因为他的情不自禁、他的无法把持,结果伤害了两个女人。 

现在怎么办? 

他没有给过虫虫三媒六礼的正式婚约,但却是心里无言地承诺,是什么也无法改变的。而罗刹女是他天下见证的发妻。对他又有重恩,做为堂堂男人,绝不能背信弃义。 

难道要背叛到底?! 

这想法令他一惊,目光一扫,就见罗刹女痛楚的眼神一直定在他地身上,在两人目光相对的一刻。他突然做出了决定。 

这不是个好办法。甚至是个最差的方法。但如果他不能放弃对虫虫和罗刹女任何一个的承诺。如果选择一方都对另一方是巨大的伤害,那么就让他能保持公平。如果这阴差阳错是惩罚。就让所有的罪责就让他来承受! 

从来,他都是天下的第一恶人!那么继续做下去吧! 

想到这儿,他目光沉淀了下来。静静的望着罗刹女。  
 
 见到他地神色,罗刹女心中一惊。却没有前生见到他时心跳欣喜的感觉,只感觉要撕扯掉心头一块腐肉一样。不疼,但是被牵拉得难受。 

“你要——休掉我吗?”她问。 

在她看来。信都离难,或者说这一世的花四海一定会这样选择的。因为在他梦中,她看得太清楚了。他心里除了虫妹妹,没有别人。她不在意男人三妻四妾,反正男人都是如此,但是她所他只想着别人,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花四海没有说话,只是一掀衣摆,屈下了他尊贵的膝盖,跪在了罗刹女脚下。 

他是如此高贵和强硬,对天地也没有低过头,可是他欠眼前人太多,面对着让他重生地人,他是卑微的奴隶。 

罗刹女没想到他这样,吓得向后连退了几步。上一世所具有地外柔内刚的性格迅速退去,变幻成这一世温柔顺从地脾性。 

或者,她已经不再是罗刹女,而是新的一个人了,所有地愤怒怀悲伤,都是上一世的记忆而已。 

“只要你活着,你就在我的保护之下。”花四海缓缓开口,一字一顿,“不管是千年万年,而我再也不会允许自己忘记。你记着,我的命是你的,你让我生就生,让我死就死;让我灭绝人性。荡平天下;让我毁天灭地,杀上九宵;我也会照办。我属于你,只要我活着,就听从你的差遣。可是我不能娶你,因为这里——”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说出这番话,胸腔里空白一片,“我的心已经让人拿去了,就算她还给我。我也收不回了。” 

罗刹女震惊的望着他,心中还是没有痛楚感。只喃喃地道:“那虫妹妹呢?” 

花四海没说话,但眼神痛楚。 

罗刹女苦笑一声。不必说了,她全都明白。这男人不肯娶自己,已经证明了对虫虫的一份情。 

“如果我要你杀了虫虫呢?”她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恶念。前世今生两个女人的灵魂在她身体里摇摆,还掺杂了一份不熟悉的非善之意。 

“我照做。”花四海咬牙道,“可是我会随她而去。” 

要被杀?那丫头不会抗拒的,只会嚷嚷着怕疼。他太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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